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齐博松说道。
贞杏红了脸,吃吃的笑着说道:“像个泼妇一样,你别笑话我了。”
齐博松非但没有笑话她,反而赞许似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今天你真的很勇敢。勇敢和泼妇可扯不到一块儿去。今天你要不是端着个火盆儿出去,咱们的店,就会被砸了。”
说道砸店,贞杏又想起来了,问道:“对了,你走之前和我说,有事儿要和刘老板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儿呀?”
齐博松笑了笑,将与刘老板所说之话完完全全的告诉贞杏。贞杏听完了,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问道:“行吗?”
齐博松笑着说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刘老板也认为这个办法可行!这条街上,就是有了太多的人害怕于大派,所以,才能让他为非作歹。你没听过,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要想对付于大派这样的人,光一味的软弱哪儿成呀。必须要有所行动才是。”
贞杏忧虑的说道:“这办法确实是好办法,但是,这些商人们都顾着自保。只怕,到时候,能坚持下来的没几天。万一到时候,有软了的,于大派顿时又会兴风作浪的。你别忘了,这些商人都是什么人。”
齐博松当然知道,和商人将义气哪里讲得通?商人们注重的只是利益,要想拉这帮商人下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失!
这时,有顾客进来,齐博松站起身来,笑着问道:“您里面请。”
第二日一早,齐博松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祥和庄。贞杏作为女人家,只好看家。齐博松走前叮嘱,在他回家之前不许开张营业。
贞杏无聊的躺在床上,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累了这么长的时间,今天算是她放松了。
仔细想想,当商人每天都要营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连出去旅行的时间都没有。她还记得,喀纳斯湖的美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喀纳斯湖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水怪?不过,去那里要怎么走,她还没找到具体的路线。
再说了,如果想去旅行,那店怎么办?交给小福子?他还是个孩子呢!他们走了,店交给别人多不放心?这就是做商人的弊端!
贞杏想着,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
清晨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天空阴阴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大街上,卖水果的小贩儿背着一箩筐的苹果走街串巷的吆喝。偶尔有大妈停下来买个苹果,小贩乐得几乎合不拢嘴。
这个天气里,走在街上的除了卖苹果的小贩子,还有收废品的大爷。推着一个独轮子的小车,废铁与废纸是他的首选。
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湿漉漉的。人们偶尔扬起头看看天空,不禁的感叹到,又要下雪了。摇了摇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祥和庄二楼的雅间里,乌压压的坐了一片人。有抽旱烟的叼着烟袋,也有睡眼惺忪,等着看好戏的。
方老板皱了皱眉头,指着李老板说道:“老李,把你那烟袋先掐了。大家这么多人呢,又不能开窗户,搞的乌烟瘴气的,注意一下。”
李老板立刻说道:“不愿意闻你就做到一边儿去,我寻思事儿的时候,必须要抽上两袋烟。怎么着,抽烟你也管?”
“好了好了,叫你们来,是和你们大家商量事儿的,不是让你们吵嘴的!既然大家都到齐了,就让兄弟我说上两句。”刘老板说道。
齐博松坐在一边,这些人到这里之前,他们两个都商量好了。刘老板在这街上的辈分高,资历深,就由刘老板带头。齐博松只是辅助。
“有话快说,一大早上都等着开张呢!”米店的老板说道。
只见刘老板将手一摆,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兄弟与大伙儿也相处了不少年,兄弟什么为人各位也是知道的。眼下,咱们街上要出一件大事儿,要是没有各位的帮忙,这件事儿,可是万万办不成的。”
张老板转了个眼珠,冷冷的说道:“老刘,必不绕弯子,有什么事儿你说就是了。但有一点,不能把哥儿几个绕进去。”
“那我哪儿敢?”刘老板笑着说道。
见大家认真的听下去,刘老板渐渐的严肃的说道:“于大派这个人大家都是知道的。此人仗着自己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无恶不作。各位没少受了他的要挟,保护费也没少给他交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养着这么一个白眼狼呢?各位想过没有?”
