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鹏煊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炎夏翻了个白眼:“你猜一下呗,不然我多没面子。”
越鹏煊只好抓了抓脑袋,见她手捧得小小的,于是说道:“弹珠?”
……
炎夏无语,觉得这脑子真是榆木做的,这里谁是小孩子,她没事买弹珠干嘛?
一下子兴趣全无,她啧了一声:“不猜了不猜了,给你!”
说着,就伸手扔了过去。
空中划过一道银光,越鹏煊准确地抓住,低头一看,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项链的一头挂着一把小小的哨子,表面抛光,光滑得能印出人影。
炎夏兴奋地说道:“怎样,我选的东西对你的胃口吗?你想啊,这哨子又漂亮,还能随身携带,要是你哪天迷失在山野中,饿得说不出话来,有人来救你的话,你还能吹哨子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的话……”
越鹏煊翻了个白眼,打死他都想不到炎夏居然会送自己一把哨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随手看见了什么好玩的就买下来了,然后跟自己说是特意为自己选的?还迷失在山野中,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进山野中去?
尽管他内心觉得这个东西并没有什么鸟用,说不定睡觉还很硌身子,但他还是十分郑重的把哨子戴在了脖子上,刚好垂到胸前。
炎夏满足的点点头:“瞧,多好看,我真有眼光啊!”
越鹏煊低头看了看,然后把哨子放进了衣服里,还用手拍了拍,看着她说道:“明天你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她一听,心里顿时迷茫起来。
想要什么呢,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缺,却又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在现代,她几乎没有过过生日,到了那一天,如果自己还记得,就买块小蛋糕吃,如故不记得,那就不过。
看着别人过生日收到大把大把的礼物,她虽然表面若无其事满不在乎,但心里是十分羡慕的。所以她才会提出想要过一个生辰的愿望,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等越鹏煊真正问起来了,她却又不知道了。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苦恼的摇了摇头,她一摆手:“有没有诚意啊,哪有问别人想要什么礼物的,这不都是应该你悄悄准备了,然后当天给我一个惊喜啊!”
她说着,还翻了个白眼,眼睛似乎在说话:你小子真不上道!
越鹏煊瞪大了眼睛:“是这样吗?”接着他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也没什么经验,还以为你想要什么,给我说,我再弄到手送给你呢。”
这时,厨房已经端了饭菜过来了,她也刨了三碗冰沙,果然大受欢迎,越鹏煊一连吃了好几碗吗,红暮也吃得津津有味。
炎夏想着越鹏煊应该几天都没休息好,于是吃完饭就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了。
按照她的要求,宴会是订在第二天晚上的。从古至今,晚上似乎是人们一天最为放松的时候,一般都会玩得十分尽兴。
她几乎把能请来的都邀请到了,连在皇宫里的牡丹都会前来,这当然是红暮要求的。
抱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想法,她决定这两天好好的玩一玩,这当然要从睡懒觉开始。于是洗漱完毕后,她早早地就躺下休息了,打算一觉睡个昏天暗地。
只可惜,她中午那顿猛睡,似乎把晚上的一并也给睡了。等她真正躺到床上后,才发现,自己一丝睡意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强迫自己入睡,但越翻越精神。
就这样,一直翻到府里的人都睡下了,连蟋蟀都停止了叫声,她还没睡着。
“我擦,这是失眠了?”她心里想着,觉得自己真是劳累命。以前忙的时候,恨不得连吃饭都想睡觉。现在有大把的时间睡个饱觉,她居然睡不着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平躺着舒展着身体,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想象着正徜徉在晃晃悠悠的海面上,心里专心默念:“一只羊,两只羊……”
也不知数到了多少只,她的心绪恍惚起来,已经处在了将要入睡的边缘。朦朦胧胧中,一阵冷风突然从窗外吹了进来,接着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有人进来了!
