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结果可不是您当初说的那样,皇上不仅仅宠爱她,甚至为了她连太后的话都不听,真是不知秦桑雪哪里来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可以将皇上迷得团团转。”
冷如月猛的一拍桌子,气得眼睛都红了,自从她传出来怀了身孕开始,皇上便从未踏足过自己的宫殿。
每日都守着在碧华殿,原本还以为皇后娘娘的消息是真的,可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套,幸亏她没有轻举妄动。
“妹妹,本宫也为此事烦恼,只是皇上执意要这样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也看见他对我们的态度了,无论是公主还是太后,都对皇上的做法颇有微词,如今就连朝中也闹得天翻地覆。”
凌千慕眼底满是痛楚,容景跟自己缠绵一夜,在耳边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转身就冷漠以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更模糊不清的是对于秦桑雪肚子里孩子的态度,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黯然垂泪。
“姐姐,难道你就真的看着她将皇上抢走吗?妹妹虽然心中不服,可若那个人是姐姐的话,也就无话可说,可她是秦妃,那个贱人如何能跟跟我们平起平坐?”
“妹妹,如今我们连秦妃的面都见不到,还能如何呢?皇上会不知道我们的心思吗?”
凌千慕已经不想多做什么了,在凌家,她知书识礼,善良温顺,却没想到进宫之后,尔虞我诈,不得不跟别人一样,将自己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爱上了容景,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为何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如此艰难。
孙云之奉茶之后便站在一旁,皱着眉看向冷如月,对于她的教唆,心中不屑,凌千慕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有自己给她出谋划策,你这个女人不过是想要借力除掉秦桑雪。
“姐姐,你可是皇后,被人踩在头上,真的甘心吗?”
凌千慕苦笑:“不甘心又能如何?皇后也不过是一个封号,皇上随时就可以将本宫废了。”
冷如月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姐姐,公主跟太后都站在我们这边,难道就因为皇上宠爱秦妃,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妹妹,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如今皇上跟太后都可以闹僵,你觉得我们若是对付秦妃,皇上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凌千慕摇头,看了一眼孙云之,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冷如月一双眼睛里都是愤怒与妒忌,看着凌千慕带着一丝嘲弄。
孙云之有些看不过去,上前一步,低声道:“娘娘,您该歇息了。”
“你一个太监多嘴什么,没看见本宫跟姐姐还有事情商议吗?”
心中本就怒火无处可泄,正好听见孙云之开口,一想到他一介低贱的奴才竟然还管到主子头上,顿时语气不善的开口。
凌千慕脸色也变了,骂别人或许她并不放在心上,可若那人是孙云之,便不同了,顿时语气也冷了下来。
“妹妹,这里是本宫的地方,他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责骂。”
一向温和的皇后竟然为了一个奴才跟自己呛声,这是前所未有的,冷如月咬着牙,哼了一声。
“没想到姐姐这里的规矩倒是有趣得很,就连一个奴才都可以骑在主子的头上。”
她这话说得极其无礼,孙云之也是脸色大变,他可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进宫不过也是为了凌千慕,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咬着牙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淑妃娘娘果然是有教养的,这里是皇后娘娘的交泰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麻烦下一次你说话的时候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大胆,真是反了天了,你一个奴才还敢教训本宫不成?来人啊,拖出去的重打五十大板。”
凌千慕怒气高涨,厉声道:“谁敢?”
孙云之对于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奴才,那是与她相依为命之人,今日冷淑妃着实放肆。
“姐姐,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一个奴才而已,何必如此认真呢?他都管到主子的头上来了,再这么下去还有没有规矩了?”
“放肆,这里是交泰殿,本宫想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多嘴,冷淑妃,今日之事本宫不想与你计较,请回吧。”
“姐姐……”
冷如月没想到凌千慕竟然会为了一个奴才跟自己计较,顿时脸色难看得很,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送客。”
孙云之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走过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要将人赶出去。
“哼,区区一个奴才,有什么好得意的。”
冷如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孙云之,扭着纤腰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交泰殿。
电闪雷鸣,夜半狂风骤起,秦桑雪从熟睡中被惊醒,看了一眼被风敞开的窗户,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夜。
床边是冰冷的触感,她记得临睡前容景还在自己身边,怎么到了半夜就不见了人。
披衣下床,狂风不断从窗户灌入,夹着冰凉的雨水,窗外,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夜风夹着雨点吹在脸上,她冷得直皱眉,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来不及关紧的另一边又被风吹得不断摇晃。
秦桑雪闭着眼又睁开,看着夜雨中不断被风吹得摇摆树叶,心中疑虑,这样的天气,容景究竟去了哪里?
她一向浅眠,半夜也没听见什么声音,正出神,苏昕敲了门。
“娘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苏昕拿着伞,上面还在滴水,头发上还沾了雨水的雾气,裙摆也被打湿了,显然是刚刚从雨中走过。
“娘娘果然醒着,奴婢见雷声大,想着你会不会害怕,便过来看看,娘娘怎么起来了,雨夜寒凉,如今你又怀了身孕,可要多注意才是。”她弯腰收了伞,放在一边,走过去将灯掌起。
霎时间,昏黄的光芒洒了一室,冷风被隔绝在门外,原本冰凉的感觉也在渐渐消退。
秦桑雪接过她倒的茶,坐了下来,抬眸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去歇着?一身的水汽,这是去了哪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