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侯飞凰没有去接,一旁的李嬷嬷连忙去拿了过来。。。

侯明溪此刻也不愿走了,一听秦央说侯飞凰是凶手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也冲了过来,“信上写的什么?”

“嬷嬷,念。”

李嬷嬷看了这里众人一眼,看着书信有些为难,可见这几道目光都盯着自己,忙展开了信纸。

“予你之蛊,施于其饭菜,事成必有重赏!”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侯飞凰的脸色变黑了大半,“蛊?”

小绿在一旁也有些激动,“小姐,那蛊毒是春迎下的?”

秦央看着这主仆几人,也不知是在做戏还是真的不知道,“二小姐,这书信证明你身上的蛊毒是春迎借机会下在你饭菜里的,你若为了报仇问出春迎幕后之人,杀了她泄愤也不为过吧?”

“什,什么蛊毒?”侯明溪智商不够的在一旁问道,从小被父母养在深闺,她牙根都没听过这是什么,“那她就是凶手咯?”

“还不敢肯定,只是目前,二小姐很有嫌疑。”秦央仍是一副肃穆的样子,那双桃花眼认真起来没有一丝笑意,“二小姐,还请你这几日配合我,不要出侯府。”

他这样说着,那几个差人已经将马车也扣了下来,侯飞凰见他今日铁了心的不让她走,也不好硬闯了,她往后几步走回了侯府,“那就请秦央大人尽早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李嬷嬷跟小绿连忙跟了上去,只有侯明溪还站在那里,又喜又忧,喜的是侯飞凰终于有这样的时候,忧的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头突然殒命。

秦央定定的看着侯飞凰的身影,眸曈中闪过一丝异色,侯府外的黑暗之中,有暗卫迅速窜过来在他耳旁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留了几个差人在侯府,便转身朝侯府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厢,冥王府。

“八弟,你确定二小姐想见他吗?”东宫冥一身黑金交错的蟒袍,以一种十分慵懒倨傲的姿态靠在王府书房的木椅上。

书房里,东宫流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黑暗之中的入园处,但一直也没那道等待已久的身影,他唇瓣笑意有些牵强,“三哥在等等,天色还早呢。”

“侯爷,这都二更了。”一直在坐在东宫冥下首,穿着黑衣黑袍周身散发着阴冷之意男人道,他黑袍上挂着三个不小的陶罐,双手一直在陶罐之间摩挲,但也看得出他此刻已有些不耐烦。

东宫冥魔瞳微眯,鎏金色的眸中有暗芒闪过,“会不会是出事了?”

“出事?”东宫流云蓦地转身,如画的眉眼上了几道锁。

“只怕不是出事,也是在耍我们吧。”黑袍男子再次出声,“王爷,等也等到这么晚了,我看今日我也差不多得回去歇下了。”

“青玄大师稍等,本侯这就派人去侯府看看!”

那唤作青玄大师的人却倏地的起身,面有怒色,“侯爷够了,我等到现在,今日已经够给这位小姐面子了。”

“大师。”东宫流云连忙上前去拦,可那青玄大师却不管不顾的往门外走。

“砰。”身旁传来清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青玄大师被东宫流云拉着,一回头就见自己方才坐的一把足有百斤的木椅摔在了自己身后,将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离他最最远不过几公分,这要是他方才往后退一步,那木椅就砸到他身上了。

青玄大师脊背一凉,看向那书房里的东宫冥眼神也暗了,“王爷这是何意?”

