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祖母息怒。笔~@痴~!中@!薛二小姐见得来人正是乐亭县主,慌忙表白心迹解释起来。
“我和莹姐儿并不知道今儿是您宴客的日子,便冒冒失失赶来了,如今既知道这时辰赶得不好,我和莹姐儿这就回去了。”
薛三小姐也忙附和她姐姐的话,嗓子还带着沙哑之声,应当是起火那日被热气伤了喉咙。
“若早知道三叔祖母今日宴客,我和姐姐就算脸上再疼,也不会赶在今日来捣乱的,三叔祖母就别生我们的气了。”
因着起火那****二姐莫名醒得早,及时拉着她起来跑掉了,万幸两人也不过是从后院角门往外冲的时候受了些擦伤,脸上也只起了几个燎泡。
只可惜一大家子人却没有一个被她们姐妹喊起来的,就已经困在了火海之中,她俩的父母也没逃出来……
那脸上的伤有什么重要的?还是先维护好这位新奉平伯夫人、她们的三叔祖母,将来也好多一份依靠吧。
薛夫人本就是个直爽脾性,见得这姐妹俩来了就没容她俩说什么,如今听得两个孩子一解释,面色也便缓和了起来。
“你俩倒都是懂事的,那你们先回去,等明儿一早我便差人去看你们。”
这俩孩子都是宗房小二房的,爹没什么本事又毫无承爵希望,娘虽然小家子气不讨喜,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坏心眼儿,如今俩孩子没了爹娘,她能伸手帮一把也就帮了。
等薛嘉琦和薛嘉莹施礼告辞上车离去后,薛夫人便笑着挽上乐亭的手,直道叫你看笑话了。笔%痴#中¥文 bi@
“……按说我是不该因为和宗房处得不好,便迁怒两个孩子,可我也是气愤她们来得不是时候。”
乐亭忙笑道您可别跟我客气:“若换了我遇上这等事,也得先训她们一顿再说。”
就算来时那俩孩子不知道深浅便贸然上门了,门房想必也是告诉过她们,今儿是奉平伯府宴客。
那俩孩子却还是进了院,这不是也带了逼迫之势?
若薛夫人依旧好言好语招待她们,甚至不分主次便张罗给那俩孩子寻医问药的,那她才会觉得薛夫人做得不对呢……
稍后不久薛槿也就得了信儿,她娘已经将琦姐儿和莹姐儿打发走了,她便长长松了一口气,又悄声告诉齐妙知道。
齐妙轻笑:“这俩孩子倒看似比琳姐儿还强些。”
薛嘉琳与她那个娘已经成了那场大火里的冤死鬼,话到至今,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过去的就叫它过去吧。
若不是她当年瞪着眼往薛家的各种圈套里钻,她和那一家子本就该是陌路人,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不是很好么?
薛槿却是微微冷笑:“我却觉得琦姐儿和莹姐儿都比当初的琳姐儿有心计的多。”
薛嘉琳这几年被宗房捧得太高了,便总有想不到之处,高傲自大都成了家常便饭,琦姐儿和莹姐儿却最会看眼色呢。
或许是她那位死鬼二堂嫂没长够的心眼儿都被这两个侄女儿分去了吧,再不然便是小二房不受宠,那两个孩子只好自己努力长进了?
“她俩趁着我家今日待客便上得门来,我猜她们可不单单是想要求医问药的,未必不是想做一个先声夺人,将来叫我们家不好不管她们。”
虽是一场大火烧过,薛嘉琳的爹、她那位大堂兄倒是好好的,大堂侄薛继也好好的,可毕竟是两个大男人,又和琦姐儿姐妹俩不是一个房头的。
指望他们爷儿俩好好照料琦姐儿莹姐儿,又怎么可能?
更别提那爷儿俩肯定也恨死了这姐妹俩,恨她俩为何能自己逃生,却没带出大房的其他人。
要是这姐儿俩没伤了脸,薛家女孩儿长得都还不错,那爷儿俩养着她们、将来没准儿还能换点好处,如今这俩人儿都快破了相,白养着白搭银子?
倒是自家府上,她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那俩孩子若是会看眼色又小意奉承,她娘未见得不心软,再将那俩孩子接来做伴儿呢。
看来等今日宴客完毕,她还得抽空好好跟她娘谈谈。
若她娘又看在她爹的份儿上一心软,想将那两个堂侄女收留了,她必须好好给她娘敲敲警钟。
只是眼下客人也都开始往后宅来了,薛槿便不再多说,她先将齐妙让回了卫国公府太夫人身边,自己便去招呼起了客人。
太夫人既然早就认可了薛槿这个长孙媳妇,也不去关注薛槿如何待客,只管轻声和齐妙说起了话。
“槿娘方才是跟你说她那两个堂侄女呢?”
既然齐妙和蒋氏之前都瞧见了那两个戴着帷帽的女孩儿,太夫人的眼睛又怎么会是摆设?
齐妙先赞了她祖母一声您眼力还是那么好,便笑着点头说,薛夫人已经将宗房两个女孩儿打发走了。
“不过我看槿娘还是忧心忡忡的,估计是担心她娘不定哪天又犯了不该犯的仁慈,再将那两个女孩儿收来替宗房养着呢。”
当初薛家宗房都没拿薛夫人当亲人敬着亲热着,不但使薛夫人落了胎,一餐是好几年,还险险耽误了子嗣,这笔账怎么能不算?!
更别论上一世薛槿和她娘多么凄惨……这笔账如果不算,岂不成了肉馅儿大包子,怎么看怎么好欺负,随便谁都能咬上一口?
而现如今建康帝将早就想褫夺的奉平伯爵位直接拿来赏了薛将军,这虽是变相替薛夫人母女报了仇,却也不能再去重蹈覆辙,将那不该同情的人也拉来同情不是?
太夫人闻言却叹了口气,明显是对齐妙这个说法与薛槿的担忧不大赞同。
“薛家宗房是毁了,爵位也没了,可好歹还有些庄子啊产业的,那大房的爷儿俩日子也还能过。”
“可那俩小女孩儿不但破了相,又没亲爹娘护着了,还想指望大伯父和大堂兄拿她们当正经小姐养着?”
那两个女孩儿家何辜?若只因为她们的祖母曾经造孽,薛夫人如今就不管这俩孩子了,叫外人议论起来可会好听?
齐妙很想撇撇嘴说一声祖母太慈悲,却突然纳过闷来。
当年薛槿惨死,薛夫人沦落后宫女牢,那都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事儿啊。
如今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仇恨薛家宗房归仇恨,却不能强加于人不是?
“祖母教训的是,方才是妙妙想得太片面了。”
齐妙心服口服的对太夫人认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