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奇志虽然如此这般的虐待白洁,但实事求是的讲,他是真心爱着白洁的。他也曾把美丽的白洁作为心目中的女神,他也曾对未来的生活有着很多美好的憧憬,只是,这一切都被刘涌给改变了,或者说被生活所改变了。从本质上讲,冯奇志绝对是个好人,善良且嫉恶如仇,但是他不想死,更不想蹲大牢,此即所谓的“要钱没有,要命舍不得”,所以他只有跟着刘涌去犯罪了。
因为善良本质与其罪恶行为之间所产生的冲突,给冯奇志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于是他便用暴力、酒精和性来排遣这种压力,渐渐的他的人格被扭曲,成了个变态,每天都纠结于内心的痛苦与矛盾中。他不想打白洁,更不想侮辱白洁,可是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每当冲动来临,他就像被恶魔附体,等到他通过虐待白洁的方式把压力释放掉时,他的内心又充满了悔恨和愧疚。在这种恶性循环中,此时的冯奇志根本无力自拔,他正在慢慢滑向地狱的深渊。
心理卫生这个概念还不被当年的国人所接受,这时的冯奇志若能得到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他一定可以摆脱这种状态,一定会找到正确的人生之路。当然,生活没有如果,所以冯奇志最后的悲惨结局,也就成了宿命使然。
离开白洁家,魏巍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早先在他的想象中,认为白洁和大志的生活一定是美满幸福的,可谁知他们两口子过的竟是这种生活。魏巍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一身正气,阳光开朗的冯奇志,咋就成了个变态呢?而白洁那雪白的,更是深深印在魏巍的脑海之中。在那些个难以入睡的夜晚,辗转反侧中魏巍也曾幻想过白洁的身体,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圣洁的东西,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再不可能见的到,谁知鬼使神差之下,命运之手安排他再次看到了白洁的,这也把魏巍对白洁深埋心底的那份情感再次点燃了。
坐到大发车里,魏巍点上了一颗北京产的“牡丹”牌香烟,回味着刚才见的那一幕,暗下决心,他想如果再发现冯奇志虐待白洁,那么他一定要教训一下冯奇志,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白洁受伤害了。
魏巍这么想,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在荷尔蒙的作用下所产生的正常想法。白洁远比魏巍想的坚强,1967年出生的白洁此时只有二十四岁,她的经历可谓坎坷,五岁父母双亡,被哥哥送进了孤儿院,在那些动荡的岁月中,虽然有吴瘸子照料着,但是酸甜苦辣,人间百味,她早已品尝过,她早就学会了如何去面对生活中的磨难。
在魏巍离开白洁家的第二天,白洁就去和平区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接着便回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给冯奇志留了个纸条,然后叫了辆出租车,直接搬去魏巍家里。魏巍家新买的房子在东陵区先农坛路,紧挨着东北师范大学,是一套临街的独门独院的四合院,共有南北两排八间青砖到顶的大瓦房,魏巍一家三口根本住不过来,多出来的房间被当做了存放货物的库房。
沈桂兰是把白洁当闺女看待的,她听魏巍说了白洁和冯奇志是咋过的日子,既感惋惜也心疼白洁,当即收拾了一间屋子让白洁住下。不过当沈桂兰听白洁说了要和冯奇志离婚的事儿,却无论如何不支持了,死说活说劝白洁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劝合不劝离,这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也是制造悲剧的一个观念。但白洁主意已定,不为所动。于是沈桂兰也不勉强,只说让白洁在家先好好休息休息。但是过了几天,沈桂兰却在百货批发门市部偷偷给冯奇志打了个电话,先是数落了冯奇志一顿,最后把白洁在她家里暂住的事情也透露给了冯奇志,她让冯奇志别担心,说过几天就把白洁劝回去。
出乎沈桂兰意料的是,在电话中冯奇志并没有感谢沈桂兰,也没有表现出对白洁的关切,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沈桂兰不可能理解冯奇志的心理,其实对于白洁的离开,冯奇志的感觉是如释重负,他不希自己望继续伤害白洁,可是也舍不得离开白洁,那么白洁的主动出走,对冯奇志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他不必每天都活在自责中了。白洁离开的当天,冯奇志便从火车站旁边的旅馆里带了个暗娼回家过夜。对于暗娼,冯奇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暗娼敢有半点不配合,那就不是挨顿揍的问题了,冯奇志敢把打开了电门的电警棍****暗娼的。
白洁的离去,让冯奇志彻底疯狂、彻底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