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第一章(下)

易科,江南美术学院教授,全国知名青年画家,其作品多次获奖……后面是介绍他的一些画作的名称。我注意到了里面的一句话:作品《XXX》在某年香港拍卖会上拍到近五十万元的高价!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我依然被这段介绍震撼了。

我急忙跑出去再次看那幅画,它的美丽再次让我痴迷。在知道了易科的画的价值后我越加地感觉到自己面前这幅画的珍贵了。我知道,它至少价值十万。

这人可真是怪脾气,这么珍贵的东西说送就这么简单地送给我了!转念一想顿时释然了——这就好像厨师做的一道菜,即使它很好吃,价格昂贵,如果送给一位自己喜欢的人吃了再做一道就是了。何况画和菜还不完全一样,作画是不需要什么成本的,它的成本仅仅需要一些颜料罢了。当然,它包含的不是成本,是智慧和知识。

心情大好,坐在沙发上观赏良久。但是我慢慢地开始惭愧起来:我发现自己除了感觉到画的漂亮之外再也感觉不到其它东西出来。

手机在响,随手拿出来然后接听,“喂!你给我买的东西呢?我饿得受不了了!”

张萌萌!我顿时想起来了。“你等等,我马上来!”心情愉快的我不想拒绝她。

将房门关上,而且用钥匙把防盗门锁得严严实实的。我有些兴奋了,拿出电话朝曾子墨拨打过去,“喂!我告诉你,易科的画真的很值钱的!我才在网上查过了。”

“真的?”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惊讶。

“真的。”我说,“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易科想让你去给他当一次模特。他给出的条件是送你一幅画。你可要知道,他的画曾经在香港拍卖了五十万港币的。”

“我?当模特?你开玩笑吧?”她在电话里面笑。我感觉到她好像不在她自己的家里。不然有哪个女人敢当着自己的丈夫说这样的话?

“真的,我们今天下车后他对我讲的。”我说道。

“他不是觉得我身材不好吗?”她问道。

“他是觉得太好了,所以才没说。人家矜持着呢。”我笑道。

“我考虑考虑吧。”她说。

我顿时放了心,知道她说这话也仅仅是因为矜持。“行,你觉得可以的话给我发短信就是。不过要快啊,好像他明天要离开本市的。”

“不可能他今天就要画我啊。”她说。

我一怔,随即道:“那倒是。不过我马上要关机了,这个号码春节期间将一直关闭。”

“行,你给他回话吧。”她犹豫了一瞬后说道。

“我怎么回话?”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到她有同意的意思。

“你讨厌!”她笑道。我顿时明白了。矜持这玩意儿真讨厌!

我心情更加地愉快了,因为曾子墨的同意让我有了一种偿还易科部分人情的感觉。于是急忙给他打电话。

“小曾同意了。”电话接通后我告诉他。

“太好了。”他很高兴。

“我把她电话发给您,您自己和她联系吧。”我接下来说道。

“谢谢!我喜欢你!”他说。我再次恶寒。

电话挂断后我忽然有些不明白:我怎么没有觉得曾子墨有那么大的魅力啊?而且我根本就不珍惜她,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把她介绍给七哥?而且今天又将她推给了易科。我心里完全地清楚,无论是七哥也好,易科也罢,我把曾子墨介绍给他们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样。

肉包子?想到这个词后我忽然地笑了,因为我猛然地想到了曾子墨前胸的那两个硕大的乳。还别说,它们还真的像肉包子,巨大的肉包子!

我当然不可能给张萌萌买方便面给她带过去。城市生活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什么都很方便。找了一家中档餐厅,点了几样菜,荤素都有,热菜凉菜都齐全,“打包带走。”我只需要对餐厅服务员说这样一句话,不多一会儿就会有一桌丰盛的晚餐的。当然,这需要金钱的支持。

“哇!这么丰盛!太好了!你也没吃?”张萌萌看见一桌的菜兴奋地道。现在,我已经用她家里的盘子将各式菜品摆放到了她家的餐桌上面。

“我吃过了。”我说,“特地给你买的。”

“陪我再吃点?”她说。

我摇头,“我可不想当胖子。”

她笑,“这一顿就会变成胖子了?来嘛,陪我吃点。你买了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多无趣啊。”