黑金蟒袍交错,书房里的人连头也没抬,就能让人感觉到他此刻周身四散的煞意,“本王只是提醒青玄大师,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青玄大师的牙关紧了几分,垂下的双手也摸向了他身上挂着的陶罐。

黑暗中,只见一阵白光闪过,东宫流云拉着青玄迅速闪身躲过,那道白光便直直的击向了院中一棵两个成年男子环抱也抱不过来的百年老树。

但见那槐树静默了几秒,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强烈的如同要坍塌一般的震感,那棵槐树开始猛烈的抖动,强壮的树桩逐渐有了裂缝,裂缝越大,就越不足以支撑那已经粗壮的枝桠,片刻时间,方才那还粗壮无比的百年老槐,此刻就呈四分五裂状倒了下来,落地便是一生巨响,甚至树枝坍塌之地,那书房过来的围墙也压塌了一片。

青玄大师的额头开始有了细密的汗珠,这一下,他动也不敢动了。

书房内的人声音慵懒,带着几分迷人的沙哑,“这里,本王说了算。”

……

晨曦,清晨的太阳斜斜撒入凰园侯飞凰的房间,照亮了那个坐在木桌前正小口饮茶的明眸女子。

侯飞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倒映在雕镂木门上的两道黑影,秦央也真是做得绝,派人在凰园外看着就算了,竟然叫人侯在她闺房外,仿佛她会跑了一般。

“小姐。”李嬷嬷端着饭菜进门,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嬷嬷,打听到消息了?”

李嬷嬷一边将饭菜撤下来,一边道,“官家说,春迎是前几日请了探亲假回去的,这会儿还没到期,也就没人去注意她,小绿去跟春迎的老乡打听过,十天前,春迎曾经托人捎了三百两银票回去。”

“三百两?”侯飞凰有些惊讶,“她一个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但听春迎那个老乡说,当时春迎表情也有些怪,说的话仿佛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一般。”李嬷嬷眼中泛着精明,“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春迎跟人串通好的,给你下蛊,又被那幕后之人给杀了?”

侯飞凰点点头,“确有这个可能。”

李嬷嬷见侯飞凰似在思考,也不多言了,侯在一旁等侯飞凰吃完好收拾这里的碗筷。

侯飞凰喝下最后一口浓汤,重重的放了下来,李嬷嬷连忙要过来收,却被侯飞凰拦住,“嬷嬷,你去叫文兰文菊来。”

“叫她们?小姐不是不放心她们不让她们进房吗?”

“你先叫过来。”侯飞凰擦拭了一下嘴唇,刻意的显得自己脸色苍白了一些。

李嬷嬷见此也不敢多问,连忙出去唤着文兰文菊两个丫头进来了。

“小姐。”十四五岁的姑娘,文兰文菊生的虽然不算水灵,但放在一般人家,也是绝对不愁嫁的。

“你们二人来我这多久了?”侯飞凰语气很淡,听不出她是喜是怒。

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忙颤声答道,“回二小姐,有半个多月了。”

“哦?这半个月,你们觉得我待你们如何?”

“二小姐心底善良,待奴婢们十分宽厚。”文兰想也不想的说道,文菊也在一旁点头。

侯飞凰打量了二人一眼,只见文兰文菊二人分别穿着绿衣,橙衣,头钗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草标,但二人手腕上,却赫然带着与这身装束相差甚远的两个碧玉手镯,那手镯玉色通透,打磨圆润,一看就是上品。

“把手伸出来。”

文兰文菊偷偷对视一眼,有些奇怪,却还是颤抖着把手伸了出来。

侯飞凰只扫了一眼,那声音便冷了下来。

“文兰文菊,你二人可知罪?”

文兰文菊有些茫然,“小姐,我们何罪之有?”

“你二人私拿我的玉簪送给春迎,真当我不知道?”侯飞凰冷冷的盯着二人,不放过二人任何的动作。

李嬷嬷有些茫然,但也连忙附和着道,“你两名大胆的奴婢,还不快快承认了!”

文兰文菊吓得连忙跪了下来,“我们没有拿小姐的玉簪啊,小姐从来不让我们进房,我们怎么有机会去拿小姐的玉簪呢!”

侯飞凰目光森冷,似泛着寒意一般让文兰文菊打了个寒颤,“你们真当我是死的吗?我不让你们进房,那是我在的时候,我不在的时候呢?你以为你们做的周全没人看见吗?告诉你们,今日府中已经有下人告诉我,是亲自看见你们二人进的我房间!”

“再不承认,我就将你二人发配到前线去,也好给赵将军送个人情,给他军中添两名军妓!”

