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城十数里地,看见一处破庙,想进去休息一下。
忽而她看见了一名少年模样的人,正倚着石头休息,她看了那名少年一眼,并未在意,然而在她从他身边而过时,那名青年轻轻一抖,从手中闪出两柄短刀,砍在了徐青鸢腿上,她心中一惊,惊于这名毫不起眼的青年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出手。
她瞪了那名少年一眼,刚想出手,那人一声口哨,从旁边又闪出了一名少年,正是上午在街头盘问她的那人,那少年手中提刀,气势汹汹的望着她。
那青年喝了一句:“捉了她,她的人头能值万金。”
听了这话,徐青鸢心中冷笑,原来又跟那店家有关,她心想,这两人是看中了那蒙古军官的悬赏,为了钱财,他们应当对我怀中神诀不知。
心里想着,回头一转,猛地冲进了破庙里。快速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那两卷神诀埋了起来。
她猛然一动,那两人竟然看呆了,想不到她腿负了伤却还能有如此动作,两人皆是目瞪口呆。
等他们缓过神来冲进破庙里,但见青鸢已经正坐,拿着短刀,以作戒备。
那青年又喊道:“这位姑娘,听闻你在一处荒岭杀害了一位无辜的店家性命,还请认了,卸了短剑,跟我们走一遭吧。”
这人又转身拍了拍那名砍了青鸢腿的少年,夸奖几句,让他去守着外头,已作警戒。
徐青鸢怒道:“你也真好意思说出杀人偿命这四个字来,那蒙古人在中原不知践踏了多少生命,要是杀人真的要偿命,那蒙古人不知早就死几万几千次了,你们有这些个人,不去找那蒙古人的晦气,反而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那青年却也并不生气,反而步步紧逼,哈哈大笑:“欺负的就是你这女人怎么了!”
却说那名被喝出去的少年一副极其不愿意的样子,毕竟徐青鸢是他砍伤的,论功劳他应当头功,但是现在到了拿好处的时候了却让他出去守着,这少年拗不过庙中的青年,阴沉着脸,扎着脑袋出去了。
这少年垂头丧气走出庙外,知道今天白忙活了,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明明功劳最大,却被人赶了出来,苦笑一声,就准备离开。
刚走过一个岔路口,却碰见了一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人,上他跟前问道:“小哥留步,你们刚才可曾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女子从这里走过?”
那少年心中不爽,以为这个青年人也是来要徐青鸢的命,想来分一些好处的,没好气的很,指了指前方一个岔路口,告诉他黄衣女子到那边去了,指的正是与刚才那所破庙相反的方向。
那少年人道了一声谢,谢字还不曾落地,他就发现那个问路的青年人活生生的从他们跟前消失了。
那人使劲的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连声道奇哉怪也。正放下疑惑准备走了。
突然又发现那问路的青年人出现在了他眼前,尴尬地说道:“没有,没有,那路上没有那黄衣女子。”
少年惊呆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问路青年见他这幅呆呆的模样,不禁一笑,用手在他俩眼前晃了晃,笑道:“这位小哥年龄似是与我相仿,不知作何称呼?
”这青年对问路青年报了姓名,他名字叫做‘王小二,又说了与他一起来的另一名伙伴叫做‘何大庆’
两人都是贫苦人家孩子,父母也庸庸,就随意齐了这么两个简单的名字。
那问路青年问了他姓名后便走了,王小二觉得这个青年行动诡异,便又循着原路折了回去,顺便再看看那黄衣女子怎么样了。
狭小的破庙中,徐青鸢双腿伏地,鲜血如注,双手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已然是一副败落景象,她神色黯淡,心想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想想平生,未见父母,未见唯一的老师父,心中难受不已。
她想不到那上云山盗来的两篇神诀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如此灾难!
她想到了风动诀,便想到了云山,想到了云山,便想到了云山上的小叫花子。
“他待我那么好,心地质朴,在山上悉心照顾于我,我却给他使一些下三滥手段盗取风动诀,还在通幽谷中一剑砍伤了她,我,很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啊!”她心如刀绞,想到这些竟然落泪了。
那何大庆看到青鸢哭了,以为她是被吓哭了,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狂笑着。
徐青鸢哭罢,抹了抹眼泪,不顾那何大庆,拿起短刀,向自己脖颈上抹去。
“叮”一声铁石碰撞之音,徐青鸢手一麻,短剑跌落到了地下,原来是不知何处飞来的一块石头,打在了她的剑刃上,这石头力道何其之大,竟然溅出点点火花,虽是打在了剑刃上,但却震得她手臂生疼。
那何大庆这才发现徐青鸢竟然想寻死,大声喝道:“你这小娘们竟然还想寻死。”
说着手猛地落下,眼看就要打在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
‘咻’地一声,又是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何大庆手上,那等力道,这手怕是费了。
“啊!”一声长啸。
“哪个遭天杀的偷袭老子,你不想要这娘们的悬赏了吗!”
.....
“不要就不要了,一些破铜废铁有什么好的?”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兽皮样式一副的少年从庙门口走了进来,兽皮粗糙,却有一条条青绿色的针脚细密,做工倒是精巧得很。
何大庆惊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野小子,来坏他的大事。
徐青鸢睁大了眼睛,跟少年四目相对,泪水却流的更多了。
只见那少年脚步变换,身形悠悠,瞬步来到了徐青鸢的面前,那步法是徐青鸢再熟悉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