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家里清闲一回,鸣鹤每天总要到乡间里走走,转悠转悠。当然绝对不是大摇大摆的在街市上走,那样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鸣鹤虽然是退隐回乡了,可是他毕竟还是当过大官的,他回来后自然有人会认出他来的,可是鸣鹤并不想有太多的人认出他来,对于他来说既然选择了隐退那就要做一个最平凡的人。他想最好是不要有人认出他来。还把他当做朝中的首辅来看,至于说身上的那种光环早就应该退去了是,他不想自己辞官归田之后还要置身名利纠葛之中,鸣鹤是一个期望简单平实的人,对他来说越是简单的生活就越令他向往,至于名利之事对他来说早就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了,他要彻底回到一种恬淡、虚无、真实的生活,这就是他现在所要追求的全部。
所以鸣鹤经常会微服走访,到处去体验一番这民间故里风情。看那烟花三月,斜杨翠柳。俗话说:无官一身轻。这句话真是没错,自从鸣鹤辞官回来之后就觉得吃饭也要比以前香了,睡觉也要比以前踏实多了。想他以前在朝中当大官那是有苦说不出,尽管在外人看来那当官的都个个舒服无比,除了不用做什么事情之外,每年还会有数不尽的俸禄那简直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美好差事,然而只有鸣鹤心里才清楚,当官是很累的,非常累。每天不仅要起来的比平凡人早许多,即便是退朝了也得要走的很晚,因为总是有一大堆的差事等着要去办,尤其像他这样大的职位那种辛苦是常人不能体会的只有当你真正坐上那种位置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得到。不仅要为皇帝大人分忧解难,还有数不清的琐事等着要处理,一会儿要处理朝里公案,一会儿又有什么大小战役要来了,哪里又有叛乱了需要出兵解决了…总之鸣鹤再朝中为官的时候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吃过一顿饱饭。因此像他这样真正的清官才会瘦的跟猴子似的,那些大腹便便的多半是不怎么干事,全靠嘴皮子混饭吃的,也不会真正动心思为朝里做些实事,当然会长得一身横肉。
鸣鹤总算把这乌纱帽给摘掉了,回乡后的感觉就轻松了许多。不再有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压力。人家都会羡慕这个职位但是鸣鹤觉得那不过是他人的一番梦幻之想罢了岂不知: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你的责任就越是大的无法想象。好了,鸣鹤不用再去头疼那些事情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与那些人、那些事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天鸣鹤又带着家丁出来闲转了,走到一家酒家前却看见里面跑出来两个小孩童,其时那两个小孩正在那里打闹玩耍,鸣鹤不觉抬头看了一眼那酒家的名号,原来是叫“吴记酒家”来着,再看那两个小孩只见其中的一个生的眉清目秀,很有灵动之气质。然而吸引鸣鹤注意他的不是这小孩生的如何漂亮动人,而是他身上配的一个挂饰引起了鸣鹤的好奇,那是一件不平凡的挂饰,因为那分明是当年失踪的皇太子福王随身的玉佩。那上面还有一条龙的图腾,那是皇宫里的专用玉佩图腾。平民百姓之人是不可能有的,他们也不敢有因为那意味着有篡逆之心,若是擅自私刻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民间里按理不会有的,不过如今竟然真的出现了。这不得不让鸣鹤觉得好奇,莫非眼前的这孩子就是当年失踪的皇太子?还是皇太子已遭遇不测有人捡到了这件宫里的宝物?种种疑问立马闪电般的出现在鸣鹤的脑中。
“阿七,你过来一下。去给我打听一下这家酒家的来历。还有刚刚从我们面前走过的那两个小孩,最重要的是摸清楚那个身上带有玉佩的小孩,他对我来说可能很重要,也许说不定他会是我的故人。”鸣鹤对家丁道。
“咦,你的故人?”那家丁听得鸣鹤如此说不禁有点好奇,主人怎么对这陌生的小孩有了好奇心,但是身为下人他自然知道不该问的不能多问,只在心下嘀咕道,便依着鸣鹤的吩咐去做了
鸣鹤却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转身回去了,他发现自己今天碰到了原本不想再去想的事情。这个小孩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失踪的皇太子福王呢?按照他现在的年龄算来也是差不多有那么大了,然而当年的皇太子不是被他的母亲环妃给秘密带出宫了么?若是他二人尚在人间那为何不见环妃的消息,莫不是已遭遇不测?…
鸣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原来当年宫中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公案,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很多,也很复杂,异常之复杂…
