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住处一起商议,叶听雨毕竟是刚入伙的,率先表明态度:“真是对不起大家了,因为我给你们带来这大堆破事。”
“别这么说叶老师,要不是你,我们还找不到这么好的山头。”孙若兰忙道。
“这事有什么麻烦的,我去找几个本地道上的一起去找他谈谈,不怕他来黑的,就怕他来白的。”费立国大刺刺地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那拨人早被专政了,这年头黑白不分,估计这地方的黑头儿也就是他们家的手下,暴力年代已经过去,你这样的再多也没用……”刘扬毫不留情地打击费光头。
“要不我上门去给他们家看看风水?”费立国道,却见众人拿眼看他,显然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讪讪笑了下,“你知道虽然我是正宗寻龙踏脉的传承,不过行走江湖,多少有些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不过效果嘛,是很好……而且这方南的矿主们哪个开山头不要勘过风水,到时候只要做几笔生意出了名就成,不怕他不来找。他来找我就说那山头是大凶之地,谁要谁倒霉……”
“老费,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挺讲究职业道德……”李成笑了起来。
“纸包不住火,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搞矿的,当年刚改革的时候抢垄头,连土炮都会做,雷管就更不用说,动不动就出人命。”叶听雨老成持重地道。
“叶老师说的对,那终究不是正道,现在的关键是赶紧拿下地来,免得夜长梦多,报批的流程重走一遍又要一个月,一个月够发生很多事了。你们都不用掺和,官面上的事情我去摆平,就是怕他们暗地里下手,以后开了工厂得防着些,公安派出所什么的就麻烦叶老师去多打打交情,费用我让财务先拨给你。如果他们来搞事,我也去拉几车人过来搞他们的工厂,……”兴许是很久没被人整过了。孙若兰也一肚子气,说着说着说漏了嘴,“跟我玩这个,他们也忒嫩了点,他们会做雷管,我地人也会做炸药。”
看见一干大男人看野生动物的表情,孙若兰面皮不禁发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是干包干头起的家,工地上斗殴的事情不比你们见的少。”
此话一出几个劳改油子登时把孙若兰引为知己,费立国惺惺相惜地道,“没想到孙总也有这么豪气的一面,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来来干一杯干一杯。小张你也喝啊。”
小张助理蹙着眉毛,她怎么也习惯不了这种江湖氛围,孙若兰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举杯,小张无奈之下一口干了这高度地五粮液。双颊登时泛起一片红晕,在灯光下娇艳的不可方物,刘扬看的愣神。
因为高速封道,李成足足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回到东州。
突入其来的雪灾震撼了全国人民,下雪也能成灾是百年未遇的事情,各路专家粉墨登场,从温室气体排放到厄尔尼诺现象甚至连三峡大坝都被说成这次雪灾的原因,原因怎样不是李成所想去追究的。不过雪灾却直接影响到了他,不光是出行问题,由于东州也是受灾严重地地区之一,局部电网受毁损严重,汉成制药这边也断了电。
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断电并未造成太大影响,反正大过年的,很多工人都回家。没有安排生产计划。但是汉成制药的胃安冲剂就吃不消这么搞了,胃安在年关前销售量巨大。不管胃有病没病,买来备着对付酒宴的大有人在,钱笙玉几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劝说工人继续上班,并且按劳动法规定该给几倍工钱就给几倍,不拖欠不打折,好不容易把人留下来,结果断了电,柴油发电机临时去买买不着,说是断货了,把一帮人急得像热锅上地蚂蚁,每一天光工资都是好几十万再流失,用财务术语来讲,这个机会成本太高了。
“机会成本?”李成楞了一下,他还头一回听到这个词,不过忍住了没好意思问,新来的财务科长是孙若兰的人, “柴油机我们只有一台,市面上现在买不到,那玩意现在是救灾物资,电信采购了一大批,剩下的都让救灾部队弄到各个断网断电地村子去了。现在每天工资取暖要二十多万,过了年又是新季度,还得垫货款材料款,账面钱也紧张……”
