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移情术

湛蓝的爱琴海畔,孤傲的峻岭岩峰上,矗立着一幢孤高的白色城堡——布兰登堡。

白色城堡的主人,就像白色城堡给人的感觉一般:冷淡、孤高、不理世事、难以捉摸。

被主人允许自由进出城堡的外人不多,算来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和麒麟门主。

今天,造访布兰登堡主人,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正是少数被允许出入的幸运者之一——青龙门主。

“帮我一个忙。”青龙门主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他知道和这个冷淡的家伙客套寒暄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落得唱独角戏的下场。

白虎门主毫无反应。青龙门主由已习惯,不痛不痒的往下说:“听说有人把沙皇的秘密藏宝图擅自寄放在你的维纳斯花园,我希望你物归原主。”

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位于布兰登堡里的维纳斯花园,是白虎门主的“禁地”.

白虎门主依然毫无动静,青龙门主递了一张字条给白虎门主:“这是那个原主的名字和地址,我只要你寄张通知函给那小子,要他亲自来取回那张藏宝图就行了。事情就这么单纯,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的目的是要展令扬重新拿回好不容易摆脱的“烫手山芋”——第八张沙皇秘密藏宝图,再次卷入夺宝纷争。

“你可以走了。”吝于开口的白虎门主终于有了反应。

“谢了!”既然这冷淡的家伙肯吭声,就表示同意帮忙,所以青龙门主满意的立即走人,免得节外生枝。

青龙门主一走,白虎门主便召来首席心腹——执身总长肯。

他看也没看字条一眼,就把它交给肯,公式化的交待:“寄张通知函给这字条所示之人,叫他亲自来布兰登堡取回擅自寄放的东西。”

“门主要亲自接见他?”肯心知不可能,但基于职责,肯还是问道。

白虎门主果然丝毫不感兴趣:“没那个必要。”

“属下明白了。”肯马上知道如何处置,识趣的告退。

肯带上门走得不久,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一只身躯庞大的白色西伯利亚老虎。

“黑帝斯,你来了。”面对爱虎,白虎门主的眼神比面对人类时多了一点温度和感情。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和主人一样孤高冷淡,不卑不亡的走到主人脚边趴下。

白虎门主没抚mo它,它也不希望被抚mo,主人与宠物之间,以一种无形的羁绊牵系着——冷淡而确实存在。

今天的异人馆显得比平常更精力旺盛。

原因是住在里头的小恶魔,决定到中国一游——当然是翘课去的。

这个提议是结束和“青龙门”的孽缘,重返异人馆大门时,展令扬提出的.

其它人立即附和。

明天就是“中国之旅”的出发日,好伙伴自然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准备阶段,连晚餐都叫外送披萨了事。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像鸡、像鸟、又像蛙的鸣叫声凑热闹似的响遍异人馆一楼。

“大概是披萨送来了。”曲希瑞自动自发的应门去——只要异人馆势力范围内的食物都归他管辖。

不久,曲希瑞捧了一堆餐点进门,除了晚餐,还有额察的赠礼——一封白色的通知函。

“令扬,是署名给你的。”曲希瑞把白色的通知函交给展令扬。

在几双好奇宝宝的眼睛围绕下,展令扬拆开了没有寄件者名字和住址的神秘通知函.

里头也是高雅的白色卡片,以计算机字体俐落的打印着:

展先生,请于╳月╳日,亲自只身前来布兰登堡领回擅自寄放的藏宝图。逾时得果自行负责。地址如下:…………

白虎门执行总长肯

“这日期不就是明天吗?”雷君凡眉头微皱.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赴这个约会吉凶参半。”

“可不赴约的话,绝对是大凶,是吧?”展令扬替好伙伴把后半投的话接续。

“没错。”

“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出发赴会去,然后再转往中国。”安凯臣希望速战速决,省得影响快乐的中国之旅。

“就这么办。”其它几个同伴全投赞成票。

“可是人家写明要我亲自只身前往耶!”为了怕伙伴们中文修辞能力欠佳,展令扬体贴的特地加重“只身”的音量,还好心的找来枝红笔,把“只身”二字圈着来示众。

“我反对”向以农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出声的,哪知伙伴们太有默契,一开口便是五人大合奏。

“那人家也反对!”叶清很马后炮的说,其实是她刚才一直在发呆,直到听到他们五人和鸣她才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反对什么。

展令扬不会不明白伙伴们的心意,他好言安抚着自家死党们:“安啦!那个白虎门主是个冷淡又不理世事的怪人,会选在这时候寄来这通知函,八成是受那个顾人怨的青龙大叔之托。只要我如期赴约,他不会为难我的,而且那个冷淡的怪人绝对不会亲自见我。反倒是不赴会才会后患无穷。”

“君凡,你怎么说?”他们东邦,除了地下情报大王展令扬之外,就属人工资料库雷君凡情报最精广,所以大伙不约而同的向他求证展令扬这番话的可信度。

不是他们不相信展令扬,而是因为展令扬在面对会危及他们安危的事时,就会脸不红气不喘的隐瞒事实,只手遮天的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瞒天过海,所以他们得机灵点儿才行。

不过这回雷君凡的答案和展令扬如出一辙:“那个白虎门主确实如令扬所说那般,所以令扬只身赴约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怕是出在拿着藏宝图走出白虎门主的地盘之后.”

