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韩宇接过那张纸，却没有立刻打开看，而是摸了摸andy的小脑袋：“被关了这么久，你怕不怕？”
andy摇摇头：“有妈妈在，我不怕！”
“那谭佳佳，你叫她什么？”莫卓然轻声问道。
“娘-亲！”andy笑起来，突然皱起眉，“她还好吗？”
蔺韩宇看向门外：“还好，应该……”
就在这时候，得到消息被迅速送来的谭佳佳已经冲进了门，她一下冲上前，含-着泪抱住了andy，一旁的viky也上前和她拥抱，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除了andy之外，另外两个都哭得不成样子。
蔺韩宇看得出来，这小家伙被保护的很好，恐怕到最后都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死了，没有意识到，自己让谭佳佳有多担心。
他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三个人，觉得自己心里的窟窿，似乎又少了一些。
挺好的。
之前第二轴人格障碍的时候，他曾经一度觉得那样的感觉很好，没有爱恨，没有悲欢，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这个世界，只需要考虑自己，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够了。
什么其他人的幸福，什么快乐，他连自己的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其他人？
可是现在，他慢慢不这么觉得了。
原先他以为，自己只是在乎杜若，可现在，普通人的悲喜，让自己亲眼目睹，竟然也会觉得欣喜和感动。
这大概，就是改变吧。
“谢谢你。”谭佳佳看着蔺韩宇，轻声道，“真的。我之前，口不择言，说错了话，真是对不起。”
蔺韩宇摇摇头：“关心则乱。我理解。”
“蔺旭尧那时候说，”谭佳佳突然道，“他问我，如果她们俩出了事，我会不会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他似乎也不是想要我的回答。他只是说，他以前小的时候，没想过太多，只是想做一个好人。后来他走歪了路，直到遇到了孙芸芸。孙芸芸死了之后，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杀，但是却都没有做。他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太过懦弱了。”
谭佳佳叹了口气：“老实说，我见到的蔺旭尧，是一个很迷茫的男人。我觉得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心里想要什么，只是蔺老太太让他干嘛，给了他一个目标和方向，他就这样做了。”
“蔺旭尧……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蔺韩宇缓缓道。
蔺旭尧也许不了解别人，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了解蔺旭尧。
蔺旭尧太简单，太容易被看透了。他胸无大志，没有主见，但是也没有什么心眼和野心，只是想偏安一隅，好好过一辈子。或者说，他其实是个没有目标也没有追求的人，更加找不到方向，所以格外容易被身边人影响，年少无知的时候被人骗去**吸毒，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后来遇到了孙芸芸，给了他正确的指引，他就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但如今，孙芸芸也没了……蔺旭尧当然会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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