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狼和鬼面方踏进流金水榭,等在里面的米歇尔便迫不及待的追问:“听说你们抓了展爷那个外孙和他那几个伙伴,此事是真是假?”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炎狼冷中带刺的讥诮,“你不就是从展初云那里得知这事,才赶来桑亚那斯堡向我兴师问罪的吗?”早在尤金知会他时,他便已猜着米歇尔的来意,本想置之不理,但回心一忖,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未尝不好。
“说话小心点!”米歇尔蓄着危险味道的警告炎狼。
炎狼无动于衷,挑明的和米歇尔正式摊牌:“我就趁今天把话说清楚。我一定要把他们纳入炎狼组织,就算会为此而和长老们起冲突,甚至和展爷正面宣战也在所不惜!”
“我不准!”米歇尔失控的怒斥。
“你凭什么?”炎狼立刻反击,“别忘了我才是组织的当家老大!”
米歇尔这才惊觉自己的无状,连忙收敛起激动,竭力维持贯有的冷静问:“你为什么非要他们不可?”
“他们有要的价值。”
“即使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也值得?”
“愈有价值的东西通常取得代价就愈高。”
“除了姓展的小子和那个银发女人,其他五个小鬼我可以不管,但是他们两个不行!听到没?!”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准我们动展令扬是因为你怕展初云,那么叶清呢?!”炎狼吼道。
米歇尔没有回答。
“说啊!难道,你爱上她了?!”炎狼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气。
米歇尔冷笑一声,“我可不敢爱上她,我劝你也不要。”
“你说什么?!”炎狼的怒气在瞬间爆发。
“你不想死的话,不要爱上她。”米歇尔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世?”炎狼猜测道,“她是谁?”
米歇尔知道他不弄清楚真相是不会罢手的,便道,“虽然目前我还不确定她的真正身份,但是,如果她的真正姓氏是卫的话,不论是我,还是展爷,都没有人惹的起她。”
“姓卫又怎样?!”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惜一切代价!“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炎狼耐人寻味的冷笑两声,才冲着米歇尔道:“如果你和展初云之间的关系有转圜余地,我想或许我会考虑。”
“你——”米歇尔蓝眸转寒的冷瞪炎狼半晌,才把矛头转向鬼面,“身为副老大的你怎么说?”
“我上回就说过,我绝对支持老大的任何决定。”鬼面立场和炎狼一样笃定。
虽然曲希瑞的忠告言犹在耳,虽然和长老们及展爷起冲突并非他所乐见,但他真的想要他们。
所以再高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米歇尔最耽心的结果终究还是出现了……
难道他和展初云之间的对决当真是命定的劫数,逃不了?
紫园是桑亚那斯堡的客居之一,也是诸葛避驻留堡内时的落脚处。
握着满杯透明液体,诸葛避显得抑郁寡欢。
他明明如愿击败了展令扬,顺利地把南宫烈拉到自己的世界来了,为什么他却高兴不起来,完全没胜利者应有的喜悦?
尤其想到南宫烈那怨怼而充满敌意的眼神,诸葛避一颗心便愈加沉甸甸。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这么做是为了拥有烈,不是让烈离他愈来愈远哪!然,现在的他却有种咫尺天涯的失落感。
“不该是这样的……”诸葛避掷碎酒杯,疾步前往琉璃香榭。
方踏进琉璃香榭,远远地便捕捉到南宫烈潇洒的身影。
他正和向以农神采飞扬的谈笑风生。再笨的人也能强烈感受到洋溢于他们之间那股不言而喻的熟稔情谊,那是南宫烈在他面前不曾有过的神情。
诸葛避不禁拳头紧握,以不速之客的气势闯入其中。
“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堡里的生活了。”诸葛避斜倚门边朝南宫烈温和的浅笑。
南宫烈的笑容却在发现诸葛避时自唇边掩去,翩翩潇洒不再,摸上的是冷凝僵硬的表情和充满敌意与不谅解的眼神。
“你来做什么?”向以农横挡在南宫烈身前护着同伴,极不友善的瞪视诸葛避,不让诸葛避有机会接近南宫烈。
诸葛避见状十分不悦,语气跟着转硬:“与你无关,让开!我有事和烈谈。”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南宫烈虽然在强烈的催眠暗示下,无法自己的对诸葛避产生无端恐惧,但他不甘就这样受制于催眠暗示,以超强的意志力强迫自己竭力克服无谓的恐惧。
“我倒觉得我们之间可谈的事多着呢!过来。”诸葛避恨极南宫烈的拒绝,更气南宫烈对他的生疏恐惧。
“不——”南宫烈虽已冷汗涔涔,却硬是不肯妥协。
“过来!”诸葛避加重语气喝道。
南宫烈心头一颤,眼看意志力将被强烈的催眠暗示吞噬,迫使他服从诸葛避的命令,一颗B.B弹冷不防地拂过南宫烈的耳际,擦伤诸葛避的颈侧。
“凯臣……”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同时升高戒备。
虽然安凯臣那一枪及时助南宫烈挣脱催眠控制,阻止南宫烈对诸葛避言听计从,但安凯臣的苏醒却带给东邦人另一项危机。
“下流小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会是你的右眼。”安凯臣浑身散发兽性的危险味道,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诸葛避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自然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很识趣的闪人。“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会再来找你,记住了,烈!”
诸葛避贪恋的再睇南宫烈一眼才打道回府。
琉璃香榭此刻的气氛却愈发紧张诡谲——因为意外苏醒的安凯臣。
曲希端、南宫烈和向以农严阵以待,迅速交换视线达成共识:一旦安凯臣想离开琉璃香榭去向史蒂夫寻仇,他们便三人合攻安凯臣,就算打伤他也要阻止他去找史蒂夫算帐、犯下杀人罪行!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宁愿相信发生了奇迹,安凯臣已恢复原本的人格,所以才会出手替南宫烈解危。
因此南宫烈心存侥幸的迎上前笑道:“凯臣,刚刚谢谢你。”
哪知换来的却是安凯臣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看不惯那家伙的嚣张气焰才出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闪边去,别挡路!”安凯臣虽矢口否认相助,但他出手攻击诸葛避确实是为了替南宫烈解围,只是他不愿承认。他没道理帮助眼前这些家伙才是,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几乎是出自本能的不合理行为。
“你想去哪?”向以农已挡住门口,曲希瑞守住落地窗,南宫烈则在安凯臣身边戒备着。
只要安凯臣硬闯,他们手下绝不留情。
“找史蒂夫算总帐!”安凯臣并不认为有告知这三个碍眼家伙的必要,但他的嘴硬是自作主张的通风报信。
“不可以!”三人齐吼。
“干卿底事?”安凯臣果真硬闯。
琉璃香榭转眼陷入混乱的激战,在双方都有所顾忌下,这场争斗打来格外诡谲费神。
向以农三人不忍重伤安凯臣的心态合情合理。
然,安凯臣对自己狠不下手全力对付向以农三人可就纳闷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干嘛对这三个碍眼的挡路家伙心软?上回对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也一样,简直没道理!