文兰文菊也是被喝住了,一时二人相对无言,急的眼泪掉了下来。

“还不说实话?”侯飞凰又是厉声一喝,见文兰文菊二人仍在犹豫,一挥手就把手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倒了地上,那滚烫的茶水飞溅到了文兰文菊身上,二人发出一声惨叫,目光更哀戚。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你们也当知道,小小一个婢子对我们侯府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没人为你们出头,我就算活扒了你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你们可想好了,那背后的人是否够硬?”侯飞凰缓缓起身,背对着二人,见二人仍是一副魂飞了的样子,摆了摆手。

“罢了,说不出话就拖下去把舌头拔了吧,乳娘,去给赵将军送信,就说本小姐要送他两个军妓。”

李嬷嬷在一旁重重的点头,“是,老奴这就去。”

说着她伸手一边一个就提着这两个丫头朝门外走去,文兰文菊一见这小姐来真的了,当即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军妓,那是何等低下的身份,连青楼的妓子也不如,青楼妓子陪客或有挑选也有钱拿,但军妓就真的是随便谁都能上,随便在哪只要军队里的军人来了兴致,席地而来她们也哭喊无望,何况军营里那些人,哪个像是会怜香惜玉的。

这二人顿时腿就软了,见嬷嬷拉着她们已经快拖出了房间,忙冲破了嬷嬷的阻挠,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侯飞凰面前。

“小姐,我说!”

侯飞凰摆摆手,李嬷嬷忙放开了二人,二人端正的跪着,似有些难以启齿,但见侯飞凰面上又有了怒色,连忙说道。

“小姐,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嬷嬷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真是你这二人拿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嬷嬷,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再没有下次了,还请小姐放过我们一次!”文兰说着这话,同文菊一同磕了个响头,一双闪着泪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侯飞凰冷笑一声,“春迎叫你们拿的?”

文兰点头,“前几日,春迎姐姐来找我们,说只要我们拿出个二小姐贴身的首饰,就给我们二十两银子,我家老母病重,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前些日子想找管家预支月俸又被拒绝,这才鬼迷心窍答应了春迎姐姐。”

文菊也说,“是啊小姐,求小姐看在我一家老小的份上,绕我们这一次,再不会有下次了!”

“手上的镯子,也是春迎给的?”侯飞凰淡淡瞥了那二人脸色,就见二人对视一眼,又是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事成之后,春迎姐姐带我们在翠玉轩挑的。”文兰的声音小了许多,甚至说着说着都不见了那张白皙的脸。

李嬷嬷已经是怒不可遏,在旁边就上去踢了文兰一脚,“你这两个作死的奴才,可知道你们害了二小姐?”

“罢了嬷嬷。”侯飞凰摆摆手,示意嬷嬷不要冲动,李嬷嬷方才又退了回去,“你们可知,春迎拿着我的簪子给了谁?抑或是,她这几日出去见了谁?”

文兰文菊齐齐摇头,李嬷嬷忙在一旁道,“小姐,府里的下人们出府都是要由主子批示的,这去问问守门的便知。”

侯飞凰颔首,“嬷嬷你快叫子月去问问。”

李嬷嬷忙往外走,喊着子月吩咐了几句,又回到了屋子里,一双眼睛带着十足的不满瞪着文兰文菊。

“小姐,你是如何知道文兰文菊的镯子是春迎给的?”李嬷嬷问道。

侯飞凰扫了那二人一眼,淡笑一声,“甘愿被侯府买来做奴才的,定是身家不好的,她二人刚被买进来又没法月俸,哪来那么多钱去买这样上等的玉镯。”

“小姐真是好眼力。”李嬷嬷感叹一声,那眼神看着二人却更是鄙视了,“小姐哪里待你们不好,就二十两银子你们就敢出卖小姐?”