经伙伴一提点,曲希瑞顿悟道:“这绝对是那个讨人厌的青龙大叔的阴谋没错!那第八张沙皇的秘密藏宝图,可是黑白两道虎视眈眈的头号猎物,这会儿是因为它在那个白虎门主手上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旦藏宝图重回令扬手上,光是CIA、FBI、炎狼和狂是这几路的人马就够难摆平了,只怕咱们这趟中国之旅也会被那些讨人厌的大叔们搞得乌烟瘴气呢!”对他们而言,偶尔陪那些难缠的大叔们玩玩是不坏的休闲娱乐,但老和那些讨厌鬼纠缠不清可就有违们东邦的游戏规则了。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道:“放心,我不会让那张碍事的藏宝图,有机会跑来干扰咱们自在写意的逍遥生活的。”

他眼里那熟悉的邪恶光芒像有着强大魔法般,一下子就把好伙伴吸了过去……

展令扬依约,准时来到爱琴海岸的白色城堡布兰登赴会。

正如展令扬所料,白虎门主并未亲自接见他,而是由发函给他的执行总长肯出面招呼他。

执行总长肯没有多余的废话,十分公式化的验明正身。

“你是展令扬本人?”

“我是。”展令扬报以一O一号笑容,难得安分合作的端坐在沙发上。

肯依旧不苟言笑,公事公办:“我这就派人送来你擅自寄放的东西,请你带回。”

“没问题。”展令扬十分干脆,无意和肯穷磨菇,摆明也想速战速决,早早离开这白色城堡。

此时,肯随身携带的手机凑热闹的响了起来,他应声接通,倾听之后回了一句:“我立刻过去。”然后收线。

他不苟言笑的知会展令扬:“我有要事先去处理,恐怕得请你在这儿稍候。”

“无妨,不过我要打个电话知会等我消息的伙伴们。”

“请便。”肯旋身之际加以警告:“别擅自踏出这会客室,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平安无事的回去。”语毕,不待展令扬应声便带上门走人。

展令扬也无意“观光”这幢白色城堡,打电话知会伙伴稍候之候,便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打起盹儿来。

睡着睡着,不知何时,门被悄悄的打开。

一道白色的身影大剌剌的穿梭入内。

进门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用尾巴甩上门,关门声吵醒了熟睡的展令扬。

展令扬慵懒的伸展筋骨,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扰他清梦的不是肯,也不是其它人,而是一只白色的老虎。

它安静的站在门边不动,浑身散发着属于猛兽特有的骇人气息,看似安静,却随时有扑上来将展令扬大卸八块、拆吞入腹的恐怖胁迫感。

一般人面对此等场面,能忍住惊叫、不吓昏已属难得。

展令扬偏是一派无关紧要的闲适,继续懒在沙发上,笑嘻嘻的对门边猛兽打招呼:“哈啰!小白,你也是来睡觉的吗?那就过来吧!别客气。”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像是听懂人话般有了动静,但它不是慢慢走向展令扬,而是猛地扑向展令扬。

展令扬却处变不惊,贯彻始终的懒在那儿。

反倒那白色的猛兽,意外的不是扑上展令扬袭击他,而是在沙发旁着地,傲慢不理人的趴在少发旁的长毛地毯上,长长的尾巴,嚣张的在展令扬身上甩呀甩的,存心吓死人。

展令扬还是一派悠然,兴致盎然的猛打近在咫尺的白色猛兽主意,邪里邪气的笑道:“我说小白呀!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的身体趴起来好象比沙发舒服,人家可不可以借趴一下?”

不知是凑巧,还是白色的老虎当真听懂人话,在展令扬话落之际,白色的猛兽正巧有了动作——只见它倏地起身,咬住展令扬的衣角,力大无穷的将展令扬扯下沙发,安置在自个儿脚边,然后重新趴下,以长长的尾巴甩打身边的展令扬。

展令扬不怕死的当做这是虎兄的善意邀约,就这么喜孜孜的赖上人家,趴住人家的庞大身躯不放:“哎呀呀!小白呀,你的身体趴起来果然比沙发舒服多了耶!”展令扬舒舒服服地不停蹭呀蹭,白色老虎则是不断以尾巴拍打展令扬的身体,看起来像极了哥俩好。

约莫是玩累了,一人一虎不约而同的入睡,室内再度归于沉寂。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人一虎所在的会客室门再度被打开。 шшш●ttκǎ n●℃ O

“原来你在这儿。”话是对着白色老虎说的。

十分冷淡的声音在门边扬起,熟睡的白色老虎闻声猝醒。

进门的白虎门主第二眼才发现:白色老虎身上趴了一个陌生人。

霎时,他更形冷淡的下令:“过来!黑帝斯。”

白色老虎将头抬得更高些,但并未起身。

这阵骚动倒是弄醒了趴在白虎身上酣睡的展令扬,他睡眼惺忪、慵懒的出声:“小白,你睡饱啦?好吧,好吧,我也该起来床了……”

持展令扬慢慢吞吞、懒兮兮的重回沙发坐定,白色的老虎才起身回到主人身边。

此时,展令扬总算注意到一言不发的白虎门主。

“大叔是来告诉我不必等了,还是来物归原主、或者只是来找宠物凑巧路过?”一听就是他知道来者何人的语气。

白虎门主无意回答,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听说你曾被催眠,因而和自己死党反颜相向、大打出手?”

“是有这回事。”展令扬坦率的承认。

白虎门主又问:“听说你曾答应你外公绝不加入任何黑道帮派?”

