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健已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寒玉宫范围,本意是想速度返回大光明教给耶罗一个交代,可是想来想去既然出来了就在外面多逗留两日,反正与明风的大婚之日还有一月之期倒也不必急于一时,只是想到即将要与明风大婚,脑海中竟然忽然出现了周晓涵那脸若寒霜天姿国色的容颜,心中又是一痛,禁不住轻声咳嗽了两声。
这一路上体内伤势早已好了大半,已然不足为虑,而且体内奔流激荡的真气也恢复了正常,虽然那种玄妙的情景没再出现,不过既然出现过那必然会再次出现也无需着急,只是想到周晓涵的时候胸口都会忍不住隐隐作痛.
两日后张行健在一处城镇,这处城镇也不算太大,但在中土之上正处于行人过客的必经之处倒也算繁盛一时,只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显示着这里人们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张行健走在宽阔的石板街道上,望着身边川流不休忙忙碌碌喧嚣不堪的人们竟突然感觉到一种安静,心的安静,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这里似乎可以放下很多事,忘记很多人,少了多少忧愁,淡了无尽思绪,也许这里才是想要的生活。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可是张行健却不知究竟要在何处落脚,这里每一处都如此的平静祥和,自然无欲,而他早已脱离了这里,或许曾经是,可是现在这里陌生!
只见前面正围着一群人,人人探着脑袋向里面张望,显然是里面的东西相当吸引,而张行健正伫立在远处静静的瞭望,当年,小山村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最是喜爱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当发现有热闹可看必定凭借着瘦小的身体拼命向着里面钻去,而如今就算还有当年的那般冲劲,可是没有了那份闲心。
回头正欲离去,却听耳边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声:“张师兄?”张行健有些诧异,何人会称呼自己为张师兄,不过估计是喊别人的吧!张行健正要继续走,那人却再一次喊了起来,接着只感觉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想张行健来到这处市集上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以至于有来到自己旁边拍打还没有发觉。
张行健疑惑不解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生的有些肥胖的脸颊正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而且肩膀还探出五股叉子,他仔细一思量这不是当年在东海之畔遇见的金刚门武滕么?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当年离开瀛洲岛之时不是还说要闭关百年么,难道这么快就出关了?
武滕见张行健脸上的疑惑之色还没有尽逝,问道:“张师兄还记得在下不,金刚门武滕啊!”
在见到张行健点头示意后,武滕立刻的道:“没想到在里能见到张师兄,自从当年瀛洲仙岛一别说来也快五六年了吧,”接着又颇为不好意思的一笑,却将脸上的肥肉又堆在了一起,倒也不难看,只是显得与他年龄不相符吧了。武滕接着又道:“当年发誓要闭关百年,可是都怪我心志不坚,短短几年就又看不破这熙熙攘攘的红尘跑了出来,或许我本就不适合修道,到让张师兄见笑了。”
接着又不等张行健说话,道:“张师兄这几年道行肯定是突飞猛进,想当年就已经那般高深了,咦,那位黄玲黄师妹呢?”武滕倒是对黄玲记忆尤深。
说起黄玲倒是很久没有见面了,也不知如今云游到何方了,张行健露出一丝唏嘘道:“很久没有见面了。”
武滕显示惊讶道:“你们不是都是昆仑弟子么,怎么会很久没有见面呢?”接着忽然好想想到什么道:“哦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黄师妹见张师兄你道行如此高深,心中一定不忿,所以单独出外历练了,不过历练虽是好的,但是如今世道看似平静,却也处处充满危机,也许小心谨慎才是。”
张行健想到当年黄玲对这武滕自称是昆仑弟子,不过也懒的辩解,虽然对于武滕没有恶感,不过张行健不想说太多正欲向前走去,却听武滕来到张行健耳边神秘兮兮的道:“张师兄别看我这道行没怎么进展,可是有一样本事我可是深得其中奥妙!”说道这里武滕脸上不自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
见张行健一脸不解望着他,武滕顿时一副大师的模样道:“这种本事正是酒之一途,别看我这些年走南逛北的好像没什么事,其实我已经将天下的各种好酒几乎都尝了个遍,正好发现这里有一处酒馆的窖藏颇为纯正,味道甘甜纯厚,绝对是不可错过的佳酿。”
张行健虽然早年喝过一些酒,倒也不知其中的味道,唯图一醉而已,现在听到武滕说起酒来倒也没什么表情。
武滕见张行健一脸的不以为然,拉住张行健就走,就好像相识了很久一般,边走边道:“张师兄你还别不相信,到时候尝到甜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来来,快点,不然一会儿可被别人抢光了,那可是每天限量的。”
酒馆内,武滕和张行健两人相对而坐,武滕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佳酿望着端着酒杯两眼茫然的张行健道:“怎么样,张师兄,是不是神仙佳酿,人间难得闻上几次?哎哎,张师兄不能这样喝,想这种绝世佳酿要慢慢的品尝,甚至端起酒杯的瞬间我们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接着武滕做出一系列甚为陶醉的表情,又将酒杯放在嘴里轻轻的酌了一口。
这个酒馆生意倒也算好,人来人往,店伙计来来回回的忙个不停,而老板正趴在柜台上也不知是假寐着还是偷眼望着店里的生意,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见武滕如此重视,张行健端起酒杯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真有闻香下马之举,禁不住也轻轻的酌了一口,顿觉醇馥幽郁,可是在微微一品尝竟然觉的有些清雅柔和,不禁微微惊奇。
武滕见张行健如此表情,脸上开心万分,颇为得意的道:“怎么样,舍而不得,回味无穷吧?”