文兰跪在地上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还是辩解道,“嬷嬷,奴婢们是想着小姐的首饰那么多,少一两件或许不会被发现,何况春迎姐姐说不会拿去给别人,我们这才敢下手的。”

“还敢狡辩!小姐你定要把这两个害主的奴婢发卖出出去!”李嬷嬷一脸护主心切的模样,心里却是心疼的不行,小姐好不容易能去王府,以为那蛊毒有解了,却被这作死的奴才害的爽了侯爷的约。

侯飞凰摆摆手,李嬷嬷也安静了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文兰文菊仍是那副惊恐的模样跪在地上,头死死的挨着地面,“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春迎姐姐其余的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当真?”

“小姐,现如今,打死我们也不敢骗你啊!”文兰的语气带着哭腔,那眼里也是真的吓出了眼泪,毕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心智也成熟不到哪去。

侯飞凰叹了口气,白费自己弄得脸色这么苍白,还以为能从二人嘴里套到些什么下落,如今看来,这二人是真的不知道了。

“小姐!”

一刻钟后,子月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跑进来。

“奴婢问了官家,春迎这个月只有四月二十五出去过一次,之后就是回去探家了。”

“小姐,那次是带我们去翠玉轩。”文菊弱弱的说道。

“你们买完手镯以后,她可有去见谁?”

文兰状似认真的回想了一番,而后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春迎姐姐跟我们买完镯子又在醉仙居请我们吃了顿饭,便回府了。”

子音也是听了嬷嬷说了这事,气的一脚就踹在了两人的背上,“你们这两个贱婢,一个镯子一顿饭就把你们收买的出卖小姐了?”

文兰文菊又是吓得连忙磕头,说不出一句话了。

李嬷嬷与子音在一旁怒气冲冲的教训二人,侯飞凰望向窗外,却见此时叶氏的院落里飞出一只白中带黑的信鸽,侯飞凰眼神一滞,她中这蛊毒已有十日,若春迎这一个月只出了一次府,而且还是和文兰文菊,并没有见过其他人,难不成那蛊毒是有府中人给她的?

她脸色越发难看,李嬷嬷也察觉到了连忙走来。

“小姐,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去叫秦央来。”

李嬷嬷忙点头,冲守在屋外的差人说了什么,紧接着便有一名差人同她一同出了凰园。

子月在一旁狠狠的瞪着文兰文菊,“小姐,这两个贱婢怎么办?”

“先等秦大人来。”

侯飞凰捂着小腹,她已经感觉自己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点了两下那腹部的穴道,却还是疼痛难忍,挣扎之间,她还是开了慕容绯送给她的锦盒,又吞了一颗药丸,才感觉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

秦央来的时候,侯飞凰已经带着文兰文菊到了前厅,那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也不知道小姐会如何发落自己,怕的直发抖,子月则是一脸的鄙夷,为奴之人若帮着别人来偷自家主子的东西,这样的奴才,谁敢去用?谁敢重用?

“二小姐,可是有事?”秦央抱拳,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在她下首坐了下来。

“这么早打扰大人真是抱歉。”侯飞凰颔首,又抬手给秦央倒了一杯热茶,秦央眼里有疑惑闪过,看她的目光更紧。

“秦大人,你昨日说我的玉簪掉在春迎旁边?”

秦央点头,侯飞凰接着道,“那都是这两名奴婢收了春迎的贿赂,才偷拿了我的簪子。”

侯飞凰这话一出,文兰文菊又是冲着二人磕头,“小姐,大人,我们已经知错了,求您饶了我们!”

这二人还不清楚春迎出意外的事,还以为侯飞凰是叫秦央来抓二人回府衙的呢。

秦央浓眉紧了紧,“二小姐,你是说掉在春迎旁边的玉簪,是这两个婢子偷拿的?”

“是,她们二人收了春迎的二十两银子,答应她要从我这拿走一见贴身之物,事成之后,春迎为了犒劳二人,还带桌二人去了翠玉轩买了镯子,又去了醉仙楼吃了顿酒,你若是不信,去问问那里的掌柜便知。”

秦央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一双本该风流的桃花眼却有几分肃意的看着文兰文菊,“你二人此话当真?”

