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那么凉,他们这番谈话间茶水已见微凉,习泫换来影卫换掉,虽说习泫现在是在宫外而且是在这番际遇下,但身边的影卫还是不少,但是天阁阁主在不惊动影卫的前提下来去自如,可想而知他的功夫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一番纠缠之后,习泫也是了无睡意,天空中泛出一缕鱼肚白,看来这夜注定无眠了,他也索性想知道木幕下落的寻找情况。
唤来身边的影卫询问,那是他当上皇帝之后培养的亲信,名唤谍影。
给他的答复是目前还没有木幕的下落。
第二天,天刚亮习泫就乔装出门,他准备亲自出去看看。他想办法去看看尚书一家目前的状况,毕竟这个忠臣是受他的连累。
到了天牢,这里都是朝廷重犯,所以比其他的牢狱管理的森严很多。
习泫现在乔装成一个教书先生的模样,因为天牢现在是和王尚书一样誓死追随习泫的将军,在他的暗中帮助下所以才能在安亲王的严密的监视下进去。
习泫几人一走进天牢就看到王尚书和他的几个儿子关在一起,至于女眷在看另外一个房间,他们明显是受了刑,前几天还精神焕发的王尚书此时脸上有好几道狰狞的伤疤,身上已经被血水沾满,但看到习泫的一霎还是眼现精光,刚想开口又想不对也不知道圣上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只等圣上开口。
习泫看到王尚书这时还在为他打算,心中难免感动,如果不是王尚书一家的誓死护卫,他还有什么能力和安亲王周旋,狱卒打开牢门他就走进去低声道:“王尚书,你放心我一定会就你们出去的,现在已经筹备。”
王尚书老泪纵横道:“臣死不足惜,能为圣上赴死使我们王家的荣耀,臣一家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圣上不用顾忌臣和臣的家眷,放手去做,我只希望我们茯国在圣上的统治下更加繁荣盛。”
王尚书现在情绪很激动,他们王家三代忠臣当然也不会再他这败坏,自己死不足惜,但也希望能留下一根半草延续下去,听圣上这么说就是有很大的希望,他此时的心也是雀跃的。
习泫郑重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就你们出去。”说完就跟谍影走出了天牢。
习泫对谍影道:“木幕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没有行踪吗?”他此时更加坚定要夺回皇位,并不是自己的私心,是为了当初在给父皇的一个承诺,也是为这些誓死追随的老臣一个承诺。
“主子,目前没有,我们这边追查的人回复说,好像是被一股势力阻拦了,现在破坏我们的追查。”谍影沮丧的答道。
习泫若有所思,想起昨夜的那个不请自来到访的人,心中有了答案。没想到那边出售的这么快,自己刚刚拒绝他就给了他一个直接的警告,但是他的心是清明的,即使在迫切的想达到目的也不能急功近利,必然后果不堪设想。
就这样在等待中过了几天,习泫的心已不像之前的那么平静,因为他知道在拖下去就是安亲王那边势力稳固,但时候在多位就更加艰难了,目前当务之急就要找到木幕,他当机立断下了一个决定,让谍影通知下面的影卫现寻到柳慕月,因为他知道木幕即使是和她分开也不会离她太远,因为木幕爱她,爱的那么深沉,即使是杀父之仇面前也是不忍心伤害她,甚至他愿意用生命保护她,想到这习泫叹了一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经过了这么多天,对于习泫的心里和身体来说都是一向折磨,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他能想到曾经跟他生死与共的人如今却连跟他见面都是很难,每每想到心痛,仿佛在滴血,像是有一把利刃插在自己的心上。
感情就是这么的残酷,拥有的时候你就是如沐春风,当曾经的没有早已不在时就像是被打到十八层地狱,尽管忽视,伤口仍然历历在目。
不经意间脸颊有湿意划过,但看起来却没有痛苦,仿佛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释然、
慢慢的睁开幽深的双眸,笑意直达眼底,缓缓开口。
“谍影,吩咐下去,连夜去地都。”这么多天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再也无法安心的留在这边,这几天通过内线得知安亲王党羽正在稳固控制朝堂,虽有自己的人在朝堂蛰伏,但现在就是打时间战的时候,每浪费一天就为将来的逆袭增加很大的掣肘。
“是的,圣上。”私下还是这样称呼习泫,他还是头一次在习泫的面上看到的那种不再控制中的烦躁的情绪。
秋风瑟瑟,扑面而来,夜凉如水,习泫的心像现在这样找不到出口,只感觉自己将面临一项艰巨去不得不为的重担,心突然很累。。。
跟暗卫日夜兼程赶路,一夜风尘仆仆,顾不上吃饭也不能像往日一样的休息,饿了就跟下属一起吃身上的干粮,困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暂时的小气,就这样,直到第三天夜里到了都城。
入夜,都城内最大的聚福来客栈里,只见一袭黑衣的影卫飘身来到一个房间之内,那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再也看不见一点痕迹,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可见轻功了得。
