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店员的话,宁夏有一半是根本不信的,这赔钱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不去缅甸直接采购翡翠毛料,去云南或者广东一带的翡翠毛料批发市场,一般的毛料一千块一公斤起价,好的两千多块一公斤,就算是加上运费,她从这里买的毛料一公斤就差价一千块,你邮寄一公斤的毛料原石也花不了一千块钱吧。
所以,这女店员蒙别人还行,蒙她是蒙不了的。不过她说生意不好这倒是肯定的。坐价这么高,当真是没有人肯买她家店里的货的。毕竟翡翠毛料原石的风险是极大的,即使表象极好的原石,能不能开出翠来,也是未知的,赌涨了发家,赌垮了,倾家荡产,巨额资金变成一堆破石头,遇谁谁吐血。
“哦,那么当真是难为你们了。”宁夏也没必要拆穿这个女店员,要是按市价说,毛料确实买贵了,但是按里面包藏的翠肉来说,她可是用极少的钱,买到了无价的好宝贝,看涨是百分百的。
女店员一脸郁闷的摇摇头,“其实不瞒你说,我们老板糟心的事,还不止这些呢。”女店员偷眼瞄瞄店老板那边,有点想要偷偷告诉宁夏点秘密的样子。
宁夏本来不愿意听别人家的闲事的,只是毛料还没运走,她也走不了,所以听听闲话算是解闷打发无聊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宁夏略微感慨的说一句,没想到这一句就打开了女店员的话匣子。
“是呢,真就是这样,我们老板以前是在云南腾冲做毛料批发生意的,这两年才回来家乡,为的就是落叶归根。这人年轻的时候就图钱,老了之后就图人,谁不想眼跟前儿有个孝顺的孩子伺候着,老了也有个依靠?”女店员说着用眼角扫了一下远处的老板,然后又略微凑近宁夏一点说,“我们老板结过两次婚,不瞒你说,隔壁的那家毛料店,其实就是我们老板和他以前的老婆生的儿子开的,所以我们家这生意才这么难做,到我们店里来的人,来一个他来拉一个,我们老板半点办法也没有。你说和自己的儿子打擂台戏,谁心里能好受了呢?”
宁夏听到这里,没在意别的,只恍然这家店为什么毛料价格这么高,和自己的儿子打擂台,哪个当爹的也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所以这当老人的就故意让着儿子,价格抬这么高,就为了让儿子那边更好做生意吧。真是用心良苦呢。可惜那个当儿子的不会懂。“那么你们老板就和前妻生的一个儿子吗?”
“不是呢,我们老板和他之前的老婆生了两个儿子,都因为恨他不和他来往,他和他现在的老婆没亲生的孩子,只领养了个女儿。隔壁的那个是我们老板的大儿子,第二个儿子不做翡翠生意,是倒腾古董的,在古玩街上也开了店的,都挺有出息的。”女店员摇着头有些感叹,“都这么有钱,谁还稀罕我们老板的钱呢,所以无论我们老板怎么着,也买不回他们的心了。”
钱?宁夏从来都不认为钱是万能的,尤其在亲情方面,就算这老板的儿子爱钱认了他们这个爹,那也不是认人,而是认了钱当爹。很多东西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想挽回已经宛如隔着山高水长。
和女店员闲聊的时间里,宁家的工厂来人了,忙活着用机械将毛料原石装到外面的卡车上去。
要离开了,女店员将一张名片递给宁夏,“这是我们店的名片,宁小姐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哦。”
宁夏出于礼貌接过名片的同时,也顺便看了一眼,并且念了一遍,“XXX玉石店,总经理迟丙方。”然后就将名片放自己包里了,走出仓库的时候,宁夏突然反应过来,问送她出来的女店员,“对了,有件事问你,也是倒腾古董的一人,名字叫迟宁风,你认识吗?”
女店员愣了下,“那是我们老板的二儿子啊,怎么,你认识他吗?”
宁夏笑了,这世界果然小的很特别,很有趣。“你回你们老板一声,我就是他的二儿子介绍过来的。”
女店员当真是意外大大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嘴了,一脸尴尬,宁夏能体会她的感受,应该是在那里后悔自己多嘴,怕在老板背后多说了闲话,撞枪口上,以后惹麻烦。
“我以后还会来的,尤其会跟你们老板说你可是他们店里的福星店员哦。”宁夏和迟宁风没那么交情,即使那女店员失口说了别的什么闲话,她也不会对迟宁风嚼舌头根子去,这会儿看着那女店员一脸难做人的窘迫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给她一颗定心丸,让她放心,她这里是不会出卖她什么的。
那女店员听到宁夏这么说,立即就笑了,“那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我们老板发我奖金,我一定会请你吃饭的。”
宁夏呵呵一笑,转而走向正等着她上车的宾利房车。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宁夏因为买到绝好的毛料原石,心情好的很,这将是她赚进的第一桶金呢,她怎么能不兴奋。等将玉解出来,她就问聂琛收获她的那桶金子,之后,她就更有资本继续在赌石这一行玩下去了。
尤其今天认识迟宁风的老爹,这迟丙方既然是以前是在云南腾冲那翡翠名城做毛料生意的,那么这货源来头就靠谱的多了,一定还会有好料子。等明天她将翠肉挖出来,无疑就替这迟老板打了个响亮亮的广告,他的店生意火的一定会被挤破门框的,生意好了,这做老板的,必然更会想办法进毛料去,那时候,给她的就是大大的方便,她不用去广东云南那边自己采购毛料,也能有机会碰上好毛料原石了。
想到自己可以借助重生附来的绿蔓,赌石发家,宁夏就一阵血热,心都在砰砰的乱跳。等她有了钱,就有了自立的资本,让自己强大的本钱,到时候,她就可以同她的那个亲生父亲宁远抗衡了,还有那个躲在宁远身后的陆香芹,她要问他们讨回欠她母亲的那份公道。
宁家公司的人将毛料原石直接拉去公司仓库。解石是明天的事,这会儿天都黑了,宁夏一行人直接回酒店了。
和聂琛这样的冷漠人在一起的好处,就是不用人想破脑筋的找共同话题,改善陌生而尴尬的气氛,直接可以将他当空气无视掉。
吃完晚饭,宁夏先去洗澡,准备睡觉。到了浴室,她依旧用泉水洗澡,不过没舍得像上次一次完全都是用泉水,这泉水如此宝贝,她舍不得糟蹋了,纵然怎么用都不见泉水少的样子,她还是担心随便糟蹋,到时候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再没有了。只是洗澡,掺入点泉水就行了。因为泉水可以让衣服迅速干了的功能,宁夏也没准备替换的衣服。
要洗好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少奶奶,衣架上有为您新买的睡衣,您看到了吗?”
之前没人告诉她,当然是看不到,这提醒了,宁夏才看到,一摸那睡衣的面料,上等的好料子,价格不便宜。既然给了这福利,她也没有不穿的道理。
但是当宁夏回到她的卧室,没找见她下午时买的那几套内衣和外套,出来问的时候,聂琛和胡德还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交谈着什么,她没理他们,转而问一边伺候着的女佣,“司机没将我买的衣服送回来吗?”
女佣肯定是不知道,眼神茫然的摇摇头。
“那衣服我让人扔了,我让佣人按照少奶奶的尺寸,已经另为您买了新衣服,就在您房间的衣橱里。”胡德听到了宁夏的问话,缓缓的放下茶杯,眼皮不抬一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