“没错”展令扬无意隐瞒。

白虎门主以更形冷淡的语调道:“如果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一定很有趣。”

展令扬维持不变的-0-号笑容,语出惊人的轻叹:“你在生气,针对我生气。”

白虎门主眼神冰寒的冷言:“有必要吗?”

“因为小白亲近我,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展令扬维持己见的说。

白虎门主沉默一秒,口吐寒冰冷道:“如果我说,你现在真的惹火我了呢?”

展令扬不疾不徐的轻叹一气,坦言:“那我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他无意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可眼下的情况似乎已不是他能一厢情愿的掌握。

白虎门主未再多言,兀自带着爱虎离去。

稍后,执身总长肯终于重回展令扬眼前,把沙皇的第八张秘密藏宝图交给展令扬,然后不假辞色的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展令扬亦无意多留,一阵风似的潇洒离开白色城堡,和久候伙伴们会合去也。

七个好伙伴一会合,便依计把第八张藏宝图分割成五份,分别寄给炎狼、狂影、CAI、FBI和青龙门。

先前的计划中,展令扬本来只打算分割成四份,分别寄给炎狼、狂影、CAI、FBI。可回心一想:既然青龙大叔那么兴致高昂,擅做主张的把他拖下水,他自然得知恩图报、礼尚往来的寄一份给青龙大叔,好让他也掺一脚玩玩,省得那个青龙大叔闲闲没事干,成天只想找他们东邦麻烦。

古人不是说:“小人闲居为不善吗?”

那个青龙大叔就是不折不告的小人,所以绝对不能让他闲着去危害世人啰!

甫回到手上的烫手山芋,就这么轻轻松松又丢了出去,真好。

“好了,咱们这会儿可以快快乐乐的飞往中国度假去啰!”

东邦终于如愿以偿的搭着神偷向以农不知从哪儿A来,又经神枪手安凯臣改造的私人专机“九宫鸟1号”,满载笑声的飞向中国的天空。

结束快乐的中国行后,东邦开开心心的返回异人馆,暂时收起玩过头的心,当起偶尔不翘课的安分学生,努力增加在K.B大学出没的次数。

可,安分的学生生活只维持了三天──展令扬发现六个死党不寻常失踪,是在第三天的晚上。

展令扬心生不妙,火驰前往造访亲爱的小舅舅展初云。

眼看展初云一副“我正是在等你”的神情,展令扬正加笃定自己的揣测无误──他的伙伴被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抓走了!

“你应该分得出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招惹不得才是,为什么去招惹不该招惹的白虎门主?”展初云一开口便一反平日的疼宠,眼神冷峻的薄责。

展令扬无奈的轻叹:“我无意招惹他。”

“那他为何找上你?”

他们都不会笨到把藏宝图的事当成原因。那个白虎门主不是会在意那等俗事的人,真在意就不会等到事过境迁的今天才找上门来算这笔陈年旧帐。

他们也相信青龙门主绝对无意设计展令扬去招惹白虎门主。青龙门主确实只是托白虎门主将藏宝图物归原主,且是认定此事无伤大雅,才会有此一着。他的目的不过是要将藏宝图这烫手山芋,重新丢回展令扬手中罢了。

展令扬轻笑一声,推揣出唯一可能的荒唐理由:“或许是因为一只老虎。”

“你是说那只和他形影不离的白色西伯利亚虎?”

“恩!我和那只老虎在一起,他看见了,然后就生气了。”

“这没道理!”展初云断然否定,“养白色的西伯利亚虎当宠物,是历代白虎门主被传为美谈的传承,白虎门还为此立下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被白虎选中的人,就是白虎门的贵宾。换句话说,白虎门绝对不会与白虎选中的人为敌。这会儿你既然被白虎所接纳,白虎门主没道理为此生气,且还进一步找你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可他确实生气了,而我除了那一次的短暂接触,根本没有见过他.”展令扬一字不假的重申,“如果真要我再归结出一个理由,那只能说我惹他厌,他一见到我就敌视我了。”

这倒是极有可能。

初次见到他的人,总是不出两种极端的反应:极度喜欢和极度厌恶。

以白虎门主的情况看来,绝对是后者。

展初云看法一致,无奈的下了结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打探这个。

展初云毫不保留,据实已告:“目前我掌控的情报是:你那六个同伴确实在白虎门主赫尔莱恩手上。”

他们会对白虎门主感到如此棘手,是因为白虎门主有着特异功能──移情术。

说白了,就是他拥有操控人心的天生异能。

那移情术最麻烦的一点是:它具有和催眠一样的效力,却不向催眠可藉破除关键语来解开暗示。除非施以移情术的人主动放弃操控人心,否则被施以移情术的人会永远被操控而浑然不觉。

这也是黑白两道对白虎门主敬而远之,不想去招惹他的原因。

“那个大叔曾提过两件事,一是我被催眠,和凯臣他们反颜相向;另一件是我向外公发誓绝不加入黑道帮派。”展令扬刻意提起这档事。

展初云旋即明白他的心思:“你担心赫尔莱恩会对你的同伴施以移情术,让他们效忠于他,在和我旗下的组织为敌,然后看你是会为了同伴违背不加入黑道帮派的誓言;还是为了守住誓言而舍弃同伴,眼见他们死于和我的手下恶斗之中,是吗?”

