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贵州省,位于西南云贵高原东北部。明朝开始建省。面积约有十七万平方公里。省内少数民族众多。山多地少,地势相当破碎,有“梁子”(顶部平缓,两侧陡峭的梁状山脊),有“坝子”(山地高原间的小型盆地和河流宽谷),有“地无三里平”之说。春季多冰雹,秋季多阴雨,冬季多雨淞。贵阳,遵义一带年平均阴天日数在两百天以上,故又有“天无三日晴”之说。

方云带领的先遣连在元厚防御战中,损失过半,除去十几名重伤员,剩下的五十多名战士中,大多数或多或少都带了点轻伤,真正没有负伤的只有十来个人,这其中还包括林雪、许丽两人,张文娟在撤退的时候,被流弹击中牺牲了。二十多匹马骡也只剩下了三匹马,轻机还剩一挺,物资损失惨重。

伤口虽然包扎妥当,可是方云的心在滴血。看着周围隆起的新坟,想起英勇牺牲后惨遭割头战友,以及被抛弃被出卖的愤懑,他涌起前所未有的强烈仇恨。

先遣连所有的残余人员,在方云、杜英豪和何凯的说明下,都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士气低落,目光涣散。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崩塌后,对人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这时候,负责警戒的林红军匆匆穿过树林来到这个隐秘的林中驻地,焦灼地说:“西北面有敌人出现,除开川军外,还有当地的民团、保安队跟随,约有四百多人。我们要赶快转移。”

王文宾心中压抑,茫然道:“往那里去?我们是被抛弃的?”

方云收拾起心情,打起精神说:“这里山多林密,敌人不一定会到我们的踪迹。可是,这里毕竟是战场范围,缺少给养。唯今之计,就是潜回桐梓附近的山区中去,那里靠近黔北的物资集散地,情况我们也比较熟悉,在那里,我们应该可以躲避过敌人的搜捕。”他把目光投向王文宾、杜英豪、何凯、林红军、黄胜利、张连武等人,断然说:“我们马上住只要我方云有一天命在,那些陷害我们的人休想有一天日子好过!”

方云一行人夜行昼伏,千辛万苦,挨饥忍饿,花了近五天的时间,终于潜回到了桐梓附近奠门洞溶洞群一带,安定下来。他们已和革命军中央纵队失去了联系,不知道革命军已运动到哪里,而革命军也认为他们已经被消灭了(在当时的环境下,一个连队被消灭是很正常的)。于是,方云他们就像朵浪花,消失了。

冬季在山里猎食非常困难的,好在方云他们带的给养还算足够,勉强还算维持得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方云带着没有受伤的战士,把方圆几里内的地形都摸熟悉了,发现这里还真是个理想的休息地点:山石陡峭,溶洞成群,有点深邃的溶洞还不知道通向何方。溶洞里干燥温暖,对伤员来说,是个好地方。最担心的水源也不是问题,溶洞有几个地方有山体渗漏下来的露水。

不可否认,感觉到被无情的抛弃后,方云、何凯几兄弟的鞋都起了变化。

对于党对他们的事后清洗,方云是没有做好相应心理准备的。在他内心中,还是有一定幻想的,认为自己是新近竖立起来的英雄人物,况且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问心无愧的,再怎么秋后算帐,也不会落到他身上的,所以,当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受到的打击也是特别大。

在苏区这几年,方云对内部党派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他也是耳闻目见的,只不过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经骨,饿其体肤。如今时世之艰难,我辈必当坚持下去。”陷入绝境的方云给自己下了决心,“对于成为‘那个人’的,是我奋发前进的动力。”

杜英豪也是一样,以前很阳光很亲切的一个人,变得一天到晚板着个冷脸,人也沉默寡言起来。有不少时间,大家都看见杜英豪一个人坐在洞口外面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天,杜英豪对方云说:“方云,我要走了。”

方云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有点理解他,作为一个忠诚的国家社会党员,不管自己个人遭受到什么挫折,都不会影响到他对党的忠诚和热爱的,正是这些人,构成了一个党的脊梁。

可是,杜英豪的内心想法是否是真的如此?