可他就是下不了重拳,更无法硬起心肠对他们祭出百步穿扬的神射绝技。
该死!该死!该死!
正当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一张熟悉的-0-号笑脸介入了他们之间,“哈喽!休息一下再打如何?”
“令扬!”曲希瑞和南宫烈一见超级救兵归来,不觉如释重负的齐唤。
安凯臣在触及展令扬的笑脸时,依然下意识的一愣,向以农逮着机会一拳揍昏了他。曲希瑞旋即合作无间的替安凯臣打了安眠药剂,再和南宫烈合力将安凯臣移回床上休息。
两人方返回起居厅,便听见向以农不怎么友善的对展令扬道:“朋友,敢情你是自认长相丑得天地不容,否则干嘛老是剽窃我们家扬扬的脸?”
什么!?曲希瑞和南宫烈这才明白向以农不友善的原因。
易容成展令扬的幻夜轻击数掌,连声赞道:“果然如我所料,你是个相当有意思的可造之村。”
“多谢赏识。不过阁下想必搞错了,本人又不是树木怎么可能是可造之‘材’?或者是阁下目不识丁、滥用成语?”向以农最讨厌易容成展令扬或其他东邦人,企图借此解除他防心的小人。
“看来我犯到你的禁忌了。”幻夜聪明的发现到关键症结而当场撕下易容面具,恢复庐山真面目。
向以农依然怒气不减的挖苦嘲讽:“果然是张未老先衰的大叔面孔,怪不得要借咱们家扬扬的俊美脸蛋充当门面,不简单,居然还有点智商。”
难得幻夜修养功夫到家,一点也不以为忤,依旧风度翩翩的对向以农赞不绝口:“我想我是挖到宝了,你比找预估的更优秀,不但易容本领高超而且还眼力过人。”
“既然知道我眼力过人干嘛还藏首藏尾,以幻影和我交谈?”向以农索性道破玄机。
幻夜微诧,旋即以实体现身相见。
“你懂忍术?”幻夜对于向以农连他以忍术中的幻影术藏身都能识破相当意外。
“哼!”向以农不屑回答,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咄咄逼人:“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我上回已说得很清楚明白,我尚在权衡是要杀你还是留你。”
“我很乐意帮你尽早做出决定。”向以农态度突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极其友善。
“当真?”幻夜不明白向以农为何态度改变得如此神速,不过他已得到想要的回答便不再追究。
“这不正是你今天前来的另一个目的吗?”幻夜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测试他的眼力了。
幻夜笑着默认,“夜行鬼曾经答应帮我偷一样东西,如果你能代替他完成任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什么东西?”向以农知道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否则这邪魅的男人一定会易容成他其中一位伙伴,以他对付夜行鬼的方式报复他。
“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
“这——”
“你就答应他喽!小农农。”正牌展令扬笑咪咪的在这节骨眼上归队,从身后抱住向以农。
“你这浑小子死哪里去了?害我担心得要命!”向以农恨不得给展令扬一拳,偏又舍不得下手,精神倒是振作不少。
“想打情骂俏待会儿再来不迟,咱们先解决幻夜大叔的问题喽!”展令扬提醒向以农。
“嗯!”
不只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见到展令扬归来也都松了一大口气。
“我说幻夜大叔,你要咱们家小农农替你偷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据我所知,完整的沙皇秘密宝藏图一共分为八份,不知你手上现在握有几份?”展令扬“地下情报大王”的封号绝非浪得虚名。
“包括你们手上那份一共有四份。”
“那就是还差一半喽!”展令扬又问:“那大叔知道其他四份的下落吗?”
“那是你们的责任。”幻夜快人快语的道。
“原来如此。那——时间呢?”