“果然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你。”这确实是展令扬最担心的事,也是他火驰来见展初云的主因。

展初云决绝表态:“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使敌人是中了移情术的你那六个同伴。另外一点,如果你感违背誓言,我一定会实现我的承诺──亲手割下你的脑袋,然后自断右臂,从此归隐。”

展令扬很清楚展初云对这两件事绝不会改变立场,他也很清楚,白虎门主打的主意一定和他所料相去不远。

那家伙的目的就是要他在亲情和友情之间,选择其一!

突然,展初云问了一个让展令扬觉得很奇怪的问题,“你那六个同伴中有一个女的叫叶清,对不对?”

展令扬点头,“怎么这么问?清怎么了吗?”

“她有没有提过她有其它姓氏?”这才是他在意的。

展令扬不明白的摇头,“很重要吗?”

展初云很认真的对他说,“我希望以后你可以尽量少和她接触。”

展令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清是我的朋友,以后也不会改变。”

见他这么坚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神色复杂的说,“不要爱上她。”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她把你当朋友,她也会这么对你说。”

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两人只好换一个话题继续。

“我可以有一个要求吗?”展令扬笑得莫测高深。

“说。”展初云把他搂近怀中──极其温柔的。

“就是……”

希腊布兰登堡禁地维纳斯花园西隅是从虎园。

维纳斯花园是采古希腊风的设计,光从外头看便掩不去那浓郁的希腊式古典浪漫。

从虎园则处处洋溢神秘的东方色彩,一景一物都逸泄着中国唐风韵味。从虎园的入口处有块立地奇石,镌刻着醒目的“从虎园”三字,旁边则提了句中国古词:风从虎,虎啸而风生。

走进大门,映眼而入的是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在往里头走会遇着成放射状的五条路径。

五条曲径交会的中心处有座轩阁,轩阁上头的横匾题着:虎啸风生五风阁轩阁的中央矗立着大理石碑,上头镌刻了一首中国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八竹万竿斜五风阁的周围立着五个路牌,分别指向五条曲径,依序是:傲风阁、狂风阁、御风阁、冽风阁、擎风阁。

通往傲风阁的曲径深处,传来划破宁静的玻璃破碎声──“太烫,重泡!”傲风阁的新任阁主曲希瑞,一双湛蓝的眼睛饱含倨傲的怒意,差遣奉命呈上伯爵茶侍候的内侍。

内侍面色一沉,按捺下满腔怨怒,领命退下。

“慢着!”曲希瑞傲慢的唤住他,“你不必为失职表示歉意吗?”

内侍怒眉一挑,眼看就要火山爆发,曲希瑞抢白,恶劣的冷哼:“怎么?想造反?以下犯上?行!我也正想复习一下久违的白虎门门规威力呢!”

一听到门规,内侍明显的一阵犹豫,气焰霎时消褪不少,忍气吞声的赔不是:“属下知错,请阁主原谅,属下这就立刻去为阁主重新泡一杯伯爵茶。”若非白虎门门规森严厉峻,他才不受这种鸟气。

少顷,内侍必恭必敬的重新呈上一杯热腾腾的伯爵茶:“阁主,请用。”

曲希瑞高高在上的端起伯爵茶啜了一口,旋即将茶杯猛力摔掷于地,热腾腾的茶又溅湿一地,也烫着了来不及闪躲的内侍。

而曲希瑞只唯我独尊的冷冷一句:“太烫,重泡!”

“你别──唔~~~~”内侍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可才开骂两个字,嘴里就给丢进一粒黄色的小药丸。

曲希瑞唇边勾勒一抹恶意的诡谲笑意,好整以暇的问道:“我别怎样?”

浑身颤抖、腹肚剧烈绞痛、冷汗直沁的内侍,痛苦得无法言语,甚至走路都有问题,几乎是半爬半跄着逃走的。

曲希瑞并未多加拦阻,取出随身携带的PDA,专注的纪录下最新研发完成的黄色小药丸的药效和症状。

傲风阁的冲突以大势底定,狂风阁的战火却方兴未艾。

“你别以为门主偏宠你,就洋洋得意,拽得二五八万!我告诉你:门里的兄弟没一个服你这个空降的狂风阁主,大家服膺的是门主的命令,你这个狗仗人势的空降部队,说穿了不过是门主身边的一条贱狗罢了!”被新任的狂风阁主向以农激得怒发冲冠的内侍,再也咽不下鸟气的发飙。

向以农一副正中下怀的狂傲,哼笑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想必是豁出去了?”

“没错!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这个狐假虎威的人渣!”他一定要狠狠修理这个仗势欺人的纸老虎,就算触犯门规也在所不惜!

向以农百般挑衅为的就是逼他干架,火上加油的贬损:“说大话谁都会,真有种就放马过来,否则就老实承认自己是没种的鼠辈龟孙子,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我心情若好,说不定会考虑替你向门主求情。”

内侍完全被激怒,愤怒的拳头不顾一切的飞向向以农的鼻梁,怒声咆哮:“臭黄鬼,纳命来!”

只见向以农轻轻一闪,便让内侍的狠拳扑了空,他从容不迫的来个回马枪,对准内是没有防备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挥了一记猛拳。

“哎!噢!”随着颚骨碎裂的声响,内侍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弓下身躯,气势顿减泰半。

向以农轻蔑的睥睨,冷言讥诮:“才一拳就不行了?真逊!连被揍的资格都不够,快滚!”

