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弹劾最多的就是叶连暮了,说他夫纲不振,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女人,由着她胡作非为,简直丢尽男人的颜面,不单是在奏折里这么写,在朝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也是这么数落指责的,还把右相算在内,说他没教好女儿。
右相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哼笑道,“我没教好女儿?老夫怎么教女儿的还用不着你们来管!什么叫带坏别人,你们的女儿儿子都是傻子吗,叫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把儿子女儿教养成这样愚不可及,人云亦云,你们做父亲的还有脸面来指责老夫,老夫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儿子,干脆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右相说的不错,若是觉得锦云说的不对,有违礼数,你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结果玩的高兴了,现在又来说她不对,就跟一边说菜不好吃,还一边往嘴里塞一样。
那些个大臣的脸都火辣辣的,心里气恼又说不出来话,再说话就成自己儿子女儿成傻子了,叶容痕坐在龙椅上,看着右相舌战群臣,忍不住摇了摇头,挑右相的不是,这么多年从来没赢过,还不知道长点记性。
可是大殿上还有一部分官员的儿子女儿没有参加狩猎的,这会儿便理直气壮的站了出来,指责右相了,可无论怎么说,右相都不为所动,皇上和贤妃都参与了进去,难道皇上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不知道?
叶容痕端着盏轻轻的喝着,可是看着雕刻栩栩如生的茶盏,他脑子里第一个想的就是这茶盏能值百两银子。卖了能换多少车粮食回来……叶容痕心神一愣,盯着茶盏看了半天,嘴角成了一抹苦笑,用茶盏盖轻拨弄了两下。悠然的呷了一口,放下茶盏后,扫了满大殿的文武大臣,拿起一份奏折道,“狩猎的事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如今大朔已经和南舜开战,朕打算组建一支铁骑,各位将军给朕挑选一支精良的士兵出来。”
这件事。各位将军早就知道了,不过都装成不知道的样子,毕竟之前皇上从未跟他们提过,赞同的不赞同的众说纷纭,叶容痕拿出一沓银票出来,足足有七十万两,足够组建一支铁骑了,几位犹豫不定的大臣彻底心定了,皇上是真的打算组建铁骑,可心里又冒出来别疑惑。尤其是户部尚书,不是说国库里没钱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七十万两?
他们得知叶容痕有意组建铁骑起,就抱着观望的态度,铁骑岂是那么好组建的,若是叶容痕拿不出说服他们的证明,他们绝不赞同组建铁骑,倒不是怕那些精良士兵落入别人手里,若真的有铁骑,最后落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皇上也说了。比武定夺。
叶容痕把钱拿出来就是明摆的告诉大家,他决心已定。即便不从军中挑,他也会重新招募,虽然可能需要的时间久些。但那支军队交给谁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
那些大臣交头接耳的商议了一番后,一致同意皇上的提议,组建铁骑,而且对铁骑的掌控权势在必得!
右相站在那里,看着拿着银票的叶容痕,眉头微挑,才提出来让锦云帮皇上,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就说服皇上卖掉皇宫里的瓷器筹集了七十万两,还组建铁骑?他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女儿这么能干?右相双眼灼灼,嘴角有笑,已经在琢磨这支军队交给叶连暮合不合适了。
叶连暮站在那里,想到叶容痕拿出银票前和银票后,大殿里的气氛,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锦云对他们这些将军的心理也太了解了,皇上跟贤妃说过要组建铁骑,也说过有足够的钱去组建,沐将军依然抱着观望的态度,可是皇上一拿出银票,沐将军就立马赞同了,叶连暮想,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提议,十有**是成功不了的。
组建一支铁骑,少说也要一年半载的,可现在,叶容痕让那些将军半个月之内筹集人选,买马的事也有专人负责,务必在一个月之内看到一支铁骑!
边关战火弥漫,朝廷组建铁骑忙得不可开交,国公府里,则是为了叶连祈迎娶瑞宁公主忙活着,红绸喜字挂的满处都是,几位太太也都生龙活虎了,这回装病抵抗老夫人根本没用,连大太太都被逼的不得不缴械投降,她们还能有什么用?整天待在院子里,根本没人去探视,老夫人连点补品都没让人送去,这样再装下去受罪的还是她们!
出了院子,几位太太一合计,对锦云都咬牙切齿,为了打压她,几位太太都赞同把叶连祈和瑞宁郡主的喜宴大办特办,要比当初迎娶锦云热闹百倍,青竹听到这消息时,气呼呼的禀告锦云,“少奶奶,她们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说少爷也是国公府嫡长孙,又是皇上赐婚,她们竟然说您身份比不上瑞宁郡主,所以喜宴要压过您一筹!”