“尽力便是。不过若有敷衍情事,我自有另外的定夺。”幻夜笑里藏刀的威胁警告。
“安啦!为了咱们东邦人自家的招牌,我们一定会尽速完成大叔的请托。”
“不是请托,是你们的保命王牌。”幻夜心高气傲的更正。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又道:“那我可以要正在月光岛作客的伙伴归队吗?”他指的自然是雷君凡。
“我会转告诸葛避。”这个要求在预计之中,所以幻夜答应得很大方。之后,他再一次施以忍术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我们当真要帮炎狼组织取得完整的宝藏图?”确定幻夜走远,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便迫不及待的争相向展令扬求证。
“当然喽!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展令扬一副大善人的神态笑道。
“有道理!‘助人’确实是件义不容辞的好事。”一听到“助人”,三个好伙伴便很有默契的大加认同。
“所以咱们不能独漏小凡凡喽!”展令扬双眸早已盈满邪门的光辉。
“嗯!”三个好伙伴连连点头附议。然后就该去通知叶清了,希望她现在没有在睡觉。
想到等两人归队,高危险又刺激的“夺宝游戏”便要展开,东邦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孤魂野鬼见了都会退避三舍的邪恶笑容。
返回“紫园”的诸葛避心中妒恨难平。
“觉悟吧!烈,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诸葛避阴鸷的冷笑。
脑海中不觉又浮现南宫烈抗拒怨怼的面孔。
“该死……”诸葛避失去冷静,拍案低咒。
他要的不是这样,不应是这样!他想要的是烈在他身边,像对展令扬那群人那般自然亲昵的待他,而不是充满敌意和恐惧的抗拒他。
一阵发泄之后,诸葛避又回复惯有的冷静,思绪也跟着沉淀下来。
不急!来日方长,他有把握定能化解烈对他的敌意。
反正烈是不可能摆脱催眠暗示的,除非他狠下心杀了展令扬。
诸葛避眸中迸射令人胆寒的照耀光辉。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幻夜随着一片花海幻影现身诸葛避眼前。
“你的心情看来也不差。”诸葛避礼尚往来。
幻夜不加否认的淡笑:“那几个小鬼答应我的条件了。”他指的是沙皇秘密宝藏图,“而且也如预料般要求我们放回雷君凡。”
“阁下果然有一套,佩服佩服。”既然会想要回雷君凡,就表示那几个小鬼对夺宝一事是玩真的了。很好,全在他预料之中。
“你这话听来像是在间接称赞策划这事的自己呢!”幻夜轻哼。
“哪儿的话。虽然是我的计划,但若不是你,那些个小鬼也不可能乖乖答应。”诸葛避虽说得谦虚,言语间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许。
“罢了!反正网已顺利撒下,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勾便成。”幻夜一想到这事达成后,向以农那个比夜行鬼更深得他心的出色小鬼就会完全属于他,唇角便难以自制的微扬。
“没错,就算那个姓展的有通天本领,知道另外四份藏宝图的下落,还是一样要栽在我手里。”诸葛避得意极了。
事实上,另外四份藏宝图中有三份的去处他早已掌握:其中一份在欧洲第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手中,一份在美国CIA手中,一份在前苏联最大地下组织手中,只有一份迄今仍下落不明。
凭展令扬的本事,或许能查出狂影、前苏联和CIA手中那三份,然,一旦他们去偷得这三份藏宝图,等于是把黑白两道的超级势力全给得罪光了;届时,东邦势必成为黑白两道共同追杀的仇家,绝不可能全身而退,唯一的退路只有加入他们炎狼组织,接受炎狼组织保护一途。
反之,只要东邦一天未能完成这项任务,就得一直受制于他们炎狼组织,无法脱身。
尤其还有一份藏宝图至今还下落不明,想完成这项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
结果是:无论如何都将殊途同归——摆脱不了他们炎狼组织。
“我会在暗中好好监视他们的行动。”临去前,幻夜重申与诸葛避之间的协定。
“有劳阁下了。”诸葛避相信展令扬六人哦,不,是七人绝对无从发现他派幻夜去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
就算他们真的发现了,也拿擅长以忍术隐身的幻夜莫可奈何。
“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把向以农留给我全权处置便成。”幻夜绝不是那种肯替人做白工的简单角色。
“那当然,我诸葛避说到做到。”有幻夜跨刀,对诸葛避简直是如虎添翼。
姓展的,这回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招!
诸葛避得意地勾起一抹森邪的冷笑……
而一直在暗处的人将他的冷笑尽收眼底……
离开诸葛避所在的紫园之后,幻夜立即履行协定重返琉璃香榭,以隐身术潜入室内暗地监视展令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他相信这几个小鬼没那个能耐发现他这个忍术高手的潜入,光是看他们浑然不觉有异,聚在起居厅里毫不设防的闲扯淡便是最有力的证明,尤其为首的展令扬更是聒噪至极,而且尽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幻夜不禁怀疑主子和诸葛避是不是太过高估这个姓展的小鬼?
展令扬确实不改多嘴公本性,自归队之后,一张吵死人不偿命的大嘴几乎没有闭阖过。
不过向以农、南宫烈和曲希瑞对他所制造的噪音污染却甘之如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之而言,总言而之,咱们的‘寻宝游戏’就等小凡凡和小清清回来后,再来分配各自任务喽!”展令扬舒舒服服的赖在向以农怀里,让曲希瑞替他打退烧针,顺便张嘴品尝南宫烈喂他的葡萄柚汁,一点也不知什么叫客气的大享病人的特别待遇。
“知道啦!你就不能安分的表现出发烧病人该有的安静虚弱吗?”曲希瑞虽这么埋怨,言语间却很庆幸展令扬依然如此生龙活虎、没啥大碍。
“人家的虚弱已经在蓝洛大叔那边表现过了。”展令扬说着又啜了一大口香醇鲜美的葡萄柚汁。
“蓝洛大叔!?”向以农、曲希瑞和南宫烈齐声惊诧。
“没错。对了,小瑞瑞,蓝洛大叔要我转告你有空就到柳园去走走,他想和你共同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喽!”展令扬乐得免费欣赏伙伴们的惊讶神情。
“此话当真!?”东邦三人更加震愕,同时也确信展令扬在雨中消失后必定遇到了蓝洛。
“当然喽,而且蓝洛大叔还向人家拍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尽快掀出擅自用第三型无瑕伤了小臣臣的元凶呢!你们说这话当不当真?”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笑道。
“这么说来,蓝洛大叔已经相信你不是叛徒、不再对你记恨寻仇了,是不是?”这可是天大的意外惊喜,曲希瑞三人全部在乎得紧,尤其知道蓝洛不是幕后主谋更令他们如释重负。
“那是理所当然的喽!你们想也知道,这世上有谁当真忍心伤害超级无敌可爱的人家呢!”展令扬死性不改的自吹自擂了半天。
三个好伙伴很有默契的当他是在“练肖话”充耳不闻。
不过蓝洛和展令扬前仇尽释,还反过来替他们跨刀一事实在可喜可贺,这便是他们佩服展令扬的地方。这个浑小子就是有那种通天本领化敌为友,且任意驱使人家心甘情愿的为他奔波卖命。
“我这就去找蓝洛大叔。”曲希瑞说做就做,一溜烟便不见人影。
隐身监视的幻夜尾随曲希瑞离开了琉璃香榭,赶往紫园向诸葛避通报这件出乎意料的大事——“真有这种荒唐事!?”听完幻夜的简报,诸葛避受到不小的冲击。
上天未免太厚待姓展的小鬼了,居然安排蓝洛在这节骨眼上和那小鬼前赚尽释,而且还一反立场为那个小鬼跨刀!?
