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笙!”在即将到来的重机车的前一瞬间,一名男子冲了过来,搂着桿孜笙,紧紧抱着她一起跳入了旁边的草丛里。
桿孜笙仿佛是被惊吓到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却发现抱着自己的门捷正拼命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脸上密布着汗珠,明明是冬天,身旁一阵阵刺骨的寒风朝着自己涌过来,桿孜笙却突然扑哧一笑,笑出了声来:“门捷,要这么紧张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随后,便扶着门杰的手臂坐了起来,却在突然之间瞥到了门捷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只是一瞬便被门捷掩饰过去,而桿孜笙却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一直以来他都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意让他身边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就像今天门捷抱着自己摔在了草地上,但自己却没有一点儿酸痛的感觉……但桿孜笙不知道,门捷之所以十年一来一直陪在自己和哥哥的身边,并不完全是因为想要报恩,而是……
等到桿孜笙抬起头,却发现门捷一直淡淡的笑着,温柔的望着自己,在桿孜笙的眼中,门捷那白皙的面容上,最夺目的只怕是那双浅棕色的眼睛了吧,对人而言,那双眼睛仿佛是一种诱惑,吸引着人对他毫无防备,毫无抵触感,亚麻棕色的头发此时微微有一点凌乱,却凸现出了慵懒,格外显出了他如同一颗太阳一般的温暖。
“是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了呀”,桿孜笙眼前突然浮现出三年前的场景——
三年前,当原桤木头也没有回的走了以后,桿孜笙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她只是苦笑。而从那时起,她好像再也没有办法向别人敞开心扉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逃离的途中门捷一路上只是尽心尽力的保护着她。“既然他想离开,想和原桤木一起生活下去,那就让她走吧,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桤木竟然在最后的时候离开了她。然后他就亲眼看着桿孜笙难受,看着她一个人在冷风中发抖,看着她一个人在寒冷中苦笑。他突然想冲上去抱着她,想要和她说:“没事还有我呢”!但他没有,因为他不敢,那时候的他刚好二十岁,而他的父母则是组织中最为神秘的山与童,那时的他一心只想着超越父母在杀手界所打下的名声,他不想再被山与童的名声所覆盖,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后来,桿孜笙重新回到了花呙组织,在那以后,她整天埋藏在杀戮之中,而桿孜笙这个名字,也逐渐消逝在了杀手界,取而代之的,是——罂粟。
直到某一次执行任务,原本已经完美完成了,却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倒下,或者说应该已经死去多时的人,却突然举起枪,当桿孜笙还没有发现时,一声未经过消音的枪声却像突然爆发了一般,但紧接着这个人似乎也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与着这一枪未消音的枪声的消逝而死去。“砰!”一声枪声响彻云霄,桿孜笙突然转过头来,却只看见眼前的门捷正直直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温柔的对她笑着,然后仿佛是如一个孩子一般没有站稳,沉沉的!往自己倒了过来,桿孜笙毫无防备的就这样与门捷一同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好像动不了了,只能就这样感受着门捷的体温,很暖和很暖和,这是桿孜笙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桿孜笙感受到一股热流——一股汗水与血液混合着的热流,这是自从原桤木走了以后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孜笙?孜笙!你怎么了,没受伤吧?”等桿孜笙再回过神来,耳旁是门捷无比急切的呼唤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卷亚麻棕的头发,和门捷充满着急切的眼神,桿孜笙突然发现,三年的时间的确改变了很多,可有些人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从未要求过回报,这些没有走的人,一直都陪伴着自己。而在她的心里,也早已经将门捷当成了哥哥。随后她突然看见了门捷的手。
真是傻!应该是刚刚护着我才受伤的吧。于是,她抬起门捷那只早已经被黑色血液包裹着的左手,丝毫没有注意门捷对自己的那些关心的话语,温柔的笑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疼,着牵起门捷的手:“走吧,我帮你包扎。”
随后一辆深紫色跑车疾驰过去之后,掀起了一阵尘土,尘土中包含了许多雪柳,很美很美。而不远处那张砖红色坐椅上的黑发男子却依旧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慢慢的,缓缓的品味着手中的咖啡,咖啡杯冒出的热气后是一双充满着悲哀与纠结的双眼,眼角下是一颗青黑色的泪痣。
缓缓的,男生终于开了口,声音很低很沉,充满着悲凉:“三年时间到了,游戏就要开始了。”然后,男生微微带着些许红色的嘴唇突然微微抿起,那是一种邪魅的吸引,让人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