瑞王是亲王不错,可又不是皇上的亲叔叔,在朝中的地位也比不上老爷,连一半都比不上,瑞宁郡主不就比少奶奶多一个郡主的身份,其余的哪里比得上少奶奶,那些太太简直就是有眼无珠,放着少奶奶不巴结,去巴结瑞宁郡主,锦云看着青竹那吹眉瞪眼的样子,轻笑摇头,谷竹也笑了,“你气什么,不就是一个喜宴么,少奶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瑞宁郡主能跟咱少奶奶比么?咱们少奶奶当初的陪嫁有多少,再加上后来安府和云暮阁给少奶奶送来的银子,瑞宁郡主的风头再大,也大不过咱们少奶奶。”
青竹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可就是气不过嘛,大太太摆明了就是偏袒自己的儿子儿媳,磕碜少奶奶和少爷,也就少奶奶好脾气,什么都不争,换了旁人早气的跳脚了,青竹望着锦云,“少奶奶,后天就要迎娶瑞宁郡主进门了,她给您敬茶时,回送她什么礼好呢?”
谷竹想到当初锦云进门,被大夫人摆了一道,送给几位太太见面礼时,几位太太送的见面礼,忍不住鼓起了嘴,现在轮到少奶奶收礼回礼了,谷竹望着锦云,不知道少奶奶会送什么?
锦云也头疼,她也不知道送什么好,轻不得重不得,轻了是瞧不起瑞宁郡主,重了也不合适,至少不能比几位太太的礼重,锦云想了想道,“多准备两份,到时候再看送什么吧。”
第二天上午,锦云在宁寿院陪着老夫人说笑,外面丫鬟便笑着进来禀告道,“瑞王府派人送嫁妆来了。”
老夫人高兴不已,吩咐道,“让人小心点放置,别磕坏了。”
二太太坐在那里,眼睛扫到锦云,端起茶盏啜着,问道,“也不知道大嫂请了谁家的小孩来压床?”
压床这事,锦云知道,古代男女成亲,女方会提前一天把嫁妆发过来,尤其是床,要提前安放好,还要请了小男孩来陪新郎睡一晚,将来睡在这张床的夫妻才会生男孩,不过请谁来压床这事二太太会不知道?锦云嘴角微微弧起,就听四太太感慨的看着锦云,“锦云嫁进来也有三个月了,还没有点消息,莫不是跟当初没有压床有关系?”
二太太扑笑道,“这可怪不得别人,是大少爷嫌弃孩子吵闹,自己不要的。”
老夫人脸色一沉,这事她竟然都不知道,“他不要,你们就由着他?!”
二太太神色一滞,继续喝茶不再说话了,大少爷又不是她儿子,也不归她管,老夫人要责怪也责怪不到她头上来,不过貌似也怪不到大嫂头上去,小孩请了回来,是暮儿自己不愿意,能怪的了谁?
老夫人气的拨弄着佛珠,难怪锦云到现在都没有身孕,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也不怪老夫人生气,真有人成亲没有请孩子来压床,一辈子没有身孕的,要是叶连暮在,老夫人一准要骂他,老夫人越想越气,半晌才想起来锦云也在屋子里,当即望着她,锦云皱着眉头,暗暗磨牙,那厮也太过分了!就算当初不愿意娶她,也用不着连该有的礼节都不要了吧,亏他还答应外祖父好好的,让她有个儿子傍身,气死她了,锦云越想越生气。
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拍着锦云的手道,“别生气,回头祖母帮你教训他。”
青竹也是相信那些礼节的,心里也怨恨起叶连暮来,要是少奶奶没法生小少爷,一定是少爷的错,青竹望着老夫人半天,想听听可有什么办法补救,可是半天过去了,老夫人也没说别的。
回到逐云轩,青竹就迫不及待的问张妈妈道,“当初少爷迎娶少奶奶的时候,没有请小孩来压床,少奶奶这么久没生孩子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系?”
张妈妈一愣,脸色微沉,锦云走在一旁,差点跌倒,满脸黑线,她生气是因为叶连暮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是因为没生孩子啊,生孩子跟压根半点关系没有好不好,再说了,谁一个月不到就生孩子的,可是看到张妈妈那脸色,锦云就知道古代人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