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国主质询

一个镶金嵌玉的乌木盒子被打开,一方手谕呈现其中。

褚雁德久久凝视着那手谕上的字迹和红色的印章,脸上是山雨欲来般的乌云密布。

太子妃悄悄留意了他许久,又不敢打扰,可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瞅着手谕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了,最终也不得不出声唤道:“殿下……那盒子里有设么东西,值得您这样专注地看……”

褚雁德喃喃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拿我当棋子一般地耍?而我竟全然不知?”

太子妃吓了一跳,陪笑道:“怎么可能?堂堂鸿蒙之内,殿下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谁敢戏耍殿下?”

“我原本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但是最近的事情却又太过诡异了。”

他终于伸手将那手谕取出,握在手中,下定决心似的说:“我要去见父皇!”

太子妃再吓一跳:“这会儿?只怕宫门关了。殿下上一次在宫门下匙之后入宫,就已经引得群臣沸沸扬扬了吧,能有什么天大的事需要这会儿面圣,明天不是也可以……”

“妇人之见!”褚雁德鄙夷地吐出这四个字,“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情势?一日便有三变,我若是动得晚了,只怕真被人卖了,还在乐呵呵地给对方数钱呢!”

他扬声对外面吩咐道:“叫马房准备马车,我要即刻入宫!”

太子妃阻拦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他消失在夜色里。

褚雁翎从父皇的景仁殿出来,外面已是夜色阑珊。他站在宫门口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旁边突然闪出个人影冲他“哈”的叫了一声,他才浑身打了个激灵,本能地出手擒住了对方的肩膀。

“三哥,是我,是我啦!”那声音娇呼着求饶,原来是雁茴,“胳膊都快要被你拧断了。”

“大晚上不去休息,在宫里闲转什么。”他松开手,好气又好笑地斜睨着妹妹:她已经换回了华丽的曳地宫裙,服装上是没有什么破绽了,可是一想到父皇已经对她和周襄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就从心里打着寒颤。

雁茴当然不知内情,笑嘻嘻地说:“本来想过来拜见父皇的,看你站在这儿出神儿发呆,忍不住要吓唬吓唬你。对了,还有事要问你呢。”她拉着褚雁翎的胳膊低声说:“你到底把周襄弄到哪里去了?”

褚雁翎沉下脸,“你要是想为你们好,就不要再问,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雁茴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把他……”

“我没把他怎么。”褚雁翎耐着性子安抚道,“只是眼下在景仁殿门口提他,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我这几天受父皇的训斥够多了,不想再被骂了。”

雁茴小心翼翼地问:“和客栈中那一对夫妻有关,还是和驿站中的金碧使节有关?”

“唉……”褚雁翎叹口气,不想再说,抽身便走。雁茴却追着他说:“我看那客栈中的夫妻不像是一般人,到底是什么出身来历?我饿问他们,他们也不说。”

“人家不想说,必然是有不便说的理由,你追着问东问西的,就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我堂堂公主千岁,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你们越是不说,我心里越是好奇。三哥,我的好三哥,你就快告诉我嘛!”雁茴追着褚雁翎连声哀求,远处却有几盏宫灯,星星点点的摇曳着过来,走近一看,宫灯之内,环绕着的人乃是太子褚雁德。

三人乍然相见,褚雁翎淡淡说道:“大哥这么晚了又入宫,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关于刺客的消息了吧?需要我再去父皇面前接受一次质询吗?”

褚雁德哼了一声:“你若心中没鬼,也不会怕什么质询。看你这来的方向,莫非……是刚刚又去见父皇了?”

褚雁翎心里生气,但努力提醒自己把郁闷先压制下去,露出笑脸来:“是,每日早晚总要向父皇请安问好,这是做儿子的起码该有的礼数。大哥这么晚了还想着入宫向父皇请安,不也是大哥的礼数?”

