眼看着此刻的聂琛脸色依然苍白,虚弱显示在他的脸上,让每个看到他的人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个病胚子。
似乎是感觉到宁夏在看他,聂琛漫不经心的的抬起眼,瞄了宁夏一眼,眼神里有轻蔑的味道,仿佛在讽刺宁夏看什么看?
宁夏的脸微微的红了,慌忙低下头赶紧往嘴里扒拉她的饭。一边告诉自己,自己是多想了,他在虚弱也是个男人,就算身体有问题,又养尊处优的,也不可能一点力气也没有啊。
“别噎着。”聂琛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一句,他的话刚落地,那边宁夏就猛地咳嗽起来,没噎着,呛着了。
好半天,宁夏才顺过来,有些恼火的瞪向聂琛,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这下也吃不下去了,宁夏板着脸,躲着聂琛的眼神说,“我吃饱了,让你的人送我去店里吧。华宝轩一上午都没开门,已经不知道糟了多少损失了。”宁夏是在夸大其词了,华宝轩几天不开门,唯一损失的就是苍蝇——,关着门苍蝇进不到店里去啊。但她总要有个借口啊,瞎掰呗,反正聂琛也不会去验证真假。
“嗯。”聂琛痛快的应了,吩咐胡德让司机送宁夏去古玩街。
宁夏离开酒店的时候,送她离开的胡德喊住她,拿出一张银行卡,对她说,“这是少爷让我交给您的,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些替换的衣服。”
宁夏愣了一下,想起之前胡德说的那些让她感觉羞辱的话,宁夏没去接那张银行卡,冷哼,“我就是这个样子,一件衣服会穿很久都不换洗,你家的主子要是受不了,就让他滚得远一点。”说完上车,并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真没教养!这哪里是千金大小姐?胡德特别不满意宁夏的回答,满脸的鄙夷和轻视的望着宾利房车开走。
而宁夏呢,嘴上说的倔强,那是被刺到她的自尊才有的敏感反应,尽管嘴上很强硬,但她还是没让司机直接将车子开向古玩街,而是到了服装街,她兜里有钱,买不起名牌,一般的衣服还是绰绰有余。
买了两套外衣,两套内衣,一共才花了三百多块,重生之后的她已经习惯了节省,那个娇生惯养的宁大小姐,现在几乎已经在她身上看不到影子了,现在的她跟一般的女孩没什么两样,买东西的时候会砍价,能砍一块省一块不是。
到了古玩街,宁夏下车,衣物就让司机帮她带回酒店去。
刚到店门口,就有个人影从路边的路虎车上冲下来,直奔宁夏过来。宁夏正在开防盗门呢,那个人冲到宁夏身边对着她的肩膀就是猛地一拍,吓得宁夏花容失色,一声惊叫震耳欲聋。
“哈哈……”看到宁夏被吓惨了,那个人乐的哈哈大笑。
宁夏不停的拍着胸口安抚着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转而愤怒的望向那个将别人的痛苦当欢乐的变态——迟宁风。
“干嘛啊你,我没欠你家钱吧。”宁夏气的喘粗气,恨不得一脚对着迟宁风踢过去。
“胆子这么小,怎么在社会上混呢?”迟宁风还一副嘲笑宁夏的口气,长得还算不赖的脸上,满是坏坏的笑容。
宁夏一看到迟宁风,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家伙出卖消息给陆香芹,她能被带回去吗?害的她现在还要和一个让她讨厌的人假结婚。不过,有帐不怕算,这会儿她要是跟迟宁风敞开窗,他还不立马就跑了啊,所以不着急。
宁夏一脸妍美的笑容,假装附和的对迟宁风说,“是呢,你说的真有道理。正好,搭把手,帮我把门开了。”
宁夏使唤迟宁风帮她将防盗门打开,等进了店里,她就不是这幅笑脸了,抄起鸡毛掸子,在柜台上摔得“啪啪”响,吓得迟宁风双手抱肩,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宁大小姐,我没得罪你吧,你这是想干嘛?”
宁夏柳眉倒竖,对着迟宁风狠狠呸一声,“少给我装傻,你怎么出卖我的?陆香芹给你多少钱?”
迟宁风像拨浪鼓似的拨楞着脑袋,“哪有的事儿?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不过是帮助一个迷途的孩子,找回回家的路罢了。”
宁夏差点吐血,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手持这鸡毛掸子,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啦,乖啦,女孩子生气会长皱纹的哦。”迟宁风笑嘻嘻的走进宁夏,似乎是服软过来认错的,但一瞅宁夏不注意,就像只黄鼠狼似的,向门口跑去。
宁夏早就防着他呢,伸开胳膊一挡,可是她错估了迟宁风的杀伤力了,这一挡,倒是将迟宁风挡住了,却被大有百米冲刺之势的迟宁风的冲劲儿,给撞到了,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成了迟宁风的肉垫子,被迟宁风整个给压着摔倒地上。
“咚”的一声,宁夏的头狠狠的撞到地面的大理石地砖上,眼前更是火星四溅。宁夏疼的眼泪立即就下来了,“迟宁风,我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宁夏哭着臭骂。泪水模糊了宁夏视线,她看不清眼前摔在她身上的迟宁风,只伸出手推搡着他,她快上不来气了,这家伙重的跟猪一样。
不管宁夏怎么臭骂,迟宁风都像突然变哑巴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等宁夏狠狠的擦了眼泪,再次的推搡迟宁风的时候,他才像是突然回魂,那张俊美的脸骤然间变得通红,充满了尴尬,急忙从宁夏身上起来,远远的闪开宁夏,好像突然间怕极了,还不停的喘着粗气。
宁夏哀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多了一笔账找迟宁风算,当她拿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的打向迟宁风的时候,迟宁风却傻了似的,红着脸杵在那里,连躲也没躲,硬生生的挨了宁夏一鸡毛掸子。
打到了迟宁风,宁夏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她只是咋呼着,生气是生气,倒不是真的下狠手,当她看到穿短袖衬衫的迟宁风,露出来的那截胳膊上被她的鸡毛掸子打出一道红印,脸色马上就白了,看看那道红印,又看看迟宁风,心已经虚了,却还逞强装凶,对着迟宁风吼着,“你是猪啊,怎么就不知道躲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凶了,迟宁风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的天!宁夏扶额,晕了。难不成这家伙被她打傻了?
“好了,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出卖过我一次,我打你一鸡毛掸子,算是扯平了,你快点滚吧。”看到迟宁风那局促不安的样子,宁夏也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突然间身上长了很多刺似的扎得慌,急忙找借口轰迟宁风离开。
迟宁风听到宁夏撵他,乖乖的就听了话,向门口走去。宁夏看着他走到店外,居然不停的拍着他的头,好像在懊恼什么。
对着迟宁风的背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宁夏撇嘴,估计这小子真是疯了,有病。捡起落到地上的鸡毛掸子,宁夏刚准备开始打扫卫生,那迟宁风又回来了。
“对了,唐镜呢?我找他有事。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手机总是关机,联系不上他。”这会儿迟宁风的表情还是不怎么自然,刻意的在回避宁夏的眼神。
真当她是老虎了?怎么这会儿这么怕她呢?宁夏心中有点想偷笑的冲动,皱皱鼻子,“谁知道他跑哪儿了,我也联系不上他。”被迟宁风出卖过一次,宁夏对他没好感,即使他和唐镜是好朋友,但这样见钱眼开的人,她不信任他,所以唐镜的事,她半点也不会告诉他,哪怕她现在也不知道唐镜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