话说那还是十几年前的时候,鸣鹤还刚刚入朝为官,只是那时候他的官职并不大。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已经陷入了一场宫廷里的太子之位的争夺之中。
当时身为皇后的环妃已经是有了龙胎之人了,然而在她身怀六甲几个月的时候忽然就发了一场大病,那病来的甚是怪异,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征兆。不过为了保住龙胎,皇帝大人便紧急召请了所有的宫里太医为环妃治理,后来环妃在宫里太医的精心治理之下总算躲过了病魔,然而太医却断言环妃的胎气已经受到严重的影响只怕龙胎有损了所以便建议环妃打掉那龙胎。这下子环妃是打死都不会同意的,因为身为宫中的女子,她深深明白这是唯一可以让她母子二人出人头地的机会,如果要打掉这一胎那就意味着皇妃的位置要被别人给取代了所以环妃没有理会太医的话他相信人间会有奇迹的。不巧的就是一个月后皇帝的另一个妃子玉妃也怀了皇帝的龙骨,此刻已经有人把目光转向了玉妃,有人建议要立玉妃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假如生出来的是男胎的话,此话立即引来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然而鸣鹤却不是这些人里的一份子,他坚持要保皇太子,因为在他看来环妃才是正室他所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顺的,才是实至名归的所以他坚决要做保太子的一方,也就是“***”。然而赞成保太子的一方毕竟是少数,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皇帝本人怎么选择了。但是最为头疼的是皇帝也不怎么表露出来因而没有人会猜的清皇帝的意思大家也只是在私下讨论该保哪一个。鸣鹤当然持之以恒的认为他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一直觉的只有正室的皇妃所生的龙胎才配做一国之主,那样传出去天底下的子民也会信服而不是弄个偏室的妃子之骨肉拿来顶替太子之选。
其实要是没有环妃的那场大病,其实大臣们还是会和他的想法一样坚持选择环妃的骨肉作太子,但是这一次的事情似乎有点大了,连宫里的太医都说这龙骨难保,即便是生下来了也怕会是个不良的品种。所以就都把目光转而投向了另一个妃子玉妃,至少自从她怀孕之后都一直未有大碍成功生下来的机会自然要大于环妃了,这些大臣们都不愧为精明的官员,显然他们将这保太子之事当做了一项官场上最重要的投资了,想想就会知道若是他们选择的太子有幸当上了皇帝,那么他们个个都会是皇帝本人的顾命大臣了,不用打仗建功立业也能高升何乐而不为?这实在是不花钱就能得到好处的买卖,--值!
正是抱着这种心态,保玉妃的人自然占了多数。可是鸣鹤依然不为所动,他坚持自己的信仰。他不会因为一己私利就会去改变自己一向坚持的事情那不会是他的作风。虽然环妃是生过一场病,太医也说着龙胎不报,但是鸣鹤认为只要环妃一天没有生下这龙胎就一天也不能放弃希望,他希望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不是所谓的“杂种”。在那些投机的大臣看来谁当都一样最主要的就是看哪个对自己更有利一点,他们当然看准了环妃的“大势已去”所以就纷纷转而另有盘算。其实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并没有真正的是要为了国家江山社稷。
鸣鹤当时地位还不高,也没有权利向皇帝建议谁该当太子的问题,因而他只能将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心底,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机会想皇帝亲自道明自己的意图。他不是为了名,也不是为了利,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坚持的正道。就像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信仰一样,鸣鹤的信仰就是全力支持环妃当上真正的皇后, 她的龙胎就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但是这一切还是需要一个人的决定,那就是当时的圣上。因为自从环妃一病之后那皇帝开始有点偏向于玉妃了,皇帝当然也有自己的打算,选太子不仅是自己的一纸决策更是关乎到江山社稷的承继大统的问题,是要对祖宗有所交代的而不是全凭个人爱好皇帝当时就觉得环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能够生下来是个人就不错了。正是他的这一点小小的变化那些臣子们立即察觉出来了纷纷改变自己的意愿,这无疑增大了鸣鹤的的心理压力,虽然他贵为朝中的首辅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