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宝珠密谋,紫笺初现

萧庄和的唇角微微抽搐,眸色也渐渐变得幽深。

“凤儿说得是,年轻人自该交友天下,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点清儿做得很好。”楚擎天眼角挂着庄和皇后的眼神变得极不自然。

深居后宫的皇后娘娘,消息竟然比他这坐在高位的九五至尊更为灵通,这意味着什么?

楚擎天本就不是胸怀宽广之人,此刻心头起了怀疑的苗子。

凤贵妃低首垂眸,眼中尽是嘲讽之色,她故作愠色,转头对着楚靖清道,“你这孩子也当真是的,既然结识了无忧公子这般当世英豪俊杰,为何不与母妃道来。”

“……”楚靖清嗫嗫嚅嚅,低下头,他扯了扯有些义愤填膺的楚天舞而后淡淡道,“母妃教训得是。儿臣不该妄自隐瞒,但无忧与儿臣不过一面之缘,并未有过深交,故而尚未谈起,请母妃责罚。”

他自然明白,母妃这番名为责难,实际上却是在父皇面前给他的能力添砖加瓦。身为在外放养数载的皇子,便是他再有才华,满腹经纶也未必能得到多大的重用。毕竟就算再蠢的人,汲汲经营五载,其根基也不是他这个放养皇子能比得了的。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但若是能与名满天下的无忧谷传人相交,那可就大不相同。

三国务必忌惮却无法对其出手的角色,又岂是那般好相与的。若晁凤能得到无忧谷的支持,哪怕只是丁点或者成药供给上面的优惠,也足够让他们受益不少。

“说什么责罚不责罚的,清儿能与无忧相交,那是你们的缘分,清儿可要好好把握。”楚擎天心中顿时波涛汹涌,那澎湃激动,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只有他自己知晓。

无忧谷隐世多少年了。

如今无忧谷传人,还是传说中的少谷主在凤都出现,那是否意味着无忧谷坐落在晁凤国境内?

楚靖清与君无忧相交,他是不是也可以借着这层关系,然后再……

凤贵妃雍容华贵却不失端庄的容颜微微变色,稍微柔和了些,“今儿你父皇替你求情便也罢了,日后可不许这般。”

“儿臣明白。”楚靖清低着头。

“你皇祖母如今身体抱恙,卧床许久也未见分晓,若是可以清儿可否请无忧公子为你皇祖母诊治一番?”庄和皇后面带慈色,一番话更是处处为人考虑。

凤贵妃心陡然下沉,这萧庄和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不成。

瞧瞧,这话说得多有水准。

可否请君无忧给太后诊治,这请来了是理所当然的,谁让你楚靖清与君无忧是朋友;这若请不来嘛,那刚才那番交友满天下的话是否带有水分就未可知了,最起码在楚擎天这里已经大打折扣。

再说就算请来了,这番孝心也要算到她萧庄和的头上。

她什么没做,只磨了磨嘴皮子,竟打算将所有功劳都抢过去可能吗?

“皇后娘娘说笑了,清儿说过与无忧公子不过一面之缘,浅谈之交……”凤贵妃张口想要反驳却被楚擎天揽过话头,“清儿,你母后说得是,若是可以请无忧公子入宫为你皇祖母诊治一番可好?”

凤贵妃气得全身直冒白烟,庄和皇后递给她一个胜利的眼神,不过是个被放养的贵妃,想跟她斗,哼!

“……”凤贵妃深吸口气,“清儿,你尽力而为吧。”

楚靖清低着头,心中却很是苦涩。他不信那个人会不知道他与君无忧只在城门口那一面之缘而已,如今这般话分明是逼着他去与无忧攀谈结交,带着那样的目的,就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更何况无忧那般谪仙般的人物。

庄和皇后是逼着他与无忧翻脸?

楚靖清深深地凝视着庄和皇后,虽然只是短短片刻,可是他却看到在庄和皇后那同样白皙的脖颈上带着一条红色的细线,精致的锁骨下方,有一叶浅紫色、宛若叶柄的东西。

他眸色暗了暗,脑中陡然浮现出年幼时的某个场景,那个东西……好像,突然他眼前一亮,再次细细打量,他眸中带着深深的嘲讽,嘴角微微勾了勾。

当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庄和皇后不是想算计他吗?他就让她尝尝反被算计的滋味,就当是为母妃报仇了,哼!

