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好好一场蒙托不达神的祭典叫惊天动地一场火药给炸没了,便是北戎王与蒙托尔都叫炸得血肉模糊,北戎此番便是损失惨重。UC小说网:俗语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大王都死了,这剩下的虾兵蟹将哪里够看?更何况,哈乞萨等人亦是云里雾里便叫人擒了,现在正软禁于王帐内,等候囧朝皇帝发落。
是夜哈乞萨便是辗转反侧不能安睡,心里隐隐又是怒气又是感伤。心道便是以为坚固永存的江山草原就这样儿轻易叫人给攻破了,心里头儿总不会太好受。便是这里头儿自个儿怎麽折的这江山更是糊里糊涂的,眼目下该做甚麽,更是不知。
却听见外头儿有人过来叫看守士兵拦了:“大人请留步。”
那人轻道:“我要进去看看。”
“王大人,季将军下了令,不得令牌不准任何人进去。”
“好大口气,便是你们将军为大还是皇上大?”
“这,自然是皇上大。”
“那你们拥兵自重不成?”那人哼了一声这就径直进来了。
哈乞萨一见来人就笑了:“王大人,现在该这麽叫你了吧。”
来人便是王弗居,此刻已然换过衣裳座汉人打扮,一袭驼色薄衫更衬得他面色白净。只是面上一只眼睛蒙了白布,便放了头发下来遮着。哈乞萨不由道:“你眼睛...”
“大王子还是担心自个儿吧。”王弗居心里一暖,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只将带来的食盒放在案上。
哈乞萨一顿足:“我便晓得与你们汉人打交道没好处!”
王弗居这就过去打量一眼帐内:“我还当他们怠慢了你,这一看便也没短了甚麽,可大王子为何两日粒米未进呢?”
哈乞萨粗声粗气道:“吃不下!”
王弗居轻轻一笑,将那提盒打开:“那便是厨子们不用心了,请大王子尝尝弗居的手艺吧。”
哈乞萨看他一样一样拿出些吃食来,这便皱眉:“谁吃你们汉人的东西?!”
王弗居便放好菜食,又自盒底拿了一壶酒来:“大王子且尝尝可好?若是不好吃,便是吐在弗居脸上也没甚麽打紧。”
哈乞萨这就无奈,王弗居便将筷子塞到他手里:“来吧。”
哈乞萨皱起眉头来弄了一点儿入口,王弗居轻笑道:“如何?”
哈乞萨啧啧嘴,便又赌气一扔筷子:“难吃!”
王弗居这就呵呵一笑,用筷子挑了一点含在口里,这便过去搂了哈乞萨的脖子送进他口里。哈乞萨这就如火烫到一般将他推开跳起来:“你干甚麽?!”
王弗居耸肩一笑:“我是王子的男宠,自然该伺候您饮食起居。”
哈乞萨看着他拾起地上的筷子,这就皱眉冷笑:“谁不晓得你是埋伏在我身边的眼线?眼下我们是不成了,我这个甚麽狗屁大王子,只怕连命都留不住了。”
王弗居这便过来轻声道:“弗居正是为此事而来。”
哈乞萨看着他:“你想弄甚麽?”
王弗居只一笑:“大王子莫非忘了与太师之约?”
哈乞萨恨声道:“便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上了你们的当!”
王弗居柔声道:“大王子,死者已矣哀怜何用?”
哈乞萨想起父亲弟弟,便又满腔怒意,指着门口便道:“你给我滚!”
王弗居看住他道:“若是如此就灰心意懒,大王子便也不配称英雄。”
哈乞萨瞪起眼来看住他:“英雄有甚麽用?难道能叫我父王王弟活回来?”
王弗居眯着眼睛道:“便不是不能活,总可手刃仇人!”
哈乞萨一愣,王弗居便又靠他近些:“大王子可想过,按着太师的谋划便是万无一失的,都是赵壑那厮搅局,才叫咱们功亏一篑。”
哈乞萨垂目不语,王弗居便又拉着他手道:“大王子,你以为赵壑是甚麽好人不成?便是此番你活了,他又会轻易放过你?”
哈乞萨摇首道:“赵壑不是那样人。”
王弗居失笑:“大王子,你真是心思纯净,叫弗居自愧不如。”这便攀上他肩头贴着他耳朵吹气,“大王子可知,他赵壑能有今天,便是张开两条腿换来的呢?”
哈乞萨一愣,王弗居已是探手入怀摸他身上:“大王子,便不是弗居说甚麽有的没的,这男人与女人,总还是天差地别的…”这就解了他衣襟舔吮起来。
哈乞萨只觉着身上一颤,忍不住推他:“住手!”