向以农目空一切的倨傲,让下巴碎裂的内侍咽不下鸟气,强忍痛楚,趁其不备的偷袭向以农。哪知向以农是佯做轻忽,实则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不慌不忙的踢出脚猛绊了内侍一着,内侍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在地,已经碎裂的下巴又朝地面一个直击,雪上加霜的剧烈痛楚让他当下昏厥。

同仇敌忾的其它三个内侍,本想上前支持同伴,但目睹此情此景之后,全都不敢妄动,唯恐自个儿下场更惨烈。

向以农吝于看痛昏的内侍一眼,没有丝毫同情冷言下令:“在你们下场和那家伙一样之前,快带着那家伙滚!”

三个内侍闻言心头一颤,谁也不敢多加耽搁,扛起下巴碎裂、痛昏于地的同伴,争先恐后的逃出狂风阁。

骚动平息,向以农的心情更为恶劣,劲步出走,骑上1750CC的银黑色重型机动跑车,呼啸离开狂风阁,上街飙车去也。

车速之快,让在后面跟监的两人组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深怕一闪神就把人跟丢,回去就难以对门主交待了。

在他们两人之前,已经有两组同门因跟丢向以农而遭门规严惩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重蹈覆辙。

自狂风阁逃出的三名内侍──附带一名昏迷不醒的,不是到医护部去疗伤,而是到参谋长监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面前告状。

惊魂未定的三个内侍,把下巴碎裂昏厥的同伴当成有力人证,争相向那瑟西斯告状诉苦,告发新任狂风阁主向以农上任以来的种种恶劣行径。

“参谋长,您是门主跟前的大红人,放眼整个白虎门里,就只有您能和那个空降阁主抗衡了,请参谋长一定要替我们作主,那个仗势欺人的臭黄鬼实在欺人太甚了!光是这个星期内,被那家伙打断鼻梁、肋骨、下巴、肩胛骨而送医的门人就有十个,属下句句属实,绝无虚夸,请参谋长明鉴!”

那瑟西斯四平八稳的安抚群情激动的手下们:“先送伤者就医,这事我记下了。”

“是!谢谢参谋长!”三个告状内侍如获至宝,一谢在谢才心满意足的扛着受伤的同伴退下。

该死的臭黄鬼,你嚣张的日子不多了,咱们智勇双全的参谋长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再也放肆不起来,哼!

遣走手下,那瑟西斯随后去造访执行总长肯。

肯脸上明显的写着“你还是来了”的表情,让进门的那瑟西斯更加确信白虎门主钦点的五位新任五风阁主绝对有问题。

“看来你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即使同为白虎门主跟前的心腹红人,那瑟西斯对肯还是有较劲的竞争心态;只是擅于掩饰的他,从未让人窥见他这层心思。

肯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的进入正题:“你是想问我对五位门主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看法是吗?”

那瑟西斯却不明确表态道:“如果是,你准备回答我吗?”

虽同为白虎门主的首席心腹,但肯和那瑟西斯的性格却大异其趣,光是说话的习惯便有天壤之别。

那瑟西斯喜欢拐弯抹角,除非必要,否则绝不轻易表态,也不正面表明自己真正的意向,说起话来总是模棱两可。

肯性格刚毅,行事一板一眼,说起话来一针见血,极少废话,说一是一,不喜欢拖泥带水瞎耗时间。

“既然五风阁主是门主钦点的,身为执行总长的我自然听命行事。”肯态度十分明确。

那瑟西斯轻笑两声:“难道你不觉得悬宕五年的五风阁主,如此唐突的由五个来路不明的黄种小鬼接任,实在是太过抬举那五个黄种小鬼了吗?毕竟有色人种的能力是无法和我们优秀的白人相提并论的。”

“你若对门主钦点的人选有意见,大可直接去向门主建言,不必来向我嚼舌根。”肯最讨厌那瑟西斯凡事要拖他下水这点。

那瑟西斯自然不会就此打住乖乖走人,依然故我的自说自话:“若有必要,门主那边我自然会去说。你知道我一向是个敢言之人,只不过在直言之前,我有必要先查明真相,免得门主以为我是妒才而乱嚼舌根、搬弄是非。”

“既然如此,你不如去亲自验明真相。”肯务实的建议。

“我正有此意。”话落便优雅的旋踵准备走人,转身之际,他又问了一句:“听我的手下说,你那些调派到傲风阁侍候的手下,也受了傲风阁主不少气,送医救治的人不比我那些调派去狂风阁侍候的手下少。难道说你的手下都不曾向你抱怨过新任傲风门主的不是?或者你对手下的抱怨不当一回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肯知道不给予满意的答复,那瑟西斯是不会轻言罢休,决定速战速决打发他走。

“抱怨的手下不是没有,但既是门主交付的命令,即使受再多冤气委屈,还是应该任劳任怨,忠于职守!”

“原来如此。”确定肯在针对新任五风阁主这事上不会和他起舞后,那瑟西斯不在多言干脆走人。

他就亲自去查证后再行定夺吧!

沿着曲径往“冽风阁”走,一路上幽静异常,且愈是接近冽风阁愈感觉不到人气,也确实没看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不禁心生纳闷,但仍继续向冽风阁挺进。

真的太不寻常,他都走进大厅了,还不见任何下属上前来迎接侍候。平时,若是知道门主跟前大红人的他来了,手下们早在曲径上列队迎接他的大驾光临。

今天却是他人都自己进大厅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那瑟西斯虽心生不满,但他仍不动声色,打算先查个水落石出在来追究失职不迟。

没人、没人、没人!整个一楼都没人!