“这样吧,等过段时间后,部分轻伤员的伤势也好了,再看看吧。而且敌人正在到处搜捕革命军,也不安全。”方云还是提出了挽留。杜英豪淡漠地看了一眼,没有反对。

日子过得依然平淡,大家都觉得前途很是迷茫。方云决定到周边去走赚一是熟悉一下地理环境,二是借此机会把自己的思绪理理。他决定徒步行走。

离开天门洞的时候,何凯不无忧虑地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担心剩下的战士会散掉。方云只对他说了一句:日久见人心。随后,方云武器不带,钱也不带一个,背着一个简单的小包袱在大汉帝国的穷乡僻壤翻山越岭。

一个人走在布满敌意的环境中,到处都贴满抓捕革命军士兵、社会党党员的布告。方云沿路乞讨,这是他磨练自己心智的主意。他身无分文,衣杉褴褛,带着破伞和小包。装着笔记本和换洗内衣,他靠农民、偶尔也靠城里人的施舍为生。

这次外出周游既是一次探险,也是次考察。方云发现,依靠自己的机智和人们的慷慨可以生活下去。这时,方云第一次开始用分析的眼光来研究农村。

当时大汉帝国正风起云涌,三民党和社会党的斗争已逐渐成为了当今国内问题的主流。而方云这时下到农村,开始进行历时三个半星期,足迹遍及黔北四个县的徒步行走。正是在这一次艰苦旅行的基础上,他写下了《黔北农运考察报告》,提出了他对农动惮度。

这是对他前段时间以工人阶级为革命基础理论的补充。同样的,他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华泽民在苏区大力提倡农动的本质——大汉帝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农业大国。

“很短的时间内,将有数不清的农民站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他写道:“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

“站在他们的前头领导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后头指手画脚地批评他们呢?还是站在他们的对面反对他们呢?每个大汉人对于这三项都有选择的自由。”

只能选择第一条道路,这在方云的心目中是没有丝毫疑问的。

“一切革命同志须知: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变动!”方云继续阐述他的报告:“无须为‘过分’问题担心。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追,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暴风骤雨般的、摧毁一切腐朽势力的暴烈的行动。”

最后,他给报告写了结束语:谁赢得农民就能赢得大汉帝国,解决了土地问题就能赢得农民。

时间也许可以把任何事情冲淡。就在烟雨朦朦的清明节刚过,方云精神抖擞地回到了天门洞。

在他外出苦旅的这段时间,天门洞已被留守人员整治得颇具规模,部分轻伤员也陆续的康复了。在一块阔地上,还有一些士兵在练。

从外面回来后,方云、何凯等几兄弟形影不离,尤其与何凯在一起,仔细讨论了未来的去路,反反复复的私下讨论了好几次。

和方云一样,何凯也出身于一个富裕商贾家庭。他的父亲想让他接管家业,但他却执意要上学,结果到上海,进了进步的上海大学。他参加了激进的青年运动,并到了莫斯科学习。他前额较窄,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的,可他也不缺乏幽默感。他最喜欢的古典小说《水浒传》,但从苏联回来后,他开始特别喜欢托尔斯泰的作品。

在岩洞里和簧火旁的朝夕相处,使方云和何凯等几兄弟互相越来越了解,并有机会分析在江西苏区所发生的事情,以及革命军中央纵队大转移途中的情况。方云谈到战术上的错误,特别是导致广昌惨败的错误。他的论点给何凯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杜英豪,也时不时在一旁,对方云提出的论点进行了深深的思考。在这些人当中,方云逐渐建立自己是领导人的地位和形象。

不得不说,他是成功的。

人都是爱惜自己生命的,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人家手心里。至于背叛,他们倒没有什么感觉,都被出卖了、抛弃了,还有什么感情可讲的。

随着讨论的次数增加,方云越来越感觉到,这也是他等待的一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不太好。在欧洲留学的时候,方云见识过政党的力量,欧洲的革命几乎都是通过政党这一手段来完成的。

方云有时候甚至心理阴暗地揣测着先遣连的这些残余人员,除开少数人,大部分人在这个乱世上已没有了出路。少数人是一些坚贞的社会党党员,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这些人还是要回到革命军一边去的,不管社会党革命军是如何对待他们,他们都对自己的共产主义信仰坚贞不屈,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都在所不惜。

大部分人是指像何凯这些在苏联留学过,回来参加革命又被当成“左”倾分子清理的人。他们都有很高的文化素质,有着知识分子的圆滑和妥协性,也可以说这些人都是具有政客潜质的。他们自认为识实物,对共产主义信仰有极高的热情但不坚贞。这些人,现在既不能容于社会党革命军,也不能融入当先的三民党统治下的现实社会。因此,方云认为这些人将是他将来成为“那个人”的基础。

