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需要一些赞美吧。
他也是。
“你以为杀猪呢?!手术刀能那么用吗——?!你看看旁边的毕——。”老师的话在他的名字前打住。
为什么呢?每个人都不喜欢自己,无论怎样努力,都换不来一点点的,哪怕是施舍——
人生,每每遇到那些痛苦的事总想跳过去,只想那些安心舒适的,
但是为什么他遇到的事情总是痛苦的多,舒适的是少?
而遇见故人的感觉一定也不是惊喜了——
“没想到您在这里——。”
“哼!一晃十几年了,什么都是意想不到的。”给他手术的医生竟然是曾经的老师,说惊讶也是尴尬。这位老师对他向来吝啬一句夸赞,性格也有点别扭。
“为什么受了这样的伤?”不顾病房不允许吸烟的禁令,老师点上一只烟,悠然的吸了一口。
“哦。”只能回答,或者说,无法回答,不能说是被雇主当成靶子一样被射击的吧?毕良把脸撇向一边,逃开老师眼睛的探询。
“哼!你啊!”吐出一圈,不再看他:“毕良,刚太硬则易折,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是一再犯错呢?”
毕良不语,盯着被单。
“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也是最笨的——。”想起陈年往事,烟雾缭绕下,老师的轮廓也不清晰起来,似乎有些事在这时刻回到了过去:“你一定怪我对你太严厉吧?”
猛的抬头,毕良说道:“不是严厉,老师,是冷漠。”
“呵呵!记仇的臭小子!那就是我严厉的方式。”老师说完,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起身离开病房。
呵——!长舒一口气,在这个老师面前他尤其紧张。但是心也微微的感到宽慰,很多年前的误会已经解除了。
“老头!”男孩拉开门,原来梳得爆炸式无影无踪,短发服服帖帖的在输板正,金黄头发染黑,鼻环也摘掉,邻家好孩子的打扮。
这样的翁士博差点让毕良认不出,呆楞了一下。
男孩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搂着毕良的肩膀,说话量还是和平时一样多:“呵!怎么样?!大吃一惊吧!我一猜你就会喜欢!弄了一上午才弄好的,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牺牲了很多呢!”说着抻过半张脸,示意毕良在那上面来个香吻。
毕良哪会理睬男孩的调戏,拿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呵呵,很不错,要是好好学习就会更棒了。”
“噗!”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翁凯森不知何时已经倚靠在门框边:“学习?这小子大学都毕业了,还学什么?!”
见到那个妖媚的人影,毕良本能的蜷缩一下,但还是力持镇定:“真的吗?!”毕良朝男孩看去。
被当成小孩看待令翁士博心里很不爽,但是嘴上还保持着伶牙俐齿:“别崇拜我啊!大爷我天生脑袋聪明!”
“要感谢你父母吧?”翁凯森语含讽刺道。
“要感谢我那智慧的老爹!”说这话的男孩更是把讽刺加量。
不明所以的毕良勉强的跟着微笑。余光悄悄的瞟向翁凯森。也许是遭受太多的苦痛,相对于翁凯森的殴打和折磨,都可以看的很淡。想到老师说‘刚太硬则易折’,嘴角爬上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恩——,也许不叫硬,是惜命吧,想要活下去,想要活的更好,只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