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摸索,一点能够离开的信息也没有摸索到,每个人都碍于她是帝后的身份不敢说,她若用帝后的身份强行让他们说,结果就是一个劲儿跪地磕头认错,或是闭嘴不言。
青檬恼怒地瞪一眼跪在地上闭口不言的侍卫,问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青檬此刻恨不得让他们跪晕才好,狠狠道:“你们跪好了,不到天黑不许起身,也不许吃饭,喝水也不行,哪个要是敢违背本帝后的命令,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云宫宸渊不是喜欢这么惩罚人么?谁不会。
不等跪地的侍卫惊恐着谢恩,青檬已经道了句:“珠儿,我们走。”人也已经离开了好远。
珠儿惊慌失措跟上她:“帝后,这样不好吧?若是王上知道,不知又要怎么惩罚您了?”
青檬把袖口高高卷起,两手叉腰:“知道又怎么样?大不了他杀了我,哼,料他也不敢。”
珠儿哭丧着脸低声道:“看来我们是无法逃离这里了?”
青檬忽然停住,珠儿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停住。
青檬想了一下,心中有了注意,不再犹豫匆匆赶回尚阳宫。
而一切的一切,云宫宸渊皆尽收眼底,眼神的锋利,犹如寒潭浸泡了千年的古剑,冷而绝。
青檬换上从长道那儿要来的太监服,一身太监打扮的青檬和云宫宸渊比起来自然是娇小无疑,但却挡不住丰神俊朗容貌。
面对从长生长道处得来得消息,面前的公公是宫里消息最灵通的公公了,青檬得意地整理一番头顶的帽子,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开始打探消息,只是没想到使了吃奶的劲,把毕生所学的马屁拍得倍儿响,面前的公公硬是不为所动,好的坏的用尽,死缠烂打的手段也用上,好吃好喝也用上,他硬是不上钩,对青檬的问题不但只字未提,反而一脸笑得阴险无比。
那公公赔笑道:“您的问题,咱家不是不想回答您,而是答不上来。”
“不想说就算,拐弯抹角找借口做什么?”青檬恼怒地一把抢过送给他走后门的礼物,一坛上好女儿红,从青檬把一坛酒递过去,那公公就巴拉得紧紧抱住酒坛子,那公公本能地想伸手夺回来,但双手僵硬在半空中却不再敢继续向前,脸上的表情也特别奇怪。
但青檬没心情欣赏,抱紧酒坛子就走,没有几步,就听到有些嘲笑声从身后传来。
“想不到有人不愿做高高在上的帝后倒愿行走在宫人奴婢之间,果真是伯姬的好风俗啊?”
青檬恼怒极了,怪不得那公公一脸讨好的表情却一点儿消息也不给她透露,原来她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这出戏真是有意思……”
没等身后的人说完,青檬怀着同归于尽的心怒吼一声:“云宫宸渊去死吧!”话罢,只听见酒坛子的碎裂声,惊恐的尖叫声,愤怒的低吼声,然后就是香飘飘的女儿红酒香味。
想不到竟然偷袭成功了?青檬无比有成就感地拍着手回头。
结果,怒视自己的人仅仅有五分和云宫宸渊相似,虽有五分相似,俊气十足,但比起云宫宸渊的心狠,他不过十之一二。
青檬无视掉他的愤怒失望道:“哎!失策了,我还以为……”她无奈地摆摆手,“算了,就当今天倒霉。”
凡是这宫里的人没一个是好人,而且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人一脸讨打的模样,似乎还侮辱过自己,而且刚刚的话……能整治一个是一个。
云宫炎煊火冒三丈,她不但没有一丝悔意,竟然敢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
青檬自己走出去好远,云宫炎煊怒道:“你这疯女人,给本王站住。”一手已经扣住青檬的右肩欲动手将她扳倒。
青檬一愣,好久没动手了?
集中精力,反手用力一带,一个过肩摔。
肉体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因疼痛而发出的哀嚎。
青檬看着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云宫炎煊,虽然轻轻松松把他摔倒,但青檬明白那是因为他不妨她突然袭击,她不知道敌人有多强,也就见好就收,故作不知,拍拍手道呵斥:“好大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偷袭本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
云宫炎煊不妨青檬竟然敢偷袭他,而且还让她成功了,本就被摔得头昏脑涨,现在青檬如此一番呵斥,更是怒得不成。
那公公被吓得心尖儿颤抖,在这宫里谁不知道王上待煊王爷如亲子,虽常常惩罚他面壁思过,但却从不重罚,别人就更别想动他一下了。
那公公颤颤抖抖哭丧着脸喊着“王爷”跑过去。
青檬再次低声呵斥那公公:“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贼人勾结?”
