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是如何得知秋棠做膳食之事的?”苏长墨虽然聪明也睿智,但对药理却不是很精通。他不该单从一眼,便看出这药中的玄机的。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苏长墨开始着他知道的全部过程。
苏长墨刚走到太医院,便听到徐太医的请安:“微臣参见皇上。”徐太医从写方的动作中停下来,向苏长墨行礼。
“起来吧。”苏长墨的声音让徐太医起了身。
“最近皇后的病如何?”苏长墨的来意还是与之前一样,为了盛婉妤的病,而不是别的。
“回皇上,微臣听皇后娘娘的婢女秋棠说娘娘近来优思不减,所以还是没有好转。”徐太医也有些觉得无奈,皇后不肯静心养病,她的身体只会更加地虚弱。
“那汤药呢?对皇后可有用?”苏长墨的眉头皱了起来,觉得盛婉妤似还是那般不听劝阻,有些微微的气恼。
“回皇上,听秋棠说,娘娘每日都有按时服用微臣的药。”徐太医对待苏长墨不敢有假话,回答道。
“单凭那药,能否压制皇后的病情,让病不要再加重。”苏长墨又问。
“回皇上,单凭微臣开的药方,很难稳定皇后娘娘的病情。但皇上可以稍许放心,秋棠曾与微臣说过,希望将有效的药材加在娘娘的膳食中,让娘娘一起服用。”徐太医对秋棠的用心和聪慧感到十分赞赏,很少有婢女会主动为主子进行这样麻烦的事情。
“微臣觉得,那样的话,娘娘的病可以暂时压制。但是娘娘还需多休息,否则还是有加重的可能。”徐太医说话很谨慎,也将隐患告诉了苏长墨。
“秋棠说的要将膳食做成药膳?”苏长墨问着徐太医。
“回皇上,是的。制作药膳比较麻烦,不似做糕点那般简单。秋棠为此事也来找过微臣多回,看她非常认真。微臣也将制作时的要点告诉了她,她很是细心,还问微臣要注意哪些。随后做好药膳,也让微臣看过是否对娘娘的病帮助,微臣觉得秋棠是个很好的婢女,有她在,皇后娘娘的病会好的快些。”徐太医说了很多。
苏长墨听后觉得很满意,秋棠竟有这般心思,真是难得。
“皇后的病,你多注意点,务必让皇后好起来。”苏长墨说着自己所想的话。
“是,微臣定当努力,尽力。”徐太医回答道。
看到苏长墨走出太医院,才感到没有这么慌张了。每次看到苏长墨,徐太医都会慌张,因为盛婉妤的病一日不好,苏长墨就会时刻召见。所以徐太医觉得有些为难,而盛婉妤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建议,难免觉得有些烦扰。
“娘子,我告诉你这事,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心,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苏长墨所有的用意不过是一句:照顾好自己。
“好。”盛婉妤昨晚答应过,今天怕他们忧心又答应了一遍。只是,昨天的答应也许还有些想要好的差不多了便去查看的想法。但今天,却是想要完全病愈,才去查看的想法。
苏长墨看到盛婉妤很是坚定的眼神,明白自己今日的点破药膳并不是无功而返,盛婉妤想要病愈的心思更是严重。只有她自己想要快点好,才会好好地休息。而且她自己是大夫,所以会好的透彻些。
苏长墨决定趁着现在的时机告诉盛婉妤,白修的进展。苏长墨并不担心盛婉妤会再次弃病不顾,因为有了刚才的事情,盛婉妤不会。
“娘子,我正想告诉你白修的进展。”苏长墨将此事告诉了盛婉妤。
“查到什么了?”盛婉妤很关心这件事。
“我派白修去追查那个有问题的婢女,结果那个婢女在过程中不见了踪影。”苏长墨在说着白修告诉他的话。
“在哪里不见了踪影?白修的武功不低,按照我们对白修的了解,他也不是不小心的人。看来是那个婢女有些本事,才会消失无影。”盛婉妤虽说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分析着白修跟丢人的原因。
“娘子,白修告诉我,在凝香阁附近失踪的。”苏长墨回答了盛婉妤的问题,告诉了她准确的地点。
“凝香阁?看来凝香阁问题很多啊。”盛婉妤觉得凝香阁似是有些难以为人知的问题,因为现在问题的最终指向都是凝香阁,而非别处。
“娘子,我让白修去凝香阁里打探了。凝香阁,你是幕后的掌管者,你以前有没有听画儿说过有什么问题?”苏长墨既然开口了,就希望有所进展,便问了盛婉妤。
“凝香阁,每次画儿给我的回复都是没有问题。我每次去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盛婉妤回忆之前,觉得凝香阁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为何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都只有在凝香阁才有结论。