那瑟西斯心生不妙,想传唤手下前来查探究竟之际,赫然发现二楼楼梯口有个人影,于是他暂缓传唤手下的念头,朗声问二楼楼梯口的人影。

“你知不知道见着参谋长不出声问候是有违门规的吗?”

他很在意对他不敬之事。

二楼楼梯口依然毫无动静。那瑟西斯心中大为不悦,决定上楼惩罚明知故犯的门人.

有种!居然文风不动,待在原地!

但这份胆识只是加强那瑟西斯惩处的决心。

“你胆子挺大的嘛……”那瑟西斯上了楼,定睛一瞧,发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带种的手下居然张着嘴不动,也不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说!”等了半晌,张嘴不动的手下依然毫无动静,到是那瑟西斯从他惊恐无奈的眼神,自行归结出答案:“你不是不想动不出声,而是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他抬眼向前望去,霎时傻了眼──长长的回廊上,居然出现六尊雷同的“活人雕像”!

那瑟西斯不敢置信的上前一一确定,愈看心里愈吃惊。

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此时,最接近楼梯口的张嘴手下适巧回复行动自由,连忙上前对那瑟西斯下跪,磕头申冤:“属下参见参谋长,求参谋长为属下们申冤报仇!”

那瑟西斯高高在上的授意:“说!”

获得申冤机会的手下,义愤填膺的状告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启禀参谋长:请参谋长奏请门主收回成命,解除新任冽风阁主的职权,将他严惩治罪!这绝非属下一己之见,而是侍候冽风阁主全体属下们共同心愿,参谋长有所不知,这位新上任的冽风阁主雷君凡,仗势自己是门主钦点,目空一切,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尽心侍候的属下当人看待。自己成天闷不坑声便罢,他却命令属下们也要和他一样,成天不动不说话,若稍有违逆,他就对属下们施以点穴功,强迫属下们像参谋长所见一般,定在一处,不能出声也不能动作少说两个小时──”

“点穴功?”那瑟西斯对这陌生名词唯一的印象,是来自好莱坞电影拍摄中国古装功夫片时的特效场景。

告状的属下热心的加以解说:“听说点穴功是一种极神秘的中国功夫,就像电影拍摄那般,能让人定住不动数分钟、数小时、甚至数天。那个黄种臭小鬼似乎身怀此等中国功夫绝技,成天以点穴功对属下们施虐、任意惩处,动不动就让属下们罚站,根本不把属下们当成人看待,我们不要侍候这般喜怒无常的黄鬼阁主,请参谋长替属下们作主!”

那瑟西私欲听愈对这个冽风阁主雷君凡的神威感兴趣,决定亲自一探,“你先下去,本长自有主张。”

“是!”

遣退手下,那瑟西斯便往雷君凡所在的藏书阁移动。

甫进藏书阁,雷君凡的形影便入眼而来。

睇着伏案埋首的雷君凡侧脸,那瑟西斯一时之间有点意外。

十七岁少年竟会有此等慑人的威压感?!

何况这黄鬼少年看起来比同龄的白人少年还小了几岁,哪来令人无法忽视的王者气势?

然,那份惊愕不过数秒便成为过去式,那瑟西斯等不到雷君凡主动示意招呼后,反被动为主动道:“我是白虎门参谋长兼执行副长那瑟西斯,阁下是新任冽风阁主雷君凡吧?”臭黄鬼,本长肯主动自我介绍以是给足你面子,你最好识相点,立刻迎上前来逢迎本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雷君凡偏就不买他的帐,五分钟过去了,依然埋首书中,没有任何反应。

这无异是犯了那瑟西斯的忌讳,他加重语气严厉警告:“你别以为自己是门主钦点,就可以无视白虎门门规,目无法纪为所欲为,本长可是门主的首席心腹,信不信?只要本长一句话,门主就会将你罢职,严加惩处!”

雷君凡依然无动于衷,明显地把那瑟西斯视而不见。

那瑟西斯最恨人家不把他放在眼里,怒气高张的欺近雷君凡,一只手掌嚣张的按压住正要翻页的书本,口气极差的质问:“本长在和你说话,你竟敢充耳不闻?简直……”

就在那瑟西斯气焰高张的发飙时,雷君凡有了动作──以风卷残云之势,点了那瑟西斯颈子间的穴,迫那瑟西斯中途消音,定住不动。

然后自那瑟西斯定住不动的手掌下,轻轻松松的抽出书本,带着那本书走人,独留那瑟西斯一人在藏书阁里“罚站”。

该死的臭黄鬼!你给我站住!站住!

被点了穴的他,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只能在心中漫天怒咒。

执行总长肯接获潜伏在擎风阁的眼线传来的严重讯息后,便火驰赶往擎风阁一探究竟。

假如那个新任擎风阁主安凯臣,真如他的眼线所言,在擎风阁里擅自制造威胁布兰登堡安全的危险武器,他一定会先斩后奏宰了那家伙,事后再向门主负荆请罪!

“你在做什么?!”肯赶至擎风阁时,安凯臣正好接上最后一条引线,准备按下手中引爆器的激活开关。

安凯臣正想找人一起见证他最新研拟设计完成的爆破技术威力如何,心情十分高昂的回了肯的话:“我刚按照最新设计的爆破技术,装置好爆破实验,你来得正好,可以给我最新装置的爆破威力做个评语。”

话落,便顺手按下手中的爆破按钮。

“住手──”肯出声阻止已来不及──轰──隆──震天价响的惊人爆炸就在肯的眼前轰轰烈烈的上演,映在肯瞪大的惊愕双眼中的画面是:布兰登堡的冽风阁里,历史悠久、曾留下无数国际名人签名的“从虎钟楼”,在一瞬间夷为平地!