“我是比不了三弟的,每日在父皇驾前侍奉,不知道能讨得父皇多少欢心。我自从在宫外开府之后,父子亲情是疏淡了许多,因此给了‘旁人’乘虚而入,在父皇面前嚼我是非,挑拨离间的机会。”

他话中所带的刀锋褚雁翎当然听得出来,但不想接答,但雁茴却听出来了,皱着眉头道:“太子哥哥这话是从何说起?你在外面设府,也不妨碍你在父皇面前尽孝。说话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也难怪父皇对你有意见。”她最后一句虽然是小声嘀咕着说出来,但夜色之下周遭宁静,褚雁德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他猛然尖笑道:“雁茴现在是有三哥给你撑腰了,所以对兄长说话也不知道长幼有序了?只是你也要小心些,你这位三哥未必有你想的那样疼你。小心他卖了你,你还要给他数钱呢。”

雁茴柳眉倒竖,挣开褚雁翎拉着他的手,迈上一步对褚雁德说道:“从小到大,三哥真心疼我,我跟他好也是应当的。大哥是嫉妒还是羡慕啊?”

褚雁翎苦笑道:“行了雁茴,何必逞口舌之争?赢了又如何?大哥说到长幼有序,咱们也一定得谨记长兄如父。咱们先向太子问个安,然后再回去休息,别打扰大哥和父皇叙那‘父子亲情’……”

雁茴娇笑道:“是啊是啊,不过我想先去看看三嫂和麟儿啊,麟儿那么可爱,我今天都还没有抱过他呢。”

褚雁翎笑道:“你不要老是去闹他,他现在年纪还小,只是睡觉都睡不过来,每次被你吵了之后又要折腾好久才能睡……”

两人说着聊着便从褚雁德身边无视地离开。褚雁德狠狠盯着他们的背影片刻,对站在身边的太监喝道:“还不去通报陛下?”

“陛下已经知道太子入宫的事情,说是如果没有急事就明天再见好了。”久已站在旁边等候却不敢出声的太监此时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褚雁德听了心里更气:“若不是事情重要,我会这么晚入宫吗?”回想刚才褚雁翎和雁茴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开的样子,该不会是他们两人又跑到父皇面前说了什么吧?

他暗自心惊:当初裘千夜来鸿蒙的事情就是褚雁翎先自行告诉父皇的,雁茴的事情他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被雁茴倒打一耙地喊冤,加之周襄又被调走,没办法查证,只能不了了之。可见,先下手为强是他们的策略,那他这一回……不会又要落于人后了吧?如果这纸手谕的事情褚雁翎已经多嘴先跟父皇说了,那他……该怎么解释?

他越想越紧张,但人已来了,若就这么回去,更不知父皇那边是否有什么情况,所以纵然是要闯宫,也是必须要去见一见的!

他一咬牙:丢下那景仁殿传话的太监,直奔景仁殿而去……

今天晚上,胡紫衣一直没有来他的房间。

越晨曦侧着脸,看着那两扇紧闭的门……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推开了。

她得知真相之后会去做什么?告发?去找童濯心和裘千夜吧?她心中的郁闷和愤怒,只有面对好友时才可以全部发泄出来。可是……他又无法想象抱着童濯心又哭又说的胡紫衣。那太不像她。

纵然也曾在他面前落泪过,但是她一定很痛恨将自己的软弱示于人前。所以,她应该是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暗自神伤……

正在想着,门,突然开了。

她幽幽地从门外走进来,手中还拿着许多东西,进门后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掀开了他的被子。

一阵门外的风正好吹到他光裸的后背上,他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她便又将被子盖上。

“还怕你自己跑回金碧去了。”他努力想用轻松的语气说话。“若是想走,和清阳先打声招呼,叫他派几个人陪你一起走。”

她没有回音,只是自己在桌上悉悉率率地弄着什么。他知道她为什么而来,是要给他换药。

然后,她大概是准备妥当了,再一次将被子掀开,这一回掀开得很缓慢,也只掀了一角,又将床幔子放下来挡住了风,而后小心翼翼地揭开他系在腰间的布结,将白布松散了,露出下面的伤口。这白布是缠绕着他的身体裹了几圈。每次上药之后还得重新裹一次。

因为他只能趴卧,她便将手插到他的腹部,用力托起,然后再借着他的胸部和床离开缝隙的机会将白布解下。

越晨曦说道:“我坐起来你再上药包扎不是更方便……”

她依旧没有应声。

外敷的新药密密敷好,一层药粉,一层膏药。然后又一次将他身子托起,重新缠裹上干净的白布。盖好被子,拿起换下的脏布和桌上剩余的药,她起身便走,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紫衣,你是要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和我生气?”他柔声道:“都不想听我解释什么?”

