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话一出,屋内众人都是一惊,显然没料到摄政王殿下突然会赶过来,而且,摄政王殿下这阵式,好像是知道了并且定夺女皇陛下就在自己寝殿里!
闻人花落更是大惊失色,紧紧扯着顾繁尘的袖口脸色发白。
“怎么了?”顾繁尘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带着几分担忧。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家脾气暴躁,阴晴不定的皇叔大人!”闻人花落忙的猫下身子,手透过窗棂外指着那黑色步撵内之人。
透过那薄薄的黑纱,隐约可见步撵内之人那紫色靴子,那绣着曼陀罗花的深紫衣袍,那搁置在屈起的膝盖上那骨节分明宽厚的白皙大掌,掠着淡淡寒气。
单单这么一望,便能知道那步撵内之人坐着的绝非一般人。那步撵周围散发着的冷魅冰寒之气,那浑然天成流泻而出的贵气,都显示着他赫然的身份。
顾繁尘顺着闻人花落的手,看向那顶撵轿,随即才略蹙眉开口问:“便是那个名震天下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一一凤今?”
闻人花落忙不迭地点点头,脸上的惶恐还未退散。只因她每次回来都会受到某摄政王的威胁,再加上小时候那严格高大的形象,使得闻人花落见到摄政王就如老鼠见到了猫一般。
“莫怕。”顾繁尘握紧了闻人花落的手,传递了一种安心给她。
“不行不行。咱们赶紧溜吧!”说罢,闻人花落二话不说地拉着顾繁尘顿下身子,猫着步子行走。
顾繁尘摇摇头,便也顺着她。高大的身子顿下学着闻人花落的样子猫着身子慢慢走出了殿内。
轻轻看着那一前一后,一蓝一白的身影遁走的身影,只感内心有一种泪奔的感觉。
走了闻人花落,顾繁尘,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崇凛依旧左手搂着夜景的腰肢,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摄取冷硬盔甲的温度,他右手有些僵硬地握紧了剑柄。
轻轻看了看那身躯僵硬的崇凛将军,又看了看缩在崇凛将军怀里的女皇陛下,一神有些怪异。
“摄政王殿下到!”太监那尖利的嗓音又缓缓地响起。
而对于摄政王殿下这几个大字极为敏感的夜景即便还在昏迷中,即便此刻的意识是混乱的,听见这五个大字,仍旧皱皱眉,唇一上一下翕动似乎在念叨什么。
崇凛微微倾下头,耳廓凑近夜景,却听得在听到那一声声的嘟囔之后,冷硬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
而在撵轿停下之后,玄奕则走上前打开了女皇陛下的寝殿,但,当他打开后,发现那一抹冷硬盔甲与白衣女子的近距离画面后,他脸上浮现一丝震惊。
“怎么了?”撵轿内的摄政王殿下浅浅闭目却仿佛睁开了眼似的,他淡淡地问道。
一道幽凉含着磁性的声线缓缓传出,一股无形的冷凛气息也随即自撵轿内流泻而出。
摄政王的撵轿一落下原本在巡逻的侍卫们纷纷垂下头,跪地俯首。
而摄政王这一声线传出后,玄奕忙的回过神,正色答:“殿下,没什么大事!”
摄政王搁置在屈起膝盖上的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扳指,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气息。
正当众人被这股强大气流震慑得无所遁形时,只见撵轿内
突然跨出一只紫色靴子,随即只见摄政王殿下缓缓地踏出了撵轿外,那笔直身躯如山峰般岿然不动,那道笔直身影被头顶骄阳拉得老长倒映在白玉地面。
众侍卫只瞧见眼前一抹紫色袍角缓缓掠过,掠出了淡淡幽凉气体,那股气体却仿佛自众人心底划过,在这炎炎烈日竟然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那抹深紫色袍角缓缓地逶迤过白玉地面,渐渐地,到了大门敞开的女皇寝殿门口。
摄政王右手侧在腰际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玉扳指,左手则负背而立,静静地站在寝殿门口中央,他一双狭长淡红凤眸淡淡地睨过殿内。
寝殿内,崇凛不动声色依旧一手搂着夜景,另一手握着腰间剑柄。
“参见摄政王,末将有些不便给摄政王行礼,请摄政王恕罪。”崇凛冷眸抬起,与摄政王那淡红色视线对视上,话语不卑不亢,含着一丝凛然。
摄政王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他视线倏然定格在,在崇凛胸膛的盔甲上磨蹭的那抹白色纤瘦身影。
那视线有点儿灼热,有点儿冷冽,那双淡红色凤眸掠出淡淡寒意。
“小景儿…”摄政王倏然开口,饱满红润唇勾起一抹精致弧度。他视线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景。
崇凛淡淡地垂下头,睇了一眼怀里的夜景,当看见那恬静睡颜上略皱起的眉头时,他微微捏紧了腰间剑柄。
“摄政王,女皇她在睡觉。”崇凛突然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这话,既替夜景回答了,又解释了夜景为何没有及时回话,还一动不动地呆在他怀里的原因。
倏然,只见正头朝下脸深深埋进崇凛胸膛的盔甲上的夜景突然翻过了身子,那侧脸亦然暴露在了众人视野中。
“摄政王!”突然,睡梦中的夜景唇嘟囔。
摄政王狭长凤眸眼角微微斜挑,唇边笑意愈发深邃,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笑意。玄奕亦然用满含欣慰笑意的眼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女皇陛下一一女皇啊!您可终于顺从乖巧一回了!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可爱!
可是下一秒,这种乖巧可爱却被一句话给打断。
只见那原本皱眉的女皇陛下倏然在睡梦中磨了磨牙,随即挥起小手,抡起了一个小拳头,又咬牙切齿地大吼:“是贱人!”
这…
上一句的摄政王,加上这一句的是贱人,合起来不就是一一摄政王是贱人,么!
玄奕一改欣慰含笑的眼神,替代上的是无奈与汗颜。
摄政王亦然,那斜挑笑容戏谑,弧度精致的唇形一一消散,冻结住。
一旁的轻轻瞧见这般,有一种想奔跑上前把女皇从睡梦中拉起来的冲动。但,想归想,当瞅见摄政王那浑身冰冷的寒意,她亦然低下了头。
而崇凛则不动声色地松动了指节,手也微微用力,握紧了夜景的腰肢。
玄奕瞅了瞅自家殿下的阴沉脸色,觉得很有必要提点一下自家殿下。他轻轻移动步子,靠近了摄政王耳边,伸手捂着唇低声道:“殿下,女皇陛下她现在昏迷不醒,意识模糊,这说的话也是无心的。”
这话一出,果不其然,摄政王脸上的黑沉稍稍好转了些。
“热…”夜景嘟囔一声,眉头皱呈川形状,那嘟起的红唇撅得老高。
“开空调啊!热死了!”体内翻腾起一股熊熊烈火,似乎身处于烤炉里。夜景渐渐地不满足于冷硬盔甲,伸手扯起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