张行健当然尝到了其中的乐趣,不禁又多喝了几杯,可是这时武滕却不依了,完全失去了和善的一面,嚷着道:“不行,不行,少喝点,给我留点,下次想喝又不知要到多久?”可见武滕可以用嗜酒如命来形容也不为过,怪不得他经受不住闭关的无聊,原来是心里想着这么一档子事。
张行健见武滕如此珍惜微微一笑放下了酒杯,只是正在此时突听门口有人惊讶的喊道:“行健!”
张行健不用看人仅仅只听声音已知道来人是谁,回头一看果然正是明风,只是却不知明风何以会在这里出现,当时耶罗嘱托她这段时间不要外出么?明风已然走进了店里,巧笑盈盈,道:“害的白担心了,原来你在这里偷偷的喝酒,喝酒也不叫上我。”一副怪罪的模样。
张行健脸上露出微笑,轻声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父亲不是不让你出来吗?”
明风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张行健身边,望着桌上剩下不多的佳酿,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不让我出来我就不出来了吗,还不是担心你,出来这么久了都不回去,我就偷偷的跑了出来了,咦这酒不错,我来尝尝,”说着究竟拿起张行健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喝了下去。
张行健和武滕见明风如此都露出一脸苦笑,武滕心疼的道:“明风师姐,你倒是留点。”当年一别他倒也没有忘记明风,此时见明风喝了一杯竟然又接着要喝,顿时肉疼不已。
几杯酒下肚,明风脸色微微泛红,正是娇艳欲滴,听到武滕这么说呵呵一笑道:“这么好的酒难道是留着看吗,不喝才可惜呢?”看来明风也算是酒中豪杰,一点不输于男子。
张行健自明风手中抢过酒杯道:“不要喝了,给武滕留点,”接着转变话题道:“你一个姑娘出外乱跑什么,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出来也应该让玄冥师伯跟着。”张行健就好像一个最普通的人一样关心的自己的妻子。
明风不舍的望着一眼剩下的酒,惹的武滕立刻露出戒备的眼神,转头望着张行健眼中的爱意即使是旁观者也能看得出来,道:“还说我,你自己都独自敢上寒玉宫,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这不是碰上你了,还能有什么危险,天下谁不知道咱们堂堂张行健法力高深。”
张行健怕明风说出自己的身份道:“好了别说了,咱们回去吧,你父亲还等着呢!”
明风神秘一笑拉着张行健的胳膊道:“着急什么,咱们既然出来就不要着急的回去,在外面转转多好,以往几次出来都有玄冥伯伯在一旁看着,这次出来怎么说都得好好的玩一圈再回去,怎么样?”
本来张行健就不欲这么快回到那黑暗到令人窒息的地方,既然明风这样说了也点头同意。
明风立刻大喜,拉着张行健就要离去,正好武滕也起身道:“张师兄那就在此别了吧,以后等找到美酒我再上昆仑找你。”
明风奇怪武滕为何要上昆仑找张行健,正要向武滕询问然而人已远去,武滕道行虽然不深,但也配得上来去如风,恣意酒丛这么一说。
明风虽然有点奇怪但对张行健也不多问,拉着张行健就向着集市而去。明风本性本来就活泼,只是当初遇到张行健后背他感染,此时已然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心里自然开心,女儿家的心性也自然流露了出来,拉着张行健不时的看看这儿,又看看哪儿,不亦乐乎。
张行健如若还是当年的孩子,对眼前的情景自然是欣喜不已,但是这么年已过,已发生了多少事,早已形成了冷漠淡然的性格,对于眼前的一切自然是甚是不耐,不过见明风如此开心倒也陪着一直走了下去。
来到一处卖泥人的地方,两人停了下来,明风正盯着其中的一具泥人,这一具泥人是由两个人合起来,一男一女紧紧相偎,甜蜜异常。明风指着泥人道:“行健,你看这个泥人好不好看?”
张行健自然知道明风的意思,不过却不善于表达更或者是不屑的表达,只是淡淡的道:“好看。”
卖泥人的老大爷自然不能放过这等买卖,急忙拿起泥人道:“这位姑娘好眼光,这个泥人卖的最好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了,而且看两位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买下留个纪念吧。”
明风转目一看确实那个泥人只有一个人,在听着老大爷夸赞,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之后一路上拿在手中不时的指指点点,指着女孩说这里想她,又指着女孩说这里像张行健,欢欣雀舞,女孩儿心性流露无遗。
两人连着逛游了几日,想来日期也已不早了正欲回大光明教时在集市上竟然又碰到一群人围着,里面似乎有人正在指指点点,看旁人表情惊讶不解表情各异。走近一看,只见一根竹竿上扯着一块土黄破布,上面方方正正的写着四个字,颇有大家风范,四字为:仙人指路!原来是一处算卦的所在。
明风自然是不放过,拉着张行健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