当然,他也没有高看自己——物以类聚。

想通了这点,方云在接下来的几次讨论中,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了这方面的话题。几兄弟在方云暗示性的点拔下,逐渐对成立政党的热情慢慢高涨起来。

杜英豪显然也看出了方云他们几兄弟的意思,他既不支持也不阻拦,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何凯、王文宾等几人在知道杜英豪的真实身份后,对他颇为冷淡,互相间不是很爱搭理对方。对于杜英豪的反应,方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内心是很器重杜英豪的才干的。

这天,方云,杜英豪和何凯在一个宽大的溶洞中,召集了所有人员开会。

望着或站或坐的战士们,基本上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服破旧。方云心里明白,今天对他们几兄弟来说非常关键,也许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他今后走进大汉帝国政治舞台的班底。他先是示意大家全部坐好,然后清清喉咙说:“同志们,今天,我、何教导员和杜副连长把大家请来,是想问问:我们的出路在哪里?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连队,一个为自己的民族和信仰浴血奋战的连队被抛弃了,被牺牲了!难道是我们做错了吗?”

“不,我们没有做错!”

“我们只有英雄,没有狗熊!”……

“是的,同志们说得不错!但为什么我们又被抛弃了?”何凯用手扶着当拐杖用的树枝站起来,有点激动的说道:“我们都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我们忠于自己的祖国,忠于党,换来的结果居然识这样!难道大家心里没有怨言和愤懑吗?别人我不知道,首先我大胆地说,我本人就是想不通……”

何凯的讲话持续了约有二十分钟,他的话语得到了绝大部分战士的赞同。看着周围热烈起来的气氛,方云站起来说:

“同志们,大的道理我是不讲了,我要说的是,我方云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为自己祖国的崛起而奋斗!不管前面的道路有多么的艰难,我都将坚持地走下去!也只有这样,才不枉费人生一世。”方云用他热烈的目光掠过洞内的众人,“愿意留下来和我方云一起奋斗的,我欢迎。不愿意的,要走的,要回革命军的同志,我不勉强。但是,对于选择离开的同志,我暂时没有办法帮助,因为我不知道中央革命军已经转移到了什么地方,但我可以资助一部分路费,给同志们回瑞金苏区。要走的同志,请站到洞口一边。”

低下的人马上有点乱了起来。

“这不是要叛党吗?”

“含我才不管那么多,我留下来。”

“果然是要*反军,我要离开。”

“我‘大刀’也不是什么党员,但我讲义气。我不赚免得见了他们就生气。”…… ……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更多的人是对革命军产生了深深的失望,如不是方云机灵,让人预先找好渡河的后路,估计他们早都变成没有生命的尸体了。所以乱了一下就慢慢安静下来。

在这过程中,方云,何凯几兄弟始终不言不语。最后是有十二个人站到了洞**副连长杜英豪也在里面。而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这次幸存下来的原机关人员。

看着的战士们分成了两派,留下的人占了大多数,方云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了,同志们都有了自己的选择。文宾,给杜副连长他们每人发五块大洋。”何凯见事情有了结果,就叫王文宾把准备好的大洋发给他们。方云站起来要过大洋,走到杜英豪一行人前,把大洋发到每个人手里,微笑的说道:“路上要注意安全,同志们,一路顺风。”

“多谢。”杜英豪淡淡地说。

“不用多说什么了。我理解你,以后见面希望还是战友,我这里,是随时欢迎你的。”方云和他们一一握过手。“一路保重。”

杜英豪眼里淡漠的神色有点融化了,用力地握了一下方云的手,低声在方云耳边说了一句:“我要替自己和死去的战友讨回一个公道。”

方云闻言浑身一震,有点吃惊地看着他带着那十一名战士走了。

洞里的气氛有点低沉。

方云回过神来,走回何凯身爆笑道:“怎么?大家是不是感到前途渺茫而失去了信心啊?”留下的战士均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我看你们每一个人在战场都是好士兵,有着英勇刚毅的品质,你们对大汉民族都有着的感情,要不你们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前途渺茫吗?错!我在这里看到了更加光明的未来,我们不需要猜疑,不需要提防,更不需要惧怕!新的历史将在你们手里开创!而你们,我英勇无敌的勇士,将是这段灿烂辉煌历史的见证人……”

方云这一番讲话,慢慢地鼓起了战士们低沉的士气。

“……看看大汉帝国现在的统治宅套用一句老话,就是‘朱门酒肉臭,街边冻死骨’,帝国的统治阶级已经是腐朽了。日本人、英国人、美国人,甚至包括我们最亲密的盟友苏联人,无一不再对我们大汉帝国虎视眈眈!在座的同志有很多是知识分子,对我国的历史应该是熟悉的,那么是谁永久地割走了我大汉帝国的国土?他们是谁?”