“是,小姐所言确实。”二人仍旧是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这坐在木椅上尊贵的两人。

“可春迎拿二小姐的玉簪做什么呢?”

“这还不清楚么?我日前中毒是春迎所为,她又收买我园里的丫头,偷我的贴身之物,明里暗里都是要害我啊。”侯飞凰脸色有些难看,“春迎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单是一个丫头,我还不信她会如此恨我。”

秦央脸色变了变,却很快笑道。“可这文兰文菊也是大小姐园子里的丫头,她们二人的证词,能信任吗?”

“她们二人不能信,醉仙居和翠玉轩的掌柜证词总能信了吧?”侯飞凰起身,“若秦大人需要,我便差人去将两位掌柜请来,况且我园子里这两个丫头也是半个月前弟弟送过来的,这个月才刚买进府,秦大人若说护主什么的,实在说不过去。”

秦央脸色不难看,但却也有些不甘心,“可春迎死在云倾山庄旁边,那日二小姐也确实来过云倾山庄,案发时间上,这都对的上,二小姐若是一力否认,可记得那日路上有遇见过谁?”

侯飞凰想了一下,刚想说话,就听得凰园外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本侯可否为二小姐作证?”伴着这道好听的男音,那着一身淡紫色长衫,绝色华丽的东宫流云踏了进来。“二小姐去云倾山庄那日,本侯也在,二小姐回府时,亦是本侯一道陪同。”

东宫流云的脸色不太好,他等了一晚上的侯飞凰,今早才知道是被秦央拦下了扣在府里,驾了马就过来了,这会儿彻夜未眠,脸色也好不起来。

“侯爷。”秦央连忙起身给他行礼。

东宫流云摆摆手,语气不乏嘲弄。“秦公子这才接手宗大人的事一日,就这么投入的办案,倒叫本侯欣赏,但二小姐,绝不是凶手!”

秦央脸色一变,若说方才他和侯飞凰是在商量,这侯爷却是把话说死了,他就算护着侯飞凰,他也没法挑出个不是,毕竟那日二人确实是一起走的,而且如果这时他说怀疑二人的话,还不定被这个侯爷说出个不敬的罪名来。

“既是侯爷作证,我自然不敢为难。”秦央干笑了两声,“这里的差人,我都会撤掉,扰了二小姐一夜清梦,秦央也给二小姐赔个不是。”

“秦大人不必客气,这毕竟是我侯府里的死了人,秦大人也是想破案,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只管开口。”侯飞凰明眸漾出笑意,那白皙的脸庞阳光一照射衬得如透明一般。

东宫流云却隐隐有些不悦,被她爽了一晚上的约,一大早的跑来替她解释,她却还对着秦央那个害她的人笑。

于是这厢,东宫流云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他瞪着一双好看的凤眸,但又不瞪侯飞凰,于是秦央便承受了那道带着怨念的目光。

秦央也是愣了,他没想到只是差人看了侯飞凰一晚上,就惹得这个侯爷如此恼火,一时之间也有些坐如针毡,见那侯爷的目光没有丝毫友好还有越发愤怒之兆,他忙站起了身。

“二小姐,既然你是无辜的,我这也便回府衙去了,此事我定会再好好调查,不会再让谁人蒙冤!”他这番说着,也不去看东宫流云了,但背后那道凌厉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在背。

“秦公子慢走。”侯飞凰也颔首,子月就连忙去前头引路带着及那几个差人出府。

待秦央的身影出了园子了,李嬷嬷在一旁脸色这才严肃了起来,“小姐,文兰文菊这两个贱婢,我看就带出去发卖了吧,有这一次难保还有下次。”

侯飞凰点点头,“嬷嬷去办就好,记得派人跟文煜说一声。”

