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出去吗?我已经起床了耶。”不知何时虞若已经换好了衣裳俏生生地站在厢门前,耳中已经听到楚千侯改变了行程,两只大眼睛扑扇扑扇地期待看着楚千侯。
楚千侯不得不承认,经过一夜,虞若的心性真的成长了好多,这种期待的表情以前是从不会出现过的。以前的虞若像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而现在虞若更像是一个有了七情六欲的少女。
可是如今皇甫继勋已经有所行动,谁知这位短路将军会不会做出当街纵兵行凶的举动,一般小兵楚千侯并不放在眼中,就怕他的御林军中有辛鬼这种猛男级别的存在,一旦牵扯住了楚千侯,虞若的安全根本无法保证,倒不如把她留在杜府中安全一些。
想到如此,楚千侯从钱袋中掏出一块金锭子递给她,满脸歉意说道:“明天吧,今天我有要事不能陪你出去喽,下次一定!来,爷赏给你点吃的。”
本来对金锭子嗜吃如命的虞若,却拍掉楚千侯手中的金锭子,噘着小嘴巴说:“玉儿嫂嫂说过,女孩子不能吃这些东西…”
楚千侯一愣,“你平时就爱吃这些的,怎么了?你是不是病了?”
虞若脸色通红的做个鬼脸,低声道:“你才病了呢,她说女孩子吃这些东西,会对……孩子不好的……”说完娇羞一声转身钻进了屋中。
独留着楚千侯一人站在屋外,摸着后脑勺一阵纳闷,这玉儿都是教的什么东西啊,貌似,我们还没有圆房吧,哪就整出孩子来了啊?
楚千侯走出杜府时,一辆双马车已经停放在门口,织环换上了一身贴身的短衣短裤,坐在马车上充当着车把式,看到楚千侯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走出来,高声喊道:“楚公子,您就只一个人去吗?”
楚千侯点头笑道:“只去观赏观赏府邸而已,一人足矣。”
“那轻楚公子上车吧,奴婢这就送你去皇甫府邸。”织环把小屁股向里挪了挪,空出一点上车的空隙。
楚千侯却盯着织环的小屁股停下了步伐,又翘又挺又有弹性的臀部,还有那惊人的弧度,实在是想让男人有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楚千侯喉咙里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好似许久没有见荤腥的狼人,双眼目光移向了织环的俏脸,又是一口口水咽下肚去。
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刚刚的织环梳着发髻、擦着腮红、穿着一身橘红色的丫鬟长裙,与姐姐织羽站在一块儿就是一对身份低下的丫鬟侍女。现在的织环穿着紧身小褂小裤,长发轻挽扎着小辫,脸上不施粉黛露着自然的肤色,盘膝坐在车上,手抓缰绳,给人一种邻家小妹的清纯感觉。
而某种情结特别严重的楚千侯就喜欢这种感觉,望着织环的俏脸蛋,楚千侯的嘴角很不雅观地露出一丝晶莹的口水,眼神呆滞,逐渐露出一脸猪哥相。
织环被楚千侯这一看,顿觉全身不自在,好像整体上下被人扒光了一般,一丝不缕地站在楚千侯的面前,禁不住使劲裹紧了身上的薄衣,小声道:“楚公子干什么,还不快上来啊。”
楚千侯这才回过神来,自知刚刚失态,摇着折扇笑道:“刚刚千侯想起一些平日琐事,这才发呆,失态了,失态了。”
织环却在心中悄声道:“瞎说,明明是在在看人家嘛,看你温文尔雅的样子,却终究还是一个风流才子,不过,若是以后真能嫁给像楚公子这种人,其实也是不错的。”织环这样想着,这两朵殷红可就浮上了她的脸颊,宛如春桃烂漫,不觉又让楚千侯看的一呆。
“哎呀,你还看,还不快上来。”织环看楚千侯还呆滞在场,捂着滚烫的脸颊催促道。
“呵呵,只怪我平日琐事太多,不免今日多想了一些,失态啊,失态。”楚千侯清醒过来,呵呵陪笑着,向着马车走过来。
也许是今日楚千侯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离着马车五步远就踏着白石台阶跳跃了过来,谁知脚下一声踉跄,身体把持不住,整个身子在空中一个九十度翻转扑在了织环的身上。
“哎呀。”
两人一声惊呼,在马车上翻滚在了一起。
这在外人看来,楚千侯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占人家的便宜,一个简单的扑倒,头居然钻进了织环的胸脯上,两只咸猪手趁机大肆上下其手。
织环可是个地道的黄花大姑娘,那经受得住这一通抚摸,一声尖叫小身体刺溜一下滑下了马车,双臂紧抱着胸脯,双目噙满眼泪,一脸受委屈的无辜少女的表情瞪着楚千侯。
作为当事人的楚千侯已经占足了便宜,嘿嘿一笑,扶着马屁股笨拙地站起来,陪笑道:“织环姑娘,实在是抱歉,本人平日多习读圣贤书,不善于运动,这才失足,向织环姑娘赔罪了。”
织环还未从刚刚“过电”的感觉中摆脱出来,理也不理楚千侯,小脸气呼呼地重新跳上马车,手拉缰绳使劲向着马屁股一抽:“驾!”