我想也是,于是坐了过去,“好吧,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吃。”

她猛然大笑,笑得全身发颤。

我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还在笑。我坐在这里看着她苦笑:女人真奇怪,总是会这样莫名其妙。“那好吧,我不看你。我去看电视。”我说,随即站了起来。

“别……别走。我只是忽然地想起来了一个笑话罢了。”她急忙对我说,依然在笑。我心想:原来是这样。“说来我听听。”于是我随即又坐了下来。

“我高中时候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哈哈!”她说,却又开始大笑起来。我禁不住也笑了。我被她传染了。

这下她倒不笑了,她疑惑地问我道:“我还没讲呢,你笑什么?”

“哈哈!真好笑,真好笑!”我的笑顿时爆发了出来。

她盯着我,面无表情。我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急忙敛住了笑,“怎么啦?”

“这是治疗你莫名其妙乱发笑最好的药。”她说,随即却又笑了。我顿时苦笑,“我们俩今天都疯了。”

“好啦、好啦,你听我慢慢讲。我高中之后的英语老师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据说他一直没结过婚。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因为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很帅的,而且还是从国外回来报效祖国的,我们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一辈子不结婚。后来我们从其他老师那里知道了缘由。原来,他特别财迷,据说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和女人约会,但是每次他和某个女人一起外出的时候总是会在吃饭的钟点提出来下次见面的的时间,所以和他约会的女人都不高兴,当然也就没有下一次了。有一次,经过别人介绍,他又和一位女人约会了,两人去到了市里面的一处公园,结果又到了午饭的时间了,我们那位英语老师正准备说离开的话的时候,女人却说话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听到这里我笑道:“看来那女的对他印象不错。”

“哪里啊。”她笑。

我顿时明白了,“那女的故意逗他的?那女的知道他的秉性?”

“是的。这次与他约会的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想和他交往,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财迷。”她笑道。

“后来呢?”我顿时来了兴趣。

“后来,哈哈!”她大笑,“结果我们的那位英语老师没办法,只好带着那个女人去吃饭。你知道他把那女人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我问道。

“一家小面摊。”她说,又笑了起来。

“是够财迷的。”我也笑。

“这还不算什么。”她说道,“到了那家小面摊后他问老板:‘你们这里可以煮一两面条吗?’老板回答说:‘不可以。至少二两。’于是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就煮一碗吧。’女人很奇怪,于是就问他:‘煮一碗我们怎么吃?’他回答说:‘你吃。我看着你吃。’哈哈!”

我顿时也笑了起来,随即问道:“结果那女人就跑了。是不是?”

她大笑着摇头道:“没有。那女人诚心想看他究竟会怎么做。心想:难道你真的不吃?难道你不饿?不多一会儿,面条煮好了,女人便开始去吃那一碗唯一的面条。可是,她才吃到了几口后便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她面前的我们的那位英语老师真的在那里看着她吃!而且还在不住地吞咽口水!那女人实在受不了了,放下筷子就站起来跑了。哈哈!”

我大笑,“这人还真怪。难怪他找不到女朋友呢。”

“更好笑的是,如果是其他的男人的话,肯定会立即追出去赔礼道歉什么的。但是他没有。他竟然去把那碗面条端起来吃得精光!吃完后他还说:‘多好吃的面条啊,这女人,怎么吃这么点就跑了呢?”她又讲述道。

我大笑,猛然地想起她这个故事的由来了,“喂!今天的菜可是我买的啊。我可没那么财迷!”

“谁叫你说让我吃、你看的!”她乜了我一眼,随即却又笑了起来。  我不禁苦笑,“好吧,我陪你吃就是。我可不想被你当成你的那位英语老师。”

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太好了!我去拿酒。”

她拿来的竟然又是酒鬼酒。我很奇怪:“你不是说你家里只有一瓶这种酒吗?”