经过方才那阵腹痛,她此刻整个人都感觉没力气,别说去管那两个丫头了。

文兰文菊吓得连连磕头,额头上有了血迹却还是磕个不停,可这样的奴才只叫这里的人觉得恶心,李嬷嬷黑着脸一手一个,硬是将二人给拉出去了。

前厅只剩下侯飞凰与东宫流云,他这见四下无人了,方才那怨念的眼神才收敛了一些。

“今日之事,多谢侯爷。”侯飞凰伸手沏了杯茶,抬起头杏眼微弯,虽有些苍白,还是藏不住的绝色。

东宫流云这一见她脸色不好,肚子里的气也全都消了,缓缓道,“三哥之前带兵征伐西夷部落,擒获了西夷国师青玄,他懂蛊识蛊善用蛊,本来昨日,想介绍与你看看的。”

他嗓音温润,听得人心中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侯飞凰敛下眸子,将自己的不适掩下,“是我失礼了,昨日一个丫头也出不去,这厢给侯爷给个不是。”

东宫流云忙拦住了她快弯下的腰,温热的大手拂她的腰似一阵暖流划过,他眉眼含笑如画中仙,“二小姐不需要与我道歉,那青玄仍在三哥府上,我只怕你出事才赶来看看。”

“侯爷对我这般好,真叫我不知如何报答。”这倒是真心话,自从第一次在护城河里救了东宫流云后,他不知帮了自己多少次,这次亦是如此。

东宫流云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笑意更深,“二小姐是我救命恩人,我对你万般好,也是应该的。”

侯飞凰有些不好意思,那日她本就没想救他,只是为了那个侍女身上的叶明珠才跳入河中,被他拉扯住才破布得以的救了他的,但这话她不能说,于是又笑着看他。

“侯爷可用过早膳了?”

东宫流云忙摇了摇头,就见对面的侯飞凰笑了,“那就留下用个早膳再走吧。”

他又点头,那灿若星辉的眸子带着绝对的吸引力,叫人移不开视线。

小绿连忙又去厨房传了一桌子的早膳过来,而后侯在门外等着门内主子们的吩咐。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柳氏怕热怕的要命,却听闻秦央来了连忙赶来了凰园,但人到了这里才发现秦央已经走了,小绿来不及进来通报,那柳氏的身影已经进了凰园。

东宫流云吃的正香,被突然出现的胖妇人有些搅坏了心情,于是不禁问了一声,“这园子里都没有看门的吗?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就进来了?”

小绿连忙小跑了进来,“侯爷,看门的文兰文菊都被嬷嬷带去发卖了。”

东宫流云听完也没多大表情,只是淡淡道,“那等我回去从王府里给你送两个来。”

他说的这样自然,倒真叫旁人觉得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且他好像全然无视了那站在园子里的柳氏。

这边柳氏心急如焚,见秦央走了直恨不得追出府去,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在二小姐的园子里,再心急也还是冲前厅走来。

“二小姐,秦公子走了?”她还有些不甘心。

侯飞凰点头,“走了一刻钟了。”

“有没有说说文煜的事啊?”柳氏有些心急,看见屋内有个男子只是诧异了一下,她并不认得东宫流云,所以也只当是个平常的富贵公子,“文煜还在园子里被关着呢,这我都快急死了。”

“姨娘不必着急,秦公子年少过人,定会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的。”

东宫流云因这夸奖顿了一下,眉眼中有不悦闪过,这是他第一次听侯飞凰主动夸别的男人。

“哎呀愁得我呀,你说文煜可怎么办啊,如果一直这么查不下去,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被关着?”柳氏等了几日,担心儿子每日坐卧不安,“你说说,原本好好的一家,怎么会被两个奴才给搅成这样了呢。”

高门大院,本来死两个奴才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人出头一般都给拖出去埋了算了,可偏偏到了侯府里,碧烟和周明的死都有人前去报案,将官府牵扯了进来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姨娘你就放心吧,文煜若是无辜的,迟早也会得清白。”

“可现在这大人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就这么老把文煜关着算怎么回事啊?”柳氏叹着气,语气也是异常的低迷。“你说这官府现在有没有人在做事?莫不是皇上龙体欠安,连带着这官府的也都在懈怠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东宫流云的眸色当即暗了几分,可还是按捺着没有说话。

“姨娘,罢了,若你不放心,待会带去府衙看看吧。”侯飞凰也察觉到东宫流云的神情,忙笑着缓和,不希望柳氏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柳氏悻悻的看了二人一眼,也怕自己这张嘴闯祸,连忙走到侯飞凰身边,“飞凰啊,姨娘也是被文煜这事记得,你知道,你爹和姨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当宝贝捧在手心。”

“我知道。”

柳氏叹了口气,眉宇中带着几分哀求,“我听你爹说,你与秦公子相交甚好,你看这事,你帮着跟秦公子说说?”

