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清想了下,还是隐瞒了关键的对话,说了略带的线索。
“微臣发现,有两个女子一直都是每天两人买相同的胭脂。但奇怪的是,药膏却是不同的。”
容子清提到了那两位小姐。
“可知道那两位女子的身份?”
苏长墨问,似乎也对那两位女子的作为有些好奇。
“微臣曾一起查过所有小姐,因为都是结伴而来的。只是,这两位小姐对伙计而言,似乎有些特殊。因为她们的关系不错,所以喜欢用相同的东西。但却又是有局限性的相同,而不是尽然一样。”
白修回答了苏长墨的问题,也说明了早已查过身份,并没有一点的问题。
“凝香阁果然有着最多的疑问,留一部分人在那里守着,其他人调回到皇宫。”
苏长墨还是更加重视这皇宫的封锁能力,所以将一部分人调回皇宫。
“是,皇上。”白修应声。
“对了,这许焌也在凝香阁吗?”
苏长墨对许焌是有些不佳的感觉的,所以才会特别问道。
“是的,皇上,可要调回皇宫?”
白修问着苏长墨,因为他问起了许焌。
“不用了,让他在凝香阁吧。”
苏长墨对许焌的心机与心思有些不满意,所以并不准备让他进皇宫。
“是,皇上。”白修回答。
“还有什么线索吗?”
今日盛婉妤的询问似乎格外的多,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总是问着。
白修和容子清按照自己的决定,没有多言,两人似是同时回答道:“暂时没有线索了。”
盛婉妤觉得他们虽然同为苏长墨的得力手下,也时常一起做事,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默契。
连回答的都是一样,而白修和容子清开口后也觉得好像有些太过一致了。
盛婉妤的眼神看的他们有些觉得秘密似乎难以掩盖,但还是尽量稳定心神。
苏长墨同样用着相似的眼神看着白修和容子清,但却没有说些什么。
但苏长墨却感觉到了,容子清和白修似乎有些话无法说出口。
苏长墨经过这么多的阅历,似乎学会了揣度人心,而这属下的心思似乎更是明朗。
他们的眼神告诉苏长墨,他们知道了一些很关键的问题。
苏长墨想起自己早就明白的关联,似乎片刻间觉得白修和容子清也知道了这个。
苏长墨想着,若真是如此,他们很快便会向他回复。
“你们早些回去吧,明早再来。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做。”
盛婉妤让他们明早再来。
“是,娘娘。”白修说道。
“那皇上,娘娘,微臣告退。”容子清告退。
白修和容子清一起走出了念婉宫,向着白府和容府走着。
似乎走进念婉宫是多么的漫长,走出念婉宫直到皇宫门口似乎也有着相同的漫长。
这一路上容子清和白修的心情都有着说不明的沉重,盛婉妤和苏长墨的接连询问有没有线索,就仿佛像是在诱惑容子清和白修说出他们知道的最重要的线索。
而盛婉妤的一次次问话,让容子清仿佛备受煎熬。
因为他的内心其实是比白修更要急躁的,他的画儿消失得太久,仿佛这一别半月已是半年之久。
容子清似乎每天脑海中想起的都是画儿曾经的欢乐容颜和画儿在身边的亲切话语,那时的容子清的生活是何等的幸福。
可那时的容子清不曾感受到失去画儿的伤心绝望,便不能意识到那时自己仿佛置身欢笑中。
或许只有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才能体会到自己丢失的是对自己有着怎样地位的东西。
画儿是个在容子清生命中留下过美丽痕迹的人,她不该是仅仅留下美好的记忆,便再也不见了。
她不该是容子清生命里的过客,而该是陪伴容子清直到生死诀别,直到天涯海角的女子。
上官画的出现或许是容子清所无法预料到的,但却并不能代表她的离去也会是容子清所无法预料到的。
可事实却就是这样让人难以承受,上官画的身影在他们要成亲之前,在容子清以为只要时间便能与她相守一生时的时候,就好似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突然地带走了。
甚至连一丝丝的痕迹,一片的衣裙,一点的奢望,都不曾留下。
容子清现在方能体会到什么叫在你以为最幸福的时候,将你打入仿佛永远都会让人痛苦的地狱,有多么的残忍。
天堂与地狱的差距一直都是这么相近,当你以为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天堂能安享一生时,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下一刻,下一秒,你又会否只能追忆你那时短暂的快乐了。
或许旁人会觉得这话似乎有些太过严重了,不过就是失去一个女子罢了,何来地狱之说。但骤然失去心的感觉,会否又疼得让人觉得精神全无,似在地狱生存。
