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慕:伊利丹之死

卡门娜到达了布瑞尔,与阴森恐怖的丧钟镇不同,这里有许多来来往往的兽人、牛头人与亡灵。他们中有一些是商人与旅行者,更多的是那些在艾泽拉斯冒险的探险家。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有些失去方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里的执行官塞加德,他骑着一匹骸骨战马立于执政大厅的门口,正在和一位年老的被遗忘者交谈。

“你……好……”卡门娜把一封介绍信交给执行官塞加德。

“嗯……”塞加德快速的看了看信接着对她说,“很抱歉牧师,你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正在为进攻血色修道院做努力,镇上的牧师都去了幽暗城,我们没有办法让你在这里接受牧师的训练也没有什么任务可以派给你这样的‘新人’。”

塞加德把信还给卡门娜并让她回去,可这时塞加德身边的那位亡灵开口了,“不,等等。我现在缺少一位助手,以前的助手不小心在一次实验事故中被溶解了。我需要有人能帮助我完成研究,这位牧师可以作为我的助手继续为黑暗女王效力。”

“尼尔大师,这样做会不会违反规定?让一个牧师去当一名药剂师的学徒,临时改变职业是要通过上级的批准才可以,这可不是我们的职责。”

“我们的职责是打赢即将到来的战争,让被遗忘者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在这个大目标下一些小的改变与变通是必要的。我相信这件事也不至于惊动到女王陛下,即使女王陛下知道,她也会支持我的主张。”

塞加德只不过是一个小镇的执行官,听到对方拿女王来压自己便立刻做出让步,同意他带走卡门娜。这个仅仅用几句话就迫使对方让步的亡灵是幽暗城的大药剂师法拉•尼尔,他虽然对魔法一窍不通,而且也不是功勋显赫的将军,但他的地位在被遗忘者中仅次于希尔瓦娜斯的副手,恐惧魔王瓦里玛萨斯。这是因为他的学术研究与所有被遗忘者息息相关,比如亡灵被遗忘者的复活过程与防腐处理就是他研发出来的,在军事领域除了开发瘟疫与毒素之外憎恶的制造也是他们的项目。可以说法拉•尼尔领导的皇家药剂师协会在生物、化学与炼金术方面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大药剂师之所以挑选卡门娜作为他的助手并不是因为她有着作为药剂师的潜力,而是因为她是个刚刚复活的亡灵。前面说过,对于刚复活者来说他们大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失忆,而卡门娜的情况更是糟糕,现在皇家药剂师协会要秘密的研发一种神秘的瘟疫,而对于这种机密来说知道的人越少对他们就越安全。像卡门娜这样如同一张白纸的助手是最好的选择,就算有朝一日任务失败也可以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最后杀掉灭口。

德拉诺这边,远征军受到了一位神秘人的帮助避免了从正面进攻的危险,而从一个缺口处进入黑暗神殿,那个神秘的盟友就是灰舌氏族库雷尼首领阿卡玛。原来,阿卡玛自从跟随伊利丹之时原以为他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民脱离苦海重建德拉诺,可没想这只是“杀死一匹狼,却引来一只虎”的过程。伊利丹不但没有实现对阿卡玛的承诺反而引来了基尔加丹与更多的恶魔。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一直耐心的等待着有朝一日推翻伊利丹黑暗统治的这一天。而远征军的到来正好让他看见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由于伊利丹的军队几乎都聚集在黑暗神殿的门前,突然从侧面出现的敌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瞬间主力部队的阵型都被冲散了邪兽人由于失去了狂暴之血的补给变得不堪一击,而恶魔的主力也在远征军的冲锋下很快被打败。它们妄图退回黑暗神殿的内殿,可是里面的灰舌氏族却把内殿的大门关的死死地,经过一番残酷的厮杀,邪兽人投降了所有的恶魔被全歼,在阿卡玛的带领下远征军进入了内殿并和倒戈一击的灰舌氏族的库雷尼人杀向伊利达雷议会。

