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复习正如火如荼,暑假前的最后一个案子也让改造者队员们当做阶段结业作品一样完成,他们经受生命考验的时候时常含含糊糊,在对待别人终身大事时反而争辩得激烈了。
“山洞的怎么不好?”一忞大叫。
“先不说山洞,你们送花的方案实在太落伍了。”乐源也加入其中。
“喂,大姐们,一个求婚而已,要不要把人家家装修成山洞啊,而且女人有花不就足够了吗,一个比一个虚荣,还要不俗。”戎滨说。
一忞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息怒啊,戎嫂,他说的不是你,对吧。”骆驼上来帮腔。
戎滨亡羊补牢,“没错,没错。”
“谁让你叫我戎嫂了,我根本没答应他!”
“一忞确实超凡脱俗,倒是乐源,我怀疑你是看师总长得帅就妄图故意搞砸求婚,你可不能总干这种事啊。”
乐源缓缓卷起袖子,温和地说,“哦,这样啊,那大一的时候是谁为了追求一忞而想出让我假意喜欢你惹一忞吃醋的主意呢,戎滨,你很快会明白今天惹我是正确的。”话音刚落,他俩同时跳起来,乐源翻过桌子追着他满屋跑。
骆驼哈哈大笑,“哈哈,戎滨那个傻子,找托竟然找乐源那个疯子,结果没到二十分钟就穿帮了,哈哈哈。”
乐源掰着拳头,“我就说我演不了那角色,亏我为这事过意不去,到现在还在一忞面前自称暗恋你,戎滨,你今天还想活着回去吗!”
一忞也窃笑,“当初我一眼就看出是假的了,现在更假,他找乐源是成心不想让我答应嘛。”
华禹看着一脸得意的一忞,“所以你到今天也没答应吗,适可而止吧,他好歹是我兄弟啊。”
“别说的好像你有很大面子似的。”
华禹捂着心脏,“我表示深受打击。不过求婚,就算不做成山洞,也可以弄个差不多的,乐源,你说呢?”
“我没意见,你们作死吧!”她追着戎滨杀出事务所大门。
接着,他们自作多情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要买情侣外套用四个人太屈才了吧,骆驼都不愿意来了。”乐源翻着白眼。
“没错,分工行动吧,我和乐源一组,这是没有实权的队长生平最权威的命令。”华禹说着从一忞手中抢走了乐源,“不是很熟的我们还要发展友谊呢,你们发展那什么愉快。”
乐源和华禹满世界溜达着借求婚和装修要用的鸽子、木材、油漆……“书银?”乐源叫住橱窗里那个恬静的女孩,书银看见华禹,眼前一亮。
蒋书银,华禹也是认识的,因为乐源的关系打过招呼,但他不只一次察觉到这个女孩跟在他后面了。说过意图,乐源一句“一起来吧”就将她拉了过来。
“师总的女友也喜欢鸽子吗?”书银问道。
“还有谁喜欢吗?”华禹问。
“琉儿也很喜欢呢。”书银凝视乐源的脸,“真是越看越像。”
华禹转过头来,“像什么?”
“我从小学到高中的一个同学,长的和乐源一模一样,只是性格相差很大,如果不是身份证不能作假,我真的以为乐源是琉儿呢,琉儿不太喜欢与人交往的,她的名字也很特别,叫独孤琉儿。”
华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那女孩现在在哪,看看是不是真的一模一样?”
“她去世了。”书银的脸沉下来。
“真遗憾呢,不然把乐源换走多好。”华禹露出惺惺作态的伤感。
“老华,我突然想起来我不能接受无偿工作。”乐源说着转身要走。
华禹抓住她,“乐源!阿景说她今天要看连续剧大结局!”
乐源下巴立即黏在脚背上,“这跟酬劳扯不上关系吧!我要酬劳!”
书银在一旁对着这段吐槽偷笑,“真的差很多呢,琉儿不可能这么大声说话,也不可能嘴张这么大的。”
华禹对此评价极其满意,“长相一样,说到属性,我们这位就露馅了。”
“喂,聊那个女孩这么有趣吗?”乐源一脸怨言,“说说你自己吧,书银。”
“我啊……”书银读懂她的暗语,看了看华禹的眼睛,脸一下子红了。
戎滨和一忞走进高档服饰店,照师总的感觉挑起外套。
“是买情侣外套吗?”店员小姐热情地走过来。
“是啊。”戎滨说。
“喜欢这款吗,试一下吧。”
“其实不是啦,我们……”一忞还没来的及解释,戎滨已经把那件衣服套在身上,还冲她鬼笑着,“试啊,注意职业素养。”
一忞哼了一声穿上外套。
“很配耶。”店员小姐说。
“我们又不是情侣啦。”一忞努着嘴,店员小姐不好意思地道歉。
戎滨的手环绕住她的肩膀,“配吧。”
华禹等三人跑了几处鸽子养殖处都没有找到足够的符合要求的信鸽,他们又转站到了动物园,“老虎小妹!”乐源趴在盆地似的高墙上。
华禹嘴里的零食还没咽下去,“果然是同类,里面那只是公的吧。”
乐源回过头,“老华,又跟我混熟了是吧。”
“生即是熟,熟即是生,就像你做的盒饭一样。”
书银站在中间,“乐源厨艺很好吧?”