马屁股吃痛猛然窜出,楚千侯猝然不及一声哀嚎一下扬倒进车厢中,接着马车一路颠簸,车厢中的楚千侯哀嚎声响了一路,车厢外的织环这才俏脸舒展,咧嘴一笑。
马车行驶出去不久,杜府角落处,一只雪白的信鸽展翅飞起,向着着江宁府的东南方向飞去。
江宁府的街市上依旧是鼎沸喧闹,全民好似还没从昨日的乞巧节上冷静下来,沿街叫卖的杂货小摊边,流连转着有略施粉黛的巧媳妇,衣冠楚楚的书生公子,风韵犹存的俏寡妇,身强力壮的猛男壮汉,今夜又不知将挤爆多少客栈旅馆。
一辆上车篷上飘着“杜”字的双轮马车,辗转穿梭行驶在官道上,顺着中轴线以恒定的速度缓慢行进。车把式是个穿着近身小褂的少女,抓着两根缰绳,驾车有模有样。
马车越驶越快,逐渐车厢外没有了嘈杂的人群声,没有了临街的叫卖声,好似马车行进了一座森林深处,不,森林中还有虫鸣鸟叫声,而车厢外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静,实在是太安静了。”吱嘎“一声。
车厢使劲晃了几下,马车猛然停止了行驶。
“楚公子,皇甫继勋的府邸到了,您可以下车了。”车篷外响起了织环的喊声。
楚千侯却闭着双眼,盘膝坐在车厢内,只身未动。
车厢帷幔掀开,一道刺眼的日光照射进车厢内,织环看楚千侯动也未动,小声问道:“楚公子,您怎么了?不是您说要来找皇甫府邸吗?到了您怎么不下车呢?”
楚千侯依旧闭着双眼,却是忽然笑道:“我当真是小瞧了皇甫继勋啊,没想到他的手下居然有你如此厉害的刺客!”
“楚公子,您说什么?奴婢不解。”织环小声道,身体却是缓慢后退。
“刷!”
楚千侯猛然睁开双眼,刺眼的红芒瞬间闪过眼眸,扬手一抖,一条细如发丝的银线自袖中射出,直接缠绕向织环的脖颈。
织环双眸陡然睁大,丝线凌空飞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巧的身体哪还有点柔弱的样子,双脚向着马车一踏,一个凌空后躲翻身跃下了马车。
“楚千侯,原来你会武功!”织环落地后,摸了摸脸颊,一道血丝划过嘴角,惊声叫道。
楚千侯反笑道:“你这丫鬟竟然都会,为何我就不会呢?刚刚只是诈你而已,你真以为我在垂涎你的美色?就你这模样,还真提不起我对你的兴趣!”
“我自认隐藏的够彻底,你是如何知道的!”织环俏脸冷如冰霜,声音之中透着冰冷的杀气。
楚千侯朗笑一声,道:“彻底?在我眼中简直是破绽百出,你认为,谁家丫鬟身上还带有淬毒的匕首?“楚千侯一步跃出车厢,迎着织环伸出一掌,双指之间所夹之物,赫然是把刃尖淬有绿芒的银色匕首。
织环霎时惊慌失色,双手向着腰间一摸,空无一物。
“楚千侯你是什么时候摸去的?”
楚千侯呵呵一笑,道:“就是占你便宜的时候啊,不错,身材果然不错,只是警惕性差了点。”
织环脸色大红,刚刚被楚千侯占了便宜不说,却连随身的武器被人偷了去都不曾察觉,如今被楚千侯一番嘲弄,登时恼羞成怒,喊道:“好你个楚千侯,只会些窃贼的本事而已,你以为你能吓得住姑奶奶,今天我必要杀了你!”
一声娇喝,织环双掌猛然变爪向楚千侯凌空攻击过来。
楚千侯微微一笑,道:“就这点小手段,也敢拿来丢人现眼?”
楚千侯将匕首向着腰间一塞,十指挥舞,数道银线交织在指尖。
在织环攻来之时,以银线护手,十指几个斗转,轻松震开她的双爪,趁机踏步一跺,一个凌空翻越,双掌随之向前一带,迎着日光一道亮银色的银线套上了织环的脖颈。
“哗!”
漫天的血花在楚千侯的背后飞溅而起。
“你再动一动,我就割下你的脖子!”楚千侯倒背着织环,双手紧簕着银线冷声道。
只在一晃间,出手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织环只觉脖间一冷,一道鲜血刺了出来,耳旁楚千侯的冷森声音,登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楚千侯,你跑不了了,皇甫大人已经派人包围了这里,你死定了!”织环冷笑道。
“唰,唰。”
这时,楚千侯耳廓微动,一阵急速奔跑带动的风声收在耳中——周围有人!
楚千侯抬头一瞧,周围哪里是什么皇甫府邸,明明是一片光秃秃的坟头,再远一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急速奔跑之声正是从树林中传的过来。
此时,楚千侯不急反静,耳廓轻轻抖动抖动,顺着风声转动着方向,前世身为大窃贼练就的窃听之术尽数灌注在双耳中,前世的他能在百米之外清楚地听到子弹窜出枪膛的刹那声音,此时,只凭风中的声音,一副立体草图逐渐形成在楚千侯的脑海中。
五十二人,个个身手敏捷,速度奇快,正以楚千侯为中心急速奔跑而来。
楚千侯两眼一寒,看来,这皇甫继勋对我的报复,终于正式浮上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