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 抓捕,腹黑的薛慎之!

他们抬着‘病人’出现时,商枝仅看一眼,便知道看病是假,找茬是真的!

商枝看着壮汉一脚把人踩晕,神色如常,对一旁的林辛逸道:“你告诉他们,我治病的规矩。”

“我师父有三不治。第一骄恣不论于理者,不治!第二讳疾忌医者,不治!第三,重财轻命者,不治!”林辛逸抬着下巴,冷声对几个人说道:“这几样,你们就占了第一和第三。快把人抬走,别挡住其他病患诊病。”

壮汉一听,当即也跟着炸了,“放你娘的屁!不给人治病,你开啥医馆?老子把话撂在这里,你们不给治好他,把你们医馆给砸了!”

林辛逸顿时恼了,“你们来碰瓷儿,还有理了?谁规定做郎中,就一定要给人治病?不给你们这些恶棍治病,还需要理由吗?”

壮汉双眼瞪得和铜铃似的,指着林辛逸的鼻子,“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三遍都可以!快抬着你的人走!”林辛逸最痛恨碰瓷的人,幸好商枝没有上当。否则,一旦碰他们一下,就有理说不清了!

壮汉脸色铁青,狠狠朝林辛逸撞过来。

林辛逸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上。他被激怒,跳起来就和壮汉打起来。

林辛逸长得瘦高,不如壮汉健硕,但是身体很灵活,蹿上壮汉的后背,勒着他的脖子,对准脑袋就是几拳。

壮汉怒喝一声,反手拎着林辛逸甩在地上,高高举起拳头往他脸上砸过去。

“你再不带人去救治,只怕就真的成死人了!”商枝清冷地嗓音传来,壮汉立马收住了拳头。

壮汉看着昏过去的癞头三,脸色泛青,没声没息地模样,心里有些没底,“你不是神医吗?他快死了,你就治好他!刚才不是说他没病,不给医治?现在快死了,总可以了吧?”

商枝眸光冷冽,扫过躺在门板上的男子,他生得瘦小,脸色蜡黄泛青,错眼一看,还真的以为病入膏亡。

她心中冷笑一声,在脸上涂抹个黄连水,就敢糊弄到她面前碰瓷儿。

还没有碰上‘病患’呢,他们就出招了。

她若是碰触这个人,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等着她。

商枝勾着唇角,笑容透着冷酷,“事先深呼吸再憋着气息,用脚踩他的胸口,致使他昏厥过去。若是一刻钟苏醒不过来,你们就替他准备身后事吧。”

шшш● Tтkan● ¢Ο

率先屏住呼吸,若是按压心脏,便会挤压出肺部仅剩的氧气,导致大脑短暂缺血,缺氧,昏厥过去。若是严重,引起心脏骤停,丢掉性命。

商枝感叹一句,不知者无畏。为了碰瓷儿,赌上性命!

壮汉开始不以为然,继续恐吓商枝,但是从她口中听出他们的算计,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妇人心里害怕,当即摇晃着昏厥地男子,“当家的,你醒醒,快醒醒啊!”

壮汉也心中发慌,商枝说的神神叨叨,难道真的能要人命?

可他看见有人这样做过,跟着学一手,打算找商枝的麻烦。但是看着癞头三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他强压下心里的恐慌,怒声道:“你他娘的知道他快死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不是神医吗?你杵着看着他去死,不是在草菅人命?”说着,他上前打算拽着商枝出来,强迫她治病。

忽然,林辛逸从一侧冲上来,握住壮汉的手腕,用力一拧。

壮汉嗷叫一声,怒道:“你他娘的找死!”扭转身体,一拳对着林辛逸的眼眶砸去。只见一道银光闪过,手臂一麻,瞬间施展不出力道,“手……我的手……”他动了动完全使不上劲的手,凶神恶煞地看向商枝,低吼道:“臭娘们,你对我的手做什么了?”

商枝把玩着手指间夹着的银针,眼底一片冰冷,“来我的地盘找茬,你就该预料到会承受一些后果。”

“你……”壮汉捏紧右手的拳头,紧咬着腮帮子,恨不得几拳头打飞商枝。到底顾及着她手指间寒光凛然的银针,脸色铁青的说道:“伤我的手,不赔银子,就把你的医馆给砸了!”

“呸!你得多大的脸,叫我们赔银子!行啊,你站这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报官,叫县令爷评断评断,看这银子咋个赔法!”林辛逸狠狠啐一口,吩咐药童去报官。

壮汉色厉内荏道:“咋?你们弄死人了,还敢报官?”然后对一旁穿着粗布衣衫的青年道:“毛二还不快把人给拦住!”对着地上吐一口浓痰,满脸狠劲道:“去,把医馆给砸了!”

