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风这几乎邪恶的念头刚在心中弥漫一天,苏云就发现了戏班子的秘密,并很快将这伙军统特工全部抓获归案。经过一番审讯,特务们全部承认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并供认出墨子风和赛貂蝉的暧昧关系。
苏云没想到此事竟然与墨子风有关,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将这件事情报告了肖振山。
肖振山感觉情况严重,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他专门找到墨子风想做了一番交谈,让墨子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
在办公室里,肖振山开门见山说道:“子风,人在犯错误的时候不知不觉,可是当越陷越深的时候才会明白,可是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子风,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希望看到你犯错误,希望你悬崖勒马!”
墨子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红着脸争辩道:“老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肖振山说:“明人不说暗话,冒充戏班子的一帮特务刚被保卫部门抓获,他们交代了全部问题。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把赛貂蝉藏在什么地方了?你这样做对得起曲采桑吗?”
墨子风叹息一声,说:“老肖,我从来没求过你,现在我希望你能给我保守这个秘密,怎么样?”
肖振山说:“那你必须实话实说,将所有情况告诉我,可以吗?”墨子风见肖振山怒容满面,知道此时也不能隐瞒什么,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将这些军统特务杀死。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墨子风说:“老肖,当你看到赛貂蝉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的心情,现在我什么也不说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她。”
肖振山和墨子风驱车来到一个偏僻寂静的小院。墨子风敲了敲门,打开房门的是洪武门的唐姑果。墨子风进到院子,关上大门,说:“唐堂主,姑娘在里面吗?”唐姑果说:“在!”说罢将墨子风和肖振山领到一个房间。
赛貂蝉听到墨子风的声音,连忙迎了出去,差点和肖振山撞在一起。肖振山猛然看到赛貂蝉,竟然一下子愣住了,瞬间就明白了墨子风的心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此人真是骆家红的化身?
肖振山说:“你是谁?”
赛貂蝉说:“我叫骆家红!”
肖振山说:“真是鬼话!骆家红在上海早就牺牲了,尸骨无存,你怎么会是骆家红?”
赛貂蝉见肖振山知道底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肖振山把墨子风拉倒一边,说:“你是不是把她当成了骆家红?”墨子风笑道:“老肖,你不觉得她们很像吗?我承认自己犯了纪律,可是我真是不忍心让她离开!能经常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骆家红,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肖振山是南京地下党的支部书记,墨子风加入地下党就是肖振山一手策划,其中最关健的任务就是骆家红完成。肖振山亲眼看着墨子风和骆家红相识、相爱,一直到骆家红牺牲,他很了解两个人的感情,也知道骆家红在墨子风心中的位置。可是,眼前的赛貂蝉只是和骆家红极为相像,但却不是骆家红。
肖振山虽然理解墨子风,但是部队纪律绝不容许墨子风如此任性胡为。肖振山想了一会儿说:“子风,我承认自己很震惊,她们的长相太相似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只是想在看到赛貂蝉的时候回忆起过去,想起骆家红。但是我要告诉你,骆家红已经牺牲了,这个人是个军统特务,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你不为别的着想,难道不想想曲采桑吗,她为了你把什么都舍弃了,还多次救你性命,她要是知道你这样做,该会怎么伤心?”
墨子风沉思一会儿,说:“老肖,整个铁甲师咱们两个结识最早,我和骆家红的感情你很清楚。我现在并不是要让赛貂蝉取代曲采桑,她也不可能取代骆家红在我心中的位置,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这里,等我想起往事的时候,能够看到她,这就足够了!”
肖振山眉头紧锁,说:“子风,我们牺牲了很多战友,除了骆家红,还有和尚、大白鲨、阿亮,他们都是你的兄弟,如果你现在沉迷于往事,铁甲师的前途就会变得渺茫,甚至会带来一场横祸。”
墨子风执拗地说:“老肖,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我的做法虽然有些摆不上台面,但是我还想把赛貂蝉留下来。这件事情我不想让采桑知道,希望你能帮助我!”
肖振山气道:“子风,不要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做曲采桑早晚会知道,到时候恐怕一切都晚了!”墨子风说:“现在只有苏云和你知道真相,只要你俩不说,采桑怎么会知道?”
肖振山冷冷笑了一声,说:“即使我俩不说,曲采桑也会知道,你千万不要自作聪明。如果曲采桑知道了,你想到后果了没有?那是很严重的!”
