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书斋像往常一样开门。
这书斋开在这小村已经很久了,它的老板姓书,叫什么,没几个人知道。书老板极怪,偌大的书斋不招伙计,就只有他一个人,若要借书便得看他的心情,今个秋高气爽心情好就借了,今个吵吵闹闹心情不好,任你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搭理。话虽如此可他的脾气却是出名的好,但让前提是对着那些没有祸害过他的书的人。村里人虽怕他,却也尊敬他。
瞧,这天他又是自己开门了,搬了开了几块木板,见到的不是瞧不着的空气而是刚卖完菜的淳歌。这样的一幅画面是相当奇怪的,一个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一位颇有气质的中年人,仿佛在责怪,也有在撒娇的嫌疑。
书老板撇了淳歌一眼:“不进去,傻站着呢。”反正无论淳歌是啥表情,书老板是一概漠视。
淳歌面对如此无良的长辈只能努努嘴,没骨气地进去,心中无限腹议化为喝好茶的动力。气不着他,喝穷他,淳歌在心中鼓励自己道。
书斋里面还是老样子,各类书籍分门别类地摆在一旁,一张茶桌占据了八分之一的位置,好在淳歌看到那热腾腾的开水,不然他还不知道他要郁闷到设么时候。不等书老板招呼他便自己坐好,优哉游哉地等着书老板来,还要气他一气。
果然,当书老板拿书回来时见到这个场景,就有一种胡子往上翘的冲动。亏得他修养好,在心中劝了自个一句,还是平心静气地坐下了。
www ●ttκǎ n ●¢o
淳歌瞧着这书老板今天不对劲啊,照平时见到淳歌这幅的德行一定会骂一句,臭小子,然后得瑟得说一句,学学老夫。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蹊跷,于是乎淳歌恭恭敬敬地坐好,整一个小乖孩子的样子。
书老板看他有这表现忍不住说了一句:“臭小子,没白喝我的好茶。”见淳歌听了憨憨地笑了,又接着说道“这本书,你帮我保管吧”说着将一本《老子》递给他,见淳歌没伸手接过,又收回来,右手抚过书面,良久轻叹一口,似是在告别最亲密的爱人,最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复递去。
淳歌将书老板的不舍看在眼底,这次他没有拒绝,而是虔诚接过,当他看到书面上的老子二字是更是吃惊地看向书老板,别人不知道淳歌岂能不知,这本《老子》是书老板的授业恩师传给他的,意义非凡。淳歌曾经向他借过几次,还被拒绝了,其珍惜程度不言而喻。如今竟托他保管,且看书老板话中的意思,像是要远行。
“己所不欲,勿施于行”淳歌瞧着书老板在言行中流露出的不舍,不禁劝到。自从他父母去后,淳歌的学识就全靠书老板的教导,而他见识更是不退反进。
这书老板和淳歌的父亲像是认识,两人的关系颇有君子之风。淳歌虽不知书老板到底是何方大神,但冲他那周身的气质及那满腹的经纶也能断定,他是隐世的大儒,故常来向他讨教,果真是受益良多。
书老板听到淳歌这句,很是欣慰,他将淳歌当做亲生儿子,倾力相授,临别了,这孩子不关心他要去做什么而是劝他不要违背心意,这份情他领,而现在他要教淳歌最后一样了。
“去乃心之所向,留乃多年习惯,一时的不适是难免的。”书老板道出他心中最真实的话,多年的隐居让他对这方水土有了依恋,可正是这依恋,他才更要离去。
“叔,您心向何方”在淳歌看来,这些年的这些日子很安稳,就算他的父母去了,他也认为这是命,有生必有死,他并没有过多的将伤心表现出来,只是有些许不舍,他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但却换了一种方式。
“我愿天下太平。”书老板淡淡的一笑,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一时间淳歌觉得自己离书老板很远,故问道“叔,天下太平与一方安定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