不出这口恶气,这臭娘们还以为他们好欺负!

报官就报官,先把医馆砸了再说!

他冷笑道:“都医死人了,我倒要看看县令爷咋评断个公道!”

壮汉脸色阴沉,单手把商枝看诊的桌子给掀了,‘嘭咚’砸在地上,他高举着椅子对病患砸去,将人撵走。“你们还等着找她看病?不过是吹嘘出来的,一个花花架子!一点小毛病都治不好,还敢自称神医?你们赶紧走,别被这庸医给害了!”

病患往后退躲着砸过来的椅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本来好心给他插队,结果是个来闹事的!

有的病患惹不起无赖地痞,不想惹事,急急散去。

“你不赔银子,甭想在这里开医馆!”壮汉看着病患散去大半,大喇喇蹲在掀翻的桌子上,耍起无赖。

商枝目光冷冽,见他是打定主意把癞头三的事扣在她头上,面色阴沉,手指快速反转,一阵扎在昏厥的癞头三头上穴道。

癞头三痛叫一声苏醒过来,头脑里有片刻的空白。回过神来,他抽搐着吐出鲜血。

“当家的,你咋了?你可别吓唬我!快醒一醒啊!”妇人哭喊着扑上去捶打着癞头三。

癞头三一动不动,嘴里溢出鲜血。

壮汉立即跳起来,气势汹汹,“你这害人的庸医!一针把他给扎死了,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坐在这里不走了!你别想再给人治病!”

剩下的病患被壮汉撵走心里生出不满,他们出言说道:“你个地痞无赖,休想诬赖神医,咱们看得清清楚楚,她可没有医死人!是你一脚把人踩死!”

“神医,你不用担心,将这些混子扭送衙门,我们都给你作证!”

“就是!我们帮忙把这几个人治住,送去衙门,别叫他们跑了,今后祸害别人!”

有人撸着袖子,就要上来抓碰瓷的壮汉几人。

壮汉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门板上的癞头三听说报官了,要抓他们扭送去官府,压根不知道昏过去发生啥事情,心里一害怕,一口吐掉嘴里的鸡血,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闷头就跑。

壮汉:“……”

妇人:“……”

癞头三跑出去一段距离,看着同伙没有逃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他睁圆了眼睛,难道没有报官?挠了挠头,又跑了回来。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官差来了!”

壮汉一眼看见穿着衙役兵服的差役,腰间别着佩刀,朝这边走来。神色一变,他撒腿就跑,“快逃!”

妇人和毛二立即逃跑,留下装死的癞头三,有些摸不清头脑地看着逃走的同伙。突然,他一拍脑门,也想逃跑。

林辛逸一记撩阴腿,癞头三惨叫一声,脸色涨紫地捂着胯蹲在地上。

这时,差役走过来,看一眼四周,询问道:“有人报官,发生何事了?”

病患指着地上脸色扭曲的男人,急忙说道:“官差大人,这人装病碰瓷骗银子,把神医的场子给砸了!这等害虫,你们可得抓回去好好审一审,看是不是土匪!”

一听他们把自己编排成土匪,癞头三跳起来否认,“不是!我不是土匪!”

“带走!”差役听说此人是土匪的嫌疑,当即严肃以对。这段时间来,土匪猖獗,拦路截杀不少富商,还进村烧杀劫掠,县令爷十分头疼。

不管是真是假,先抓回去,好好盘问盘问。

癞头三脸色瞬间煞白,他双腿发软,兜不住的交代出来,“我不是土匪,我是枣树村的癞头三。毛大的媳妇被商枝欺负,打得鼻青脸肿,她男人叫我们来找她算账,给她吃顿教训!”

陈梅花?

又是这个女人!

商枝脸色一沉,她上前说道:“官差大人,你们得去枣树村把他交代出来的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审问。说不定那些土匪,就是化作村民,你们才会找不到。”

差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对同伴道:“带回去再说!”

癞头三浑身颤抖,喊着冤枉,重复地说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土匪!就是村里好吃懒做的闲人……”

差役哪里管他嘴里喊啥,嫌吵,扯下搭在肩膀上擦汗的粗布巾团一团塞进他嘴里。

“你们去枣树村,把他交代的几个人抓起来,我押送他回衙门!”

另外几个差役点了点头,“行,看紧一点,别让他跑了!如果真的是土匪,咱们哥几个算是立功劳了。”

“走,快去抓人!”