东宫流云的脸色一滞,但喝汤的手依旧没有停下。

“姨娘,我与秦公子不过是流水之交,你难不成是没听闻昨日的消息,秦公子怀疑我是凶手,可把我也关了一夜,我哪来的面子去帮文煜求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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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撇了撇嘴,心中不悦可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她的大丫鬟言礼此时在小绿的通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柳氏的耳旁说了什么,就见柳氏脸色变了变。

“姨娘可是有事?”将柳氏的神色尽收眼底,侯飞凰此刻也有些不待见她。

柳氏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忌讳在场的东宫流云,毕竟家宅之事。

东宫流云未说话,仍旧淡定的用着面前的早膳,倒是侯飞凰笑了,“姨娘,这是自己人,你不用忌讳,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东宫流云从来没将她当过外人,她若要隔离他说话,未免太让他寒心。

柳氏似还有些不放心,但仍旧开口道,“言礼,把你查到的告诉二小姐。”

言礼点头,立在一旁的粉色身影上前了几步,“二小姐,我今日在福苑打扫卫生时,听到福苑的守卫小庄说,碧烟和周明死的那晚,曾看到大小姐跟碧烟吵了一架,当时大小姐身边的荣嬷嬷也在,吵架过后没多久,又看到周明也去大小姐那了。”

“小庄?”侯飞凰在脑中迅速搜索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印象。

“老夫人还在侯府前,小庄一直是伺候在福苑的,老夫人走后他也一直留在福苑看守院子。”言礼恭敬的说道,“我也是听小庄说,觉得可能是线索,这就赶紧来禀告夫人和二小姐了。”

侯飞凰抬眸看她,言礼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很沉稳,眼睛也十分平淡的直视她,不像说谎。

“哎呀,二小姐,大小姐当晚见了周明和碧烟,她不会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吧?”柳氏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怪不得碧烟死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人会不会是她杀的!”

侯飞凰摆摆手,示意柳氏安静下来,“言礼,可问过小庄,是什么时辰看见大小姐见他二人?”

“小庄说见了碧烟去大小姐那几次,最后一次是在午夜时分,已过两更了,周明是在碧烟去了之后去的。”

“小庄一直在那看着吗?”侯飞凰有些奇怪,若真的是侯青莲杀的,不可能没注意到小庄啊。

“小庄那晚同秋嬷嬷负责看守祠堂,说是中途听到几次狗叫,秋嬷嬷叫他出来看看,就刚好瞧见了。”言礼恭敬道。

侯飞凰蹙眉,若小庄真的看见了,还在这大肆宣扬,这奴才也真是不怕死。

柳氏则是坐不住了,“二小姐,你看,还多次,这定是那赵氏女儿做出来陷害文煜的啊,我这就找她去!”

柳氏心思不深,这听言礼说的这番话,顷刻便坐不住了,侯飞凰连忙起身拦住她,冲言礼吩咐道:“言礼,你既听小庄说了这事,你带小庄去趟府衙,将此事告诉秦大人。”

言礼点头,看柳氏也应允连忙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姨娘,你切莫冲动,若此事属实,也当先通知秦大人让他知道,你急着去找大姐,她能承认么?”侯飞凰拉着她的手臂,柳氏也听劝坐了下来,可一张脸却气愤不已。

“我这不是气不过吗?文煜被这事折腾的关了几日,还差点进牢房,你说我能不急吗?这事真要是大小姐干的,我不惜一切,也要替文煜讨回这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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