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炎煊双手在头顶着顶着一块大石头扎马步,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两腿发软,但没有云宫宸渊的命令也不敢停下来,蒙源子熙陪在一旁练剑,对于云宫炎煊的一切视若不见。
“蒙,蒙将军,我快不行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二叔说一声……”他手上的石头随着身体摇摇晃晃。
蒙源子熙没有理会他,手持精钢剑转挪移,剑光闪闪,飞身而上,如雄鹰腾飞,回身而下,如滔滔急流,剑入怪石,顿时石爆成灰。
他收起剑过来,云宫炎煊求到:“老蒙,蒙将军,蒙叔,求你了,你快和二叔说说,我快坚持不住了。”
蒙源子熙无奈地摇摇头:“想来可以吃早餐了。”
“真的?”云宫炎煊一听立刻扔掉举起的大石头飞奔回去。
“哇!二叔,你烤猎物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云宫炎煊进来时不住地夸奖云宫宸渊的同时嘴馋地伸手拿了一条鱼。
蒙源子熙随后就跟来了。
青檬一面吃着觉得云宫炎煊说的一点也没错,他烤的鱼肉果然很好吃。
“呵,有些人还有脸吃?”云宫炎煊不屑挑衅。
“有些人哪,一边想惹事,一面又要别人收拾残局,要是是我的话,早就不好意思吃东西,干脆找一块豆腐撞死得了!”青檬亦是不屑。
“你说什么?”云宫炎煊沉不住气吼道。
别人这么正大光明地挑衅,她青檬能忍吗?能吗?
青檬顿时跳起来瞪回去:“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又不是聋子?”
“你……”云宫炎煊欲跳过了。
“闹够了没有?”却被云宫宸渊怒气冲冲一声吼回去。
他不甘心地坐回去,青檬则嚣张得意地朝他做个鬼脸坐下继续吃鱼肉。
云宫炎煊心里恼火,沉默半响扔掉手里的鱼肉起身就要走。
“王爷?”蒙源子熙忙拦住他。
“你还想闹什么?”云宫宸渊更是恼怒。
“哼,二叔,这口气你能受但我受不了,今天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杀不了南陵靖玺我也不会回去。”说完他推开蒙源子,“你让开,别拦住我。”
云宫宸渊起身一把逮住他便是一阵爆打。
青檬被突如其来的画面吓住了,连忙绕到角落里给他们腾地儿。
“爷你别打了……”蒙源子熙担忧不已。
直到云宫炎煊口吐鲜血云宫宸渊才松手,怒喝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刺杀南陵靖玺?”
青檬看到他面具下嗜血的目光,突然不敢继续再看。
直到一切安静下来,云宫炎煊还趴在地上,不甘心地用拳头锤在地上。
青檬看到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疑团问出来。
“喂,你们干嘛要刺杀南陵靖玺?”难道他们是哪个忠诚大将之子,大将被皇上咔嚓误杀之后他的后人回来报仇,青檬纳闷。
“哼,南陵靖玺残暴不仁,嗜杀成性,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云宫炎煊狠狠地擦着面具下嘴角流出的血。
青檬噌地站起来怒道:“你胡说,南陵靖玺他虽然霸道,但你见过哪个皇帝是不霸道的,你说他残暴不仁,难道你没看到伯姬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吗?一个残暴不仁的君主哪里会有这样的天下,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不管怎么说南陵靖玺也是她朋友,而且出宫这段时间听见的都是老百姓对他的赞美歌颂。
云宫宸渊终于也忍不了心里的恨,不过比起云宫炎煊他就冷静得多了。
他淡淡道:“不知道公主你是有意维护还是只看到他的表面?”
语气是若无其事却也是毋庸置疑,你会不会觉得很矛盾,也确实很矛盾,只是从他这里说出你却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他不是那样的人?就是在老百姓口中也只有对他的歌颂,不信你们到城里打听打听,他是一个贤明的君主。”青檬生气道。
“公主你说的老百姓是伯姬的老百姓不是我云丘的老百姓,我云丘的老百姓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云宫宸渊琥珀色的眼睛竟然又如嗜血的野兽那般。
一个人面对一头野兽,害怕是不会少的,即使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将它收服,总有那么一丝丝害怕是无法消除的。
青檬不敢和他对视,略思索他口中的云丘,难道是这里的另一个国家?
