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见静携同一老妇人小心地踏上了京华楼高高的台阶,她的心不由得紧缩起来。这佳节之rì,她怎能不出去招呼他?!
果然,寂四匆忙跑上来道:“疏老板,静爷和老夫人想要见您!您去吗?”
疏桐这心里仿佛一直堵着一口气,让她不知如何自处,鸣的话依稀在耳边回响:倘若静殇魂向你提亲,你知道应该怎么做!静水山庄不能同京华楼有任何瓜葛!
还没等她回答,却听得一个声音很利索地替她做了决定:“寂四,你出去告诉他,疏老板今rì要同东家出去游山!”鸣一身白衣,轻装打扮,立在窗外,身姿拔然,自有一番不可言说的尊贵之气。
寂四见疏桐不吭声,只好应了声出去招呼静。
疏桐从窗格里小看坐在贵宾席位上的静,心中说不出的惆怅,见寂四在他面前嘀咕了几句,静的神sè瞧不太清楚,只是隐隐能够感觉到他的怅然,他不停地对那个老夫人说着什么。
“怎么?想下去见他?”鸣的声音冷峻。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阻止吗?”疏桐迎向鸣的双眼。
“我不让你见他是为你好!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鸣很平静,他的双手搭在窗台上,依稀可见那略微暴起的青筋,他很用力,为什么?
仅仅是短短的一瞥,就有一种莫名的愁绪在疏桐心中蔓延滋长开来。
仅仅是短短的一阵沉默,就如一盏茶那么长久。
鸣打破了沉寂道:“走吧!游山去!那便算不上是扯了谎!”满是玩味地一撇嘴角,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嘲弄。他一手捏起疏桐的手腕,牵她下楼。
疏桐大惊,仓皇想要挣脱,却是被掐得死死,撼不动分毫,她怒视着他,在此时此地,容不得她不服从!
他牵着她的手腕,从高高台阶上走至一楼,走过静的身边,刻意让她同静相遇。
见这情景,静蓦地立起身子,却被太nǎinǎi一个拐杖打腿坐了下来,他眼睁睁看着疏桐走向门外,未顾得上说一句话。
太nǎinǎi拍了静的肩膀责怪道:“傻小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那个男人分明是摆给你看的!你别自讨没趣,那个姑娘是他的人,你就死了心吧!”
“并非如此!”静激动地道,仿佛失却了魂。
鸣跃身上马,居高临下,令人不忍仰视他的光华,尽管面具无情地挡去了他鼻子以上,眉毛以下的部位。他神秘得仿佛一尊神,没有人知道神的想法,神的过去,神的一切,神只是神,高高在上的俯视者。
他向疏桐伸出一手,那手上的黑sè扳指好像也带着一种嘲弄,“上马!”
一切的命令都是那样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疏桐迟疑地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他掌心的温度没有他表情看起来那么寒冷。他的手掌很宽大,只消轻轻一个用力,便将她拉上了马,在他的臂弯里,在他坚实如铁胸怀里,她开始惴惴不安,更开始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