没错,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他们。
“帝,帝后,这,这是煊王爷殿下。”那公公颤抖着抬头望向青檬。
“什么?煊王爷?”青檬故意吃惊地瞪大眼睛,“好你个那公公,竟然把贼人称为煊王爷,可知你犯了什么罪?”
云宫炎煊早已恨得咬牙切齿,此刻又如此没面子,甩开那公公扶过来的手起身离去,本想趾高气昂离去,但是,因为刚才摔得太结实了,实在趾高气昂不起来,怒道:“疯女人,你给本王爷记住了,此仇本王一定会报回来的。”
青檬心里不屑地腹诽着他,笑的和煦,面上却装出一丝抱歉:“煊王爷怎么会这般小气?本宫本不知是王爷,还以为是贼人呢?”
在这里步步为营,还是少招惹人为好,否则还真不知自己会怎么死?
云宫炎煊冷哼一声一瘸一拐离去。
留下满地飘香的女儿红和那心疼得不得了的那公公。
珠儿趁沏茶水的空当悄声问道:“帝后,怎么样?”
青檬失落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哎!云宫宸渊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就是我装成小太监,也难逃他的手掌心。”
珠儿一怔,如此说来,尚阳宫有内奸?
青檬放下茶杯瞄她一眼:“这里是他的天下,到处都是他的人,即使全是内奸也不足为奇。”
珠儿激动地看着青檬,怎么自己想什么她都知道,婉阳公主果真名不虚传,精明睿智得很,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忧伤,即使青檬和云宫宸渊有同样高的智商,但能力相差……甚远。
谈话间,青檬等的人终于来了,自从她打伤云宫炎煊她就等着某人了,随着那声王上驾到珠儿已经手忙脚乱,青檬却悠闲自得地喝茶。
“奴婢……”珠儿正要跪地行礼,云宫宸渊已经挥手冷声道,“下去。”
珠儿担忧地朝青檬看去。
青檬稍给她使个放心的眼色,珠儿仍不放心但还是退了下去。
青檬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王上这次准备捏碎我的下巴还是肩骨?”
云宫宸渊温怒,但见青檬的样子,发怒?且不是认输?想不到她不仅胆大,还挺会演戏,在伯姬两次她受他威胁,那不过都是南陵靖玺使的计,南陵靖玺明可以轻而易举灭掉云丘,但他却偏要委屈婉阳公主和亲于他,目的就是要把他的五万暗卫的具体地址找到,一网打尽,好吧!既然想演戏,那就陪你演。
“帝后这话怎么说?”
青檬被他不怒反笑,而且还是一派无辜善意的笑给震住,不,不止是震住,他的笑太过迷人,以至于她移不开目光,也忘记了面对的是敌人,毕竟,她和他无冤无仇,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惊若天人的男子,不花痴才怪。
云宫宸渊仍旧保持着和谐的笑意,想必他的帝后入戏太深了,他既不收起笑容,也不唤醒她。
时间停止住,待面前的人晃动,青檬才发现自己竟然花痴地走神了,而云宫宸渊已经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意味深长道:“寡人以为帝后一直讨厌着寡人?”
“是讨厌啦!”青檬很没志气地低估着。
最终起身敷衍道:“王上说的是哪里话?婉阳怎么敢讨厌王上呢!”
云宫宸渊眉头微皱,她好像一直自称婉阳?
青檬像是被人看穿心事,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和他对视着不肯低头。
过了一会儿,云宫宸渊才缓缓道:“帝后不知道应该怎么自称?”
青檬无奈,默默翻白眼,腹诽道:“让本姑娘对你称臣妾,门儿都没有?”她觉得在怎么样都无法这样自称,臣妾?怎么感觉有点像小‘三?至于青檬,既然她是衣婉阳公主的身份活在这里,那自然只能自称婉阳了。
不料下一刻,腰间一紧,青檬本能地惊叫一声,瞬间,云宫宸渊冷峻的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扑打在脸上,云宫宸渊觉得不适,心里好像很是厌恶她的感觉,但戏还得演下去不是?
青檬只觉得忽然心跳加速,呼吸开始急促,脸像在锅里煮一样滚烫,明明就是很讨厌的一个人……都是这张脸惹的祸,一定要找个机会给他毁个容,青檬用腹诽的方法转移注意力,但每每,还是被吸引住。
他手上用力:“帝后,莫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红?”
青檬腰上吃痛,顿时清醒,但见两人的动作,鼻尖间隔不到半厘米。
“色狼,死变‘态,”青檬对他拳打脚踢,但青檬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劲,顿时又羞又愤。
直到云宫宸渊低低笑出声,顿时两人都愣住了,云宫宸渊不着痕迹地放开她。
他也懊恼,怎么突然觉得她的羞愤的样子很可爱,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