“父皇、母妃说得是,皇祖母身体抱恙在身,无忧公子身为无忧谷传人,又是名尽天下的神医,若能的他诊治,自是好的。”楚靖清低着头,眼底飞快地划过一道狠戾的光,“只儿臣与无忧不过一面之缘,若贸贸然提及唯恐触怒无忧,儿臣偶然得见母后有一宝物,若母后能舍得,儿臣执了此物前往拜访,想来无忧定不会拒绝。”

楚擎天顿时眼前一亮,转头看向庄和皇后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哦?还有这样的东西。”

“这……清儿,这事可不能乱开玩笑。”庄和皇后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好似有什么重物狠狠地敲击到心尖尖处般,难道他知道了她有那个东西?

不,不可能的,那个东西她连皇帝都瞒得死死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楚擎天也点点头,神色严肃,“清儿,此事可不能乱开玩笑。”

“……”凤贵妃深吸口气,低下头斜睨了楚靖清一眼,接到他递过来的眼神,微微愣怔而后回过神来,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既然他说了有,那就肯定有。

“皇后娘娘,清儿这孩子幼时虽然顽劣,可却从不妄言,这点皇上应是知晓的。”凤贵妃深吸口气,原本莹亮的双眸冷静下来时,带着沉寂的平和,古井无波。

萧太后摆摆手,“罢了。素闻无忧公子行医条件甚是苛刻,别说其他,他不愿意的就连他师父都未必能说得动他,清儿还是不要去了,哀家这身子,咳咳……”

“清儿若当真不愿,直说了就是,难道父皇、母后还能为难你不成。”庄和皇后的语气带着嗔怪,手连连替萧太后轻轻拍背而后顺气道。

凤贵妃的腿站得有些酸软,不知上面那几位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在心中兀自思索着。

楚靖清却是微微笑着,“儿臣并未妄言,只是儿臣刚偶然见得母后脖颈间的配饰与无忧谷的紫笺甚是相似,若儿臣能手执紫笺过府拜访,无忧定没有拒绝的理由。”

“……什么?皇后,你真的有紫笺?”楚惊天眸色暗了暗。

“这,楚靖清你胡说什么!”庄和皇后有些心虚,眼神有些飘忽,“难道你见过紫笺不成?”

此事又像是皮球般,被踢了回来。

到底谁手上拥有紫笺,如今开来凤贵妃手上拥有的几率极大,不然楚靖清为何会认出紫笺来,她的紫笺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拿出来的。既然是楚靖清那个小兔崽子提出来的,那就让凤贵妃那个贱人出血好了。

想到这里,庄和皇后的眸色暗了暗,“凤妹妹若是有紫笺,不如拿出来,也算是为太后的凤体安康不是。”

“……”凤贵妃眸色微暗,“皇后娘娘说得是,臣妾若是有紫笺这东西,定是老在就拿了出来,而不是遮遮掩掩的。别说是死物,就算是要臣妾的心头血做药引,臣妾也是二话不说的;这是为人媳,应有的孝心,皇后娘娘,您说是与不是。”

庄和皇后哂笑一声,表情讪讪的,“凤妹妹说得是。”

“那母后可能将那东西交由儿臣一观?”楚靖清嘴角微微扬起,一如既往的淡笑,眉宇间亦尽是温润;若不是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整个人倒是与太子楚靖宇有四五分像。

庄和皇后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擎天却是眸色暗了暗,“清儿,不可无礼。”

“父皇教训得是。只是儿臣早年在灵山曾邂逅一位老叟,他身上曾携带紫笺,儿臣有幸得观,却与母后脖颈间的配饰极像,儿臣这才斗胆由此请求,若母后觉得唐突,当儿臣这话未说便是。”楚靖清不卑不亢,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笑着,“便是没有紫笺,儿臣也会竭尽全力说服无忧为皇祖母诊治的。”

萧太后连连点头,身子虽然有些虚弱,却不妨碍她心中舒坦,“清儿这孩子,当真是为难你了。你有这孝心便罢,我楚家可没有伏低做小、低声下气的小辈。就算是无忧谷传人,那也不行。”