她站住,背影相对,只吐出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已经为他做出解释了。

他苦笑:“我不是要解释刺客事件,是说我向你求婚之事。”

“那件事就此作罢。”她冷冷的,像是高山雪莲,“我胡紫衣今生今世不求你娶我,等我将你送回金碧,也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何必……”他叹气道:“本已走出的一步,何必收回?难道我越晨曦就是求着别的女人嫁我的男人吗?若换了别的女人为我找药送药,我是不是也一样会向她们求婚?”

“感恩不是爱。”胡紫衣一字一顿,“我求不来的,我便宁可放手。我等了许多年了,我不想等一生一世。更何况,你心不在我,也未必就配得上我。”

她说得这样骄傲,将越晨曦要出口的话生生堵了回去,原本的那丝愧疚竟似是变成自卑。

“你心不在我,也未必就配得上我。”

他何曾有勇气对别人说这样的话?

看着她挺直着背脊走出去,他竟没有勇气再说一句挽留的话……

“这么重要的手谕,为何迟迟不给我看?”鸿蒙国主脸色铁青,瞪着那张手谕,更瞪着站在面前的太子褚雁德。

褚雁德急忙跪下道:“父皇息怒。当时越晨曦将这手谕交给儿臣时,儿臣原本是想,父皇殷殷盼着这桩婚姻,如今却出了这样的变故……金碧太子做此决定其实有些荒唐,是违背了他父皇的圣意,如果告知父皇,一来会让父皇失望,二来……如果父皇因此震怒去询问金碧皇帝,倒把南隐的私下决定也暴露了,不如先缓几天,看看金碧人那边还会有什么新鲜花样,焉知这不是他们的一时之决……”

“你觉得父皇是比你还糊涂的人吗?”鸿蒙国主怒斥道:“这事情里的弯弯绕绕你搞不清楚,分寸斤两总要拿捏清楚吧?你以为金碧太子给你这张手谕干什么?你以为越晨曦为何只把这手谕给你而不是给我?难道不是他们的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了?可你竟傻乎乎地还将这毒药握在手里,以为能得到什么好处?指望着有朝一日拿出来,父皇会惊喜万分地大加褒奖?还是你想和那南隐暗箱操作什么,所以才故意隐瞒?”

褚雁德急道:“父皇请不要误解儿臣之心。父皇知道儿臣是最不会用心机的。越晨曦来见父皇时,儿臣见他说得都是入情入理,父皇对他也很是赞许,所以他私下找儿臣说起南隐不想联姻之事,也是非常恳切为难。儿臣也是太子,也能明白南隐之心,他不想娶不喜欢的女子,又不敢公然违逆父皇之意,一时间有了几分同情,便稀里糊涂地收了这份手谕……”

“同情?”鸿蒙国主冷笑一声:“你和他见过吗?有过一分交情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竟然也会对他生出同情之心?金碧人欺负我们这么多年,可曾同情过我们一分?这道手谕,分明就是他们的催命符,你竟然还当做护身宝!”

褚雁德惶恐道:“儿臣也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尤其是那天的刺客之事出来后,儿臣就想……”他抬头看着父皇,“会不会是……金碧和老三联手做的?”

鸿蒙国主一愣,哂笑道:“你为何会这么想?”