乐源不屑地摆摆手,“是给整个探险队的,都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家伙,他胃口好的跟某牌箱包一样,装的下世界都是他的,你以后可得小心啊,书银。”
书银害羞地低下头。
……
“我的信鸽是足够聪明的,我正好这几天出差,你们训练它们顺便替我照顾这些家伙吧,不是万能工作吗,酬劳就是借你们鸽子吧,就这么定了!”胖叔叔一脸占了便宜的笑容,事实上好像确实占了便宜。
华禹自己养了一只鸽子,并与之十分默契,因此他采用用自己的鸽子当领头鸽以训练鸽群的方法,受邀帮助的乐源自然而然地邀请书银加入训练活动。
与华禹告别后,乐源坐在书银家的车里,“可以帮我追华禹吗?”书银问。
“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乐源教我做饭吧。”
“你家川鲁怀粤要什么有什么,干嘛跟我学,你没听老华说我有时候生熟度都有问题吗?”乐源在被一起小型爆炸把脸熏个漆黑之后无奈地求饶。
书银转过花猫脸,“不行,非你的手艺不行!”
忙碌工作的日子总是快乐的,一忞和骆驼乐此不疲地布置着装修现场,戎滨放着大少爷不当,像教小孩子一样教师总冰雕技巧,乐源三人也被那群长翅膀的家伙折腾个够呛,将任务当成游戏,游戏当成任务已经是平常事,师总虽理解不了年轻人的怪异、散漫和狂躁,但还是任其安排,他和戎滨在酒会上认识,就成了朋友。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银,还是不提做饭为好,不只学了几天都没进展还差点烧了自己家。
“戎滨,你们让我辞了装修队,到底要把我家弄成什么样子啊,我只是拜托你教我冰雕而已。”
戎滨手中的刻刀灵活移动着,“这你就不懂了,求婚这种大事,重要的不是办成什么样,重要的是准备的时间要长,要兴师动众、煞有介事,这可是我们探险队的强项,放心,我不会要你酬劳的。”
师总冷笑道,“本来只是因为我女朋友看冰雕展时候的一句感慨,说谁要是也亲手给我雕一个我就嫁给他,我真是不应该找你,惹来这么几个祖宗啊,看在你这个朋友的份上,可劲折腾吧,我不管你要酬劳就不错了。”
“你做人要阳光一点,我们也是帮你检验一下那个女人配不配当你太太嘛,总之我保证绝不会给你搞砸就行了,探险队一天不折腾我们那威武的大神队长就要生病的。不过,难道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用这招吗……”
“非洲!”乔莉塔尖叫的声音完全可以当做新型制式武器,“这次是真的?”
萧培培面露愠色,“平时往探险队要比往乐队跑的频繁多了,总是做那些危险又招风的事,丝毫不顾及乐队的名声,这次连暑期排练也不想参加了吗?”
乐源望了望赫连,他也板着脸,“这正是我想说的,我的态度你一直很清楚,你虽然答应我除了乐队不加入任何社团,但是帮探险队办事我也睁一只眼了,这次想跑可是过不了关的。”
她瞥了他一眼,走到电子琴旁边弹了起来,其他三人六目相对。
第二天一大早,华禹来到鸽场却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到的,铅笔的沙沙声很干练,前方夹着画板的背影透露着抑郁,他走上前去,她画的不是鸽子,而是昨天扔在地上凌乱的道具,她旁边的电话一阵狂响也没反应,事件一件接着一件,乐队反对她去非洲,而书银又展开了对华禹的追求,可她早在书银表露心意之前就已经不知道脑海里没有华禹该如何生活了,可她没有说,因为书银是不同的,重要到她可以不惜一切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不接吗?”
乐源突然回过头,“老华啊,吓死我了。”电话铃声停止,书银发来短信说马上过来。
“我听说你的画不好卖,不要逮着什么都画可能会好一些。”华禹调侃道。
“没关系啊,我画画只是为了静心而已,哪像您这位大家,只画什么想记住的东西。”
“静心?真是不同凡响,静的都脱离种族概念了。”
书银赶来的时候,他俩正交流着艺术观,她笑眯眯地走过去,“我买了些吃的哦。”
乐源抬起头,“对了,那边忙不过来我得帮一忞他们刷漆,本来今天要和你们请假的,我走了,华禹你尽管和书银商量吧。”
终于借口逃脱了,他们俩会有进展吧,她跑去师总的公司找一忞和骆驼,回廊里,一位秘书小姐经过她的身边,推开前方的门,“董事,您弟弟来了。”紧接着,没几秒的功夫,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从身边走过,不经意地轻轻对视,她的目光移开那男孩晴天霹雳般震惊的表情,然后走过,消失在长长的回廊里。
“赛文。”阿万走到门口,“怎么不进来?”
“没……没有。”他走进屋,“这就是独孤家最近刚入股的公司,你怎么选这实习呢,很忙吗?”
“师总好像要结婚了,还好吧,最近有几个大学生总在公司走动,好像是什么万能工作者,据说很多人雇佣过他们,这几个人挺有意思的。”阿万一边倒茶一边随意地说。
“大学生?里面没有很特别的人吗?”
“不知道,没有正面交涉过,怎么了,你认识?”
“不是,随便问问。”赛文低下头,独自思酌着什么。
一忞和骆驼从师总的办公室走出来,和乐源一起出门去,一忞还一直挖苦着她,“被抛弃了吧,这就是单身的坏处,赶快把赫连搞定吧,他根本不喜欢萧培培。”
“你先被戎滨搞定再说吧。”
一忞叹了口气,“又扯到我身上,乐源你每次都这样,算了,那个跟踪狂书银终于和队长独处了,想想回去怎么质问队长吧!”
乐源猛地一回头,赛文收回伸出门去的头。
“怎么了?”
“好像被谁盯着似的,有点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