几个差役押着癞头三走了。

商枝挑眉说道:“差役来得挺快啊。”

药童站在一边看着,听到商枝的话,笑着说道:“商姑娘,最近清河县闹土匪,清河镇周边的小村庄里被洗劫一空,百姓怨声载道,请求县令爷尽快将劫匪抓拿归案。这几日,都有差役在镇上巡逻,小的去报官,恰巧遇见差爷,便将人请过来。”

“真是巧了。”商枝望着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头的差役,心想就算不是土匪,抓进大牢里,他们也甭想好过。

病患帮着将桌子捡起来,用袖子把椅子上的鞋印给擦干净。

商枝看着他们做的这一切,心里微暖,敛神诊病。

这一日经过癞头三一闹,散去多半病患,刚过晌午,商枝便将病患给看诊完了。

“今日倒是挺早的,我还有点不习惯。”林辛逸甩着酸痛的膀子,怀念起林玉儿的推拿术。

“德行!”商枝冷嗤一声,往日太忙太累,他又囔囔着会过劳死。如今清闲,他又有话说。

林辛逸将桌子搬进医馆,商枝提着椅子进去,对他说道:“你先制出二百瓶伤寒药,之后再制出五十组美肤膏和香凝膏。”

林辛逸惊喜地说道:“又接到单子了?”

“嗯,林掌柜与佟掌柜卖脱销了。等你做好这些,接着制八百瓶伤寒药,得空了还有一百五十组美肤膏与香凝膏。”商枝把任务交给林辛逸。

林辛逸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商枝,“你不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呢?”商枝挑眉看向他。

林辛逸哭丧着脸,“一千瓶伤寒药,两百组药膏,你是要我和玉儿姐的命!”

商枝睇他一眼,鄙夷道:“出息!”

“这么多药膏与伤寒药,我们得制到啥时候?”林辛逸快要崩溃的表情,不止是为眼下要赶制出一批药,而是他预料到今后只怕都会在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中度过,他就觉得自己御医梦遥遥无期,“师傅,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把你这般出色的徒弟,当做药童差使,那是在浪费人才!我都替你感到痛心!”

“少贫嘴!今后你想给我制药,我还不稀罕!”商枝白他一眼,正色道:“我给你找帮手,最迟明天林掌柜与佟掌柜会送两个药童过来。你对他们多留心,不要将全方给他们。”

“知道了。”林辛逸一听商枝找人来帮忙,神情恹恹的,“我这是遭你嫌弃了?”

商枝一脚怒踹过去,“滚!”

林辛逸捂着小腿单脚跳,龇牙咧嘴地喊着,“你真是我的师傅,一脚下来,我的腿险些没给你踢残废。”

“你不是觉得我奴役你?我给你找人,你又说我嫌弃你,你说是不是欠打?”商枝没好气地说道。

林辛逸瘪了瘪嘴,嘟囔道:“你这么凶悍,嫁得出去么?”

“不劳你操心!”商枝将事情交代清楚,便去买小麦种。

她打算回去之后,请乡邻把地给整好,再拖几牛车羊粪施底肥,种下冬小麦。

商枝去菜种市场买两麻袋小麦种,一边肩膀扛一袋,腰都快被压弯了。幸好这半年都在做农活,力气劲变大,吃力地扛到牛车上。

她擦掉满头汗水,赶着牛车在临街边的摊贩上买菜,又在烧鹅铺子买半只烧鹅。

回到杏花村,她把东西放回屋子里,商枝就打算去找陈源商量翻地种麦子的事情,顺便谈一谈关于他丈人的病情。

半路上,她遇见刘大婶,手里端着盆子,里面是从水塘里摸出来的田螺。

刘大婶看见商枝,喊住她,“商丫头,你与慎之之间,闹出矛盾了吗?”

商枝一头雾水,“没有,挺好的啊。”

刘大婶见商枝不像是撒谎地模样,语重心长道:“慎之重情重义,他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头脑聪敏,如今是举人老爷,日后说不定能中两榜进士,那时候你就跟着享福了。虽然现在要吃点苦,你跟着他一路发迹,他不会忘你的恩情,一定不会辜负你。至于出身好的世家少爷,如果只是一时新鲜,是个贪花好色的主子,日后你吃亏,受委屈,也得自个往肚子里吞。不许再犯傻,好好与慎之过日子,把婚事给订下来。”

商枝心里苦啊,她也想要名分,可谁知薛慎之心里怎么想的?

虽然不知道刘大婶为什么会误会她与薛慎之之间闹不愉快,但是态度还是要摆明,“我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凭着我的双手就能够挣来,不会看中对方身世门第。”

刘大婶松一口气,“那你与新搬来的苏少爷又是咋回事?他好好端端地请人给你整地。杏花村人手不够,他跑去隔壁村雇人,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就把地整完了。”

商枝惊愕道:“他雇人帮我把地整完了?”