“是啊。”她回答。

“那……”我指着她手上的酒瓶问道。

“我今天才去商场买的。我没有说谎啊,这酒昨天还没在我家里呢。”她说,脸上一付调皮的样子。

我不禁有些不悦:既然你出去了,那干嘛还要我给你买吃的东西啊?但是我没说出来。

她看了我一眼,“别生气啊,我是今天上午去上街的。对了,你等等。”她说着便起身朝

她卧室跑去。

不一会儿她出来了,我看见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漂亮的纸袋。“老是你请我吃饭,我得还你点什么东西。”她说,“你试一试,看合身不合身。”

“什么?”我问道。

“你过来啊。”她说,手在纸袋里面去取出里面的东西。

“西装?你怎么去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啊?”我看清楚了那个纸袋上的标牌:金利来。

“我不是说了吗?来,过来试一下。”她说。我不忍拂她的意,随即朝她走了过去。

“把你身上的羽绒服脱了啊。”她说,随即过来解我羽绒服的扣子。我急忙地道:“我自己来。”

“你这人,看不出来,还蛮封建的。”她笑道。

西装很合身,我感觉得到。她在端详着我,“嗯,不错。比你刚才帅多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何必呢?我西服好多套呢。”我有些不好意思。

“打住啊。这可是我的心意。”她不悦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再说什么。随即准备去将它换下来,“别,别脱啊,就穿着它。来,我们吃东西去。”她却阻止了我。

“冷啊。”我嘀咕道。

“我马上去开空调。”她笑着说,“放心,是热空调。”

我的心里顿时一荡,忙道:“喝酒,喝了酒就暖和了。”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曾子墨,还有那个晚上。热空调。

现在,我认为唯有岔开话题才能够让自己拜托心里面忽然升腾起来的那种旖旎念想。

“来,我敬你。”我端起酒杯对她说。

“为什么敬我呢?”她歪着头问我道。

“不为什么。”我回答,“男酒鬼敬女酒鬼。”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她不满地道。我顿时“哈哈”大笑。

后来,我喝醉了。因为我开始喝了酒;因为张萌萌的酒量比我大。半夜时分,我醒来了。不是因为头痛,因为酒鬼酒没有这个副作用。是因为我被尿憋醒了。

最近一段时间来,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肾功能有些不对劲起来,因为每天晚上我都会忍不住地要起床上厕所。今天晚上也是一样,虽然酒已经醉了,但是强烈的尿意仍然让我从酒醉后的沉睡中醒来。

我依然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地,我一位自己是在自己的家里。这是一种惯性思维,酒醉后会让自己忘记掉睡觉前的那些场景。睡觉前?猛然地,我醒了。如果说尿意让我从睡眠中醒过来的话,那么这一刻的思维却真的让我记起了一件事情:昨天晚上我在张萌萌那里喝了酒,然后就好像醉了……可是,后面的“然后”呢?

霍然一惊,急忙伸手摸自己的身上——内衣在自己的身体上面,下身也有。顿时放心了许多。然后去摸索自己的身旁,猛然地一惊!有一个人!柔软的身躯!

没有其它的可能,我身旁的这个人只能有一种,张萌萌。仔细地回忆,完全没有一点关于那件事情的记忆,“那件事情”——

我们在喝酒,然后我就醉了,我好像是匍匐在桌上睡着了的,因为当时我的头很晕。然后……好像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接下来就是尿意甚浓,我醒了,连一个春梦也没有。

不会的!没有!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睡到我身旁来啊?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

或许:她离婚了,感觉到一个人很孤单,于是需要我给她温暖?仅此而已?

我觉得好像应该是这样。苦笑着起床,然后去上厕所。将厕所里面的灯打开然后开始撒尿。很爽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低头去看自己的那个部位,好像没有什么异常。顿时完全地放心了。

我是泌尿科医生,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一个男人在刚刚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那么他的尿道口会出现一种微微的红。因为那种运动无论如何对男人的那个部位都会是一种磨损,短暂的保留的磨损。当然,这个“刚刚”的意思应该是几个小时之内,因为粘膜或者上皮细胞的修复期大约需要这么点时间。

我看了看自己的那个部位,发现它很正常,而且我没有感觉到它有任何的刺痛。磨损后会有刺痛的。我和小然,和杜楠,还有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在做完了那件事情之后的几小时之内都会感觉到自己的那个部位的顶端会出现微微的刺痛感觉。但是现在我没有。

我完全地相信了她仅仅需要的是一种温暖。而她却是害羞的,因为昨天早上我上完厕所后发现她已经从我睡的那张床上消失了。

那么,现在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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