“蓝洛先生的意外动向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幻夜只在乎这点。
“蓝洛先生的行动确实在预料之外,但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比较在意的反而是安凯臣遭受第三型无瑕攻击一事。”诸葛避面色凝重的道。
“难道不是你暗中唆使的吗?”幻夜对诸葛避的说法心存质疑。
“难道你忘了无瑕的负责人是蓝洛先生、‘擅自使用无瑕者,死’这条帮规了吗?换做是你,会为了对付那几个小鬼而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诸葛避反问幻夜。
幻夜思忖片晌,笃定的下了结论:“这么说来是史蒂夫擅自行动了?”
“史蒂夫确实是嫌疑最大的犯人,但他未必就是主谋。”
“你的意思是组织里可能另有叛徒?”
“极有可能。”这才是诸葛避最在乎的。因为“无瑕”研发中心戒备森严,又是上任炎狼首席谋臣蓝洛亲自主导,所以能瞒过蓝洛擅用无瑕的绝非等闲之辈。
“看来那个姓展的小鬼想法和你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才会要求蓝洛先生追查真正的幕后主谋。”幻夜这才对展令扬较为另眼看待。
诸葛避语带不悦的冷笑:“那小鬼的确有点能耐,不过他是道高一尺,而我是魔高一丈,所以他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幻夜对别人的恩怨不感兴趣,就事论事的问:“这事要不要立刻呈报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
“不急,我自有定夺。”诸葛避想起了另一件好事,不觉绽露得意的笑容,“不过这件事也证明那几个小鬼完全没发现你的潜入,否则就不会毫不设防的高谈阔论这么重要的机密大事。”
“那几个小鬼想识破我的隐身术?早八百年呢!”幻夜自负的哼嗤。
此时,窗外不远处有一道白色人影闪过。
为了早一步探知展令扬的“寻宝计划”为何,诸葛避依约让雷君凡自月光岛返回,住进琉璃香榭和东邦人重聚。
不甘心就这么放开雷君凡的沙法尔也跟着返回桑亚那斯堡暂驻,打定主意非驯服雷君凡不可。
幻夜隐身监视东邦的行动在雷君凡进驻琉璃香榭之后,变得更加紧迫盯人。
他和诸葛避都深信这六个小鬼一旦齐聚,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但是他们猜不透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了都不见叶清的身影,都是唐纳森的放纵,不但答应可以让她四处走动,还下令谁都不准干涉她。
不过,她再厉害,也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器。
东邦也的确没令他们的期待落空,这会儿,展令扬便当着四个好伙伴发表意外的重大宣言——被迫当睡美男的安凯臣自然缺席。
“这几天我经常在想,或许我们加入炎狼组织也不坏。”
“我赞成。这里的大叔们都很有当玩具的天份,待在这儿铁定不会无聊。”雷君凡第一个附和展令扬。
“也算我一份。”曲希瑞说着便起身离开琉璃香榭,前往柳园与蓝洛会台,继续研发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
曲希瑞离开之后,向以农不禁愁眉苦脸的叹道:“我也很想加入炎狼组织,可是我大概不行了……”
“怎么说?”雷君凡好奇的问。
向以农无奈的苦笑道:“我对幻夜大叔的恶劣态度你们是知道的,何况我和他还有夜行鬼之仇未了,你们想幻夜大叔会真心接纳我吗?”
“你干嘛讨好他?就像对付夜行鬼那样干掉幻夜大叔,再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不是更有意思?”展令扬笑得像个小恶魔的发表高见。
“这点子我喜欢!”向以农一个弹指,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味道,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说令扬,你就好人做到底,顺便提供计划如何?”
展令扬出乎意料的好商量,未多加刁难便当起大善人,提供向以农锦囊妙计:“要干掉幻夜大叔不难,只要栽赃他是策划擅用第三型无瑕的幕后主谋就行了。”
“这个好。方法呢?”向以农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对你来说不难。你只要潜入无瑕研发中心偷取一些第三型无瑕,再将它们交给我,我就有办法让幻夜大叔吃不完兜着走。”展令扬邪门的笑道。
“就这么办,我立刻去偷。”
“别急,先让小烈烈占卜一下最佳偷取吉时喽!”展令扬把关爱的视线转向了始终未发一言的南宫烈。
南宫烈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他也毫不掩饰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占卜没问题,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绝不加入炎狼组织!”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相当意外。
南宫烈态度更为强硬,咄咄逼人的质问展令扬:“你当真要加入炎狼组织?即使和我一刀两断也在所不惜?”
“有这么严重吗?”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不要和我打哈哈。我告诉你,在诸葛避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南宫烈索性和展令扬挑明摊牌。
“原来你不肯加入的最大症结是诸葛避大叔。”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好了,废话少说。一句话,你选谁?”
“这事咱们待小农农干掉幻夜大叔之后再来谈如何?”展令扬巧妙的转移话题。
“这就是你的答案?”南宫烈神情变得阴晴不定,诡谲难测。
“你不满意?”
“我不予实评。不过你既然如此待我,我也自有盘算!”南宫烈高深莫测的冷笑,之后便未再多发一言的替向以农占卜良辰吉时。
隐身窃听的幻夜对此出乎意料的发展相当振奋,尤其是向以农想干掉他一事更让幻夜斗志激昂。
想取代他?带种!
幻夜已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向以农一败涂地的狼狈相,不过在对付向以农之前,他还是决定先到紫园去向诸葛避通风报信一番……
这天,桑亚那斯堡来了位稀客——狂影副老大邪煞。
炎狼和鬼面对这号有名的狠角色突然造访自是竭诚欢迎——表面上。
毕竟炎狼组织和狂影素来表面关系不差,还曾有过数次合作之谊,保持良好关系对彼此都是明智的抉择,何况狂影手中还握有沙皇秘密藏宝图的其中一份,所以更该保持友善关系,以利藏宝图的取得。
虚以委蛇的寒喧客套之后,鬼面便直捣黄龙的问:“阁下今天前来想必有要事相告?”
邪煞睇了鬼面和不发一言的炎狼一眼,才坦白表明来意:“老实说,我并没什么要事相告,只是专程来探望老朋友。”
炎狼和鬼面心中旋即有数,按兵不动的推敲:“不知阁下口中的老朋友是指谁?”