若非那爆炸声响太过惊天动地,让肯无法不面对现实,肯真希望自己骗自己的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恶梦。他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地标之一“从虎钟楼”,依然孤高的矗立在冽风阁的东隅,没有丝毫毁损,更没有毁于一旦、夷为平地。

可,太过震撼的现场迫使肯无法当它只是一场梦……

正在御风阁里做客,接受新任御风阁主南宫烈招待的唯一女性长老葛丽丝姬,对擎风阁方向传来的不寻常巨大爆炸声十分在意,全副心思都给吸引了去。

“夫人想去一探究竟?”南宫烈以性感的嗓音问道。

魅惑人心的声调一下子就勾回了葛丽丝姬的注意力,再次迎向南宫烈那一双威力无边的电眼时,擎风阁的爆炸声已被抛诸脑后。

“不,没那个必要。”真有什么事,下面的人自然会来向她通报,她没必要为那些烦人俗事,耽搁了她和烈之间的浪漫午茶时光。

南宫烈温柔优雅的为杯中紫罗兰已空的葛丽丝姬,重新斟茶:“夫人请小心,别给烫着。”

“恩!”葛丽丝姬完全迷醉在南宫烈风liu倜傥的魅力之下,不时绽放数十年来罕见的妩媚笑容。

她作梦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居然邂逅了如此撩拨她那冰封心弦的优雅美少年──让她情不自禁天天往这御风阁跑的烈……

翌日上午,白虎门主赫尔莱恩的两位首席心腹──肯和那瑟西斯联袂晋见主子,还慎重其事的把唯一的女长老,也是门主的大姨葛丽丝姬给请来做见证。

三人看到赫尔莱恩王者般的坐在正前方,而他们更关注的是赫尔莱恩身边的那个银发女人,她就是门主前些日子带回来的女人,被尊称为门主夫人的那个女人?她正靠在赫尔莱恩的身上,对三人微微一笑,好似幽兰绽放,让他们目眩神迷。看来她的美丽,真是男女通杀。因为连身为女人的葛丽丝姬都移不开她的视线。

经过十分钟的愣神,三人终于想起了他们的目的。

难得首先发难的是性喜拐弯抹角的那瑟西斯道:“启禀门主,葛丽丝长老。原谅属下斗胆,属下希望门主力即将钦点的新任五风阁主全部撤职,并下令将他们五人捉拿严惩以端正视听,请门主明鉴!”

“属下也请门主恩准属下和那瑟西斯的请求!”难得和那瑟西斯意见一致的肯,这回可是百分之百和那瑟西斯站在同一阵线。

白虎门主赫尔莱恩尚未表示什么,女长老葛丽丝姬便先有了牢骚:“我知道你们两位对白虎门尽心尽力、处处设想周到,又敢于陈言直谏。但你们所提的五风阁主一事,本座有点意见。其它四位阁主该如何惩处,你们依门规处置便是,只要能公平服众,本座定全力支持,但有关傲风阁主的事,你们不该一概而论!烈他不但无任何不是之处,还很有心的陪伴本座这个以呈半退隐状态的长老,本座十分感激他。所以你们两个给本座听着:除非你们有如山铁证,否则本座不准你们妄动烈一根寒毛!”

那瑟西斯不以为然的反驳:“请长老容属下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就目前言之,御风阁主较之其它四位阁主,尚无什么大害,不过光是就御风阁主让长老如此破例为他护航这点来说,御风阁主就是个留不得的祸害了!”

“放肆!”葛丽丝姬怒拍桌案,厉声斥喝那瑟西斯。

那瑟西斯一点也无所惶惧──除了白虎门主赫尔莱恩,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足以叫他惧怕。

葛丽丝姬也知道这点,但该说的话她一样照说不误:“如果深得在上位者欢心便是祸害,那你和肯身为门主的首席心腹,不就是更大的祸害,本座应该建议门主当下惩处你们,永绝后患了?”

“这──”那瑟西斯没料到一向对他的跋扈十分容忍的葛丽丝姬,会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黄种小鬼,当着门主和肯的面给他难堪,一时之间既错愕又愤恨难平。

那个南宫烈果然是个祸害,留不得!

难得肯会出面打圆场,替那瑟西斯解围:“长老请息怒,那瑟西斯并无意忤逆长老.他是因为太过气愤擎风阁主安凯臣昨日的作为,才会如此愤恨难平。就连属下现在也是满腔愤怒。毕竟我们白虎门引以为傲的从虎钟楼被毁于一旦,非同小可,让人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请长老明鉴。”一番合情合理又能引发葛丽丝姬同仇敌忾的话,果然让葛丽丝姬不再追究那瑟西斯先前的失言,注意力全放在其它四位阁主的嚣张行径上。

“其它四位新任阁主的恶行恶状我也有耳闻,这确实是件不容小觑的大事。尤其他们仗势自个儿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恃宠而骄、为所欲为、目无法纪的恶劣作风,很容易引起门人不满,门主确实该谨慎处理,不能等闲视之。”葛丽丝姬的发言令肯和那瑟西斯十分满意──这就是他们特地请她列席之故。