“……”

楚擎天眸色暗了暗,转头看向庄和皇后,“皇后,就将那配饰交由清儿一观吧。”

“臣……臣妾……”庄和皇后嗫嗫嚅嚅。

“只是配饰而已,莫非皇后娘娘担心清儿未见过奇珍珠宝,给娘娘贪墨了不成?”凤贵妃捂着唇轻声笑着,“娘娘放心,关于清儿的人品,这点臣妾还是能作担保的。”

楚擎天故作怒色,“凤儿这是胡说什么。”

“凤妹妹当真说笑,不过是个项坠儿,清儿若是喜欢拿去就是,说什么贪墨不贪墨的,我楚家的皇子王孙岂会看上这等小东西,平白让奴才们看了笑话。”庄和皇后心中激烈的挣扎着,瞧着凤贵妃和楚靖清两人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们给撕碎般,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紫笺,尽管心中再不舍得,她此刻也不能当真让楚擎天瞧出来什么异样,故作大方地将项链从脖颈上解下,交给旁边的嬷嬷。

凤贵妃看着那项坠儿,当真是小巧玲珑,浅浅的紫色散发着浓郁的木香,雕刻成精致的果子模样,只是那从内里透出露在外面的梗有些奇特,上面竟然雕刻着一圈圈的东西,不过却更显得这东西的金贵。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尽管如此,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带着华贵而不失端庄的笑容,“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这千年紫檀雕的项坠儿臣妾可这是第一次见到呢。”

“凤儿若是喜欢,母后那儿还有两块千年古檀,改明儿让内务府取了给你也刻两个就是;孩子都这么大了,怎地还这般孩子气。”萧太后摇摇头,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是明白的,无论如何,只要清儿那孩子有这孝心,她就满足了。

对凤贵妃与庄和皇后之间汹涌的波涛,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感受不到。

如今这慈宁宫中,要说在后宫中摸滚打爬,她耍过的心计,玩过的手段可比她们更多,更狠。只是如今年老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些而坏了与儿孙之间的关系,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得她们去吧。

“母后可当真偏心。”庄和皇后撅着嘴,“不过妹妹既然喜欢,姐姐也不夺人所好了。”

她看着楚靖清翻来覆去琢磨那项坠儿的模样,原本提着的心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沉了下去。

,她还以为这楚靖清当真有多了不得呢,那枚紫笺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而后更是请了能工巧匠将它藏在项坠儿当中。俗语云,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将紫笺那等珍贵的东西,夹在那枚并不怎么受她喜欢的项坠儿当中。

做完那件事情之后,那能工巧匠也被她灭口了,照理应该无人知晓才是。

她深吸口气,瞧着楚靖清握着项坠儿翻来覆去的模样,“清儿若是瞧够了,这项坠儿啊还得还给母后,毕竟是母后贴身的物什,若清儿喜欢,母后让内务府为你照着打个一模一样的可好?”

“……”楚靖清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无尽的嘲讽之色。

楚擎天的面色却是不太好看,“清儿,还不快将项坠儿还给你母后。”

“父皇难道当真就不好奇?”楚靖清抬起头来,眉宇间仍旧温润如玉,只是唇角的微笑不知为何,萧太后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诡异感。

楚擎天嚅了嚅唇,尚未来得及发话。

“吭哧”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凤贵妃急急拉着他的手。

“轰”

庄和皇后顿时觉得脑中像是有什么炸开般,好似晴天霹雳。

“楚靖清!”

楚擎天厉声呵斥,萧太后看着他的面色也不太好看,只是碍着他们到底初回宫中,不好太过严厉,可那眼神却分明支持楚擎天对他的责罚。

凤贵妃有些慌了,“清儿,快给你母后道歉。”

“……”

“父皇、皇祖母,母后莫怪。儿臣确定这项坠儿中间的扇叶,便是无忧谷难得一见的紫笺。”楚靖清边说着,手飞快地用力,左右手分别捏着那项坠儿的一侧,稍微用力,项坠儿裂成两片,中间紫色狭长的紫色树叶模样的东西飘落下来,他赶紧用手接住,“众所周知,无忧谷紫笺乃千年紫檀雕刻所成,虽然呈叶状,可叶柄却是独特的三叶竹。”

楚擎天顿时腰身挺直,上身前倾,“清儿你这是何意?难道这个真的,真的是无忧谷的紫笺?”

