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盱眙终于是觉得这里闷得慌,想独自出去走走,青檬等人还在哪儿唱得不亦乐乎他就悄悄走了出去。
吕静婉从来没听青檬唱过歌,初次听有些听不懂,但觉得听起来还不错。
南陵盱眙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对千木槿,这么多年未曾放下过,他见过的美女无数,投怀送抱的无数,他都可以做柳下惠,不摇不动,但是对于青檬,却让他烦躁不安。
南陵盱眙啊南陵盱眙,你到底是放下了么?还是只是想找一个人逼着自己放下她?他自嘲地想着。
扑通,一块石子飞进水里,扑通,再一块飞进去。
扑通扑通……像是发泄。
南陵盱眙一动不动地站着。
扑通扑通,水花四溅,沾湿了他的鞋,衣服,还是一动不动。
青檬生气地跳过来:“那天明明是你救了我,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皇上的寝宫?”
寝宫?南陵盱眙平静的眼中突然有些微微怒气。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南陵靖玺的寝宫?”青檬用食指使劲戳他胸膛。
听青檬知乎他名讳,微微皱眉:“你胆子就这么大吗?”
“啊?”青檬以为是说自己对他不敬的事生气道,“对于你这种人我还要磕头谢恩吗?”
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南陵盱眙很是怀疑。
“是皇兄救了你。”他转开头不去看她。
“不是南陵靖玺是你,”青檬记得他手受了一鞭子,她趁机一把抓起他的手想看证据,南陵盱眙连忙握紧怒道,“好不懂规矩的丫鬟,你以为本王会看上你吗?”
青檬道:“本姑娘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婉阳公主不是你口中大胆的丫鬟。”
她使劲掰他的手:“你倒是松开啊!有本事松开,你手掌心留下鞭痕就是你救了我。”
“本王可没有这个闲心救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皇兄救的你。”南陵盱眙甩开她转身就走了。
青檬愣愣傻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笔直的身影。
“难道救了我都不敢承认吗?”青檬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抽痛,或许真的不是他吧!真的是南陵靖玺救了我吗?
青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就是一个帅哥嘛!有什么了不起,我青檬又不是没被甩过,有什么了不起?不愿承认就不承认,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爽?
她可不许自己哭出来,悄悄跳下床,跑到院子里一圈一圈跑,一圈比一圈快,一圈比一圈拼。
“你歇会儿吧!”吕静婉跟出来想劝她。
但没用,青檬已经满头大汗,累得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
吕静婉心一横,把身上披着的外衣扔在地上跟着她跑,但实在很累,才两圈就受不住了,青檬跟上她道:“慢慢来,闭上嘴巴用鼻孔呼吸。”说完慢慢等着她一起跑,两人越来越开心。
不一会儿婉阳宫的丫鬟太监都猫着眼睛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青檬和吕静婉一圈接一圈,最终他劝不住她只好跟着她跑,一时间院子里热闹及了。
我一个人难过要这么多少陪多不好意思,青檬想着,感觉自己已经不难受就慢跑三圈后停下来,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大晚上又是烧水又是加柴添火,终于烧得一池热气腾腾的洗澡水,青檬一个人浸泡在里面觉得实在浪费,她游到旁边招来一个丫鬟和吕静婉。
丫鬟亦灵问道:“公主,你有什么吩咐吗?”
吕静婉觉得她不安好心:“公主,你又要闹什么?”
只是虽知道她不安好心还要上当,青檬稍稍一用力,两人扑通一声载进里面好不狼狈。
亦灵不会游泳,在里面扑腾了几下才把脑袋稳稳冒出水面不满道:“公主你……”
吕静婉抹着脸上的水也生气道:“你……”
青檬则好笑地看着她们,“你们就不想看看热闹?”意有所指地朝外面点点头。
吕静婉只能在心里道“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不过还是干干脆脆地点了头。
青檬一边悠哉悠哉把水洒在身上一边喊:“来人哪!”
西于问:“亦灵不是在里面吗?”