“呀!邪哥哥来啦!”叶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双手环住邪煞的脖子甚状亲昵。
“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在这里做客。”邪煞回过头去看她,好久不见,她还是这么迷人。叶清笑面如花,“当然了,唐哥哥不知道对人家多好,每天好吃好喝好住的。”
邪煞冷冷的看了炎狼一眼。
叶清问,“邪哥哥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特地来见人家一面吧?”
“何尝不可。”
“过来。”炎狼突然对叶清说。
“唐哥哥有事吗?”叶清没有迈开脚步。
炎狼死死地看着邪煞,对叶清再次说道,“过来我这边。”
鬼面看了看炎狼,又看了看邪煞,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yao味,最后,他看向了叶清,只见她一脸轻松地趴在邪煞身上,丝毫没有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即将爆发,还天真的问,“为什么?”
下一秒钟,炎狼就站起身,一把将她拉至自己身边。
“唐哥哥,你怎么了?莫非是吃醋了?”
鬼面白了她一眼,这不明摆着的嘛!她竟然还笑嘻嘻的问唐纳森是不是吃醋了!他看她是活腻了。
“跟我走。”炎狼拉着她便要走,谁知——
邪煞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放手!”炎狼狠狠地说。
“该放手的是你!”邪煞不甘示弱的回狠过去。
两个人的眼睛里都迸射出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气氛显得越来越紧张……鬼面在一边连连吞口水,忙示意尤金去支会展令扬,晚了,这两个人可就打起来了。
“邪哥哥和唐哥哥这是做什么?”叶清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继续刺激他们,“难道都爱上人家了?没办法,谁让人家这么人见人爱,风华绝代,这很正常啦,直说就行了,人家又不是那种古代的封建女子!”
两人眼中寒气愈盛。
“怪不得邪哥哥对人家这么好,不但喂人家喝果汁,还喂人家吃蛋糕!说起来,那是人家吃过奶油最多,水果最多,味道最好,形状也最好看的蛋糕了!记得邪哥哥和人家在牢房里的时候,还同睡一张床呢!说起来,人家真怀念邪哥哥的按摩技术,简直和专业的按摩师有的一拼。”
炎狼的牙齿咯咯直响。
“唐哥哥也是!对了,唐哥哥好像早就说过要让人家做你的女人的,还撕烂了人家最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人家身上的吻痕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退去哦,害的人家连低胸的衣服都不敢穿,啊对了,人家受伤的时候,哥哥更是把人家照顾的无微不至,人家要去洗澡,也是哥哥抱人家去的。”
邪煞眼中的怒气飚至最高点。
“不过两位哥哥都这么优秀,让人家怎么办嘛!难道真的要学习古人来个比武招亲?呀!这个主意倒真是蛮不错的,两位哥哥说,是吧?”
鬼面真想上去堵住她的嘴,她还嫌气氛不够诡异吗?!
只见两人的杀气都已经升到最顶端,战争一触即发——
千钧一发之际,救世大侠终于赶来了。
“哎呀呀……是邪老兄耶!”展令扬一见邪煞便理所当然的粘了过去,大剌剌地靠躺在人家怀中,邪里邪气的大加促狭:“怎么?又在想我的身体了?”
“谁在想你的身体!?”邪煞没好气的怪叫。
展令扬一副“你就别装了”的顾人怨神情又道:“哎呀呀!食色性也,坦承何妨?难道你不是忘不了咱们那段朝夕共处、夜夜共床的美好时光才来找人家的吗?”
“谁跟你夜夜共床了?”邪煞气极却又没辙,这小子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变。
“对哦!我们不是共床,而是上下相叠。”展令扬故意把话说得嗳昧极了。
炎狼和鬼面听得目瞪口呆——这两人是这种关系!?
“什么上下相叠?是上下铺!”邪煞急于洗清同志嫌疑的大吼。
哪知却换来展令扬一记白眼外加贬损:“哎呀呀……我说邪老兄,你还是一样没有幽默感耶!”
“你管我!”邪煞忘情的和展令扬吵得不亦乐乎,全然忘了一旁有炎狼和鬼面存在。
“我说邪哥哥,你可以先放开人家的手了么?人家很痛嗳。”叶清可怜兮兮的说。
邪煞这才注意到刚才自己用力过猛了,忙松开手。
炎狼也发现她的手已经被捏的红了。
两人一人一手的心疼的看着发红的地方。
“人家去找瑞上药啦!”叶清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双手,然后在展令扬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大声的告别,“扬,人家先走喽。”
“小清清慢走。”展令扬笑着挥手。
当事人走了,鬼面以为炎狼和邪煞就不会再起冲突了,谁知道——
他们两人双双向对方出手。
鬼面不想炎狼和邪煞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双方和气,于是上前打圆场。
展令扬却阻止了鬼面,存心看好戏的笑言:“我说鬼面大叔,你就别多事了,不如咱们来赌赌看那两座冰山碰撞摩擦的结果孰胜孰负如何?”
“你这小子……”鬼面真替炎狼和邪煞感到可悲,“人家为了你的宝贝大打出手,而我也是叫你来阻止他们的,你居然事不关己的要拿人家开赌局?”
“有什么关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展令扬自有一套说辞。
“这是哪门子歪理?”鬼面虽嚷嚷不止,却已伸手取出皮夹掏钱,“想赌多少?”
“看你的诚意喽!”
“一千如何?”鬼面见展令扬和平常一样神采飞扬,暗自安心许多。
他实在不想再遇上像那次在雨中遭展令扬拒于千里之外的情况。
“你们在做什么!?”邪煞和炎狼一见展令扬和鬼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便不约而同的出拳攻击,迫使他们分开。
“看你们打无聊的架喽!”展令扬答得铿锵有力又自然。
“你——”给他这么一说,炎狼和邪煞同时住了手,各掳一方。
“哼!”
高傲的自尊不许他们招出打架的原因是争风吃醋。
一场无谓的争斗这才宣告落幕。
“好啦!邪老兄,咱们到相思村约会去吧!”展令扬自顾自的拉着邪煞便往外走。
邪煞自然一千万个愿意,怎奈炎狼不肯放人,“我也要去,否则就不准去!”
展令扬轻叹一气,一副“你真碍事”的神情斜睨炎狼道:“你跟来干嘛?”