“等等,咱们账面上钱会紧张?”李成奇怪的问道,“我记得汉成今年赚了不少钱的嘛。”
“我过来的时候现金2500万,投资行转移有1000万,年底发双倍工资加上奖金分红600万,马上季度材料款要支出700多万,这么一算下来,账面上的钱就只有百来万了,年后经销商的回款都不会太及时,不过我们可以申请银行贷款,以我们现在的盈利情况,申请贷款很容易,再说这边的行长我也熟悉。可以短期地贷几百万放着做储备。”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李成听得人家给他一笔笔算账,才知道这钱赚的快花的更快。心里琢磨着也该跟王小薇再整个新配方出来了,不过中成药配方哪有那么容易,现有的都是几百年的传承下来的,要不然他早垄断了国内医药市场。正思量间李成朦胧听到女科长说了句:“……如果李总有上市的想法我现在就开始按上市的套路做财务规划。”
“上市?”李成一惊,说起来这哥们连股票都没炒过,哪里知道上市是怎么回事。
“对,上市,现在真正玩实业地人不多了,玩概念玩炒作玩资本地多。当然获利大风险也大。”财务科长叫孟小凡,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东南大学毕业,孙若兰地同窗好友,外貌气质和孙若兰相似,很知性,就是没有那种狠劲,看起来温柔许多,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细声细气的,不过本事很大,逃税,呃不,应该叫合理避税,是一把好手,孟小凡继续说道,“别看规模不大,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三两年就可以达到上市的条件,建议您在资金和产品线上做些准备。”
“这事有点遥远,反正你先按这么准备着吧,产品线也得看运气,配方不好做啊。”李成道。
“已经够容易的了,别人都是一两年才弄出一个产品,还是换汤不换药的多。像咱们厂这样的算是头一份。”孟小凡道,看来她也被李神医的江湖传言荼毒了,对李成有种盲目的信任。
“没有那么神奇,外头疯传的,真要是这样,我们也用不着在这西山办公了,直接到上海去,金贸买一层。”李成笑道,端起茶杯想去接点热水,却发现茶已经泡好了,李成一直没找助理秘书之类的人,水还是孟小凡帮他倒的,李成喝了口,泡的刚刚好,心想这女人就是心细,却看孟小凡没有走的意思,不禁有点奇怪。
这时候孟小凡懦懦地道,“李总,我身体有点小毛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看看。”
李成随口问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自家人,孟科长您说。”
孟小凡涨红了一张脸,却不开口,李成开过诊所的人,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让孟小凡坐下,把起脉来,脉搏如珠,知是经期,却见寸浮尺燥,肝气郁结。李成沉吟一番,问孟小凡症状如何,此刻手一搭,两人便是病人与医生的身份,孟小凡也不复紧张,细说了一遍她的症状,原来是医院诊断是慢性乳腺炎,看西医总不得好,朋友推荐她去看中医,试了几个也没见过,想到李成名气颇大,不如利用职务之便来试试,近来乳房越发胀痛,因此李成一回来她便急急赶来汇报工作,实是存了公私兼顾的心思。
“你这病是宿乳所致,中医叫乳痈。另外经期也不好,血瘀过多。”李成道。
“可是我还没结婚。”孟小凡迟疑道。
“肝气郁结上逆,经气郁结也可以积乳,你这是内乳,挤不出来的,西医看是慢性乳腺炎,实际上是个后病,宿乳是先病,西药用多了太寒凉,杀了炎却疏导不了宿乳,因此容易形成肿块,连带经期也受了影响……”李成已经很久没给人看病了,精神大好,说起来头头是道,不过看看孟小凡鸭子听雷的样子,心知她也不懂,直接开了方子:柴胡9克枳壳9克王不留行9克……
“还好发现的早,宿乳积多了可是会影响形状,美观上会受影响。”李成道。
但凡女人都爱美,孟小凡一听大为紧张,说道,“李总,都说您针灸厉害,能不能帮我针一针。”
却见李成沉吟了一下,施针当然更快,可是就难免要针刺乳房部位,还要用手导引乳汁流出,孟小凡话一出口,显然也想到这一节,不由得脸色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