“确是。”楚靖清抬起头看着庄和皇后,“请母后息怒,儿臣弄坏了母后的项坠儿,请母后责罚。”

“……”

庄和皇后嚅了嚅唇,她此刻还能在说什么。

“皇后大胆!”

楚擎天突然厉喝一声,“你竟然胆敢私藏紫笺,老实交代,这紫笺你到底从何而得?”

“……”

庄和皇后咬着牙,脑中飞快地转动着,无论如何这事她绝不能轻易承认,一旦承认了,只怕自己在后宫原本就不高的地位会越发的尴尬,她面色陡然变得苍白,“陛下息怒,这,这臣妾也不知为何这项坠儿中竟然会夹着紫笺,若今日清儿不言,臣妾也只当这是枚普通的木雕项坠儿而已。陛下若是不信,可,可以问问宋翠,宋翠你说话啊。”

宋翠赶紧跪倒在地,“启,启禀皇上,这,这项坠儿的确是,是奴婢今儿才从娘娘的梳妆台中翻出来的,娘娘是冤枉的,陛下,您要明察啊。”

“……”

“陛下,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是故意的,紫笺这般珍贵的东西,若换了凤儿定是要用锦盒好好珍藏的,又怎么会简简单单藏在项坠儿间。”瞧够了庄和皇后狼狈求饶的模样,凤贵妃这才悠然站出来,“再说,若非皇后娘娘,这枚紫笺只怕要蒙尘了,不如让清儿取了紫笺去寻无忧公子,早日为母后诊治方是正道。”

楚擎天深吸口气,狠狠地瞪了庄和皇后一眼,“还是凤儿懂事,清儿这事就交给你了,尚不足半月便是朕的寿辰,倒是朕希望你们皇祖母能健健康康的出席。”

“是,儿臣明白。”楚靖清俯下身。

“哎……”

萧太后深深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庄和皇后,她既是皇后,也是她的族侄女;当初是她一手将她捧上了皇后的位置,却没想到最后她竟然……

“母后,您信我,您信我。”

庄和皇后双眸含泪不断地摇着头,“我,我真的不知道……”

“罢了,今儿凤儿你们也初回宫中,尚有许多事情需要安置,哀家也乏了,都退下吧。”

萧太后深吸口气,面色竟是说不出的颓废之感,她摆摆手。

“母后……”楚擎天嚅了嚅唇,还想再说什么。

萧太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天儿也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楚擎天低着头,眸色暗沉。

“臣妾告退。”凤贵妃也对着软榻上的人影福了福身。

……

有间客栈二楼,丁香雅室内。

身着浅蓝色白色领边上衣,下配樱粉绣白色花纹的齐胸高腰襦裙的宝珠,头顶梳着双环髻,陪着两朵极为简单的珠花。若是有熟悉她的人在场定会非常诧异。三皇子府上受尽宠爱,向来对穿着甚是挑剔的宝珠郡主,竟然也会有这样简单的打扮。

因为那上下一套分明就是三皇子府上婢女的着装。

“江明珠你可要考虑好了,当初江兮浅那般对你,难道你就真的不恨?”熙宝珠神色凛冽,对面坐着的明珠,身着玉涡色滚雪细纱从裙摆处鲜翠欲滴的竹枝蔓延直至腰际,发丝用羊脂白玉的分心盘起,两边对称地插着两支碧金烧蓝蝴蝶步摇,之前略嫌单薄的身子竟然也隐隐有了圆润之态,若非那熟悉的面容,只怕任谁都认不出,这还是江嘉鼎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

明珠低着头,粉色红唇微微抿紧,“郡主说笑了。家姐处处为明珠着想,如今的明珠过得很安然。以明珠的身份能为侯爷平妻已是莫大恩荣,明珠此生便不作他想。”

“……你!”熙宝珠面色泛着怒气,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想了想又生生忍住,深吸口气,“本郡主再问你一次,江明珠,你当真不与本郡主合作?”