“他凶狠地屠杀我朝士兵,攻占我朝土地,害得老百姓流离失所,难道不是残暴不仁吗?”云宫宸渊嗜血的眸子红如血海,冷静中充满杀气。
“那是战场,什么叫战场懂不懂?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难道他不杀人还要等着别人来杀自己?”青檬辩驳道,只是语气已经弱去了。
“呵,战场?无辜挑起战争,掠夺别人财产,攻略别人城池,害得老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逼得老百姓放下田地拿起武器上战场,难道引起这样的战争的君主也叫贤明之君主吗?”云宫宸渊一步步逼近她,而她一步步后退,杀气把她团团围住,青檬不敢去和她猩红的眸子对视,生怕被里面的血海深深吸引进去。
“公主,你那贤明的君主可真是贤明呀?”他冷声笑道。
充满杀气,充满血腥,充满怒气,也充满仇恨。
青檬突然没有了心情,随便坐在地上,难道南陵靖玺真如他们所说那么残暴不仁,嗜血成性?
那么日日上战场拼杀的南陵盱眙呢?他的战争都是公平正义的吗?如今想起来都还不喜欢侵犯过自己故土的人,她如何能接受一个如同当年那些刽子手一样的国家?
“青檬呀青檬,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要穿也得穿个大汉,大明大清什么的?你怎么就来个架空了呢!怎么永远跟不上时尚呢?”她自怨自艾道。
突然听见一阵击打声,回头,银色面具的男子正在练剑。
手持一柄冰蓝宝剑腾转挪移,剑光如丝如绸。
他的剑势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孤峰上,那种难以把握的距离几欲让人吐血。
面具下的目光如电如血,仿佛每一刻都在面对敌人,这是平时都看不到的,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巨石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这样的人生活很累,累得喘不过气儿。
蒙源子熙连忙递去抹布,那确实是一块抹布,即使距离很远,青檬也能看出那块布的粗糙。
心情不好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他都在练剑,每一次挥剑他都仿佛砍在敌人身上,每一次只有剑砍在敌人身上他才会轻松一些。
青檬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帮他们出城,只是她不能肯定他们此刻愿不愿意离开,或许……他们还要刺杀南陵靖玺,这样算不算背叛朋友,她青檬且是出卖朋友的那种人。
青檬陷入矛盾与纠结。
南陵靖玺派兵外三层里三层全城封锁,凡是进出城的人皆严加盘查。
蒙源子熙出去侦查回来,云宫宸渊收起剑:“怎么样?”
“爷,城中增兵严加把手,我们根本无法出去,就是硬闯也不一定闯得出,而且……南陵盱眙的人马就要朝我们这边来了。”蒙源子熙忧心忡忡道。
云宫炎煊把一切怪到青檬头上,狠狠瞪青檬一眼,本来打算不杀南陵靖玺不回去,没想到又一次把二叔和蒙将军牵连进来,他一拳击在柱子上。
青檬对云宫炎煊仇恨和敌视没那么认真较劲儿,她也在想办法帮他们出城,但她只认识金凤楼的人。
云宫宸渊踱步向外,既然不能活着出城,那就依云宫炎煊一次,兴许还能成功,只是……他怎么可以留下她一个人呢!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当年因为留下她在身边,所以才把伯姬和亲的权紫樱许给自己的亲弟弟,虽然现在面临国破家亡的为难,但他都不曾有一丝后悔,悔只悔没能实现给她的承诺,让她一世无忧。
云宫宸渊一拳击在柱子上,只听见拳头和柱子碰撞的声音,柱子哗啦啦倒下,寺庙顶上的瓦片飞下。
三人皆停在原地未动,任凭瓦片砸在身上。
青檬惊恐的低吼一声,连连避开朝她飞来的瓦片,只是以她的功夫要避开所有瓦片似乎还很难。
“啊!”眼见一根柱子朝自己飞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青檬本能地大叫。
眼见瓦片就要和青檬来个亲密接触,云宫宸渊手一横,拦住青檬的纤腰瞬间飞身而起,青檬只见一道银色面具靠近,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待青檬反应过来她已经稳稳落在地面,银色面具男子已经站在距离她三尺远的距离。
随着便听见寺庙倒塌的声音,云宫炎煊和蒙源子熙从倒塌的屋顶飞身而起,刹那间两人也稳稳挺在他们身边。
青檬拍着胸脯:“哇,太厉害了,一拳头就能做到这样的效果,拆迁的时候也不用费大力气了。”
她们已经当她是疯婆子了,云宫炎煊鄙视道:“我还以为伯姬的婉阳公主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一朵温室里没见过世面的小花。”
“你……”青檬本不打算继续和她计较,但没想到他却得理不饶人,“呵,一个富二代,你又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