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听清我问的是什么,“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一肚子气还没消下去,我故意凑近了他的耳朵,“我、家、风、月、宝、鉴、呢?”
“听,听到啦。”他总算停止了发笑,委屈的揉揉耳朵,“不用叫那么大声啊!”
我撇嘴,“不叫那么大声你听得到吗?好啦,不要废话,我家风月宝鉴呢?”
“你问他啊,”他扳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他已经回去了。”
“胡说八道!”我想也不想的,立刻反驳道,“我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会先回去。”
“你干嘛不相信我啊?”他无辜的摊开手,“是真的,本来你进魔方世界确实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因为一点、只有一点哦,错误,所以现在已经是两天后了。你家风月宝鉴大概是等不及,就先走了。”
他说得诚恳,我直直的瞪着他的眼睛,但是,这个以玩弄他人人生为乐的魔物,眸中除了清澈到底,什么其他的也没有。
“抱歉,”忽然发现自己好象没什么立场来对他发脾气,虽然在那个世界受了不少的气,但是游戏是我志愿参加的,“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说的,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先走的。”看电视小说的时候,我最最不能忍受的情节就是,其中一个人听信了外人的话,而不是相信自己亲近的人话,从而产生误会的情节,所以我早就决定,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不管如何,都要相信我亲近的人,哪怕……真的是被骗!
“你相不相信我有什么用,”他看起来,颇有些哭笑不得,“这样好了,你回去看一下,不就知道我说的骗你没有。”
闻言,我转身就走,快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警告道,“如果没找到我家风月宝鉴,我还会回来的。”
他苦笑,无奈的挥挥手。
走出别墅,我一阵狂奔。坐上出租车后,我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心乱如麻。
真的,我一点也不想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不管是阿镜还是风月宝鉴,我总归不相信他会抛下我一个人,在那样一个混乱的世界。我一直都那么坚定的认为,只有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只有他,会对我不离不弃。
所以,当这个信念动摇的时候,我已经不只是心慌,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内一直冷到手脚。
打开房门的时候,迟尘尽照例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我急匆匆的进来,慌乱的环顾四周,便放下手里的书,关心的开口问道,“蔚蓝,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继续找着,“迟大哥,你有看到风月宝鉴吗?”
“有啊。”他点头道是。
我猛地转头,“他在哪里?”
迟尘尽很是不解的扫我一眼,“他没和你说嘛,你们一起出去后没多久,他就一个人回来,抱了雪狐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神色还有些焦急。”
一瞬间,像支撑的力道全部被抽空,我坐倒在沙发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蔚蓝怎么了?”见我的样子似有不对,迟大哥忙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又握了我的手,“发生什么事了,你手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又有谁欺负你了?不怕,迟大哥帮你报仇!”
看着眼前握着我的手,试图给我温暖的人,我恍惚一笑,“没有,迟大哥,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他还是不放心的道。
“我?”我略带讥讽的勾唇,“我没事,只是突然发现一个事实而已。”
“什么事实?”
“其实,”我笑容转为苦涩,“其实蔚蓝并不如她想象的对人这么重要呢。”
“蔚蓝,你在说什么啊?”迟尘尽皱起眉头,“什么你不重要?!”
“没,”我使劲摇了摇头,对上迟尘尽关切的视线,尽力挤出一个笑容,“真的没什么,只是我一直以为我在他心里很重要,没想到,是我自以为是了,所以心理难免有些落差,让我调整一下就好。”
迟尘尽静静的看我一会儿,忽然手一用力,我一个不稳,直直的倒入他怀中。他安抚的拍着我的背,“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知道蔚蓝是受了什么委屈。如果真不想说就什么也别说,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严重。”
安静的趴在他怀里,我感觉得到他的笨拙的安慰,大概,迟大帅哥一辈子都没这么安慰过女子吧,我轻笑,“谢谢你,迟大哥。”他的语气中,隐约流露出一点苍凉,怕是安慰我的话,让他自己想起了自己曾经历过的事,阿镜说过,迟大哥是一心求死之人。到底,是遭遇过什么,才让这样一个人,竟会有不顾一切疯狂求死的念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