明珠低下头,“只怕有负郡主美意了。”

“愚蠢!”熙宝珠险些没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她咬牙切齿,“你以为江兮浅是为了你好?哼,她倒是好算计,让你们母女二人为她办事,好处都落她身上了,亏得你们二人还当她做救世主般。”

明珠只觉得心头堵堵的,眸色渐渐黯然;对江兮浅,若说不恨,那怎么可能。只是有些话,有些事,她自己明白就好,无须与旁人道来,“郡主,明珠还要赶回去伺候侯爷,就不多奉陪了,告退。”

“明珠表妹何必急着走。”

大门刚打开,她还未来得及迈出大门,突然从雅室的内间传来一个凌厉清脆的女声。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对那人口中称呼的好奇,到底她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而已,转过头,在见到那人时,瞳孔微微缩了缩,“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名唤江如丹,算起来应该是你本家小叔的女儿,比你大些,应为堂姐才是。”熙宝珠对着江如丹笑了笑。

江明珠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诧异,他可从未听说过江嘉鼎还有什么兄弟姐妹,这堂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宝珠郡主为了脱自己下水特地找来的?

在看到明珠时,江如丹心中波涛汹涌,凭什么她不过是个下贱通房丫鬟生的贱女都能嫁给宁青候当平妻,而她却只能被田国舅糟蹋,这也就罢了。那田国舅根本就不是人,在床上最爱将人虐得遍体凌伤,此刻她不说,这屋子里谁能知道她那雍容华贵的衣衫覆盖下,竟然没有半寸完好的肌肤。

“……”

“原来是本家堂姐,明珠这厢有礼了。”明珠微微福身,就算不是,可对面坐着的郡主眼神下,她不得不先低头。

“明珠,听说你也是被江兮浅塞到宁青候府的?”江如丹大喇喇地坐下,而后单刀直入主题。

明珠蹙了蹙眉头,“不知丹堂姐这是何意?”

“没什么。”江如丹突然撩起宽袖,露出那原本虽然算不上白皙却光滑的小臂上,横七竖八的鞭痕,烙印。

明珠只觉得脊背发凉。

熙宝珠满意地笑笑,“你知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明珠此刻只觉得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来赴这宝珠郡主的宴会,难道她也要这样逼自己就范吗?

经过一劫,明珠大彻大悟。

纵使她是江嘉鼎的女儿,他为相时,她尚且只能挂着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名头;他一朝被贬,她能在宁青候府稳坐平妻的位置,是因为谁?

不甘,她有。

对江兮浅的恨,她有。

但她却明白,当初江兮浅分明可以做得更狠、更绝,但她没有。所以她也不能,宁青兰海对她也还算不错,而江兮浅也答应了将她娘和弟弟送走,让他们从此可以脱离江府的水深火热,有这些就够了。

经历这些许多之后,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义愤填膺上江府寻亲的明珠了。

熙宝珠冷冷地看着她由白变青,由青变紫的神色,“本郡主告诉你……”

“郡主,还是由民女告诉她好了。”江如丹低首垂眸,掩饰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和翻涌的怒意,凭什么她一个贱女人生的都能比她过得好,肯定是江兮浅,江兮浅那个贱人知道爷爷要将她们指给三皇子,她见不得她们过得比她好,所以才会让她被那田国舅活生生糟蹋了。

哼。

熙宝珠倒是对她多看了两眼,心中划过一丝冷凝,江兮浅别怪她,要怪就怪她不该跟她熙宝珠抢男人。

“明珠妹妹是吧。”江如丹坐在明珠隔壁的座位上,嘴角轻轻扬起,可那笑容却怎么都显得有些诡异,“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姐姐,居然为了独占三皇子,将我生生推给田国舅糟蹋,你看看这些……还有这些……你当真以为她将你送到宁青候府上是为你好吗?”

“爷爷原本将我与妹妹当做媵妾送予三皇子,可她害怕我们得宠,竟然设计我爹欠下千金坊巨债,你当真以为她那样心机深沉的女子会真心对你好吗?”

“她不过是在利用你!”