放眼天下,除了他们俩人,对门主发言有效的人就只有:青龙门主、朱雀门主、玄武门主、麒麟门主和葛丽丝姬了。

但另外的四位门主再怎么说都是外人,五风阁主的事纯属白虎门的家丑,实在不适合四处张扬。所以葛丽丝姬便成了除他们俩人之外,最适合的建言者了。

在三双眼睛的殷殷期盼下,白虎门主赫尔莱恩依然毫无动静,默不作声。

倒是叶清笑着说,“看来你的决定没有人认同啊。依人家看,不如把五风阁主叫来,亲自对峙。”

听她说话,三人皆是一惊。赫尔莱恩是怎样的人,他们不是不清楚,冷淡、孤高、不理世事、难以捉摸。对女人更不会产生任何兴趣,可是,为什么现在他会任这个女人对他这般靠近,还让她插嘴!

赫尔莱恩淡淡的开口:“传唤五风阁主立即前来晋见。”

“接下来,人家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叶清用手轻抚赫尔莱恩的侧脸,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

肯抢着上禀:“启禀门主,门主之令属下自然乐于领受。就怕五风阁主不会乖乖领命前来晋见门主,反而变本加厉的残害前去通报的同门,是门主之令为粪土。如此一来,属下怕会引发门人更大的不满,又有损门主的威权。”

赫尔莱恩笃定的道:“不必杞人忧天。只要对他们说是我亲喻下令,他们一定会立即前来晋见,快去!”

主子说得这么胸有成竹,肯和那瑟希斯自是不敢再有意见,乖乖领命照办。不过两人心中各有盘算──肯心中想的是:那五个狂妄小鬼胆敢抗令,他铁定大开杀戒,图个杀鸡儆猴之效。

那瑟西斯想的是:那五个臭黄鬼最好骄纵到底,激怒门主下令格杀他们,到时,他一定会主动争取执行权,痛宰那五个臭黄鬼。

尤其是那个点了他穴的雷君凡!

一想到在冽风阁发生的事,那瑟西斯便难以释怀,他绝对不会轻饶羞辱他,冒犯他高傲尊严的人。

可,出乎肯和那瑟西斯意料的,五风阁主真如赫尔莱恩所言,很快便前来晋见。

“属下参见门主。”更令肯和那瑟西斯大开眼界的事发生了──五风阁主居然一反平日的狂妄嚣张,对赫尔莱恩毕恭毕敬、尊严有加。

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的对曲希瑞五人直言:“你们似乎玩过火了。”

五人皆不以为然,争相为自己辩白──

曲希瑞如是说:“我对侍候不周的手下施以薄惩有错吗?”

向以农如是说:“我惩处出言不训的手下不行吗?”

雷君凡如是说:“我只是要手下安静,别碍我的眼罢了。”

安凯臣如是说:“我只是做了新的爆破实验,没有危及任何人。”

南宫烈如是说:“如果陪夫人喝下午茶是种忤逆,那我愿意受罚。”

“烈,你别胡说,这些是和你无关,是我要你陪我喝下午茶的,他们谁敢给你妄加罪名,我绝不轻饶!”葛丽丝姬一方面是心疼南宫烈受委屈,一方面是替他打抱不平,才会一反平日作风急急表态,警告肯和那瑟西斯。

“谢谢夫人。”南宫烈对葛丽丝姬报以感谢的笑容。

“烈本来就是无辜的嘛!”迎着南宫烈性感迷人的笑,葛丽丝姬心神荡漾不已,不知不觉间便以妩媚的口吻娇嗔发言,完全忘了身旁还有身为门主的侄子和两名手下。

赫尔莱恩没啥反应,肯和那瑟西斯可就暗地吃了一惊──好小子,居然能降服白虎门出名的“冷血冰姬”!

赫尔莱恩再度开口,冷淡依旧,却不容反抗的对肯和那瑟西斯下令:“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希瑞他们根本没做错什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起。”

“可是从虎钟楼──”肯和那瑟西斯万万没料到主子会一味偏私五风阁主。

赫尔莱恩右手一挥,拒绝在听,只对安凯臣道:“下次做爆破实验注意一点,别找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建筑下手,懂吗?”

“我下次会注意。”安凯臣意外温驯的服从。

赫尔莱恩又转向肯和那瑟西斯:“都听到了?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是!”肯和那瑟西斯虽心中极度不满主子的偏私,但基于对主子的服从,还是应声领命。

无妨!只要他们日后抓到如山铁证,一样可以将这五个臭小鬼歼灭!

趁着心腹和自家大姨都在场,赫尔莱恩当众对曲希瑞五人问道:“我要你们勤加自我训练、加强战斗实力,你们可有照办?”

“有。”曲希瑞五人异口同声的回话。

“很好。你们可是我对付展初云的秘密武器,绝对不可以让我失望,否则即使我如此偏宠你们,也不会轻饶你们的办事不力。”赫尔莱恩惯有的冷淡中,透着无情的威权.

“请门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若办事不力,就算门主不惩罚,我们也会自请处分!”曲希瑞五人齐声表示。

那瑟西斯逮着机会,便道:“很好,够气魄,难怪门主会对你们五位另眼相看。既然你们如此信誓旦旦,不如就让我和肯,还有葛丽丝姬长老为你们今天说的话做个见证!”

“成!”曲希瑞五人也十分爽快,以至于葛丽丝姬没能来得及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不置可否的下了驱逐令:“若没事,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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