西影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好好守着我进去看看。”
她领着两个丫鬟进去了,只是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公主?”她急着扑到池子边缘。
亦灵在水下已经快受不住了,青檬点点头三人一起把头伸出来,然后是一阵惨叫,西影未看清情况自己已经被拖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西于在外面听到喊声又不敢直接闯进去,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吕静婉忙道。
看到水里像煮饺子一样的人,青檬好笑不已。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一片乌漆墨黑,连一点儿星子也没有,他们很晚才睡,不过倒头就呼呼大睡,睡得无比香甜,做了一个梦,梦里咿呀正在练习书法,美美的咿呀有时也很调皮,写着写着,咿呀突然拿毛笔往自己包的饺子上画。
“哇!檬檬,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你看这饺子好丑啊!”咿呀故意惊讶地看着那些饺子。
她顺手把手里黑乎乎的糖抹到她脸上:“呀!咿呀,你怎么不洗脸?这怎么去见你的白马王子啊?”她哈哈大笑起来。
“檬檬,檬檬。”听到咿呀喊她,她睁开眼,西影正在叫她。
她终于把西影他们的名字都记住了,没几天大家也熟悉了,青檬没事就带着他们玩小时候玩过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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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随着陆公公的尖得快要穿破房顶的声音,只听见丞相府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权丞相和权夫人还有家丁下人通通前来接驾。
“臣接驾来迟请皇上赎罪。”南陵靖玺多少年不走丞相府了,如今却突然到访,权丞相诚惶诚恐。
“权爱卿免礼。”南陵靖玺负手而立,强大的气势不怒自威的威严压迫着丞相府。
“谢皇上。”权丞相表面虽平静得很,心里却波澜起伏。
“朕突然造访不会打扰到权爱卿吧!”南陵靖玺一边喝茶道。
“不会不会,皇上驾临臣高兴还来不及呢?”权丞相道。
丞相夫人亦是忧心忡忡。
南陵靖玺放下茶杯打开手里的折扇摇着:“朕有一事想请丞相夫人帮忙,不知为不为难?”他像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权丞相和权夫人相视一眼,匆匆跪下去:“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臣能够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权爱卿快快请起,朕是来请你们帮忙并不是下旨,你们不必行这么多礼。
权丞相和权夫人再次谢过他才心绪不稳地起身。
南陵靖玺道:“朕想请权夫人帮教一个人宫中的规矩,只是权丞相和夫人见到这个人千万莫要惊慌,也莫要说不该说的话。”
南陵靖玺神神秘秘地把权丞相和权夫人带到婉阳宫,青檬和丫鬟们正在蛙跳,原因是又有人说了奴才,青檬一定要自罚,其他人定要一起罚,所以现在乱做一团。
南陵靖玺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对于疯疯癫癫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权丞相不解地问:“皇上,这……”
权夫人亦是不解,面前的宫女太监毫无形象,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
南陵靖玺对陆公公招手,陆公公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皇上驾到……”
只一声,青檬他们七手八脚站起来,早已不成样子。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支声。”青檬甩甩酸疼的胳膊问,脸上挂起天真的笑容,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呆了,南陵靖玺也有些痴了,她也会嫣然一笑,像极了她。
其他人早就规规矩矩跪在南陵靖玺面前不敢吭声,但只是不管他们怎么规矩,也都不规律了。
“紫樱?”权夫人眼里布满水雾,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青檬看着她满脸皱纹和流下的泪水,像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历经风吹日晒,沧海桑田,心里莫名揪痛,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权丞相亦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模一样的脸,但他比权夫人理智多了。
南陵靖玺警告地咳嗽一声,权丞相紧紧拉住欲上前的权夫人,权夫人心有不甘地被拉住。
青檬也不下跪也不行礼绕开权丞相和权夫人走向南陵靖玺:“皇上,他们是?”
南陵靖玺笑道:“他们是权丞相和权夫人,权夫人曾经有一个女儿,不过去世了,听说宫里来了个与权姑娘年纪相仿的公主,权夫人就想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啊!”青檬看着权夫人心疼道,“夫人,我就是婉阳公主,您尽管看吧!”她大大方方走到她面前,他们一个老年丧女一个幼年丧父母,也够同病相怜的。
权夫人伸出手想抚摸她如雪的脸颊,却停在空中不敢去碰触,生怕一碰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青檬看着她伸在空中颤抖着的手,一把拉过去按在自己脸上:“夫人,你摸吧!虽然我不是您女儿,但我相信您女儿也不希望您不开心,我叫青檬,您若是想看我,进宫来看我便是,随时都可以。”
看着青檬粗鲁的动作,权丞相完全相信这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温婉贤淑,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粗鲁的小丫头,想着,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下去了,只是落得太深了,陷入失而复得后激动中却最终希望又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