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两支精短却又速度极快的飞刀朝他们飞来,冷熠寒抱起锦瑟闪过,飞刀只是擦着他的臂划过,插到了树干上。
冷熠寒手臂被轻划过,传来一阵麻痹的刺痛,他端详那飞刀便知道了,是项顶天。
冷熠寒缓缓站起,直面对着面前的项顶天。
项顶天冷笑两声:“看来不用我出手,你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哼哼……”
冷熠寒被飞刀擦破的两条细细的伤口引致整条胳膊都几乎痛到失去感觉,他暗自皱眉,飞刀早已喂上了蚀骨粉,虽不会致命,却会一直剧痛无比。想到此,他更紧的将锦瑟护在身后,若打在她身上,自己更加难以承受。
项顶天掷出越来越多的飞刀,冷熠寒将锦瑟紧紧抱在怀里左闪右避,用背挡着飞刀袭来的方向,飞刀虽未打中身体,却在肩上、背上、腿上留下数条极细的伤口。
所有伤口的剧痛齐发,冷熠寒直直摔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问:“锦瑟…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飞刀有毒?”锦瑟看到他一袭白衣瞬间变成红色,身体冰冷,额头却沁出汗珠,马上意识到飞刀有毒。
冷熠寒知道自己已无法带锦瑟逃脱,冷眼看着项顶天,吼道:“放她走!”
项顶天一副玩味的神态说道:“我已经监视你们冷家堡有一段时间了,本想今天在这从你下手,可我突然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办法。”
冷熠寒声音更加冷冽,大吼:“放她走!你要报仇就冲我!”
项顶天眼神透着杀机:“当年我儿子死在你们冷家堡,我是什么感觉?今天就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你很在乎她吗?哼哼……”项顶天冷笑着站在冷熠寒面前,出掌将冷熠寒击出数尺,转而将锦瑟抓在手上。
冷熠寒呕出大口鲜血,身体各处的伤口也在不停渗血,但这些都被他忽略,他眼中只有锦瑟,大喊:“项顶天,如果你伤害到她,我会让你以最残忍的方式赔偿!”
锦瑟看着他全身触目惊心的红色,想要到他身边却挣脱不出,无助的落泪。
项顶天狂笑道:“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就算你不受伤,也早就没有内力,只凭几招剑法就可以对付我吗?内力全失之后练功很辛苦吧?或者我当年该直接了结了你,你就不必痛苦这么多年了。哦对,脸上带着那道疤,还有女人愿意跟着你吗?哈哈……”
冷熠寒被他的话一次次击溃,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保护锦瑟,而脸上的疤痕……
冷熠寒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恐惧,最后变成深深的哀求:“我求你放过她…放过她……”
项顶天享受着折磨冷熠寒的快感,怎么会轻易放过?转身带着锦瑟飞身离开。
冷熠寒绝望到无以复加,看着漫天的红梅,却丢了所有的希望,锦瑟……锦瑟……
***
锦瑟站在崖边,看着身后的冷熠寒,目光空洞冷漠。
冷熠寒想要上前拉住她,却挪不动脚步,只能抬起手举在空中,哀求道:“锦瑟,那边危险,回来……”
锦瑟眼神带着怪责,冷冷开口:“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结果呢?”
冷熠寒像受到重击一般,全身轻颤,却无法开口辩解,只是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求你,不要再后退了,先过来好吗?”
锦瑟直直看着他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转身落入万丈深渊……
冷熠寒深深浸在灰暗的梦魇中,时而无助的低吼,时而痛苦的呢喃……嘴角流下一片鲜红……
齐忠站起身,叹息着对冷熠诺说:“二少爷,少主全身冰冷,寒毒发作多时。身上的伤口处都有蚀骨粉,怕是痛苦难当。好在之前用紫苏秘法调理了一段时间,他身上的血液已经有了解毒的功效,不过还是需要时间才能缓解,属下又不敢贸然为少主施针,所以……”
冷熠鸿首先按捺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大哥带大嫂出去了吗?怎么现在一个不知去向,一个伤成这样?”
冷熠诺深深皱着眉道:“蚀骨粉?是项顶天!”那她落在了项顶天的手上?顿时心如刀绞。
齐忠也附和的点点头,说出了最不愿接受的事实:“少夫人怕是被项顶天抓走了!”
冷熠鸿急急看着冷熠诺:“二哥,那怎么办?项顶天跟我们冷家堡积怨那么深,会不会……”
“不会!”冷熠诺马上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残忍,“他只是想利用大嫂对付冷家堡,不会伤害她的。”不会的,不会的……
冷熠诺转而对齐忠说:“齐叔,麻烦你照顾大哥,我和三弟带人出去找项顶天。”说罢,两人转身离开寂园。
齐忠在冷熠寒的每个伤口上滴下清风玉露,略能缓解蚀骨粉的剧痛。
冷熠寒额头仍在冒出冷汗,蚀骨粉渗的越来越深,嘴角流下的鲜红亦越来越多。他突然紧紧按着胸口,翻滚的气流似要冲开胸口而出,他被这番狂躁的剧痛惊醒,瞬间又被另一波全身的刺痛袭击。
齐忠用银针为他锁住心脉,关切问道:“少主,您怎么样?您体内的血液已经可以自行解毒,只不过这次受的伤太重,可能要多花些时间。”
冷熠寒似乎听不到他的话,脑海中闪现的是锦瑟失望的背影,自己根本无力保护她……即使遍体鳞伤,也无法护她周全……想到此,口中呕出大口的鲜血,他恨这样的自己,他恨!
冷熠寒挣扎着起身冲出寝室,却步履不稳摔在门前,齐忠想要扶他起身,却被他推开。
他要去救她!他要去救她……
齐忠无计可施,用银针刺到他的昏睡穴,他软软的倒下,也许昏睡的几个时辰足以帮助他应对此刻的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