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那么。。。我们。。。游。。。过去?”
听闻此言,乔二和乔三都用了一种看到疯子的目光惊悚的将我望着。
“这塘里,貌似是有很多毒物的。”乔二干巴巴。
“而且经老大鉴定,这水是至阴之水,泡了之后轻则发烧不适,重则残废身亡。”乔三也干巴巴。
额。。。好吧,我承认我刚刚的提议着实很愚蠢,可是:“我不会轻功啊!不能像你们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飞来飞去的啊!”
着急,早知道以前就跟着乔影阿青他们学个能飞檐走壁的轻功啥的,现在也不用这么拖累别人啊。
他俩的眼中充满的同情:“家主,您的在朝堂中的谋略是顶顶好的。。。可是。。。这个。。。有关于武功的常识问题,着实是差了那么一些些。不过没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乔二用力拍了拍乔三的肩膀,乔三则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出来。
汗。。。二子三子,你们这是在安慰我么在安慰我么在安慰我么?
我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可是。。。我看你们平时都是飞来~~飞去~~的啊。”
“轻功只是一种借助于体内的浮劲,让自己跳的更高,更远的基本武功。既是借助浮劲,则也要有落脚点才是。通常一片树枝,一片荷叶,甚至一片水面都能称为落脚的施力点。一般来讲,内力越纯净,武功越高强的人则一口气跃过的距离就越远。”
“比如大哥,他就能一口气飞到对岸去。”乔二的小眼神闪闪烁烁,里面充满了浓浓的崇敬和向往。
原来如此,还是要落脚点的啊。很明显,这个池塘里很凶险,并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所以。。。。。。?”
“家主,看!”
乔三狗腿的指着晃荡在池塘上方的一串串藤蔓。
“我们抓着这些粗大的藤蔓,晃过去!”
照这样说来,皇上带着他那三十万的大军,也是这么抓着藤蔓晃到对岸去的?这藤蔓虽结实,可也经不住三十多万次人马的拉拉扯扯啊。这来来去去的,不得断了?
我用我不太灵光的视力看向池塘上悬挂着的串串藤蔓。
唔。。。没有太过明显的外力伤害啊,看样子,很陈旧,很完整啊。
我要是身边也跟着三十万的大军,那我就完全的不用愁了。一人扛块石头砸进着池里都能把这小池塘给填平了。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会舍近求远呢?
他又不缺心眼儿。你说是不?
还有那批目的不明的敌人,也是这么晃荡过去的?他们既是能晃过去,想必也明白别人也能晃过去这个道理。为毛就没在过去之后直接把这些藤蔓都一把火烧了,几刀子砍了,以绝后患?这一个两个的都傻啊?
我沉声问到:“你们确定皇上他们真的是。。。这样过去的?”
“完全不确定!”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我。
看吧!我就说!大家都是思维正常的成年人嘛~~~怎么会想到这么弱智的方法?
“皇上很可能是从林子里穿过去的。可是这又不能解释为何林子后面是一条死路,而且林子里的植物也看不出遭到大规模破坏的痕迹。现下,我们只有靠这些藤蔓过得那边去了。”
“那么那边监视的敌人呢?”
乔二无奈的一摊手,望天:“我们护着家主过去,其他的弟兄们打掩护咯。没办法,他们可是采取了各方位,多层次,全天候的监视啊!”
远目。。。。。。
这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呐!!!内心无限怨念中。。。。。。
“大哥走前交代了,留下一百名暗卫。一半留在军营里驻守,一半放出去收集情报。剩下的五百个,都跟着我们去那边。”乔三细细的跟我解释。
“恩。”我抬头望了望天。这天蔽日的树荫下看不到丝毫的月色和星光,我却在这无边的阴影中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
“总之,你们要小心着点。”
“诺。”
乔二举起右手,当空一挥,霎时间身后的草丛树影中飞出无数的箭羽。
箭尖在幽暗中依然呈现出一份荧荧的诡异蓝光,一看就是抹上了剧毒。
箭翎飞快的滑过,震颤了凝滞的空气,在耳畔带来“呼呼”的细微风声。射穿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诡异灰雾,形成了一个个小的凹陷形状,可转瞬间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除了对岸模模糊糊的闪躲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未曾待得箭羽停下,约百余人一手持剑,一手抓住了上方的藤蔓,飘荡着冲向了对面,面上都蒙着特质的防毒面具。
一时间,狭小的池塘面上就变得拥挤不堪。
“嗤”
“噗呲”
“咻咻咻咻”
对面在一刻的慌乱之后也瞬间平静了下来,向着我们的方向放箭。
他们放的却是火箭,旺盛的火苗发出“噼啪”的细微燃烧声,吞卷着蜂涌而至的人群。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人,更是我们借以攀附的藤蔓枝桠,这藤蔓一碰火就熊熊燃烧。他们意在将我方逼入那凶险的水中。
暗卫们一边以剑为盾,手臂大范围的移动,剑花挽的“呼呼”作响,一边小心的避过来往穿梭的箭羽,在一株又一株的藤蔓上来回晃荡。