洞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被方云的演讲吸引住了。

“那么,我来告诉你们,他们就是日本、苏联!他们zhan有我国台湾,东北及其东北以北的国土,现在还鼓励外蒙、内蒙搞自治,搞独立自治!真是狼子野心!难道我们英勇的大汉勇士能够答应吗?能够任由这些跳梁小丑在我国肆意横行吗?”

“不!坚决不行!”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苏联!”

“光复东北!光复国土!”……

看着洞内此起彼伏的口号声,方云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成功了,最少,他已经有信心控制好眼前这几十号人。他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他说:“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政党来指引我们前进,需要一支新的军队来光复我们的国土。”方云用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视着洞里的战士们,用一种低沉有力地声音说:“新的政党叫民族复兴党,新的军队叫护国军!”

方云心里也是情绪激荡,内心暗想:“想不到我方云投身政治的就是眼前这个刚刚创建的小党。这个小团体还没有凝成一个组织,使得个人有机会施展权谋,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才智控制这个组织,使之完全为自己所用。或许,这是我一生中最关键的决定。”他不由兴奋起来:“也许,我自己将成为那个强权人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孟子说过一句话:“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一个只有7个委员的新政党―――民族复兴党就这样产生了,成员只有52人,复兴党的主席为何凯,秘书长为王文宾,方云为党副主席和军事负责人。

对于,何凯、王文宾等这些留下的人员都是很熟悉,短短三天,一个完整的政党构架就搭建起来了。以后,方云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完善这个构架,使它趋于完美,更具有腐蚀性和攻击性。

桐梓县城不大,革命军走后,有一个连的黔军重新占领了该城。在历史上,桐梓县出的武将是很多的。这里是黔川的交通要道,是黔北仅次于遵义的物资集散地。离这里不远的娄山关是咽喉要地,一个宽阔而相当平缓的斜坡。中间只有一条土公路,两侧是陡峭的。黔军有一个团在这里驻防。

当时黔军的大大小小军阀都在桐梓建有洋房别墅,风格大同小异。

在清理好内部事务后,方云他们离开了原来居住的溶洞,向天门洞更加深远的深山里转移。他们目前只剩下52人,还包括重伤员在内,他们必须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目的地已经是选好,就是隐在大娄山脉深处的一个河流宽谷。

河床早已经干涸,四周有数不清的石灰岩溶洞。入口就是原来的旧河道,两边都是被河道侵蚀的陡峭河岸。最主要的是在山谷里还有一道小瀑布,在山脚形成一个水潭。水潭水的出处,自然是山脚下的溶洞。方云他们就在这山谷里安定了下来。

每天方云带着所有的队员进行艰苦的军事训练,包括林雪和许丽两个女兵也不例外。训练之余,方云、何凯就给这些人上刚有一点雏形的民族复兴党内容的政治教育课,逐步地给这些人进行思想上的改造。

安逸的日子总数得很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西元1926年4月下旬。天气渐渐开始转暖了。

就在方云和他的兄弟们天门洞卧薪尝胆的时候,大汉帝国国内局势也是风起云涌。

西元1926年1月底,日本外相广田发表“汉日亲善”“经济提携”的演说。

2月初,大汉帝国总统李飞耘发表讲话,认为广田外相的“汉日亲善”演说具有“诚意”,并表示要制裁一切反日行动,“以示信义”。

2月13日,南京下令“取缔排日”。次日,即2月14日,李飞耘总统在庐山答日本《朝日新闻社》记者时说:“汉日有提携之必要”,“帝国人民不但无排日之行为与思想,且亦无排日之必要”。

