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一家领头,常宁伯、武穆侯、安国公、信国公等人都是马上好手,至于平国公、永平侯几个年事已高,就与老宝亲王乘车跟着去打猎,眼看着年轻人呼啸而过,永平侯不由叹道:“想当年啊”
“哈哈哈什么想当年,你年轻那会儿,一上马就被摔马,先帝就免了你出征。你那时不是乐颠了吗?”
“诶,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永平侯讪笑。“先帝还在那会儿,俺爹还在呢家里就俺一根独苗,你们也知道俺的身子,真要骑马打仗去,那不是要俺爹的命呗只能摔马啦”
大家说笑几句,便不再提这事,老宝亲王的尊长们就是在那一场战役里去的,他自己也留下了伤残,回京后虽然得了封赏,却仍是一度娶不到老婆,要是当年的皇后做主,将自家妹子许他为妻,老宝亲王还娶不到老婆。
“想当年,诸王争位,先帝睿智择了当今圣上,这才创了当前的盛世……”几个老头子把酒话当年,一旁侍候的小厮安静的上菊花酒、重阳糕、芝麻糖片等点心,屋外一个小家伙坐在廊下的阶梯上,苏七乖乖端坐着,不敢再乱跑。
上次他半途跑回家找阿傁,苏家娘知道后,便允了儿子,一定会把阿傻给栓起来等他回家,早上出门时,他还特地去看了栓阿傻的绳子,确定很结实,阿傻跑不掉,这才安心的随哥哥们到山庄里当差。
也许是年纪小,看来不是很可靠,所以管事们也不分派他工作,就让他跟着苏三。不一会儿,苏三挟着托盘跟着其他人退出来,离开时不忘招呼坐在阶梯上的弟弟。
苏七憨笑的起身小跑步追上哥哥。“三哥,你说阿傻会不会想我啊?”
“会吧一会儿中午歇息,我们回家吃去,让你看看阿傻可好?”
“好啊好啊”
苏三拍拍弟弟的头,拉着他跟上其他人。
秋冀阳武艺虽强,但大都是近身搏击的剑术或拳法,真要叫他弯弓射箭,却还真难为他,宝亲王在皇亲贵冑之中,虽无战功,但君子六艺却是无一不精,朱平珏修习过六艺,他的武艺不及秋冀阳,但让他去打猎,却是略胜一筹。
宝亲王与贤亲王、诚国公等人自然而然凑在一块,秋冀阳和朱平珏两个随侍在侧,只见这些长辈们猎物是一只接一只的让随从们收回来,朱平珏就对秋冀阳悄声道:“唉三师弟你真是逊到姥姥家了,这儿可是你的地盘,你竟然一早上没有打到半只猎物?”
秋冀阳不着痕迹的瞟他一眼。“大师兄似乎也一无所获不是?”
“呵呵呵这儿不是我的地盘啊对了,二师弟和四师弟他们两个的婚事,究竟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秋冀阳伸手轻抚座骑,马儿似乎有些躁动不安,难道附近出现什么兽类,让它觉得不安?
“唉,你不知道吗?龙婶婶不是说了,限他们六个月内要找到对象?”
“大师兄,你难道不知我们家那两位的德性吗?他们是太挑了,否则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当老婆会要不到?”秋冀阳斜睨朱平珏一眼。
朱平珏握着缰绳的手抖了一下,跨下的马儿不安的挪着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
秋冀阳摇摇头,想到自己这匹马遇事向来镇定沉稳,难有不安的时候,只有……“大师兄最近可有小郎的消息?”
“没有。这小子自那日从顺天府离开后,就没见到他回来,他有回福安山庄吗?”
秋冀阳想了下,“好像没有。”他们这些金狼、紫狼个个有神通,来去如风,什么也不用交代,大夫跟在宝亲王身边多年,也常是没说一声就出门几天才回来,大家也都习惯了,只有齐夫人姑嫂两,因是看顾小小孕期的,所以她们三天两头就要为小小把脉,平常时日足不出户也是有的,但她们的院子不用人侍候,大家当然也不知她们究竟有没有待在院子里,只晓得,有事要去请,人就像会未卜先知般的出现在半道上,说要去为夫人把脉。
管事几次上报,秋冀阳都不以为意,管事们也都明白了,不用管太多。
这种学有专精的奇人异士,大都有各自怪异的脾气在,福安山庄下人们还乐得不用多侍候人。
正想着,忽闻马匹嘶鸣声此起彼落,秋冀阳眼尖,发现离己不远的草丛有一灰白影子蹲伏,一细瞧,看似只大狗,像那只琪儿的大狗。
“咦?你看,那像不像你家走失的狗儿?”