一声巨响惊动了所有伊利达雷议会的四位成员,大门被炸开了,兽人与人类从四面八方涌入巨大的会议厅。

“凡人?看来前方的那些废柴们失守了,你们想怎么样?杀了我们吗?”粉碎者加西奥斯说道。

大元帅伊斯多尔走到队伍的前面对他们大声的说:“我现在以远征军最高统帅的身份命令放弃你们无谓的抵抗!伊利丹的气数已尽,执迷不悟只会自取灭亡。”

“啊哈哈哈……”同为议员的玛兰德女士放声大笑,“这些凡人真是一群讨厌的乌鸦!”

“这下可有事情做了,你们谁想第一个死?”维拉斯•黑暗之影接着说。

“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勇敢还是愚蠢,别以为杀掉了门口的那些废柴就以为可以与伊利达雷议会对抗。门口的那些废柴就算再多上十倍我们也不会放在眼里。”高阶虚空术士塞雷巴十分高傲的说。

“啊!”接着几声尖叫议员们突然觉得很痛苦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攻击,而他们中的维拉斯•黑暗之影则敏捷避开了这一袭击,杀死了袭击者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原来,是藏在暗处的几名灰舌氏族的潜行者从背后偷袭了他们。

“是你!”三名议员看到了从黑暗处走出来的阿卡玛,“我早就该猜到是你!你这个叛徒!”玛兰德女士愤怒的注视着阿卡玛。

“这是伊利丹咎由自取,你们刚才中的是我亲自调配的毒药。虽然你们不在恶魔契约的名单之中,但过多的吸食恶魔的力量就是你们最大的弱点。病毒会逐渐败坏你们体内的血液与内脏,半个小时之后你们就会像凡人一样会衰老,最后成为枯槁直到死亡。”

“这不可能!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潜伏者的半点杀气?!”塞雷巴问阿卡玛,但阿卡玛并没有回答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去地狱问灰舌氏族的亡魂吧。”

说完,远征军和阿卡玛向天台进发留下他们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杀气?是的,和死亡、邪恶的气息一样,身经百战的战士与魔法师都可以感受得到,这就好比你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可以感觉得到鬼魂的注视一样,生物的形态并不仅仅体现在视觉与听觉上,有时你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而灰舌氏族的成员则不同,他们与其他的库雷尼和德莱尼人不同,他们是天生的暗杀者。不但在潜行方面远远超越其他种族的刺客,而且还拥有控制杀气的能力,以至于在他们屏住呼吸暗杀目标的时候即使待在你的身边也不会有任何察觉。这并不是天赋,而是灾难带给他们的影响。就像阿卡玛一样,沉重的灾难与屈辱使这些灰舌库雷尼们变得阴沉,拥有着惊人的忍耐力与耐心,以至于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深藏于内心最深处让人无法察觉。

侥幸逃生的维拉斯•黑暗之影急急忙忙的跑到天台想要向伊利丹禀报,“伊利丹大人!伊利丹大人!”可是却被守在门口的两位灰舌氏族卫兵拦住,“放我过去,我要面见伊利丹大人,我有紧急的事要禀报!”两名卫兵互相看看让开路让他进去,他一见到伊利丹便气喘吁吁的单膝跪地说不出话来。

“伊……伊利丹大人……”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入侵者已经攻到这里来了。”

伊利丹张着那巨大的翅膀背对着他平静的望着天空中那被烟雾遮蔽的太阳,早已干枯了眼睛流出了一万年前的泪。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是在思念他一万年的生命中的挚爱泰兰德?还是他那抢走泰兰德的孪生哥哥玛法里奥?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他这一生执着的追求着力量而失去了其他所有的东西。爱人、手足之情、友情、自我甚至是灵魂。

“伊利丹!你和你的军团的末日到了,你觉悟吧!”大元帅伊斯多尔大声的呵斥伊利丹。

“不!你们妄想杀死伊利丹大人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维拉斯勇敢的转过身站在伊利丹的前面摆出战斗的姿势。