3月中旬,社会党革命军中央纵队在扎西(威信)完成整编后,完善了军事情报系统。

第二次土城战役由于情报的失误,让革命军中央纵队蒙受了损失。改组的中央革命军的领导系统,组成了以华泽民、周卫国和朱承德为首的新的最高三人军事指挥小组,全面负责中央的一切军事行动,以张问天替代博波主持中央政治局工作。并电告王猛、伍墨涵转中央苏区分局:“应在中央苏区及其邻近苏区坚持游击战争”;“要立即改变你们的组织方式与斗争方式,便与游击战争的环境相适合”;并指示“成立革命军事委员会苏区分会,以王猛、伍墨涵及其他二人组织之,王猛为主席”。

在重新分析了可靠的情报后,华泽民等人决定重新回头进攻贵州的遵义,以获取补给。

李飞耘预计革命军将采取新的行动,穿过贵州西部,北渡长江,于是在宜宾,泸州一线以南部署了重兵。可是革命军在太平渡和二郎滩二渡赤水河后,迅速折回,在回师遵义途中即3月24日,革命军第一、三军团重新占领了桐梓,一个连的黔军在革命军来之前,望风而逃了。

在攻打娄山关的的方法上,林杰和三军团的军团长彭英发生了争执。林杰主张休息一天,让部队回气后再发起进攻,而彭则认为应该继续进攻。26日拂晓,革命军第一、三军团到达娄山关前沿。

这时,一个重要的情报转发到林、彭两人手中:四十五里外,王家瑜率领八个团外加帝国中央军两个师向娄山关开来,企图把革命军挡在娄山关外。

情况非常危急,三军团长彭英决定不等第一军团的主力上来,抢先发起了进攻。

彭英的三军团不顾疲劳,猛攻娄山关。驻守娄山关的黔军一个团似乎没有什么准备,很快就被打乱了,到下午三点左右,三军团已经占领了娄山关的主峰,王家烈的增援部队这时候离主峰只有二三百米。战斗到了晚上,革命军第三军团已经牢牢控制了娄山关!

但是,娄山关到遵义之间还是摆下了帝国部队的十四个团。27日,三军团在一军团的配合下,从娄山关猛压下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顽抗之敌人,进军迅速。三军团一部于当晚攻克遵义,帝国中央军的两个师的残部向南溃退到乌江。

28日,革命军在乌江江畔追上了帝国中央军的残部。当时,帝国中央军正在渡江,尚未全部渡过河。帝国中央军指挥官一看见革命军追上来,马上命令已经渡过乌江的部队砍断固定在南岸的桥索,浮桥立即被汹涌的江水冲得粉碎。留在北岸的近两千中央军官兵孤立无援,全部投降。

娄山关大捷一扫压在革命军身上失利的乌云!在第二次土城战役失利后的压抑情绪一扫而光。为此,华泽民特意为此写了首古词: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是役,革命军共歼灭和击溃帝国军队两个师又八个团,俘敌二千以上,缴一千支以上,轻重机数十挺,子弹十万发,俘敌团长一名,伤敌旅长一名、团长二名,取得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在遵义短暂休整补给后,革命军迅速向西攻占怀仁的茅台。并在茅台附近大张声势的三渡赤水,以引起三民党的注意。果然,反应过来的帝国军队迅速派出飞机轰炸了茅台的渡河场。革命军渡河后,迅速隐蔽在附近的山脉中,停止了前进。华泽民只是命令了一个团的部队跑步直插四川古蔺!

古蔺是四川南部边境的一个大县,人口稀少。而且,接到命令的革命军一个团,还要负责把声势闹大,照成革命军主力入川的假象。

西元1926年3月18日,革命军第四方面军为策应中央革命军的计划,发起嘉陵江战役,预备在战役结束后开始南征,接应中央革命军北上。

这天,方云他们在溶洞“食堂”里用过午饭后,何凯就把他们几兄弟叫到自己的“卧室”,一个小溶洞。等他们坐好后,何凯拿出几页稿纸,说:“今天叫大家来,是把我们这段时间都在讨论的东西总结了一下。当然,远期目标就是建立起一个强大的、自由的新大汉帝国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下来是我们目前处境,人、就几十条,所以目前我们要‘缓称王,广集粮’。军事是建立在经济上的上层建筑嘛。贵州大家都知道了,物资流通来回就集中在几个大点的地方,如贵阳、遵义、安顺、桐梓等等。特产是大家都知道的烟土、白酒。尤其是茅台这个地方。”

说完,他看了看方云。方云会意地接过话头:“这里以后是我们的依托,所以要下大力气把这里建成一个新的根据地。这里山多洞多,冬暖夏凉,还有河谷,可以播种粮食。是一个好地方。”

王文宾、朴志玄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们手头还有一些资金,还有四百块大洋,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消耗。方云的建议是去桐梓、茅台当几天‘山大王’,搞一批资金回来,这样还可以换一些我们需要的东西。不要忘记了,大家都是知识分子,要学有所用才行。”何凯的语气顿了一下,“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大洋!”