墨子风当然想到了后果,但是他却难以舍弃。
随后的几天,墨子风每次见到曲采桑都觉得心中有愧,有时还故意躲避曲采桑的目光。虽然这一切不露行迹,但是敏感的曲采桑还是从墨子风的言语中察觉了一丝端倪。
曲采桑虽然单纯,但是对墨子风相爱至深,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对不起自己。但是,她隐隐感觉到墨子风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半个月之后,曲采桑对墨子风的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决定一探究竟。
那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墨子风借口去军营查哨,吃了晚饭便出了碧云山庄。曲采桑故意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让墨子风早去早回。当墨子风出门之后,曲采桑便换了一身忍者夜行衣,一路跟随墨子风的踪迹。
墨子风乘坐吉普车来到滩头巷慈生堂药铺,顺着密道赶到了赛貂蝉居住的小院。这个小院本是白虎堂的产业,墨子风之所以把赛貂蝉安排在这里,就是想借助密道能不露行迹地与赛貂蝉约会。
曲采桑一路跟踪墨子风,当看到墨子风进入滩头巷慈生堂,她知道墨子风进了密道。稍等一会儿,曲采桑也跟着进了密道之内。
曲采桑以前曾经跟随爷爷进入过地宫,结婚后墨子风便将密道详图交给她保存,所以曲采桑对于地下密道也极为熟悉。
沿着曲曲折折的密道前行,走了三四里路,墨子风便钻进了赛貂蝉居住的小院。曲采桑尾随着进入院子,悄身躲在屋檐下打探屋内的动静。只见明净的房间内,家具排放整齐,墨子风与一个女子坐在桌子边窃窃私语。那女子貌美惊人,温柔款款,还不时对着墨子风发笑。
曲采桑看到这里,登时明白了原因,她的心中无限震惊,真想闯进去一刀刺死这个狐媚女子。可是,刺死她又能怎么样呢?丈夫变心了,竟然夜晚出外与女人厮混,这不仅是对曲采桑的侮辱,也是对两人爱情的嘲笑。瞬间,曲采桑感觉天昏地暗,脑袋晕晕乎乎,她慢慢离开窗户,纵身跳出小院,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虽然是暑热季节,曲采桑仍旧感觉到彻身的寒意。这种寒意发自心底,让她从头到脚都凉冰冰的。曲采桑慢慢走在街道上,她想起了过去的一切,想起了在山谷中、宝库内的那些日子。现在,她只有墨子风一个亲人了,如果墨子风背叛了自己,自己在这个世上就一所所有了。
前面有一个酒馆,店门口挂着酒旗和灯笼。曲采桑忽然有大醉一场的冲动,她踉跄着走进店内,冷冷地看了掌柜一眼,说:“给我一坛酒!”掌柜的见此人身穿夜行衣,背上插着武士刀,当时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说:“姑娘,你是喝酒的?”曲采桑目露寒意,说:“少废话,拿酒来!”
掌柜的连忙捧出一坛酒、两个酒碗和几样小菜放在桌子上,说:“客官,你慢慢喝!”说着对店小二使了个眼色。
曲采桑将酒倒在碗里,忽然双泪齐流,捧起酒碗一饮而尽。
曲采桑的举动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两个女子的注意。其中一个白衣女子悄声说:“这是一个忍者,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旁边的蓝衣女子说:“云州的日本人早就被墨子风杀完了,她是谁?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怕铁甲师的人抓了她?”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这个人不简单,难道她就是中村的孙女,叫英子的那个?她不是嫁给墨子风了吗?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想办法接近她!”
曲采桑根本没想到,在这个小酒馆内,日本陆军参谋总部派出的特工已经注意到她了。曲采桑现在的脑子里不时闪现出墨子风和那个女子卿卿我我的镜头,她一碗一碗地喝酒,不一会儿便感觉头脑发蒙,倒头趴在了桌子之上。
这时,那个白衣女子走到墨曲采桑跟前,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这不是妹妹吗?你怎么在这里,赶紧回家吧!”两人随即将曲采桑抬出酒馆,叫了一辆黄包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苏云接到店小二报告,带人赶到酒馆的时候,曲采桑和两个女人早就无形无踪了。苏云听了酒馆掌柜的描述,登时就明白此人就是曲采桑。看来,曲采桑是被这两个女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