“那刺客既然说了是被人指使来杀儿臣的,儿臣若身故,唯一能得利的人就只有三弟。听闻越晨曦曾经出使过飞雁,而那时候三弟正好在飞雁,他们两人必然是旧识。彼时飞雁太子刚死,裘千夜仓促登基,这一切与今时今日何其相似……倘若金碧人帮着老三故技重施……”

鸿蒙国主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有件事你怕是忘了吧?裘千夜之所以能登基做皇帝,是因为他的父皇当时重病,可是如今我无病无灾,雁翎怎么将你我一起取而代之?”

褚雁德想了想,道:“我一直觉得飞雁皇帝的病也病得奇怪……与飞雁太子之死,二皇子谋逆等罪前后发生,就像是被人精心策划一样。三弟会不会……”

“会不会先派人杀了你,再来杀我,弑父弑兄,然后他就能取而代之……”鸿蒙国主顺着他的话,一字一顿慢悠悠说出,褚雁德雀跃道:“正是如此!老三和飞雁皇帝裘千夜走得那么近,而且又张罗着负责驿站,摆明是要和越晨曦拉拢关系。他这个人向来长袖善舞,对我也从不敬畏。刚刚在殿门口,我看他还和雁茴在一起说说笑笑,雁茴这丫头傻乎乎地那么尊崇他,可是谁知道他私下里又对雁茴做着怎样的安排。父皇也许还不知道,之前雁茴吵着要学射箭,一天到晚往宫外跑,可是父皇知道这射箭是她在跟谁学的……”

“周襄。”

鸿蒙国主吐出这个名字,让褚雁德一愣:“原来……父皇知道这个人?”

“雁茴上次为了这个人和你大吵过一次吧?”鸿蒙国主面无表情道:“她跑到我这里来还哭诉了一番,说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了些风言风语,竟去质问她,让她伤心欲绝……”

褚雁德尴尬地说:“这……也不是风言风语……”

“那就是说你有证据?”

“这……”

“若无证据,空口白牙这样评说你妹妹的清誉,和那街头巷尾的饶舌之妇有什么区别?可还有一点兄长之威严,储君之德范?”鸿蒙国主倏然变脸,愤然起身道:“雁德,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担心我对雁翎太好,会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可是你也要想想,一国太子之位岂是能随意变的?你自己若是不犯大错,不有辱德行遭人诟病,不能立威于群臣之中,你的太子之位永远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可是你看看这几日你的样子,可还有一点谦和人君之样吗?那刺客的话,明明是漏洞百出,死得更是蹊跷,你却一定要指说就是雁翎指使。你就那么盼着同胞兄弟就是想害你的凶手,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只愿意相信雁翎是害你的幕后真凶?”

他一句又一句连珠炮般的发问,让褚雁德心里连连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惊慌,惊慌于父皇的震怒源头,显然不是因为他的错误,而是因为对雁翎的维护……是的,维护雁翎,父皇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坚信褚雁翎是幕后真凶,可是父皇又何尝不是坚持不相信他?

那刺客固然有诈,可是,可是父皇又有什么证据可以反证褚雁翎的清白?

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叩首道:“儿臣知道儿臣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惹父皇生气,所以今日特来请罪。还请父皇看在儿臣资质鲁钝,心地纯良,绝无害人之心的份上……”

“资质鲁钝……你做了太子这么多年,说自己资质鲁钝,是想让贤吗?”

鸿蒙国主凉飕飕的一句话,说得褚雁德背脊更冷,忙说道:“不是,不是,儿臣只是……只是……”

“说多错多,我看你还是不要说了。”鸿蒙国主长叹一声,软软地坐回椅子上,“雁德,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要再想着去争抢什么了。我可以向你保证,雁翎不会害你,但你自己要先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否则,别人无论怎么帮你,都是徒劳。你先去吧。”

褚雁德心惊胆战,头脑昏沉地从景仁殿晃悠着出来,脚底下绊到一个门槛,几乎摔跌出去,幸好太监看到,手疾眼快将他扶住。“殿下慢走,天黑小心脚下……”

“滚!”他从齿缝中咬出这个字,瞪着那太监的眼睛却是猩红的,仿佛要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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