“你就尽管去吧!”适时介入的蓝洛,好心的替展令扬解围。
“谢啦!”展令扬抛给蓝洛一个飞吻,便趁炎狼和鬼面呈呆愣状时,与邪煞翩翩离去。
炎狼回神想阻止邪煞和展令扬时,为时已晚。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极度不满的怒瞪自己的二哥蓝洛。
鬼面也想搞清楚状况遂静观其变——当然,他很乐于见到蓝洛不再仇视展令扬。
“令扬不是叛徒。”蓝洛简洁有力的表示。
“所以你和他前嫌尽释的重修旧好!”炎狼咄咄逼人,像只随时会攻击人的狂狮。
“没错。”
炎狼闻言冰眸更加森寒,挑明放话:“你爱怎样我不过问。不过你最好别犯到我头上,否则我绝不轻饶,即使你是二哥。”语毕,炎狼便拂袖而去。
“蓝洛先生不会是特地来替令扬解围的吧?”确定蓝洛不会再不利于展令扬后,鬼面的态度变得温和不少。
“我确实是有要事找你和唐纳森谈。”蓝洛言归正传,“组织里有叛徒。”
“愿闻其详。”一提及组织的事,鬼面便跟着严肃起来。
“有人瞒着我擅自使用第三型无瑕伤人。”
“真有此事?”这的确是项罪无可赦的严重背叛。
“千真万确,而且遭殃的人是安凯臣。”
“什么!?”鬼面失控的惊吼。
“为了亡羊补牢,我已经承诺令扬尽速研发出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希瑞也一起参与了研究,我相信你也希望这事尽快解决才是。”蓝洛不愧是上任首席谋臣,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头头是道,让人无从反对。其实是那个人的密令,但既然是密令,当然就只能是个秘密了。
“那就有劳蓝洛先生了,至于揪出叛徒的事就交给我处理!”鬼面誓言严惩叛徒。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吸收东邦的计划,引发不必要的变局!
话说好不容易摆脱炎狼的纠缠,有了独处机会的邪煞和展令扬,才想在相思林里好好的叙旧一番,哪知炎狼已经紧追而来。
他寒眸冷瞪的重申立场:“我说过,不准瞒着我私会!”
邪煞方要有所动作,展令扬便巧妙制止他,轻叹一气的对炎狼白了一眼:“行啦!算我怕了你了。”
炎狼以为展令扬已妥协时,展令扬却勾抱住邪煞的颈项,神情暧mei的贴在邪煞耳畔大说耳边细语:“小清清刚才托人家告诉你,让你马上去紫馨水榭找她,晚了,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当真?”炎狼虽质疑,语气却难掩惊喜。
“信我者得永生。”展令扬以一○一号笑脸答道。
闻言,炎狼便潇洒干脆的走了。
炎狼前脚才走,邪煞便攫住展令扬的手腕诘问:“你们刚刚谈了什么?”
展令扬的回答是朝他打了个大呵欠,不费吹灰之力的挣脱他的掌控,身轻如燕的跳离他几步然后开始说正经事。
“哥哥来晚了。”叶清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炎狼看出来了,地上到处倒是碎瓷片,碎玻璃片,被粉身碎骨的家具,打烂的电器……总之是一片狼藉。叶清翘着二郎腿,冲他笑笑,“过来啊。”
见炎狼犹豫了一下,她忙说,“我现在心情很好。”砸了一屋子的东子早发泄够了。
听她这么说,炎狼总算放心了。自从上次吵醒她睡觉事件,炎狼发现她这个人是不发火则已,一发火就是火山爆发,谁都不认!叶清笑道:“邪哥哥以为蓝洛大叔真的那么穷极无聊,特地跑去和哥哥说哈喽?“
炎狼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什么意思?”
叶清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近来,柳园除了草木扶疏、飘逸闲雅如昔外,又凭添了几许盎然生意与不时传出的朗笑声。
这些改变的制造者正是经常出没柳园的曲希瑞和展令扬,尤其是天天到柳园报到、与蓝洛共同研究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的曲希瑞。
“你那边进行得如何了?”蓝洛温和的问研究伙伴曲希瑞。
“差不多了。”曲希瑞很庆幸研发的成果比预计顺利神速。
同为医学天才的两个高人合作果然不同凡响。
“那么可以开始进行临床实验了。”蓝洛对研发成果如此惊人和曲希瑞一样满意。
“我正有此意。”曲希瑞总算放心了些。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安凯臣复原的希望便指日可待。
“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蓝洛一向是个很懂得过生活的男人。
“我来砌茶。”曲希瑞东邦大厨的习性不觉跳了出来。
在微风徐徐、绿柳垂扬的湖畔共饮下午茶,实在是一种享受,有种与世无争的恬淡。
“只要临床实验顺利完成,你就可以拿去替凯臣注射了。”蓝洛衷心的道,对于安凯臣遭第三型无瑕所伤一事,他心底一直有股歉意。
“不急,令扬说由你亲自替凯臣注射更好。”曲希瑞按照展令扬的叮嘱道。
“你们又在搞什么把戏了?”蓝洛立即嗅到隐约的特殊氛围。
“也没什么啦!只是——”曲希瑞突地贴近蓝洛,附耳悄声道:“令扬说这样可以促使幕后主谋加快行动。”
“令扬是不是也交待要我大肆宣传第三型无瑕解毒方法已经研发成功这档事呢?”蓝洛依样画葫芦的对曲希瑞悄声咬耳朵。
“大叔果然聪明。”曲希瑞以笑代替回答。
蓝洛的玩兴渐渐被挑了起来,在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又问:“令扬打算如何回敬诸葛避?”
“那?”
“别对我装迷糊。诸葛避伤害了烈,依照令扬那小子的个性是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不是吗?”蓝洛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大叔果然聪明,难怪令扬会算你一份。”曲希瑞暗自佩服展令扬的好本事,蓝洛的反应全在那小子的预计中呢!
“少假意吹捧了,要我帮什么忙就尽管说吧!”蓝洛快人快语,相当干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曲希瑞顺水推舟的附耳对蓝洛说明展令扬的反攻计划。
蓝洛听得连连点头,更加赏识展令扬的足智多谋。
“那么就请大叔多担待了。”
“把全盘计划全数告诉我,不怕我背叛?”