“你拉到吧,要是因为于大派的事儿,我们可没兴趣听!”张老板说道。
刘老板眼睛一斜,冷冷的看了看张老板,冷笑了两声问道:“你难道不怕吗?于大派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你这是何苦?干嘛要受他的要挟?我想问问你们,当有一天于大派没有任何人能够压制住他的时候,他会作出什么事儿?”
刘老板这么一问,大家都呆住了,半晌没有人能回答上来。
刘老板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说不定,他会吃掉咱们这条街上所有的商号!别以为我这是开玩笑,于大派有这个野心!想当初,桂记与周记是怎么倒掉的?于大派的姐夫是县太爷,他就是吃掉这一条街,也不是痴人做梦!”
“那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开店。”有位老板提议到。
刘老板冷笑了两声,说道:“到别处开店?亏你想的出来!你想想,于大派既然想要垄断商号,他能让你们跟他唱对台戏吗?”
张老板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以后的事儿,我们没办法预测。但是,要把我们跟着齐记趟混水,那我可不敢!”
“你当然不干!你和于大派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问问别人,谁没有过被于大派要挟的经历?被要挟的滋味好受吗?张老板,我想,你也不愿意被于大派继续要挟吧?现在,于大派只是要挟你不给我家供货。万一真有一天,于大派吞掉整个街的时候,他杀人放火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到时候,你还能有招架之力吗?”齐博松站起来说道。
见大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齐博松继续说道:“其实,咱们有能力改变这个现状。我齐记是不怕于大派的,大不了生意不做了,我领着内子到乡下居住。但是,各位不一样,各位的上上下下都在等着吃这口饭。很多商号也是祖传下来的。如果不除掉于大派,早晚都是个祸害。俗话说,养虎为患。各位现在一再的忍让于大派,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那你说怎么办?”一位老板说道。
齐博松冷静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那些老板说道:“依小弟与刘大哥的意思,咱们要团结起来,共同抵制于大派!”
“说的轻松,哪里能有那么容易?于大派是干什么吃的?是咱们说抵制就抵制的?”张老板说道。
齐博松冷笑了两声,对张老板说道:“你又何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将于大派赶出这条街!”
抽烟袋的李老板将烟袋锅子放在脚底下磕了磕,缓缓的说道:“说说你们的计划。”
刘老板给齐博松使了个眼色,齐博松坐了下来,刘老板说道:“好,那我就给各位说说兄弟的拙见。各位今儿回去以后,每家雇上两名家丁。这家丁呢,一定要身上带功夫的。凡是谁家遭到于大派的毒手,都必须立刻出手。第二呢,给于大派供货的,坚决不能在供给他货了。过去给于大派送保护费的也不能送了。”
说到这里,刘老板停顿了下来,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又说道:“你们自己想一想,如果一味的退让,只能让于大派越来越嚣张。于大派还骂你们孬种。如果,现在加入抵制于大派的行列,不禁让各商户联合起来,甚至我们以后都可以互相帮忙。不然,如果你们跟着于大派,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别怪兄弟不帮你们!”
说完,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每个人心里都拨弄着小算盘。到底,是坐视不管,还是加入战斗行列。成了每个人心头的疑问。
这时候,齐博松突然说道:“相信各位心里都有数儿了。如果不将于大派赶出这条街,咱们这条街就永远没有消停的日子。不仅如此,于大派搅和的整条街上的生意都是畸形的。他想用什么价儿拿货就用什么价儿,谁要是忤逆就用拳头解决。难道,各位不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吗?再说了,只要咱们联合在一起,不光是于大派这件事儿,以后,就是做生意上,不也能互相帮忙吗?”
李老板玩弄着烟袋锅子,脸上所有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突然,他放下烟袋锅子,站起来大声的说道:“好,我们李记愿意跟着你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