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后离开后,此地的花园再次陷入了安静中。
今日楚千侯本是在突破心境屏障,谁知却与小周后发生了这一幕戏剧性的相遇,虽说自己亲了这位千古美女的芳泽,抛开这些杂念后楚千侯的心中却是感觉失落落的。
心境的屏障刚刚只在一刹之间就能突破,而现在,楚千侯再望向湖面心中却再无感觉。
那种情景似乎属于小说中描写的顿悟,借此机会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心境更进一步,若是契机一过,再想触碰,已是千难万难了。
楚千侯悠悠一叹,自知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如今懊悔全然无用,只得等到下一次顿悟的时候抓住时机了。
“嗡——嗡——”
忽然两声硕大的钟鸣声在周府内响起,震慑着整座花园里嬉戏的飞禽受惊展翅起飞。
钟声连绵不绝,荡起一层层声波响彻在整座周府上,细细默数,钟声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五声,与周宗的大寿年龄相同。
“看情景好像是周大司徒的寿宴开始了,那么说来皇甫继勋应该也到场了吧。好,很好,我倒要看看这位既是神为统军指挥使,手下有私自训练出名为判官的杀手组织的将军,今日在这寿宴上会给我使出什么花招出来。”
楚千侯的眼内闪过一道不知名的味道,嘴角忽然微微一翘,勾勒出一个邪邪的弧度。
最后向着小周后消失的方向深望一眼,接着整个身体快速地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今日楚千侯的重中之重还是在于皇甫继勋,这位为了杀死楚千侯不惜派出两千城防守军的都指挥使,这位手中隐藏着不知多少实力的杀手首脑,这位不知用何种手段诓骗了整个中国历史学家上千年的古人,才最需要楚千侯用十二分用心去对待。
至于小周后,一个只会撒娇耍媚的女人而已,除了她那傲然的身材,让人如痴如醉的樱唇有点让楚千侯心猿意马外,她那“你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话,楚千侯还真没做为威胁放在眼中——
等楚千侯寻着钟声来到了外府的白石广场上时,只见硕大的白石广场上早已摆满了条桌,坐满了宾客。
荷塘内翠绿的荷叶铺满塘水,艳丽的荷花映着太阳竞相开放,香味扑鼻美不胜收。
大红色的条桌足有上百个,条桌上悬寿桃,帖寿字,摆满了酒水和吃食,红色桌边相连,一圈圈围绕着广场正中的荷花池塘,好似一条红色游龙嬉戏与水,让整座寿宴充满着喜庆祥和之意。
此时白石广场上每两人坐一条桌,已是做了足足有数百人,或是执杯对饮,或是谈笑风生,人头拥簇,反倒让楚千侯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正恍惚间,忽然看到最西边一角一人站起,是杜昌远,冲着楚千侯摇摆着手喊道:“千侯兄,过来,我们在这边。”
“千侯,快来快来,你来晚啦。”虞若也摇摆着葱白般的手臂冲楚千侯打招呼。
楚千侯笑笑,小心地穿过周围的酒桌,快速地走了过去。
“千侯兄,你怎去了这么长时间,刚刚寿殿中大司徒请你去内堂喝茶,我到处去寻你都没找到,你老实交代都去了哪里?是不是赖在周二小姐的闺房中做出什么龌龊事了?”杜昌远快走几步迎过来,一脸猥琐的小声问道。
楚千侯笑骂道:“去,去,去,我岂能是那种人,莫不是因为你的事我还不会迷路,若不是听到了钟声,我只怕还转不出来呢,你不感激我倒也罢了居然还怀疑我做什么勾当,小心我将你千金酒之事告诉你大哥二哥哦。”
杜昌远脸色刷一声变了,赶忙小声道:“千侯兄,你可莫要再提千金酒之事,我家大哥二哥都在,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欲对小周后做此事,他们会骂死我的。”
楚千侯坏笑道:“原来昌远兄也有怕的人啊,好说,好说,只要你按照之前的约定,将织环织羽两个丫鬟送给我,我保证不向你家大哥二哥提此事,怎样?”
杜昌远立刻笑逐颜开,道:“没问题,两个丫鬟而已嘛,我杜家还送得,刚刚在寿殿也只是为了激你帮我去寻周二小姐的闺房而已,纵使你没有寻到,那两个丫鬟我还是回送给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楚千侯一脸鄙视着瞧着他,寿殿中的杜昌远可全没有现在这般好说话,一副锱铢必较的模样,逼迫的楚千侯一个大男人去寻一个女人家的闺房去。
杜昌远老脸一红,喃喃说道:“你就当真的听。”
“……”
“楚兄弟,别来无恙啊,这几日我和二弟一直在朝堂上忙碌,未曾回家招待楚兄弟,实在是怠慢贵客了啊。”
楚千侯循声望去,虞若旁边的条桌上赫然坐的是杜家老大杜昌广和老二杜昌海,杜昌广举着酒杯远远地冲楚千侯敬了敬。
楚千侯赶忙拱手一礼,坐在虞若的旁边,执起桌上酒杯冲二人笑道:“两位兄台客气了,应该是千侯打扰了杜家安静才是,昨日我也听昌远兄说过,两位兄台还专为千侯的安全特地从朝堂中回来询问我的安危,此番情意千侯感激不尽啊,今日借大司徒寿宴,我先干一杯聊表谢意了。”
“只要楚兄弟没事,我二人也就放心了。”杜昌广和杜昌海相视一笑,陪着楚千侯饮下一杯酒。
喝下一杯酒,杜昌广和杜昌海对楚千侯的感觉更近三分,忍不住先小声叮嘱道:“楚兄弟,这酒也喝了,不知楚兄弟何事离开江宁府?今日,皇甫继勋可是也来给大司徒拜寿了,若是他看到了楚兄弟也在寿宴上,只怕会对楚兄弟不利啊。”
楚千侯轻轻地扫了一眼杜昌远,杜昌远耸耸肩膀无辜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他们也是担心你才有此一问。”
杜昌广愣了愣,转头问向杜昌远,“三弟,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杜昌远斜瞅了一眼楚千侯,嘴巴张了几次也没敢说出来。楚千侯叹口气,接口小声道:“其实千侯并没想离开江宁府。”
此话一出,杜昌广和杜昌海两兄弟齐齐变色。
“现在江宁府里危机重重,皇甫继勋手握大军虎视眈眈,你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不选择明哲保身还趟这个浑水干什么?”杜昌广怒道。
楚千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很淡然地重新斟满酒杯,轻抿一口,小声说道:“两位兄台莫要在劝,千侯已经打定主意了,最起码今日寿宴,千侯还是能陪三位喝完这场酒席的。”
“你,你,你既然知道其中凶险,怎么还冥顽不灵呢!”久不说话的杜昌海气恼出声道。
楚千侯摆摆手淡笑道:“今日大司徒喜庆之日,我们干嘛要谈这些沉闷的事情,来,喝酒,喝酒。”一仰头咕咚一声先喝下肚去。
杜昌广和杜昌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奈,楚千侯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两人更不好说什么,忧心一叹,“你啊你,真是不怕死啊。”
楚千侯哈哈一笑,连饮三杯酒水下肚,却是更有一番意气风发的豪气。
这种事在他们看来楚千侯这简直是脑残的举动,但是只有楚千侯知道,如此深入虎穴,才能真正明哲保身,更能保护自己昭陵县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