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尽力追查,让苏长墨感到对敌方的完全陌生。而今天这秋棠的被人带走似乎将苏长墨心里点滴的无力突然扩大,而无用这个词也随着事态的变化印在了苏长墨的脑中。
现在方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不敌对未知的一种害怕。虽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未知的,前路也是未知的。
但这回的未知却不是那样平常的,因为未知的是你面对的敌人,未知的是你的亲人不知何时又会消失。
对他们没有一点的了解,但是似乎他们对我们却了如指掌。若是心里的那个想法确定,那将会是怎样的牵连。
苏长墨看着盛婉妤回答着应该由自己给予答案的问题,听着她的咳嗽声,心疼却不能帮到什么。
“启禀皇上,蓝空和侍卫总管回来了。”刚才被赶出去的太监现在已经不敢再次进来了。只能隔着门高声地向苏长墨回报。
“让他们进来。”苏长墨的声音寒冷地仿佛能显露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无力,便有多冷冽。
“是。”开门让蓝空和侍卫总管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侍卫总管恭敬地跪着,说着。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蓝空行礼说着。
“在那条通往太医院的路上,发现了什么?”苏长墨的表情很严肃,看得让蓝空觉得有些害怕。虽说也是时常伴在苏长墨身边的人,但苏长墨却很少有这样的神情。
“回皇上,那条路干净的很。除了地上飘落的树叶,没有半点痕迹。”侍卫总管觉得自己的回答就好像再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因为这次同样是无功而返。
苏长墨听后,表情很是冷漠。想到刚得知画儿消失的情景,那时是如何地许诺说会将上官画带回来的。
之前的种种势要将她们带回来的心,怎么现在就丧失了呢?之前的句句对线索的探究,怎么就这样容易地失去了意义呢?
刚才听着白修和容子清的对话,苏长墨真的觉得自己的好友会这么说是多么的让人觉得绝望。因为他么是苏长墨身边除盛婉妤外最可信的人,他们的话就仿似自己的能力不能保证任何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曾经苏长墨也为上官画之事感到无力,但现在似乎从他们的话中,无力变成了绝望。
苏长墨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也不是容易认输之人。即便以往苏长沐贵为太子,苏长墨依旧能将他拉下来,自己成为皇上。
那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有好多朋友的信任,好多人的追随,而自己也有让他们信服的资本。可现在呢?自己是不是还有让人能够觉得自己是有能力带领他们的?苏长墨不清楚。
盛婉妤,白修和容子清刚才的每句话都似乎往苏长墨的压力上加了好多石头,感觉压力不仅沉重,也压得自己感到心里疼。
干净的很,没有半点痕迹?跪着的两人查探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连一丝丝的痕迹都没有。而先前有这样多的线索,是不是意味着别人想让我们发现线索,我们就可以找到,不想让我们发现线索,我们费劲一切都无法得知半分。
这样的想法加重了苏长墨认定对方是以玩乐的兴趣来带走秋棠和上官画的,也可以理解成对方将我们当成了戏耍的对象。就好比他们旁若无人地进入皇宫一样。
“从头到尾那条路都找过了吗?”白修问着,那条路很长,她听秋棠说过,她每次去要走一会儿的。
“是的,微臣和蓝空全部仔细地搜素过了,什么都没有。”侍卫总管的答话让白修的绝望更加的多。
“蓝空,你之前有没有发现秋棠和谁走的比较密切?”盛婉妤问道,似乎刚刚想起这个问题。
“回娘娘,奴婢虽然没有和秋棠住在一间屋子里。但奴婢每天都会碰见秋棠的。奴婢未曾发现她与谁来往频繁。”蓝空思考了下,回答着盛婉妤的问题。
“那秋棠最近可有什么地方不对?”这话还是盛婉妤问的,而白修则认真听着。
“秋棠就是最近比较忧心皇上与娘娘之事,但前两日告诉奴婢说,皇上与娘娘没事了。而她现在每天的要紧事就是去向徐太医学习药材。至于别的,奴婢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蓝空的声音似让盛婉妤想起先前秋棠劝诫自己养病的话。原来秋棠这么关心自己,甚至从念婉宫离去还是忧心烦闷。得知自己愿意静养,可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身体,每天的要紧事不是别的,而是去向徐太医学习。
这样好的秋棠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照顾好,让她被人掳走了。盛婉妤感觉心痛没有离开过,只会随着别人的话语更加的深刻疼痛。
“你可曾见过秋棠与陌生男子相见?”盛婉妤想要知道秋棠是不是画儿一样之前都与一陌生男子见过面。
白修听到这话,也想起了什么,又问了一遍:“对,你可曾看到有陌生的男子与秋棠见面?”