江如丹身上的气势鼎盛,明珠不由得侧着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以为你这平妻的位置就能坐得稳了又如何?”江如丹面容冷冷的,“她可是圣旨钦赐三皇子的正妃呢,一个闲散侯爷,一个是皇家子弟,她借着你拉拢了宁青兰海,又接着我拉拢田国舅,你难道就真的甘心给她当一辈子的棋子?”

明珠的心有那么刹那的动摇。

对江兮浅她从最初的艳羡,到后来的憎恨,到现在的平和以对。

旁人只道她心境平和了,可却只有她自己知晓,她只是将那浓烈到发苦的恨意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如今江如丹的话那那层深埋的,又掀起了一角。

“放肆!”

熙宝珠陡然发火,让江如丹和明珠都不由得身子颤了颤。

“郡主,您……”江如丹嗫嗫嚅嚅。

“就凭她区区五品翰林院的侍读的嫡女也妄想做寒哥哥的正妃,妄想!”熙宝珠选择性忽视了圣旨赐婚四个字而是将重点落在了后面。

江如丹低下头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贵为郡主为何偏偏要替她这么个一没钱,二没权的人出头,原来却是为了男人。

呵呵……

“郡主说的是,您与三皇子青梅竹马,那江兮浅的确是妄想。”江如丹赶紧安抚着,还递给明珠一个眼色。

明珠这才反应过来,而后却是微微笑着,“三皇子对宝珠郡主情意深重,并非常人能及。”

呆在宁青候府不过月余,可她已经学会了在怎样的人面前应该说怎样的话。

既然江如丹说了是圣旨赐婚,那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又岂容的她们在这里讨论什么配不配,妄想不妄想的问题。

若当真要说妄想的,只怕是这位郡主罢了。

将心头翻涌的苦涩和恨意拍回小黑屋内,明珠深吸口气,“郡主与丹堂姐若是没有其他要事,就请恕明珠先告退了。”

“……”

原本还在愣怔中的两人顿时愣住。

“江明珠,你敢!”熙宝珠厉声呵斥。

“郡主大人与家姐之间的恩怨,明珠自认没有资格过问,家姐对明珠很好,劳郡主费心了。”明珠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想法。

熙宝珠和江兮浅,这两个人。

她如今谁也不帮,那江兮浅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她不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对她对她娘的救命之恩做出最大的回报了。

屋内两人眼睁睁地看着明珠带着贴身侍婢离开的背影。

“砰”

良久,熙宝珠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到桌子上,咬牙切齿,“可恶。”

“郡主息怒。如丹尚有另外一计。”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以她现在残花败柳的身子,再想嫁入什么王公贵族家已经是不可能了。尤其是田国舅明显对她的身子意犹未尽,她现在求的是活着,活着逃出田国舅的魔爪。

“哦?”熙宝珠声音骤然沉了下去。

“但民女有一个条件。”江如丹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其实宝珠郡主也应该很乐意见到才是,那江兮浅将我们一家赶出江府,等于亲手将我送入田国舅的魔爪,我便要她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千人枕,万人骑。

外人传言田国舅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可他的可怕之处又岂在于这些,她现在才算是知晓,那田国舅简直就是个畜生,他……他竟然喜欢,喜欢让手底下那些人看着他玩儿,自己玩儿够了不说,还让他们一起玩儿。

她刚被掳去的那日。

本以为她爹会带着人来救她,她本以为自己顶多是被关起来,不掉皮不掉肉的打骂几句而已,却不想……不想既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而且不是一人,是七人。

整整七个人轮流欺负了她整夜。

她休息了好几日才勉强能下床,如今站在这里她都觉得那处疼痛非常。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那样的屈辱和痛苦,她江兮浅就能顶着三皇子未来准皇妃的名头,高高在上。若是她独身一人自是没有这个能力,可如今不一样……多了一个在三皇子府受尽恩宠的宝珠郡主,她定也要那江兮浅尝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熙宝珠双眸微微眯着,“好,这个条件,本郡主应了,说说你的计策吧。”

“……”江如丹压低了嗓音俯身到熙宝珠的耳畔,薄唇张张合合。

熙宝珠的面色先是微微沉了下去,而后双眸骤然放出两道精光,嘴角也不由得微微扬起,点点头。

“宝珠郡主以为如何?”