室内,习泫此时正侧倚在豪华套房的躺椅上,手里优雅的拿着一杯还热气萦绕的茶水,那性感的薄唇微抿,慑人的眼眸还停留在玲珑剔透的白玉瓷杯上,未曾说话,来人却感觉脊背间冷汗淋漓。
“主子,现在已经查到木冥的落脚地,我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他似乎已经察觉我们的存在,我们只是跟踪只等主人这边的指示、”说完这些话这个人感觉一双冰冷的眸子此刻正从瓷杯上转到自己的身上,顿时打了个寒颤。半晌却没听到习泫的回答,却不敢贸然抬头,只能低头等待着他的话落,生怕因为这么久才查到的目标的消息制他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这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的。
许久之后,习泫才开口“嗯,很好。”随及对他摆手意思就是可以出去了,听到他的这句话那个黑衣男人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向后退着走出门外。
柳慕月自从跟木冥分开之后已无心认识事物,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漫无目的,她知道自己今生都和木幕无缘,只因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她没办法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狠下杀手,同时他也深知木幕做得也只不过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做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不会酿下那么大惨祸,她的心乱如一团麻,现在的她只觉得天下这么大也没有一个小角落是自己的栖息之地。
再说木幕他对自己对柳家灭门并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但他始终是伤了月月的心,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他只觉得是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作为杀手的他,以往对任何人他都可以做到冷血无情,他为了杀父之仇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最后沦为杀手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的雪恨仇人,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他也把一颗冷硬、嗜血的心为了一个女孩而变得再次有温度,能感觉到疼痛,他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木幕的心此刻很疼,他知道曾经的慕月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它可以为了家人做任何妥协,但经历了家破人亡,至亲的人一个个的不再,尤其都是那么的惨死,让那个软弱的女孩蜕变,变得果敢、坚强,最后因他而心死,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改变对他的伤害。
凉风徐徐掠过,秋意更浓,对于他这个冷意的杀手来说虽早已习惯,其实他早就感觉到这几天有人在跟踪自己,杀手天生的敏锐让他早有察觉,只是没有心情理会。
他不知道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习泫已经在来他这里的路上,但事情哪有那么轻易的就能完美的落幕,天阁阁主也不是个随意就放弃的人,只听当的一声,一个短刀落在身边的桌上,他幽暗的眼眸瞬间见到亮光,抬眸还哪有人影,打开钉在上面的纸条,上面赫然就和字映入眼中,”此处危险,要想摆脱,一刻钟后,云龙客栈。”只有这几个字,这么多年的培养出来的警觉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随即一个闪身消失在淡淡的透着凉意的夜色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是那么的迅速,让还在暗处的影卫触手不及,之前之所以能跟踪木幕那么久是因为他处于悲伤之中,暂时丧失洞察力,现在回过神来那些影卫那还能跟上他,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小命也不知道还是否能保住。
大概过了一刻钟,习泫到这里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他的面如黑色,那种怒意让身边的人不寒而栗,心里都在打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