“有些像。”秋冀阳策马上前,朱平珏也要跟上,他的马儿却是原地打转,执意不肯上前,气得他猛地一踢,马儿一惊却是往来时路狂奔而去,这怪异的情况,让他对秋冀阳贸然上前更是忧心,索性舍了马,自己施展轻功追上秋冀阳。
来到草丛边,只看到那只灰白的狗儿懒洋洋的摇摇尾巴,眼神却戒备的望着他们。
“这只狗真像那只琪儿。”
“嗯,不过这只狗年龄看来大很多。”朱平珏捏起鼻子,“也臭很多。”
秋冀阳转头招来一名长随,那长随看到那狗儿,吓了一跳。“会首,这不是我们的狗儿”
“我知道。你还是把它栓起来带回去吧”
“是。”那长随拿着绳子上前想要套住那只狗儿,不想才上前几步,就踩到一条绳子,他顺手拾起,才发现原来那狗儿是栓了绳子的。“会首,这狗儿是有人养的。”
“嗯,还是把它带出去,免得被误伤了可不好。”
秋冀阳一直看着那只大狗,这狗看来是有人照料的,但年老体衰,却是再明显不过,郎主送来那只狗儿,他们不说,他也心知肚明,那不是狗,是狐,还是那只被小郎收服的狐。既然把它送过来,自然是因为有人看管着它,不让它使坏,但,那一天却还是让它跑得无影无踪。
后来齐少爷、何少爷的案子里,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他曾暗自猜测过,有没有可能,那只狐幻成人形从中搅局?
何城主因纵子行凶,当街伤害皇亲,还在各处产业上起出尸首无数,被御史弹劾,如今已被撤了城主一职,并命附近的守将押解何城主一家进京等候发落。
何城主在驻地曾压下多少与儿子有关的案子,如今被人一一掀了出来,贤亲王虽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皇帝的儿子,他的女儿,还是皇帝的孙女,岂容得了这些对惠德起心动念,更不用说,还波及了堂弟的宝贝孙女及孙媳。
秋冀阳与宝亲王、朱平珏暗中也出手了,否则那些御史们怎么会轻易取得何城主家的罪证。
长随领着大狗走了。朱平珏见秋冀阳望着他们发怔,推了他一把。“走吧还看,我爹他们都不知道跑多远了。”忽地想到自己的马弃主人而去,朱平珏就哀怨。“三师弟,你要载我一程,我那只冤家丢下我了。”
秋冀阳回过神,却没应他,朱平珏有些着恼,正打算要开骂,忽地一个趔趄,他忙稳住身子,正要回身,后背又一次被顶了下。他的马靠到他的肩上喷气打呼噜。“真是。你不是跑了?怎么还知道回来啊?”秋冀阳听朱平珏对着马儿骂骂咧咧的觉得好笑,却不好大肆笑出来,只得抿了唇掉转马头。
“大师兄你还不上马?”说完驾的一声扬长而去,身后一队长随跟着走,朱平珏这才慢条斯理的上马,策马缓步尾随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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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芯郡主觉得自己这些姐姐妹妹们,竟然都不如一个新认回来的妹妹,和新进门的堂嫂来的好相处,因之后山上就挽着小小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似要弥补小小多日不在京城,不晓得京里的新八卦。
“……你说可笑不,说那女人是你家夫君的外室,这种话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为什么可笑?”小小听了惠芯郡主说的事,心里头有些异样的不痛快。
惠芯郡主就道:“你还不知道你相公啊往常这福安山庄住了多少名门世家的贵千金,就想着攀高枝呢她们来,他一个都没见,更不用说招惹了,又怎么会去招惹那女人,再说那女人可是你们福安商业协会龙军师的前未婚妻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几个师兄弟感情甚笃,你说他岂有可能去招惹那女人。”
小小点头,惠芯郡主见她面沉如水,便劝道:“你可别因为这事,跟他不快,这可不是他的错,是外头乱传的,是说,传的人也厉害,真真假假的混在一块儿,若不是我认识你,也许也会给蒙蔽了去。”
“有说那女人是谁吗?”
“那倒没有,只是人家千里迢迢远从幽州而来,倒没听到说她姓名,不是真有此人吧?”
“前些日子,是有个故人带着儿女上门求援。”
惠芯郡主大惊“不是吧”
“人家丈夫才去,那两个孩子都有名有姓的,这流言好生可恶,怎么坏人名声,毁人名节。”小小生气的握拳。
看小小是真动气了,惠芯郡主才轻拍她的手背道:“别恼了,你家夫君没做这事,你该庆幸才是啊至于这流言,我让你姐夫查了,是从东篱阁传出来的”
“东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