王弗居抬起头来看着他笑:“大王子,便是活下去放有机会。无论是手刃仇敌或是沙场一较短长,只有活着放有机会!”
哈乞萨这就一愣,看着他道:“你便是为何要与他为敌?我不信你只是为了甚麽太师的,分明你恨他入骨!”
王弗居这就垂目半晌方道:“大王子,你可记得以前弗居给您说过个故事?”
哈乞萨点头:“记得。”
王弗居轻轻一笑:“便也没甚麽。那个男子自然是我父亲,我父亲入了军中骁勇善战,本是前途无可限量,可他随赵壑出征时竟被误报…你说,我便是一下子失了父亲母亲,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哈乞萨皱眉道:“那也不是赵壑的错儿…”
“大王子,他是主帅。弟兄们随他出生入死,就是用脑袋给他铺成的锦衣玉食之路,他却草菅人命!”王弗居便又一笑,推着哈乞萨望榻上一躺,这就居高临下看着他,“大王子,便是与我做个约定吧。”
“甚麽约定?”如今的大王子一听这两个字便是浑身难受。
王弗居轻轻解了他衣裳:“大王子可信,便是我王弗居与他立在同一位置,我不见得输给他。”
哈乞萨看着他将自个儿的衣裳也脱了,一身细皮嫩肉在烛火下盈盈发亮,不就怔住,心里腾起股子别样之情来。
王弗居往下摸着他那话:“大王子,我随你来此,自然得有始有终。不是为着太师亦不是为着甚麽江山社稷,便是为了咱们俩。”
哈乞萨眯着眼睛道:“甚麽咱们俩?分明是为着你,也是为着我自己。”
王弗居轻轻一笑,往下含住他那话:“说的极是,大王子…”
哈乞萨这便往后一仰头,只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一般,这便握住王弗居的肩膀用力拉转下来。王弗居往上看着哈乞萨的眼睛只轻声道:“大王子,便是轻些。弗居这身子可没给人碰过…”
哈乞萨俯□去,便见两个浅浅的影子印在地上。
“你说这大半夜的王弗居找哈乞萨做甚麽?”赵壑歪在榻上,一口一口喝着菽华道长喂来的药。
菽华道长淡淡道:“想知道?那就去听啊。”
“这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赵壑呵呵一笑,却又呛了,连得咳嗽数声。
菽华道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便替他擦了:“你也三十老几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毛手毛脚?脑子长到哪儿去了?”
“除了那点儿事儿,我还会甚麽?”赵壑自嘲一下。
菽华道长一听这话便默了,喂他吃完药半晌方道:“三郎,你便已破戒了。”
“甚麽戒?杀戒?”赵壑挑眉一笑,“你便以为躲在那宫里就是皇天后土无法无天了?美得你!”
菽华道长听他说这话尾音上翘便是媚从骨子来的,这就心神一荡忙的稳住:“你也别得意,虽说北戎收入不在话下,可是王太师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和我都想控制着哈乞萨,不为别的,便是为他心思单纯。可是季颀啊,你晓得,这一仗我是输了的。”赵壑苦笑一声。
菽华道长看他一眼:“便是晓得要输还做?”
“为着瑞儒,一切便也是值得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在先帝时便是宠冠一朝,皇上也是喜欢你的。你安生些,不要卷进嫡子之争中不是更好?”菽华道长叹口气,“我就不懂,你怎麽又给自个儿找麻烦呢?”
赵壑叹口气:“我看着瑞儒,便觉着又是望见先帝小时候儿,又是看见微生小时候儿…你叫我怎麽放得下?”
“我晓得瑞儒自小亲近你。”菽华道长再叹一声,“可你分明也晓得皇上忌讳这些事儿,你还参合进去?皇上早就疑心你与先帝的,瑞儒再大些又会怎麽想?你这是吃力不讨好啊!”
“最后…不过是里外不是人罢了。”赵壑淡淡一笑,“我只是觉着微生小时候儿受那麽多苦,不想他儿子也…”
“赵壑赵壑,该说你聪明反被聪明误麽?”菽华道长低下头来,“便是皇上那儿你怎麽说?皇上多疑,你多虑,分明你是极爱皇上的,为甚麽偏扯上这些事儿呢?”
赵壑惨然一笑:“季颀,你便是知我。我纵是多敬先帝,亦只能说替他守着这江山社稷…我便是如何爱着微生,便是亲口告诉他了,他也是不信的。又何必呢?信或不信,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菽华道长看他面上神色落寞。便又不知怎生劝解了。
诸位看官,便是人苦生,生苦情,情苦不明。这究竟后首儿又生出甚麽事儿来,咱们下回“情如风吹雨打 义似漫山红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啊和谐,唉,不是小老儿要跳H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