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们这一边,是完全看不到对方?”赵仙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道:“当时我们寻少主人的时候,是破了阵法而进去的,那几个女子正要杀了少庄主,幸而我们及时赶到,才没有叫少庄主死于非命。”
“又是阵法?而且,动手的是女子?”司泽宇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看来果然是祭白宫人所为?”
“极有可能如此!当时袭击我们那一批人,是喊着‘祭白宫出动,投降不杀’的口号的。而且,他们的人全是女子。”赵仙仙看着痴痴傻傻的司泽远,眉头依旧拧成了一个疙瘩,却不妨碍她轻柔地说话:“红柳山庄和中原司家都是一方剑客世家,受伤的又都是下一任的继承人,若是祭白宫有意摧毁武林世家,那重点毁掉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就事半功倍了。”
“可是,红柳山庄因为只得你们少主人一子,他们祭白宫想毁掉红柳山庄,就从你们少主人身上下手,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司家和川府唐家却是根系深厚,而且家主年纪也不大,像我家,除了我大哥,我和我堂弟虽然不说有多优秀,到底也是刻苦努力的,要重新选定继承人,倒也不难。”川府唐家,出自唐门嫡系一支,因为该支当家的是当年有“玉女飞剑”之称的老太太,所以那一支的剑术反而比毒术更加出色,因而在剑法方面也算是站稳脚跟了。
可是一年前,剑法精纯的一支的嫡系一脉全部被杀了,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老太太和几个庶出子弟,不过那几个庶出子弟倒也是争气,听说现在剑法日以渐进了。
“不知道了。只是祭白宫行事这样嚣张,得罪各大世家,哼,我倒要看看,祭白宫的宫主是谁,竟然敢与天下武林公开作对!”
说到这里,赵仙仙的眼中又闪过一丝的决狠杀意。
“好了!你们不要再分析来分析去了,现在就说,司泽远到底有没有办法医治好了!”关小雎不耐烦听司泽宇和赵仙仙讲太多,只盼着司泽远还能够被医治,回到当初那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
“我……我没有办法。”赵仙仙无奈地苦笑,她如果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叫少主人一直都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了。
司泽宇明白赵仙仙的心情,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和赵仙仙就一样。都是世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又都是优秀的人才,被祭白宫这样一毁,那是多少长辈心血培育出来的人才啊
!
关小雎又开始烦躁起来,原以为这个赵仙仙可以医治司泽远,可是不想到根本就没有用。关小雎沮丧地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司泽远却不知道大家为他而心酸烦忧,还在嘻嘻地笑,用手去拨动盆里面的水,自己玩得很开心,却把衣服都弄湿了。
“大哥……”司泽宇低声地喊,去劝着司泽远,却被司泽远嘟着嘴拨开了他的手,又接着高高兴兴地去玩那盆水。
“你不要再玩了!”关小雎腾地站起来,端着那个盆把水都倒掉,却见司泽远一下子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凶我大哥!”司泽宇见大哥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哭,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着关小雎吼了一声。
“我……我……”关小雎捂着脸就跑了出去。她只是不能接受,当初那样的英俊秀敏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一个痴痴呆呆的傻儿。
“司二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赵仙仙看着关小雎跑出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我,我大哥,算了……”他想责怪关小雎,可是大哥如果还好好的,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关小姐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关家堡上上下下是把她宠着长大的,叫她一下子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变成这个样子,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她一下子受不了。”赵仙仙在一旁地劝解着。
“你看出来了?”司泽宇问她。
赵仙仙点点头,微笑着递过了毛巾给司泽宇,叫他好帮司泽远擦一擦身上的水。
“一眼就看出来了,关小姐眼里的心疼和悔恨,不是假的。”
“那又如何?”司泽宇依旧愤愤,说道:“她再心疼,我大哥能够好起来吗?”
“也未必不可以。”赵仙仙说道:“你们这一次,不就是要回关家堡去寻关四小姐来医治司大公子吗?关四小姐跟着含烟谷的谷主学习,恐怕真有奇方能够医治得了大公子呢?”
赵仙仙想了想,就对司泽宇说道:“我家少主人的病情和大公子一样,请允许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关家堡去好吗?我想,如果大公子能够被医治好,我也好请关四小姐去红柳山庄,为我们少主人医治。”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得司泽远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个罪人!我是个坏人!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关小雎在一边跑着,一边哭喊着,她的心,在这些日子里面,
犹如被浸泡在黄连水里,又好像有谁往苦苦的黄连水里倒了一大缸的醋,叫她的心又酸又苦。
关小雎每每看见痴傻的司泽远,就恨不得自己用性命去换了司泽远的完好。她明明是爱着那个人的,却叫那个人伤得那么厉害。
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司泽远,求你好起来,求你原谅我……关小雎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路边走过的人都用奇怪地眼光看着关小雎,仿佛是在纳闷,这么个老太太怎么跑到大街上来哭了,难道是死了男人还是儿子吗?
“别哭了,起来吧。”许久,关小雎听到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在说话:“我们快回去吧,您心里担心的那个人,现在也在担心您呢。”
关小雎抬头,是那个红柳山庄的掌剑赵仙仙。
司泽远撅着嘴,不管司泽宇怎么哄都不肯吃饭,甚至还打翻了司泽远手上的饭碗。
“哥,求求你了,你就吃一点吧。”司泽宇很是无奈,可是司泽远就是不肯听他的话。
从关小雎出去以后,司泽远就开始闹,也不再傻兮兮地笑了,而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话。
司泽宇担心大哥一直没吃饭会饿着,就叫小二把饭菜都端到了房间里来,想喂自家大哥吃些东西,可是谁想到,司泽远不肯张口吃东西,反而把饭菜都掀了。
“这是怎么了?”关小雎回来,看着满地的饭菜,目瞪口呆。
“嘻嘻嘻,嘻嘻嘻嘻……”司泽远见到了关小雎回来,却是眼前一亮,笑嘻嘻地就冲上前去,抱住了关小雎的胳膊,不停地用脑袋去蹭着关小雎的肩膀。
像是一个小孩子见到了久违的母亲一样,司泽远那样依赖着关小雎的样子,叫看见的人心都酸了。
关小雎更是满腔的柔情,一下一下地拍着司泽远的背,关小雎比司泽远矮了一大截,却不妨碍她像个母亲一样哄着司泽远。
司泽宇的眼眶湿润了,撇过头去,不忍再看那一幕。
赵仙仙出去再端了一份饭菜回来,关小雎也不用哄着司泽远,司泽远就乖乖地吃饭了。
到底是几日的相处,即使关小雎易容了,司泽远却还是一下子就能够认出她。
是谁说,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在万千人中,你也能一眼就看到她。
司泽远,是深爱着关小雎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