曲希瑞自信满满的笑道:“大叔不会。而且令扬说了,大叔一向最讨厌偷鸡摸狗的行为,是吧?”
蓝洛闻言不禁连声轻笑,算是默认了。
令扬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他总是拿他没辙……
当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研发成功的消息在炎狼组织迅速蔓延之后,果然引起了幕后主谋的严重关切。
第三型无瑕的解毒方法已开发完成!?
这是怎么回事?炎狼不是一向只着重毒品本身的开发,从不钻研解毒方法的吗?为何突然改变策略?
莫非是史蒂夫的事让炎狼起了疑心?
无论如何,事不疑迟,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变更计划、提前行动方为上策。
原本他长年在炎狼组织卧底的目的有三:一是窃取无瑕,二是盗取闪电及其设计蓝图,三是夺取沙皇秘密宝藏的藏宝图。
不过现在无瑕已有了解毒方式就失去窃取价值了,所以他决定尽快窃得闪电和藏宝图撤离桑亚那斯堡……
今夜的桑亚那斯堡显得格外生意盎然,不论是琉璃香榭里的东邦人、紫园的诸葛避和幻夜、柳园的蓝洛或者是流金水榭的炎狼和鬼面,心情都十分飞扬。
因为今晚正是向以农潜入无瑕研发室偷取第三型无瑕的预订时间。
“你就尽管放手去做,我会到柳园外的树林里和你会合。”展令扬气定神闲的对即将出任务的向以农笑道。
“知道了。”向以农手一挥便消失在夜色中。
向以农不愧是神出鬼没、本领超强的妙手神偷,就如他所自恃的般,不消多时便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第三型无瑕,比预定时间提早前往树林和展令扬会合。
“令扬,你在哪儿?如果已经来了就快现身吧!”向以农以熟稔的口吻呼唤死党。
“我不就在这儿吗?”展令扬一派懒人模样现身——不过是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他有绝对的把握这回向以农再厉害也无法识破他的易容,更何况向以农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捷足先登的前来拦人。
躲在隐匿处的诸葛避、炎狼和鬼面全都屏气凝神的静观这关键的一刻——如果向以农没看穿幻夜便稳输无疑,而他们都深信向以农没那个能耐。因为幻夜这次使用的易容技巧更胜上回,几乎无懈可击,加上现在又是在漆里的树林里,辨识度自然便低;再者,上回是向以农对幻夜早已存有防心,这次却压根儿不知会有幻夜介入;况且他们还故意松懈无瑕研发中心的警备,好让向以农比预定时间提前完成任务,前往树林里来和“展令扬”会合。
所以,无论从任何角度研判,向以农都不可能看穿幻夜易容巧扮的展令扬。
向以农果然毫不起疑的把第三型无瑕交给“展令扬”:“拿去吧!接下来就看你表现了。”
“呵!”幻夜确定手中的确实是第三型无瑕后,便准备摊牌好给向以农一个“意外惊喜”。
幻夜话尚未来得及出口便意外出现一个程咬金——南宫烈。
“别动!”只见南宫烈杀气腾腾地将枪口瞄准幻夜的心口,以毫无转圜余地的强势口吻命令道:“把第三型无瑕给我!”
“烈——”向以农和紧追而来的雷君凡见状,不禁双双大叫。
“谁都不许动,否则我一枪毙了令扬!”任谁都看得出南宫烈的杀气是真的,说的狠话也是真的。
“烈——”雷君凡和向以农不敢冒然行动,只能站在原地对反颜相向的南宫烈猛喊,希望能制止他。
怎奈南宫烈无动于衷,摆明是吃了秤跎铁了心,语气更加决绝的逼迫幻夜:“快把无瑕交出来!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你们谁也别想背叛我加入炎狼组织!”
“烈,别这样——”
南宫烈拒绝给雷君凡和向以农打圆场的机会,断然打断他们的话,斩钉截铁的对幻夜下达最后通牒:“把无瑕给我,否则我就开枪。”
“烈——”
“与其把你让给诸葛避那家伙,我宁愿杀了你!”南宫烈一派宁愿玉碎,不愿瓦全的气势逼瞪幻夜。
面对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幻夜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忤在当场等待黑暗中的诸葛避展开行动。
同样藏身暗处的炎狼和鬼面亦等着看诸葛避会如何处理这意外的变局。
诸葛避才要有所行动,雷君凡和向以农已经抢先一步展开动作——只见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扑向南宫烈,打算抢夺南宫烈手上的枪引开南宫烈的注意力,好解除幻夜的危机。
幻夜见机不可失,立即潜入暗处以隐身术藏身,逃过一劫。
南宫烈见幻夜自视界消失,勃然大怒地高举手枪,对空连鸣两枪吼道:“令扬,你给我出来,不准逃!”
“我干嘛逃呀?”正牌的展令扬适巧赶至,气定神闲的笑道。
“令扬,小心!”雷君凡和向以农对重返现场的展令扬大声叮咛。
南宫烈森邪的冷哼:“没逃最好,快把无瑕交出来!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顺利陷害幻夜成功,风风光光的加入炎狼组织。”
诸葛避和幻夜此刻心情极为亢奋,他们压根没想到在几经峰回路转之后,居然会演变成南宫烈和真正的展令扬对决。
炎狼和鬼面可就一点也不乐见此情此景了。
为了避免展令扬受伤,炎狼和鬼面双双下令诸葛避立即摆平南宫烈。
诸葛避虽然恨不得南宫烈当真一枪毙了展令扬,不过这么一来,他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催眠暗示亦将宣告解除。而现在还不是解除催眠暗示的适当时机,所以就算炎狼和鬼面不下命令,他也打算出手制止南宫烈。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诸葛避还来不及出手,悲剧便惊天动地的发生了——“住手,烈——”
在雷君凡和向以农的惊呼声中,响彻云霄的枪响声震地而起,划破了宁谧的夜空,也射穿了展令扬的心口。
霎时,鲜红色的血液肆无忌惮地争相自展令扬的心口泉涌而出。
诸葛避加诸在南宫烈身上的强烈催眠暗示,于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身上的鲜红时解除。
“令扬——”南宫烈无法置信地松落手上的枪,面无血色的冲向展令扬。
炎狼和鬼面抢先一步上前一探究竟,深怕展令扬就此一命呜呼,却意外扑了个空。
“令扬!?”炎狼和鬼面匪夷所思,大为惊诧。
南宫烈也莫名所以的瞪大双眼。
展令扬的声音却从他们右边传来——“不必叫那么大声,我不就在这儿吗?”