指尖一动,她睡意全无,全身都紧绷,迅速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眼睛仍然紧紧闭着,她努力克制自己呼吸的节奏,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是熟睡了的样子,耳朵却竖了起来,全神贯注留意着一切动静。
来人似乎也是个武功高手,走路的声音轻而稳,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注意到他轻快的脚步。只听脚步越来越近,一直走到了她的床前。
她的掌心一片冰冷,手指已经压在了大指虎的暗扣上。要是那人一有动作,她就立刻起身划破对方的喉咙!
奇怪的是,那人走到床前后,就再也没有动一步。尽管炎夏闭着眼睛,但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胶着在自己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而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炎夏没有感觉到他有半丝杀气,甚至连半分敌意都没有。
来的人是谁?
炎夏终于忍不住,心里想好了制服对方的招式,就要睁开眼睛,那人此时却突然又往前走了走,于是她暂时按捺住要起身的动作,静观其变。
又听到一阵衣服摩挲的响声,枕边似乎往下凹了凹,接着面上感觉到一阵热气,似乎一只手正要往自己的脸上覆来。
炎夏心里一惊,动作比意识更快。眼睛闪电般的睁开,只见床前赫然站着一个全身都笼在黑纱里的修长身影,清冷的月光下,他脸上的皮肤像是僵尸一样苍白冷硬,两个窟窿似的眼睛却像是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他的一只手正罩在自己脸上,似乎没有注意她会突然醒过来,一下子就愣住了。
炎夏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鬼魅般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手指一用力,大指虎的刺刀出鞘,手臂一挥,狠狠地朝那人划了过去。
黑衣人也立刻反应过来了,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受伤,他的身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一息之间跃出了几米,停在了安全的位置。
炎夏紧跟着掀开了被子跳下床,看着站在对面的黑衣人,她一下子惊呼了起来:“是你,你是那个黑衣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房间?”
她想起来了,这黑衣人是那个在老王哥哥的家外,帮自己拖住贤妃派出去的刺客的那人。这人神秘的很,行动如同鬼魅,却好像认识自己一样,却又像是害怕见到自己。
只是,自己并不认识他,甚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
她眼珠一转,急忙问道:“难道你和炎小姐是故交?”
或许他真的只是认识之前的炎小姐,所以自己这个冒牌的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她仍然紧扣指虎,不敢有半分懈怠。
刺刀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冷的光,黑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纵身跃出了窗外。
“你别想跑,给我站住!”炎夏哪里肯这么让他走,连鞋子都没穿就紧紧的跟了上去。
黑衣人轻功极好,几个跃身就跳出了王府。炎夏不愿惊动其他人,一声不吭的紧追其后。她的功夫大有长进,即便如此,也只能跟黑衣人达成平手。他们中间一直隔着八丈开外的距离,看起来似乎加把劲就能触到,但任凭她卯足了劲,始终无法缩小距离。
更加困难的是,王府内还有灯火,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身影。外面却黑洞洞的,尽管有明亮的月光,但黑衣人极其狡猾,总是选择月光照不到的阴暗面飞奔。
他本就一身黑衣,如今更是像完全融化了一样。炎夏不得不集中视力盯着黑衣人的黑影,不敢有半点分心,眨都不敢眨一下。不多时,她就两眼发酸,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趁着在走一条直路,她赶紧用力眨了眨眼睛,缓和了一下眼部的不适感,跟着黑衣人跃出了居民区,进入了一片树林里。
炎夏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厮当真聪明,知道树林路势复杂,且多灌木和茂林,只要他随便跃进了一个能隐蔽的灌木丛中,再隐匿了声息,自己要寻找他就难上加难。
可是,眼见着抓住他的机会近在眼前,她怎肯轻易放过。
咬了咬牙,她运足气,脚下一点地,一个步子能跃出五六丈,但是如此,体力也在迅速消耗。但是她拼的就是时间,想要在体力耗尽前抓到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她的用意,跟着加快了步伐。可即使如此,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了。
炎夏心里一阵狂喜,哈哈大笑:“你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小乖乖,你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啊呀卧槽,***,***!”
狂妄的笑声突然像是被掐断了一样,硬生生顿在了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和骂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