此地易守难攻,打头阵的死士最是危险,眼看着已经开始有人身负数箭,却依然勉力抓住手上的藤蔓,以自身为肉盾,为后面的伙伴跃到对岸争取时间。
一批又一批的暗卫有条不紊的往池塘的对岸冲去,没有慌张,没有迟疑,笃定的就像是理所当然的般。
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除了破空而出的箭矢声,箭尖打在剑身上的“叮叮”声,箭羽入肉的钝钝声,火苗燃烧的“簌簌”声,掉落池底的水流声,竟没有听到仍和一个暗卫的吃痛呼叫声。
沉默,像是奋力厮杀的狼群一般的沉默。
却让我几乎不能自持。
一直觉得狭小的湖面我却觉得突然很大,不停的有人中箭受伤,不停的有人掉落到水中之后就再也没能再浮上水面。
沉沉水面好似一张黑暗的,不知餍足的大口,吞噬着不甚掉落池中的年轻战士的生命。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团厚重的灰黑色瘴气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先前散布其中的暗红色团块渐渐的扩张开来,并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鼻尖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眼看着有两三个暗卫已经成功登上了对岸,乔三见状,从怀中飞速的掏出两个面具,将其中一个蒙在我的脸上。乔二又是一挥手,这次更多的暗卫快速上前,围在我们身边。而乔二和乔三则一人架着我一边胳膊,跟在组成人墙的暗卫后面,飞身攀上了藤蔓。
因为要空出一只手架住我,故而他俩没有多余的手来抽剑阻挡对面如蝗虫般纷飞而至的箭羽,只能靠着周围暗卫的拼死保护。
“瞄准他们的主子!”
对面迅速的发现了我们的阵型变化,一个像是领头者的声音冒了出来。瞬时间,箭羽越发的密集了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几乎都向着我的方向袭来。周围的暗卫以我为中心迅速聚集。而已经上岸的暗卫们则拼命挥剑,力图扰乱对方的密箭攻势。
突然,对阵的敌方不再满足于只放出火箭的攻势,也开始飞快的攀上藤蔓,抽出长剑向我们这边袭来。一时间浮光剑影中,两派早已是奋力厮杀。来人招招狠辣,剑剑都直指要害,强大的剑气在四周弥漫扩散,而上方的那团厚重的瘴气却是丝毫未散,反而透露出一份诡异的流光来。
对方与我人数不相上下,武功修为什么的虽然稍微弱点,可是却胜在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只管拼杀就是。而我则是最大的软肋,手无寸铁,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力也出不了,只能依仗身边人以身体为盾,护我周全。
再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忽然,对面一声悠长的低吟传来,敌方的死士们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扑将上来,每个人都认准了一个目标,死死的阻挡着。如果用剑术赢不了,就用身体作为牺牲品,哪怕身上早被捅了个千疮百孔,也仍是死死的抱住我们这边的暗卫。
七窍流血,四肢狠狠的盘在乔家暗卫的身上,张大着嘴巴像是野兽般疯狂的咬噬着对方的脖颈,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惨烈嚎叫,那叫声穿过耳朵,带来身心的一阵恐惧的震颤。他们就这么死死的拖着我们,誓要同归于尽的沉于湖底。
很快的,身边的暗卫渐渐的变少,都被扑在身上的敌人拉入了池底。剩下的大多全身鲜血淋漓,面色惨白,耗尽所有的力气苦苦支撑。
身边的乔二乔三只顾带着我来回灵巧的闪避对面一波一波的袭击。乔三的唇抿的紧紧的,双眼血红。就连一向喜欢说话调笑的乔二也是面色青白,口中低声的喃喃自语,似是在安慰我:“家主,没事的,再一条藤蔓,我们马上就能上岸了,您别怕。”
我稳了稳心神,垂了眉眼,尽力不去看那惨如人间地狱般的情景。哪知道下方的池中看着更是瘆人。这么多人掉落下去,居然被尽数吞噬,甚至都没一个能挣扎的。
只有像死水一般的池面荡漾着一块块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色,像是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突然耳畔风响,竟有一个敌人乘着周围暗卫的空隙蹿到了乔二的身前。
乔二猝不及防,又没有空余的手可以用来接招,顿时和乔三配合着顺着藤蔓荡到了离对岸稍远一些的位置。
可那敌人竟像是牛皮糖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紧紧的跟着我们。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竟有一只燃着熊熊火光的箭翎冲着乔二飞过来,乔二奋力避开。
却就在他一分神的瞬间,那人竟提着剑直直的扑向了我。乔二一甩手将我推给了乔三,自己却冲着那人挡了过去,乔二大吼一声“带着主子走!”却是被对方一剑贯穿了身体!
乔三险险将我拽住,借着晃荡的惯性,一甩手就将我背在了背上。虽然这样行进起来更为吃力,而且会将我的后背暴露出来,可这是唯一可以腾出手反击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