“废话少说!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兽人督军达图恩喊着战争的口号带领着身边的几个副官直接冲了上去,不一会儿,其他的兽人也跟着冲了上来,天空中的风骑士也加入了战斗。维拉斯孤身一人与几百名兽人战斗,督军达图恩上来就是一板斧下去,维拉斯敏捷的躲避了接着天空中的风骑士投来了锐利的毒矛,维拉斯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并用毒矛一个急转身刺死了身后想要攻击自己的兽人。由于本身是名刺客,身上的护甲很少。在瞬间杀死了十几名兽人战士之后便身中多出致命伤浑身是血倒地身亡,而那些杀红了眼的兽人们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依然用板斧狂乱的砍着血泊中的尸体,最后尸体已经和身上的护甲碎片混在一起无法辨认,在维拉斯断气之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声的呼喊:“伊利达雷万岁!”

看到这个场面,在场的所有人类士兵与军官们开始对兽人们的行为感到反感。此时的伊利丹已经转过身来,他拿起巨大的埃辛诺斯双刃准备做最后的抵抗。看着这位传说中昔日神一般的英雄所有人的骨头都在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

“我一躲再躲,既然命运注定我逃不了。那么今天,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啊!!!”伊利丹提着两把巨大的魔刃扇动着翅膀向所有人飞来,一道寒光下去,还没等触碰到魔刃许多士兵就被剑气杀死。一些法师在一旁用着法术经行攻击,伊利丹使用了他那可怕的法力燃烧,瞬间让一个法师变成灰烬。

“都给我去死!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魔刃!”此时的伊利丹浑身上下被绿色的魔火包围着,让许多战士在熊熊的火焰下毙命。而空中的狮鹫骑士、龙鹰骑士与风骑士的猛烈攻击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伤害,伊利丹的身手太敏捷大多数情况下空中单位的攻击都是误伤到地面上的盟友,阿卡玛见势不妙自己也带着随从帮忙对抗伊利丹。

“阿卡玛?!你!”

“是的!伊利丹!你的死期到了!”

“啊……!!!”伊利丹像疯子一般,他摘下了眼罩把魔刃深深地插在坚硬的地面,在地上造成一个巨大的裂缝,他飞上半空中黑魔法瞬间包围住全身,伊利丹以黑色大恶魔的形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伊利丹不停地念着咒语,双手出现了巨大的绿色混乱魔法箭,他愤怒的把魔法箭扔向敌人,在地上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这让远征军的战士们死伤惨重。不过远征军的预备兵还是源源不断的涌入天台,伊利丹飞到空中用魔法箭射落那些空中骑士们,还用双手抓住运气不好的飞行单位,把他们连人带坐骑从中间撕开。就在几乎所有人认为要被伊利丹全军覆没的时候,伊斯多尔向阿卡玛使了个眼色,阿卡玛向空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自己则和其他的随从在一旁用法术制作传送门,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发亮的召唤门中走了出来。

“天呐!是玛维•影歌!她还没死?!”看见她的人们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叫喊声。

“伊利丹!”

伊利丹突然听见一个令他熟悉又憎恨的声音,他一下子震开所有的敌人惊讶的看着身着守望者装备,手持暗影钺怒视着自己的玛维。不过伊利丹并没有觉得无法相信,从他刚才看见阿卡玛叛变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开始有一种预感,玛维•影歌还没死。守望者玛维二话没说上来就是重重的一记暗影突袭,暗影毒镖穿透了伊利丹那坚厚的恶魔皮肤,上面的毒性迅速从伤口开始扩散,他变得十分虚弱,而此时的远征军士气大增纷纷冲上去想要第一个杀死伊利丹,可伊利丹毕竟不是凡人,一只手虽然在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依然用右手杀死了一批敌人。玛维趁伊利丹虚弱的机会冲向前去用力向上一挑,伊利丹的右臂被切了下来。失去右臂的伊利丹痛苦的惨叫着,黑魔法从右臂的断处不断的往外倾泻,最后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这个恶魔!”战斗结束了,伊利丹已经失去了力量,而此刻远征军幸存的战士们都在叫喊着杀掉这个恶魔。