“没有,秋棠身边都是和我一样的宫婢,要不就是和白大人见面。奴婢没有见到过陌生男子。”蓝空回答着。
盛婉妤和苏长墨之前的想法还是正确的,秋棠是被人掳走的。她与画儿的事情不一样。
可经过这么多的猜测,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都是同一人所为,又或是同一组人所为。所以这样想来,秋棠和画儿的事件还是有着关联的。
苏长墨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想着之前自己的话。
先前自己还对盛婉妤说,尽管过程不是我们想要的,但结局会是我们所希望的。可秋棠出事的消息传出去的事,让苏长墨觉得这话的兑现是那样的困难。
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皇宫内的消息可以让京城里的人知晓。而且知晓的速度仅在他们发现秋棠失踪后的两个时辰。
如果说之前没有意识到画儿消息的流出,那现在就可以说已经知道消息传播的飞快速度了。
“你先下去吧。若是还有想到的,即刻来禀报。”盛婉妤吩咐着蓝空下去。
“是,奴婢告退。”蓝空推开门走了出去,就将门关上。
“看来秋棠却是被人掳走的,但又是为何呢?”盛婉妤还是不明白。
“微臣认为秋棠失踪之事与画儿之事必然有关系,只是微臣还没想到两者的相同点。”容子清从听到秋棠也失踪的消息,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也想过秋棠是个婢女,不比容郡主身份地位,为什么他们要带走秋棠?”白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还有个问题,子清,你是听谁说的秋棠失踪一事?”盛婉妤问了别的问题,希望从中联想到答案。
“微臣是在从园主那儿出来的时候听到两个大家闺秀在聊天时说的。”容子清边回答,边想着下午时的情景。
“不知公子要见我,所谓何事?”说话的是花园的主人。本来从外归来,园主不想见人,只想精心研制自己从外得来的又一个新品种。
可是听底下的人说有个男子穿着不凡,说要见园主,便来告知园主。园主听到穿着不凡,想来是达官显贵。自己想来只弄花草,对其余琐事从不关切,所以本来是准备回绝的。
但是听到下人说,那男子是为了上官山庄小姐一事而来,便有了几分兴趣。他有个挚交好友是上官山庄的养花之人,两人兴趣相合,很是聊得来。
之前也听他说过,他是上官山庄的,因为大小姐喜欢这大自然的花草,所以便对他一直很好。自己与他是好朋友,所以虽未亲自见过,却也听说过这大小姐善良美丽。
这回来人提到她,园主倒是有些兴趣。又听下人说此人很想见自己,所以便与他见面了。
“不知公子要见在下,所为何事?”园主问着容子清。
“在下是容子清,园主,我想问一下你可曾见过上官山庄的大小姐?”容子清问出了问题。
“在下未曾见过。不知公子怎会这么问?”园主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从未与上官画相见,怎么这人来此就问这个问题。
“因为上官山庄的大小姐对于在下而言是心爱之人,而她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在下知道她对这边的花草很是心动,之前也与在下赞美过这边的美景,所以在下今日是想问一下最近多天她可曾来过花园?”
容子清的声音没有任何姿态,就是一种需要人帮忙的语气。
“在下这点可以问我的下人,因为我是昨天来回来的。之前不在花园里,所以不知道上官小姐是否来过。”园主的回答也很诚实,他不清楚。
“园主可否为我留心,万一上官小姐来此,可否派人去容府告知一声。”容子清说着请求的话。说着还将写下的地点交给了园主。
“可以。”园主接下纸答应。
“但容公子,我未曾见过上官小姐,不知她相貌如何?”园主不曾见过上官画,所以不清楚具体的相貌。
容子清想了想,说:“不知这边可有笔墨?”
园主答道:“有。”
容子清画了张上官画的相貌,然后看了看,后面交给园主。
“希望园主为我留心。”容子清说。
“好,容公子放心,若有人见到上官小姐来此,我会找人去容府告诉你的。”园主看样子是会帮忙的。
“多谢。”容子清走了出去。
走到花园门口,路上有些时间。容子清看了看周围美丽的花草,却无心欣赏,只想着画儿之事。
“你听说了,皇宫里又有人失踪了?”容子清前方的一个穿着打扮比较富贵的女子对着另一个女子说道。
“是吗?这回是谁啊?”另一个好奇地问。
“好像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婢女,叫什么秋棠的?”打扮富贵的女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啊?”另一人问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是真的。”那女子肯定地说。
在后的容子清听到秋棠也失踪了,便想着进宫问问,看看是不是真的?
容子清把听到的话全都告诉了盛婉妤,苏长墨和白修。
只听盛婉妤说:“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
“对。”容子清回答。
“看来,这件事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了。她们既然是大家闺秀,必然是深居简出。她们都知道了,又是听人说的。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放出消息,让人知道。”苏长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