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山庄
玄冰清是数指头只盼夏空来, 没说要待见自己的情敌,才当走一个随清娱,这柳佳人就又帖了上来, 以前是一男人是尚且天天一副断袖模样让玄冰清堵的慌, 此时花枝招展的伴在夏空左右时不时的亲密模样算个什么事啊, 还有那个变态郡主, 不是和我们家夏空仇深似海吗?现在怎么也一副老母鸡模样, 尤其是看到自己时就跟自己要怎么夏空了似的,玄冰清郁闷的内伤,可对上夏空的脸, 干净,单纯的喜悦只是给自己, 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的熄灭, 只是, 只是那喜悦底下那份忧郁从何而来?她的小空是来和自己成亲的,难道?玄冰清使劲甩甩头, 玄冰清玄女侠一向只重结果不重过程,既然夏空出现就证明夏空心里有她,愿意和她成亲,那么只要保证结果,过程的偏差可以留给以后弥补, 那么从此刻开始倒计时, 她的工作就是捍卫好自己的婚姻, 那当然就是哄好她的小空不要她后悔逃跑。
玄铁声对夏空是被迫接受还必须接受只能接受最后慢慢接受, 全部理解加了解也就是乖孩子好孩子, 老实巴交的人实在,全心全意对自己女儿好, 所以其他的没优点也就忽略不计了,可是眼瞧着这老实孩子不但自己来了还带着俩美女来就有点惊讶了。是惊讶,都忘了愤慨,自家女儿的漂亮自己心里最有数,前几年搞得那个武林十佳美女评选,自个儿女儿没悬念的名列三甲,最主要的还是师出名门武功好,家世显赫名声棒,有内涵有气质,要不怎么玄铁声一开始实在接受不了夏空哪,可这会你看看夏空,这身后的女人,一个咋一看不是很起眼,可当你一近看乖乖不得了,说不出的感觉,美,还有点邪;柔,还有点傲;单拿出来一点都不突出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那么莫名的抓你的眼;还有另一个,美的华贵,一身装不出的与生俱来贵气,家世定是非凡,偏偏跟在夏空后面还真个让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是现在的美女嗜好都变了?不流行帅哥美女了?自己女儿不就是个例子,难道自己out了?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玄铁声打趣,“夏空这阵势要赶楚香帅啊!”
夏空脸憋的通红,半天,答不出话,玄铁声以为是戳到夏空要害,脸上呈现长辈宽厚状,想借着氛围点播夏空一二,结果夏空喏喏,才憋出一句,“那个,那个额和楚香帅不熟?”
从到了落梅庄便忙忙碌碌,婚礼的琐事侵占了夏空大部分的时间,偶的的闲暇又总被玄冰清岔过,婚礼日子趋近,心事与内疚压的夏空快透不过气,逃开工作,独自去市集挑来一只高壮的乌鸡,不假他人,细心的宰杀,褪毛,收拾干净,加了当归,黄芪,黑豆,忌子,熟地,红枣,淮生小火煲足两个时辰,去了浮沫,盖好,敲开了玄冰清的房门,玄冰清刚洗了澡,未干的热气在开门的霎那被屋外的凉风吹起了水雾。
“听脚步就知道是你!”玄冰清微微撅起嘴角,小女儿的姿态一览无余。
“头发没干就跑出来,快进去,被冷风吹了小心头痛。”还是心疼,一手端汤,一手推了玄冰清入门内,盛了碗还热腾腾的汤塞在玄冰清手里,手已抓了棉巾顺着玄冰清的长发轻柔擦拭。
“小空,这汤好好喝!”玄冰清压出可爱的娃娃音。
“那就多喝些!”夏空宠溺的笑笑,眼中闪过丝落寞,“熬了好久,肉和骨也要吃掉,我从书上查的,常喝这汤,你每月那几日便不会那么痛了。”
“讨厌,小空。”玄冰清脸上一红,心里却丝丝甜蜜。
“我在里面加了红枣,当归,淮生······冰清你还记得?”发微干,夏空蘸起梳子从玄冰清的头顶一直梳至发梢,“一梳到白头,冰清,我可还有这福分?”
“你记得就好啦,反正你会煲给我喝!”还是好听的娃娃音。
“我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咔!”好好的梳子在手中忽然断裂,屋内悄然无声,只有汤勺碰撞碗壁的轻响。
“小空喜欢上别人了?”玄冰清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却带着颤抖,刚刚那好听的娃娃音好像只在梦里出现过。
“我心里只容得下冰清一个人。”夏空的声音哽咽,断掉的木梳一半还粘在发上,另一半被夏空紧紧握在掌心,仿佛只有尖锐的痛能给夏空继续下去的勇气。
“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稍稍又有了些生气,又参杂了疑惑委屈,玄冰清放下碗,转过身,深潭般的瞳孔紧紧盯住夏空,“小空你不想娶我?”
“想,想和冰清一起,想一辈子一起!”
“那就一起啊,小空,你说啊,小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玄冰清抓住夏空的袍角,神情满满的全是乞求。
“不,冰清!”自责像把火灼烧这夏空的心,“我想,我想和你一起,可我是女人,女人,你愿意嫁给一个女人吗?”夏空站立在原地,木齿扎进手心,泪划出眼眶,心脏随着最后的一句话的说出狠狠的痉挛。
“什么?小空,你再说一遍。”玄冰清愣住了,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记忆里被遗忘的细节还原拼凑,原来真相早就有迹可循。怪自己?还是怪夏空?谁让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眼神胶着在夏空身上,一样的痛苦就像在镜子的两面,那么该从何处来宣泄?
“女人,是,我是女人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一起?我们怎么在一起?”玄冰清的脑子乱做一团。
“就像随姑娘和宋姑娘一样,冰清,好不好?”夏空又泛起希翼,抓住玄冰清的肩膀,掌心的血迹渗透玄冰清的衣衫。
“怎么可以?”玄冰清像是忽然清醒,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脸深埋进双膝,乱了,都乱了。
“冰清?”夏空的手不知是否该向玄冰清伸出,刚刚萌发的希望被狠狠掐碎,她不要看玄冰清这个样子,她宁愿玄冰清打她骂她恨她,也不要像现在这般无力,玄冰清你还是不能接受是吗?你恨我骗你是吗?
“冰清?”夏空的心紧紧揪着,指尖碰触刚刚还在自己手心的发,玄冰清下意识的一缩,给了夏空最沉重的一击。
“七师姐?”
“出去,让我静一静,让我静一静!”突来的伤乱了所有理智,变作最利的双刃剑,没有故意却同样鲜血淋漓。
“冰清,对不起!”
夏空擦去挡住了视线的眼泪,失魂落魄的出门,不知该行向何方。
“夏空?”陌生的声音,本能的应答。
“嗯--!”来不及呼救的重击。
夜,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