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对她俩还真是没什么打算。笔`¥`痴`¥`中`¥`文 ~”薛槿笑道。
“连薛梅那种攀成了高枝的人精儿最后都作茧自缚了,还将娘家连累得一穷二白,那俩孩子还能比她们的亲姑母强?”
“别说我娘没那么想过,就算想过,也早被薛梅的经历吓住了,唯恐将来受什么牵连呢。”
“说是大不了先养她们两年,将来添两幅嫁妆,给她俩挑个寻常人家儿嫁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薛槿轻声道。
齐妙轻轻皱眉。
“话是这么说,可若那俩孩子从小儿就拿薛梅当榜样,即便薛梅败了也不足以警示她们,还是一心打算学薛梅故技重施,借你们奉平伯府做跳板呢?”
若不是薛夫人送了帖子邀她去赴宴,她就不会多问这些话。
可薛嘉琦和薛嘉莹刚进奉平伯府,薛夫人就大排筵宴,怎么叫她不疑惑!
“薛伯母如今全心都扑在伯爷和梧哥儿身上,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防贼一样盯着她俩?”
“平常过日子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将大好时光都荒废了。”
梧哥儿便是薛槿的同胞小兄弟,眼下还不满两岁,正是****都要粘着他娘的时候。
薛夫人又是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乳母和丫鬟们再精心、她都放心不下,非要事必亲恭才算完,这样哪里还有空闲?
那为了她俩大摆宴席这种事……便实在是自讨苦吃啊。
更何况若她齐妙从不曾与薛家宗房作对,那也就罢了,叫薛嘉琦姐妹俩攀成了高枝,对她又有什么坏处。笔%痴#中¥文 bi@
可她不是有些心虚么?
即便她当初就没能将薛家宗房斩草除根,如今也不能叫薛家宗房春风吹又生啊!
谁叫有句俗话说的好,谁也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一旦那姐妹俩真有个成了气候的,将来又将薛家宗房的凄惨都挖掘出了根由,她齐妙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薛槿赞成的点头:“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之前你还没来,我就正在为我娘要给那俩孩子摆宴席的事儿闹心。”
如果她娘只是出于“做好事便得叫人都知道”的心思,才张罗了这个宴席,省得默默收养了那俩孩子却没人晓得,于奉平伯府的颜面也没什么收益,倒是也可以理解。
可是她娘也不是这样虚荣的人啊!那她就奇怪了,这个宴席摆得实在没道理!
“好在薛伯母也没请什么外人儿,就是有数几家熟人,想来也是找个由头大家雄一番。”齐妙笑道。
“后宅女子的日子就在后宅这一片天地,闷也闷出毛病来了,若偶尔有个由头雄散散心,不是比天天在家里闲呆着生事的强。”
“大嫂回去住过对月后,就再也没回娘家了吧?”
“薛伯母定然很想你,这次还能借机将你叫回去娘儿两个见见面,大嫂何乐不为?”
其实她太了解薛夫人不过了,因此她不愿也不会将薛夫人想歪了,之前问薛夫人是不是另有打算,已经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今她这般安慰她大嫂,倒是最最贴近她对薛夫人摆这次宴席的看法。
可就是因为了解薛夫人,她就怕薛夫人心太软。
她今生虽不曾与薛家宗房打过太多交道,前一世可没少接触薛家女。
如今再回想当年,在现在的她眼里,薛嘉琦可比薛嘉琳还强些,既会讨好人又不显谄媚,还很善解人意、懂得退步。
当然若叫薛嘉琦对上薛嘉琳,那时便是针尖儿对麦芒,全不是好东西。
而那薛嘉莹比她二姐薛嘉琦更强,说话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每每充当的都是和事老儿,倒是薛家宗房最有大家闺秀模样儿的。
那若叫这么两个女孩儿联起手来哄着薛夫人,时日短时,薛夫人早有防备不上这个当,可架不住天长日久的……谁知道最终会发生什么事?
再说万一那俩丫头已经将薛将军当成夺了宗房爵位的仇人了呢?
只说薛夫人那蛊毒绝技,还有梧哥儿那么小的孩子,这可都和那俩丫头处在一个屋檐下,不论哪一样被碰触,都是要命的事儿!
只是这些话,齐妙再不会跟薛槿说了。
左右薛夫人已经发来了请柬,等正日子那天到了奉平伯府,多听听多看看再说后面的事儿也罢。
殊不知薛槿之所以闹心,哪里是怕那俩侄女儿踩着自己娘家攀高枝!
她就是最担心梧哥儿的安危,怕那俩丫头已经被大堂兄游说了,想对自家不利!
因此上见得齐妙将那宴席说的轻描淡写,薛槿忙一把握住她的手,连声央求起来。
“妙妙你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等到了我娘摆宴席那天,你一定得帮我多瞧瞧琦姐儿和莹姐儿。”
“我别的都不怕,我就怕我那满肚子坏水儿的大堂兄爷儿俩,想拿着琦姐儿她们俩当枪使呢!”
那场大火之后,不但她的大堂兄活着,她的大堂侄也活着呢,还在热孝里就又娶了续弦,说是东边檀县一个商人的女儿。
那若是梧哥儿出点什么事,她爹的奉平伯爵位将来传给谁?她大堂兄爷儿俩不就又有了机会?
“大嫂你放心吧,我之所以得了消息就赶紧来找你,为的便是咱们俩将这一切的可能都提前揣摩揣摩。”齐妙笑着安慰薛槿。
“这话就算你不说,我还能不照做?”
“我也怕她们俩人都知道薛伯母太心软之后,一个又一个幺蛾子往外蹦,这山望着那山高呢。”
“可我总觉得琦姐儿她俩又不是薛继的亲妹子,与其被薛继和他爹当了枪使,白当了枪却不落好,她俩也不傻,应当做不出这种事?”
“我猜她俩最想谋的应当还是将来的前途去处,只有觉得借着你们家攀高枝不成又怀恨在心,才会对你娘家做其他手脚。”
“所以等宴席过后咱俩再细细商量一次吧,若她俩想攀高枝实在太过明显,咱们再论怎么安排她俩的亲事,怎么瞒着她俩、叫她俩不怀恨是真。”
薛槿听齐妙这般一说,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只因齐妙说的实在有道理。
等夜里到了点灯时分,齐临回来了,薛槿一边服侍他换衣裳,一边笑着将白天那些姑嫂对话给他学说了,口中也不停的夸赞小姑周全。
齐临便似真似假的交代妻子,可不能当着妙妙的面前夸她:“那孩子最是急躁藏不住心事的性子,你真夸她太多,她的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不过妙妙说得也真没错儿,你那大堂兄……真是轻易指使不动你那两个侄女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