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上官白吓得喷出了嘴里的热茶,哈?心爱之人?这个坏女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娘亲才不会有心爱的人呢!娘亲最爱的只有自己,唔!勉强再加上蠢妹妹好了。讀蕶蕶尐說網
“娘亲,她说的人是你吗?难道娘亲真的喜欢白发哥哥?娘亲为毛不告诉人家?为毛!”上官铃撅着嘴,不停撕扯着上官若愚的衣袖,拼命想要向她寻求一个满意的解释。
“……”完全被弄懵了的女人,此时陷入了大脑真空的境界,双眼愕然瞪大,模样看上去傻傻的。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和她的表情如出一辙,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上官雨墨的爆料?
还是说,丞相府这位刚刚回归不久的大小姐,真的和二皇子有何不得不说的故事?
脑补神马的,对于八卦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向与生俱来的能力。
南宫无忧白皙的面庞上少见的浮现一丝惊愕,一丝薄怒,微凉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笔直的穿过这满园惊诧的众人,落在地上盈盈跪拜,满脸无辜的上官雨墨身上。
她怎敢当众说出这等妄言?
许是察觉到这股莫名的压迫感,上官雨墨背脊一僵,一时间,竟不敢抬头,她惶恐的捏紧拳头,羸弱的小脸上布满了冷汗。
“此话当真?”南宫煌意味深长的眯起了眼睛,“上官雨墨,你可知欺君是要砍头的。”
“臣女不敢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姐姐她真的对二皇子情根深种,若非知道此事,就算给臣女一百个胆子,臣女也不敢当众抗旨啊,求皇上明鉴!”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除了咬牙往下说,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让她嫁给一个恶魔,岂不是要让她的后半生与落魄相伴?那样的生活,仅仅是想象,上官雨墨便难以接受!
“姐姐,你快点告诉大家啊,妹妹真的没有说谎。”她泪眼婆娑的看向还在愣神的上官若愚,犹如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正期盼着她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不知晓内情的众人,狐疑的瞅着这对姐妹花,不知道该相信谁。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听说她前些日子为了二皇子不惜顶撞圣上。”有秀女窃窃私语,自以为弄清了真相。
“哼,果真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审美!上官大小姐的欣赏能力,真是叫人不敢恭维。”有人讥笑着上官若愚的欣赏水平。
……
上官铃瞪圆一双眼睛,朝这帮八卦的秀女望去:“你们不许在背后说娘亲的坏话!”
“夫子说过,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果真不假。”上官白状似优雅的将唇边的水渍擦掉,顶着一张面瘫脸,和妹妹统一战线。
这种时候,他们兄妹必须得一致对外!
“大胆!”沙织忽然厉声高喝,掷地有声的怒吼,震得不少人双耳发麻,她拂袖起身,冷冷的瞪着上官雨墨,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你居然敢散播此等谣言来污蔑自己的姐姐?”
“我……我没有……”上官雨墨柔柔弱弱的摇头,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助落下。
一个气势倨傲、盛气凌人,一个楚楚可怜,柔弱无依。
在场众人心里的天平默默的偏向了上官雨墨,人嘛,对于柔弱的存在,总是特别容易心软。
“上官夫人,不论她说得是否是实情,这里是御花园,你断不该在皇上面前这般教训她,家事关上门来再解决不迟。”一名与上官清风交好的文官弱弱出声,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能如此高傲,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可想而知,这位庶出的二小姐,过的是怎样无助、惨淡的日子。
沙织气得够呛,眼看着面前这一张张暗藏责备与埋怨的脸庞,她杀了上官雨墨的心都有。
“本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和二皇子暗中来往?她分明是污蔑!”沙织说得十分笃定。
“大娘,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怎么可以嫁给姐姐喜欢的男人呢?我没有……真的没有……”上官雨墨无助的捂住脸蛋,低声啜泣。
沙织身侧的气压愈发冷了几分,她还在演戏?
“哼,难道本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喜爱的人是谁么?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本夫人翻脸无情!”到底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主,面对上官雨墨表现出的弱势,沙织的姿态也越发高傲。
可她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得不去同情正掩面低泣的柔弱女子。
虽然嘴上没说,但许多大臣都有些看不过去沙织太过强势的作风。
“我没有啊……姐姐,你快告诉大娘啊……”上官雨墨偷偷将矛头再次指向从头到尾没吭过声的上官若愚,她不可能嫁给二皇子,唯一的选择,便是将这份赏赐推给旁人。
而三番四次出手帮助二皇子的上官若愚,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雨墨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是,她的确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但她却可以动用一切力量,努力去拼一次!去谋算一回!
挂着泪珠的睫毛下,遮挡住的是一双布满算计的阴狠眼眸。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向上官若愚,对啊,另一个当事人就在这儿,他们为何不问问她?