“既然这样的话,就看白修有没有发现问题了。”苏长墨对着盛婉妤说道。
“恩。”盛婉妤答应着。
“娘子,你还是好好养病,画儿这边,我先负责。”苏长墨还是说道。
“好。”盛婉妤没有其他言语,只是说好。苏长墨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担忧了。
“娘子,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苏长墨向盛婉妤道出要走的意图。
“好,我等你回来。”盛婉妤的话让苏长墨很高兴,他们之间不吵架了,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苏长墨说完便离开了念婉宫。
盛婉妤回到了床上,决定安心静养的她缓缓地闭上双眼,睡了。
在苏长墨走后,秋棠进过盛婉妤的屋子。看见盛婉妤正安心地躺在床上睡着,秋棠觉得盛婉妤终于明白了该好好对待自己了。秋棠感到很开心,自己的药膳没有白做,盛婉妤也改变了之前的坚持,愿意好好休养了。
或许不是全是自己的作用,但秋棠感到,自己是有份作用的,还是很开心。
轻巧地将门带上,盛婉妤好不容易可以安心地熟睡,秋棠不忍打扰到她的睡眠。
许久不做梦的盛婉妤再次进入了梦乡,仿佛自从画儿不见后,盛婉妤总是会梦到曾经画儿与自己的美好回忆。这次也不例外,盛婉妤想到了从前画儿与自己一同去外面欣赏这飘着清香的紫丁香花园,那时的彼此是那样的恬静安宁。
“姐姐,画儿来找你了。”上官画的步伐总感觉有种让人愉悦的节奏,声音和着脚步一起来到了盛婉妤的屋内。
“画儿,怎么今日来找姐姐了。”盛婉妤看着画儿清秀的侧脸,问道。一般这时画儿应在凝香阁管事的,怎么今天却来了自己这里。
“画儿想姐姐了啊,正好今日凝香阁没有什么事情,画儿便来找姐姐了。”上官画的话语似乎总有种让人觉得每天的生活不再与平常无趣,而是每天都有新鲜的感觉。
“画儿,我正在为苏长墨找寻药材呢,姐姐今日可陪不你了。”盛婉妤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最近些日子,苏长墨的腿并无什么大的进展。盛婉妤也开始产生了有些无力的那种苍凉。
所以接连几日,盛婉妤都沉醉于寻找合适的药材和更适合苏长墨的药方,满心都被药理所占有,无暇去与画儿闲话。盛婉妤虽然知道画儿会有些觉得失望,但自己确实有事情要做。
“姐姐,我听秋棠说,你最近总是操劳,都不出门,就翻看药理书和分析药材的搭配。这样下去的话,姐姐的生活多无趣啊。姐姐,画儿看着今天天气不错,姐姐陪我出去走走吧。”上官画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能带盛婉妤出去走走,不要老是沉浸在药理之中。
“画儿,苏长墨的腿已经有段日子了,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我觉得是药方有问题,所以我在查询医术,制定更合适的药方来配合银针的治疗。所以,姐姐今天就不随你出去了。画儿,你与秋棠一起出去吧。”盛婉妤表达的意思还是一样,她今天事情很多,她没有空出去。
“姐姐,你每日在这里,可曾想到合适的药方?何不和画儿出去走走,或许会看到更有疗效的药材呢?”上官画的话语还是围绕着要带盛婉妤出去走走的心思。
“画儿,我怕时间赶不及,苏长沐等人是不会等着我们去翻盘的。我得抓紧时间,尽快治好苏长墨的腿,否则的话我怕有变故。”盛婉妤听到最近从寻欢楼知道的线索,她越来越着急,就怕不能尽快地治好苏长墨的腿。
上官画当然理解盛婉妤的想法,可她不愿盛婉妤的生活始终存在这浓郁的仇恨中。报仇是势在必行的,但是要慢慢来。盛婉妤的性格并非急躁之人,估计是因为之前得到的消息,让盛婉妤感到时间的压迫感和紧逼感。
前几天离开时,听到秋棠说道盛婉妤现在几乎每天都呆在屋子里,一本本书的翻阅,一页页纸的记录,辛苦劳累。今天自己从凝香阁抽出身来,就是希望能够让盛婉妤和自己出去走走,而不是一味地陷入这药理的世界中。
“姐姐,画儿知道你唯恐有意外发生。但姐姐,若是你总是沉陷于治病一事,只怕担忧中出错。与其如此,不如和画儿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能让姐姐有些迷茫的药方豁然开朗。”上官画对盛婉妤说着这些,然后眼神中似在告诉她“和我出去走走吧”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