“安静!伊利丹!我不管当初是谁?出于什么理由把你从监狱中放了出来,今天,我要带你回去永远的将你囚禁,为你过去所犯下的种种罪行接受惩罚!”玛维走到伊利丹面前对他说。

伊利丹并没有屈服,他拖着受了重伤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左手从地上拔起魔刃一步一步的向玛维与远征军走来。这时的伊利丹已经无法再战斗,但他的这一举动仍然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所有人包括玛维•影歌都在顺着伊利丹的脚步往后退,最后伊利丹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腿跪在地上断臂上的血还在流,他身后留下了一条血线。就当所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伊利丹的时候,他用左手高高的举起魔刃用尽最后的力量刺穿了自己的腹部然后往左边切开了皮肤。伊利丹倒在了地上,不多久他那双如同火焰一般的眼睛熄灭了,变成了两个黑色的洞,随之尸体也消失了,伊利丹的灵魂垂直向天空中升起,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伊利丹死了,这个艾泽拉斯历史上曾令无数恶魔闻风丧胆的英雄最终死在了命运的安排下。这时候没有人为杀死伊利丹而欢呼,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把插在地上的埃辛诺斯魔刃上。

燃烧的远征结束了,德拉诺的居民们再次获得了安宁与和平,可是战争的结束并没有停止死亡的脚步。就在伊利丹死后几天,一个来自荣耀堡的传令兵就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守望堡的指挥官纳什•托儿贝恩死了。在他临死前写下了一封遗书,信封上明确的写着给大元帅伊斯多尔的。大元帅打开遗书,上面写着:

【敬爱的伊斯多尔元帅:

当您看到这份信的时候就表示我现在已经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折磨我15年的秘密。

当时我们的远征军幸存者为了回到艾泽拉斯,想尽了方法。我们在极大地努力下打开了一个传送门,但是由于计算上的错误,却引来了深渊领主玛瑟里顿和他的恶魔爪牙。我们为了生存逃到破碎的地狱火半岛,在图拉扬将军的指挥下行进着抵抗。可是,自从伊利丹取代玛瑟里顿统治这里开始,他就千方百计的想让我们为他服务,图拉扬将军与他的妻子奥蕾莉亚•风行者拒绝了伊利丹,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军队与恶魔有半点联系。并在不断的战斗中进攻到了肯泰罗森林,并和那里的德莱尼幸存者联合起来。

不幸的是,战斗并不都是顺利的,渐渐的伊利丹的势力在不断的壮大起来,伊利丹也曾警告过我们“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由于当时的一念之差,为了生存我出卖了图拉扬夫妇。把他们与他们的亲卫队引到了伊利丹的圈套内。此后伊利丹答应放过我们,而我们也放弃了攻打伊利丹的作战计划。正是如此我们才能在这个危险地世界幸存下来。

我知道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我的死都不足以赎罪,我在此恳求圣光的宽恕、阿拉托的宽恕、国王与所有联盟子民的宽恕……

纳什•托儿贝恩

艾泽拉斯公历51年7月19日】

看到这里伊斯多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无法相信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会做出这样的事。看完之后他想都不没想立刻用法术将信烧掉,想不到伊利丹还做过这样的事,现在伊利丹已死,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对于有些事把事实说出来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当他来到沙塔斯神庙的时候将托儿贝恩的死告诉了图拉扬的儿子阿拉托,但并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说纳什是枪支走火意外猝死的。而阿拉托痛苦不已,失去双亲的阿拉托一直视托儿贝恩为亲人一般,看到阿拉托痛哭流涕伊斯多尔的心中也很复杂。

“天啊!那个人回来了!那个人回来了!”在丹莫罗背面的湿地,“干柴”惊慌失措的一边疯跑一边像见了鬼一般的不停地自言自语。而身后的酒馆里到处都是尸体,血迹也染红了酒馆的地板。

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在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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