炎狼、鬼面和南宫烈反射性的寻声望去,居然看见展令扬安然无恙的搭靠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曲希瑞肩上,气定神闲的朝他们猛笑。
“令扬!?”面对毫发无伤的展令扬,炎狼、鬼面和南宫烈不敢置信的齐声喊道。
“就是我喽!”展令扬笑得更加迷人。
“可是——”炎狼三人不约而同的齐转向展令扬受伤的方向。
这一看,三个人的眼睛不禁瞪得更大——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居然是解除隐身术现身、右肩一大片鲜红的幻夜。
“这是怎么回事!?”这回不只炎狼三人,连诸葛避也无法再保持冷静的齐声吼嚷。
迎着一双双大惑不解的惊诧眼眸,曲希瑞古道热肠的挺身替他们解惑:“唉呀呀……大家别这么紧张嘛,放轻松点如何?其实这件事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个令扬为了解除烈身上的催眠暗示,顺便干掉老是躲在暗处窥视我们的幻夜大叔,特别策动的连环计罢了。”
什么!?
“你们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幻夜不敢置信的喘着气问。
不可能的事,他的隐身术是那么天衣无缝,这些个小鬼没道理发现,不可能!
“当然喽!”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喽!”
“不可能!”幻夜拒绝相信。不会有这种荒唐事,他不信!
曲希瑞轻叹一气,好心的提醒幻夜:“我说幻夜大叔,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受伤啊?”
“那是凑巧,我恰巧隐身站在姓展的身后才会遭受连累。”幻夜相信如此。
“那为什么该受伤的令扬没受伤,就只有你受伤呢?”曲希瑞又问。
“这——”幻夜不觉哑然,这点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揭露真相:“其实这只是个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令扬在确定你隐身的位置后,利用光线折射的原理,让自己的幻影出现在大叔和烈之间,而且心口正好和大叔的右肩重叠,所以当烈开枪射击幻影的心口时,大叔你的右肩才会遭殃喽!”
“荒唐!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隐身的真正所在?更甭说精确的重叠心口和肩膀的位置!”那可是要计算精准无误才能办到的超高难度神技哩!
“大叔你也未免太孤陋寡闻了。要知道你隐身的真正位置还不简单?只要咱们小凡凡出马就搞定啦!”向以农不甘让曲希瑞一个人出尽风头,捷口先登的抢了曲希瑞的发言权。
雷君凡!?
“关那小鬼什么事?”幻夜完全不信。
向以农摇摇食指笑道:“大叔不可以狗眼看人低哦!咱们家小凡凡可是中国功夫高手,只要你的呼吸和心跳尚存,在咱们家小凡凡面前便无所遁形喽!”
什么!?幻夜一行人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大震愕。
“听起来你们的意思似乎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隐身监视你们,才故意将计就计的说什么想加入组织、干掉我之类的事来引我上当受伤,好让我无法再继续用隐身术监视你们是吗?”幻夜实在不想相信会有这等荒唐事,然,事实如此吻合的横亘眼前,逼得他不能不接受。
“大叔怎么这么慢才悟出这么简单的事来呢?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说了吗?还有啊,大叔可别厚脸皮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除掉你不过是我们附带的目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解除烈的催眠暗示哦!”向以农义正严辞的更正幻夜的错误。
“你们——”幻夜因失血过多无法再开口,只能饮恨于心。
诸葛避比幻夜更无法接受所听所闻,他怎么可能再一次败于展令扬之手!?
“你们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说:从幻夜窃听开始,你们让幻夜看到、听到的全部是在演戏吧?”诸葛避语带讥诮地冷哼。
别的小鬼是在演戏他相信,但受制于他的南宫烈不可能是在演戏,他们休想诓他!何况若南宫烈是在演戏,根本不可能解除催眠暗示。
这回回答他的是雷君凡:“我们不会这么说啦!至少我们之间的烈并不是在演戏。他和大叔们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小羔羊喽!”
果真如他所料!不过这么一来,问题便回到原点:南宫烈为什么会假戏真做?
“大叔是不是在纳闷烈为什么会真的和我们反目成仇、对我们大打出手啊?”雷君凡惹人嫌的说破诸葛避心中的疑问。
“哼!”诸葛避碍于自尊不肯坦率承认,但也未加否认。
雷君凡大人大量不和诸葛避斤斤计较,自顾自的继续揭开谜底:“其实这也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令扬只是要希瑞也对烈做了催眠暗示,烈就乖乖的假戏真做喽!”
“不可能!我对烈下的催眠暗示具有排他性,烈不可能再接受别人所施予的催眠指令!”诸葛避早算到东邦中有人也擅长催眠术,所以早做了防范措施,不让这些个小鬼有机会以催眠术妨碍他。
“我说大叔,你也未免太死脑筋了吧?难道你没听过‘穷则变、变则通’这句谚语吗?”雷君凡投给诸葛避“真是孤陋寡闻”的一睨。
“愿闻其详!”诸葛避按捺着满腔愤怒道。
他倒要看看展令扬是如何破他这不可能被破的局!
雷君凡好心的把关键发言权交还执行催眠的曲希瑞,曲希瑞也很大方的接收发言权,朗声的宣布标准答案:“这一切这一切该归功令扬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扬说:‘既然无法再施以另外的催眠暗示,那就把它加进原来的催眠暗示中喽’我一听便深觉有理,所以就立即着手尝试,结果就真的成功啦。其实,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以为是你在监视我们,其实你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监视着你,或者说,她在暗中洞视了全局。”
“怎么可能!”诸葛避实在不愿承认,可南宫烈的催眠暗示被解除偏是不争的事实。
“瑞,你再夸人家,人家可是会骄傲的。”叶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但是清的确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