“好主意,在这里都快闷死了。”谢峰第一个赞同。

“你想去还不给你去,另外有任务给你。”王文宾爱和他顶牛。谢峰哼了一声,不理他。

“谢峰,真的有任务给你。我们这山谷方圆的地图就交给你来画了,你找几个人,一定要把附近地形搞熟悉,画一份详细的地图。要把附近的沟沟道道全部搞清楚来。”何凯吩咐道。谢峰点头应是。

“方云,你比较谨慎点,这次外出行动就由你来负责了。志玄,爱国和你一起去。”

“文宾,胜利要留在这里负责安全和训练,先把自己的地方搞好,再说别的。”何凯说完了,合上本子,问:“还有什么补充的?”

方云等人摇,于是大家就开始分头行事了。

方云、朴志玄和黄爱国一行十人首先到了桐梓县城。但此时革命军中央纵队已经攻下遵义,并在遵义一带再次进行休整、补给。在桐梓,已经看不见革命军的影子。桐梓因为前不久刚被革命军占领过,所以这次革命军再来,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恐慌。跑的只是一些达官贵人,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目前,桐梓是处在权力真空状态。

看见街道上新刷的标语,方云一行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当下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几天前革命军路过这里,眼下已经打到遵义去了。方云等人相视苦笑了一下,革命军过后,哪里还有他们的油水?当下也不迟疑,立即赶往茅台。

春天到了。田野中的罂粟已开出妖艳的花朵。农作物很少,只有少量的油菜,水稻。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妇女和老人在荒芜的土地上耕作。

茅台是个小村集。街道窄小,道路泥泞。房屋的墙都是用泥土混着树枝做的,屋顶有的是盖茅草,有的是盖红瓦。人口不多,只有三四千人,大多数都是清苦的老百姓。

这里贫富还是比较悬殊的,比如说:盐都分三种,富人吃白盐,商人吃黄盐,穷人只有吃黑盐。富裕的是酒坊的老板和商人。四川的马帮运盐巴到茅台,又把茅台的鸦片和烈酒运回去。

茅台其实就是这三种物品的转运中心。

方云他们决定对茅台的富人进行一次洗劫。对于茅台那些富人的护院之类的防护力量,方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刘老瓜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那么背,好歹自己在茅台也算是个有头脸的人物,光护院也有三十来人,也有十来条。茅台的黔军保安队队长还是他的兄弟。等闲的人还真不敢惹他。今晚,他带了几个兄弟跑来逛窑子,正在销魂的时候就被人下了套子。

来人的身手十分矫健,刘老瓜几个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摁住绑了起来。

一行十几个人押着刘老瓜回到他家里,把值钱的东西和他花大价钱买来的十几条全收缴了,还带走了他家中的马骡队。挣脱了绳索的刘老瓜跑到茅台保安队找兄弟帮忙。他兄弟也意气,带了几十条追了上去,也不就十几个土匪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刘老瓜自己也拿了棍棒,带着那三十来个丢了的护院,一道和保安队去追击土匪了。

那帮土匪还真凶悍,有机关。突突一通就扫掉了他们十来个人,搞得保安队和刘老瓜他们屁滚尿流地逃回了茅台。

很快,茅台就开始流传有一批土匪,专门洗劫富人。村集里最富裕的几家酒坊主和商人遭到了洗劫,还被警告以后不许再过度剥削贫苦人民等等,包括刘老瓜在内,又被洗劫了一次。茅台黔军的保安队屁都不敢放。虽然没有再伤到人命,但也使得本来就有点人心惶惶的富人们以为是革命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立即卷起钱财细软跑路了。

方云这一次收获不小:大洋一万多块,黄金有近三十斤,烟土有五百斤左右。回到桐梓购买了必须的补给品后,赶着一队约有四十匹马骡的马队,悄然回到天门洞的基地中。

民族复兴党的第一个根据地就有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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