江如丹坐下抿了口茶,她眼底那浓浓的狠戾和恨意却未散去分毫。

“很好。”

熙宝珠嘴角微微勾着,“本郡主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头脑。”

“郡主谬赞了。”江如丹笑道。

“只是若这个计划在加上一人就完美了。”熙宝珠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若说道对江兮浅的恨意,那个人比之她们,绝对只多不少。

“谁?”江如丹眸色暗了暗。

熙宝珠唇角微微勾起,“季巧巧!”

*

江府,汐院内。

清扬单膝跪地,恭敬地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这江如丹的手段倒是不错。”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

“……主上。”清扬抿了抿唇,“对那几人主上打算如何?”

“如何?”

江兮浅淡淡地出声开口反问,“最近这日子过得极是无聊,权当乐子罢了。”

那宝珠郡主竟然能顺着江家这条线找上国舅府,甚至顺利拉江如丹入伙,这人可绝对不仅仅是宠妃认下的民间郡主那么简单。只是不知她潜伏在三皇子府上到底有什么用意了。

若仅仅只是为了楚靖寒,那倒还好说。

可若是为了其他的……

她在心中兀自思索着,“明珠回绝了她们?”

“是,咱们的暗子传来,明珠如今被抬为了宁青候的平妻,虽然不怎么受宠但到底占着个妻字,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清扬斟酌着用词,如今的明珠这日子过得可是比在江府时不知滋润了多少倍。

江兮浅微微颔首,“还算是识趣的,找个日子把明柳和明珍送走吧。”

竹园,就算只是借给他们暂住,她都觉得别扭。

不管如何那明柳曾经深深伤害过季巧萱,就算她最后站出来指证季巧巧,指证江嘉鼎的恶行,可这些都不足以抵消她曾对季巧萱的伤害。锦蓉双城,如今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就送到锦城吧。”她面无表情,语气淡淡,“记得到时候给明珠送个口信儿过去。”

“是。”清扬颔首。

明柳的选择无疑十分非常的明智,当初在威远侯府的婚宴上,如果她没有出现,没有说出那些事情,或许江嘉鼎最后会放她一马,也或许她早就已经是白骨一副。

“季巧巧那边有什么动静?”想到这里,她突然来了兴致。

“因着上次媚娘流产之后又自请离开之事,威远侯府所有人对季巧巧是恨到了骨子里;尤其是那季巧巧体内的母蛊曝光之后,她算是百口莫辩,已经被关进了冷院。”清扬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不咸不淡。

江兮浅瘪瘪嘴,“就只是被关入冷院?”

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她废了那么大的劲才成功将季巧巧体内的母蛊引出来,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不成想……难道威远侯府的那些人都是寺庙里恭迎的活佛不成?

清扬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主上,那季巧巧就算有千般不是,但太后曾开金口饶她一名。”

“……”江兮浅抿着唇,这点她自然是知晓的,“派人严密监视季巧巧,本小姐不信她会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蜮蛊拥有强大的治愈功效,她当初费尽心思才让那她在齐忠祥、姚琉璃和齐浩远的面露出那等不堪的一面。蛊王尸身所调制的药粉,她眸色暗了暗。

清扬抿了抿唇,“主上料事如神。那熙宝珠与江如丹之事,其中隐隐透着季巧巧的影子,不过暗子不太确定。”

“嗯?”

原本神色慵懒的江兮浅顿时正色,“她怎么说的?”

“季巧巧的冷院中近日老有神秘黑衣人出没,她不敢靠得太紧,但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院内凄厉哀怨的痛呼声。”这点清扬想了许久都没想通,原本在没调查清楚前,他是不打算呈报这消息的。不过既然主上问起,索性一起说了吧,说不定主上能从其中发现些什么端倪也未可知。

端倪。

江兮浅的确发现了一些,她眸色暗了暗,“神秘黑衣人?”

“是。”清扬低着头,“听暗子描述,那黑衣人每日约莫子时左右出现,寅时时分离开。”

难道是他?

江兮浅思绪飘忽,眼神闪烁,南疆鬼草婆?