“你胡说,娘亲才没有喜欢他。”上官白护犊子的挡在上官若愚跟前,“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嫁给他,干嘛要把理由推到娘亲身上?”
“对啊对啊,白发哥哥这么好,你为毛不愿意嫁给他呢?”上官铃的思维模式,显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她这话一出,立马成为了证明上官若愚与南宫无忧有私情的证据!
上官雨墨心头掩不住狂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连老天今夜也站在她这边吗?
“皇上,您都看见了,真的不是臣女在说谎,姐姐她许是面子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敢承认,但臣女作为妹妹,是不论如何也不能和姐姐抢夺夫君的,哪怕皇上今日要治臣女抗旨不尊之罪,臣女也无话可说,请皇上三思,莫要让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啊。”说着,她泪流满面的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相撞。
那模样,正义、深情,感人肺腑。
“原来这世上竟有这般替亲人着想的人吗?”几名文官深深的被打动,立即撩袍走到上官雨墨身边,替她向南宫煌请命,希望帝王能够成全一个妹妹的心。
“……”上官若愚彻底傻了眼,我勒个去!这是搞毛?她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证实爱慕南宫无忧?开什么国际玩笑?
“娘亲,她为什么不肯嫁给白发哥哥?白发哥哥又善良又英俊,哪儿不好了呀?”上官铃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嘀咕,为南宫无忧打抱不平:“哼!愚蠢的人类,居然看不到白发哥哥的好!娘亲,不然你就嫁给白发哥哥吧,如果是娘亲的话,人家愿意把白发哥哥让给你的。”
“你丫的给老娘闭嘴!”上官若愚一巴掌拍在女儿的脑袋瓜子上,力道前所未有的重:“你知道个毛!”
嫁人?靠!这种事,完全没在她的计划中。
再说了,要嫁,她也要嫁一个好歹能保证她衣食无忧的人啊。
嫁给南宫无忧?
上官若愚默默脑补着,自己嫁过去后,还得掏腰包,来改善二皇子府生活的场景,赶忙摇头,这种事,绝对不行!
“皇上,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上官姑娘言之有理,若是她的姐姐与二皇子早已情定,皇上又怎能忍心拆散他们呢?”文官们苦口婆心的向帝王进言。
一个是声名狼藉的另类,一个是未婚先孕的女子,凑成一堆,那不是刚刚好么?又何苦将一个无辜的女子推进火坑?
南宫归玉似笑非笑的坐在檀香木椅上,冷眼看着上官若愚,呵,她如今应当会很欣喜吧,能够嫁给二哥。
“都给朕住嘴!”南宫煌面容阴鸷,冰凉的目光让这帮大臣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地上,乖得就像是见到猫的老鼠。
“上官若愚,朕问你,事情真如她所言么?”
突然被点名,上官若愚先是一惊,张口就想反驳,可当她的余光瞥见坐在皇子群左侧,被兄弟们孤立的白衣男人时,到了舌尖的话语,却有些吐不出去了。
他静静的坐在那儿,周遭没有一个人,清冷、落寞,仿佛被这个世界排斥着,被所有人躲避着。
如果她现在说自己和他并无儿女私情,那么,他势必会沦为笑柄。
在指婚时,被指婚对象嫌弃,哪怕冒抗旨不尊的大不韪也不肯嫁他为妻,可想而知,他会被人嘲笑成什么样!
或许他不会在意,因为从小遭受过的白眼,已让他习惯。
上官若愚苦涩的闭上眼睛,心情格外复杂,也格外的矛盾。
她和他很像,同样是从小在旁人的非议与冷眼中长大,早早就尝遍了世间的万般苦楚。
她和他也有些不太相似,因为在她的人生最落魄最凄苦的时候,院长向她伸出了手。
而他呢?当他孤身一人面对着这世间的非议,面对着旁人的奚落,可有谁向身处在黑暗世界里的他,伸出过哪怕一次的援救之手?有谁曾帮他一把?
如果那时候,被遗弃的自己,未曾遇到好心的院长,未曾被福利院收养,或许她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所有的犹豫此刻通通化作坚定。
她承认,她怕麻烦,又贪生怕死,但是!她也有她的底线和原则!
他就像是另一个她,所以,她无法做到漠视他,无视他。
紧闭的双目终于睁开,眸光坚定如磐石,又似这天上悬月,散发着一股明亮、绚烂的光辉。
她要做什么?
南宫无忧似乎若有所感,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捏紧,似在紧张,又似在期待着什么。
“皇上,妹妹说的是真的,臣女的确爱慕二皇子。”
如果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护他,那么,她就来做第一个!
就像曾经的院长,在那大雪纷飞的夜晚,义无反顾的将自己带回福利院收养一般。一(去 读 读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