在很多人眼里,即便男子女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也没什么可以如此让人念念不忘。
在西宁国里,男子大多都是三妻四妾。或许有人专情吧,但绝对为数不多。
可在本该冷情的皇宫里,大概是因为换过人了吧,所以似乎尤其地痴情。
苏长墨是如此,白修是如此,容子清自然也是如此。
若要分别谈说三人,也是容子清相对比较容易被感情所击垮。
因为容子清的性格是三人间最为稳妥的,稳妥也有着其他的意思,就是太过后知后觉,容子清对于自己的心似乎永远都比别人慢一拍,但却是有上官画愿意时常等待。
许是对感情比较不会表达,许是对爱情有些懵懂,许是对甜言蜜语觉得索然无味,容子清专情,深情,却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毫无保留地呈现。
容子清是属于那种要别人推波助澜之人。若是有人点拨,以他的头脑不会不懂。但相反,若是无人点拨,或许他不会这么快地便做出决定,特别是感情。
容子清之前和上官画说的并无半点撒谎的意思,他是想要与上官画共度余生。但他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地便道出成亲一事。
若非苏长墨的好心提点,若非那男子的无心促成,或许容子清还会过些时间再提出求娶之意。
容子清现在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针狠狠地刺了下去,但是容子清似乎一点都不想将那细小的银针拔出。
因为那种感觉似乎会让容子清牢记自己对于画儿的自责和无边的悔恨。
只有容子清自己明白,当他的画儿离开的时候,当他得知画儿好像永远都不会再见的时候,容子清有着怎样悲哀心神的想法。
容子清只能将所有的心痛化为寻找画儿的助力,但每个仰望星空的夜晚,容子清总会记起从前画儿的每句话。
那夜,似乎与失去画儿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那样相同。
一样的繁星挂于天边,一样的月光柔美,光芒照着地面,照在彼此的身上,似乎在这黑夜里点明了一盏闪亮的灯。
那个时候,容子清与画儿还是在四王爷府。而容子清对着画儿已经有了情意,但却从不表露。
夜晚的寂静突出了容子清的脚步声,从苏长墨的书房里走了出来。
路过盛婉妤所在的院子,看到上官画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凳上,似在思考,却又似在欣赏这月亮的英华。
许是这脚步声,画儿太过熟悉,也许是画儿今夜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
杂乱的声音似乎很能让上官画感到有人的靠近,上官画转头看到了是容子清。
“子清,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啊。”
上官画对着容子清,总是喜欢用那最纯真的笑容去面对。
可容子清似乎还是从她眉宇间的忧伤感觉到了什么,应该回去自己屋子的容子清此刻却是想要留下陪陪上官画。
“是啊,我刚和王爷谈完事。”容子清的声音在上官画的面前散发着。
“恩,你回去吧。”这次是第一次上官画主动让容子清离开,而不是陪她聊聊。
大概是感情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吧,容子清竟然没有答应,反而觉得自己更应该留下。
因为这样的上官画太不常见了,看上官画的眼睛,似乎没有了以往的清透,有些朦胧的水痕。
容子清看着四下没有人,因为恪守礼仪的他还是对着别人的闲言碎语有着担心。
晚风不猛烈,也不轻柔,吹来时没有带来别人的话语声,只有他们两人。
容子清坐在了上官画身旁的石凳上,上官画似有些诧异,便问:“你不回去吗?”
这话是上官画第一次说,因为从始至终容子清从来没有这样过。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心情所致,应该很开心容子清的陪伴,但上官画却开心不起来。
而且似乎今晚她根本不愿容子清在身旁陪着,因为今夜上官画只想一个人感受着之前她听到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与盛婉妤有所争吵,自从来到这四王爷府,盛婉妤似乎与她就是天生的姐妹,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不快。
但没有想到,今天她与她的姐姐会吵了起来。虽然说的话似乎并没有严重的词语,但却句句落在上官画的心上。
是太在乎盛婉妤,所以才会几句话就让上官画这么一个开朗的女子闷闷不乐。
今夜的上官画,她想要自己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