可如果当真是南疆鬼草婆,他没有道理不来找她寻仇才是。

季巧巧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害她被蜮蛊反噬的罪魁祸首,但当初在婚宴上她的所作所为,依季巧巧的性子,绝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才是。

那……到底是谁。

“让暗子小心监视着,注意别暴露了自己。”江兮浅双眸微微眯起,单手搁在软榻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摩挲着下巴,身上那宽松的袍子顺着力道往下,露出一截白皙宛若白玉般的皓腕;“你先退下吧。”

清扬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将到了喉头的话咽了下去,“是,属下告退。”

心儿:作死的人出现鸟,所以……

第119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第36章 这就是资格!第109章 太后赐刑,“巧”作“巧”担第77章 证明清白,重罚缝嘴第96章 蛊毒惊现,她是谁的第08章 容颜相似,如妃归宁第133章 皇家之人,皆不可信第46章 来得不巧第61章 强索血令,初谈交易第04章 债,该还了第65章 巧柳合作,阴谋初现第130章 掏空江府,兮浅疑虑第75章 诡异请帖,初闻赐婚第122章 宝珠失贞,自作自受第100章 娶她冲喜,夜邀情敌第23章 柔弱?善良?第134章 兮浅之密,宝珠身毁第02章 冤家偏路窄第101章 决心提亲,兮浅生怒第22章 冤枉又如何?(求收藏呐)第37章 谁畏罪自尽?第53章 是谁使坏?第117章 草包公主,欢喜冤家第33章 谁要死了?第73章 江相翻脸,文武求情第25章 你还知道啊?第21章 窦生疑:玉柳身份真假第35章 看不惯?杀了就是!第02章 冤家偏路窄第48章 挤兑江丞相第78章 宋家上门,兮浅发怒(二更)第77章 证明清白,重罚缝嘴第75章 诡异请帖,初闻赐婚第96章 蛊毒惊现,她是谁的第24章 送她的大礼第116章 靖寒送药,浅浅决心第13章 看好戏,毁蜀后阴谋第71章 明柳卖身,江相遭贬第37章 谁畏罪自尽?第25章 你还知道啊?第58章 会有报应?那我等着第44章 很感兴趣?第43章 毁容之危第12章 收拾黄家,打上青楼第03章 兮浅盘算,皇族辛密第53章 是谁使坏?第112章 怒砸寝房,浅浅看戏第44章 很感兴趣?第126章 凤靖王出,再说圣旨第70章 先发制人,接管中馈第42章 干得漂亮!第89章 再回凤都,宫内来人第31章 交由刑部第46章 来得不巧第138章 无忧验尸,死因蹊跷第02章 诱她来蜀,目的何在?第60章 宫宴献艺,天荷生事第69章 山中惊情,悔不当初第132章 宝珠密谋,紫笺初现第95章 明柳身败,季巧酝谋第61章 强索血令,初谈交易第61章 强索血令,初谈交易第64章 巧萱愠怒,杖责明柳第94章 阴谋之始,两个巴掌第07章 双双落水中第39章 看谁会装第37章 谁畏罪自尽?第07章 双双落水中第98章 惩治冬儿,夜探香闺第134章 兮浅之密,宝珠身毁第40章 师父,我又忘了(必看,罚巧)第18章 生死相随:母比血莲重第09章 陆宛如,你到底还是输了!第143章 浅浅生母,离开凤都第01章 生辰之喜,彻底交心第87章 紫金蝴蝶,身份暴露第07章 双双落水中第29章 谁脑残?(注意题外话)第07章 双双落水中第80章 萧睿之怒,夜半偶遇第65章 巧柳合作,阴谋初现第14章 如妃中药,莫玉柳危第83章 要么出嫁,要么出家第19章 兄妹详谈,当年真相第128章 宝珠筹谋,嗜血之乱第126章 凤靖王出,再说圣旨第01章 生辰之喜,彻底交心第44章 很感兴趣?第14章 装!看谁会装?第19章 兄妹详谈,当年真相第28章 将计就计第142章 答应送嫁,身世端倪第13章 看好戏,毁蜀后阴谋第128章 宝珠筹谋,嗜血之乱第66章 夜挑冥煞,不是故意第51章 瑶溪来访第19章 并非良人(首推求收藏)第09章 还没学乖第76章 及笄之礼,讨个公道第135章 今生唯她,双雕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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