刘大婶看着她全然不知情的模样,笑开了,“不止如此,他不知从哪里拉两三牛车的羊粪,让乡邻给埋进地里施肥。那股子热情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的地呢。你别怪婶多嘴,你没这个心思,远着他一点。”然后,意味深长道:“男人计较起来,那心眼可比女人还小。”

商枝皱紧眉头,对刘大婶说道:“婶,我先去地里瞅一瞅,看是咋回事。”

“你快去吧。”刘大婶摆了摆手。

商枝脚步一转,急急忙忙去往田地里。她那三亩长满杂草的地,规规整整,一点杂草都看不见。

苏易赤着脚踩在湿地里,卷着裤管,袍摆在腰间打结,手里拿着锄头,将羊粪给埋进地里。

商枝抿着唇,脱掉鞋袜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道:“你这是做什么?别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会心软!”凭着苏锦瑟比蜂窝还多的心眼,她就想对这兄妹两敬而远之。

苏易根本不在意商枝说什么话,顾自说道:“你太忙了,按照你的进度,不知道何时才能把地给整完。我正好闲来无事,帮你将地给整好。”顿了顿,又道:“不图回报。邻里之间,互帮互助。”

商枝看着他本来略显白皙的面容,似乎晒黑了一个色度,脑门上布满汗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苏易是出自一片好心,她不能去谴责他。

重要的是苏易从始至终,并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那次惊马,也并非他的本意。

良久,她叹息一声,“行了,地都整完了,还有啥好说的?你雇人花了多少银子?我拿给你!”

“算了……”苏易脱口而出,顿时想到商枝的脾性,而且她并非他想的那般生活窘迫。“我算了一下,三车羊粪与雇人干活的工钱,一共是一两银子出头。”

商枝很敏感,觉察到他顾及到她的脾性,改了话头,这样细心的男人,就像邻家哥哥一样,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谢谢。”商枝掏出二两银子给他,“剩下的当做你的辛苦费,请你喝一碗凉茶。”

苏易笑着把银子接过去,“这是我喝最贵的一碗凉茶。”

“我难得阔气一次,你可得好好记着。”商枝打趣道。

“这是自然,第一次有姑娘请我喝茶,如何也忘不掉。”苏易不曾想过会是一语成谶。今后的日子里,每每回想起此时此刻的情形,心里滋味难言,翻涌着直冲眼睛,酸胀地湿润眼眶。

商枝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剩下的一点活,商枝作为地主,留下来一起忙活。

等全都忙完,差不多日暮。

她从地里爬上来,坐在田埂上休憩,苏易拎着鞋子坐在她的身侧。

“之前你都是一个人种地?”苏易随意捡一个话题攀谈。

商枝扭动着脚丫子上面沾满的湿泥,皱着眉头道:“我没有种过地,这是第一次种。”她抬起头,侧向身旁的苏易,“师傅在的时候,我不愁生计,没有下地干过活。而他不在的时候,我是吃百家饭长大,那些村民多是受过他的恩惠,才会给我一口饭吃。”

苏易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疼惜这个丫头。

生在闭塞穷困的山村里,她的师傅不曾教会她干活,虽说是疼惜她,可未必是好事。他一离开,便是连生计都成问题。

“如今你过得好,你的亲人该放心。”

商枝愣了愣,她笑道:“我的亲人将我抛下,我过得好与坏,他们不会在意。”

苏易看着一脸无所谓地商枝,觉得喉咙堵得慌,他话中的亲人本意是指她的师傅,却未曾料到戳到她的脆弱之处。

对比起他幸福的家庭,商枝的身世太过不幸。

苏易唇瓣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在心底酝酿。

商枝不想谈这些话题,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日子再苦再累,不是你哭一哭,这个坎就能过去。哭过之后,还是得撸起袖子站起来继续努力迈过眼前的坎。

而她过得很好,有家有狗有钱有薛慎之,啥都不缺,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怜。

这时,商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薛慎之,站起身,拍着屁股上的泥,“有舍有得,我失去父母,却遇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弯腰拎起鞋子,她稳步朝薛慎之走过。

薛慎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从暮色中走来,残阳似血,在她周身镀上一圈光芒,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今日回来得有点晚。”商枝含笑地朝他走来,站在他的身侧。

薛慎之目光自她脚上扫过,低沉地‘嗯’一声。

他停顿住脚步,垂眸望着她,问道:“你何时回来的?”又将视线转向朝这边望来的苏易,脸色沉了沉。

他一提,商枝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忘记答应薛慎之,等他下课接她回家。

商枝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他脸色有点不快。她解释道:“今日义诊出一点意外,遇见人找茬,撵走多半病患,晌午全部看诊完,我去菜种市场买了小麦种就回来了。”

薛慎之一听她被人找茬,紧张地问道:“可有受伤?”

商枝摇了摇头,“怎么会?他们被官差带走了。我告诉官差,他们是土匪,盘问的时候少不得吃皮肉苦。”

“你呀!”薛慎之无奈的叹息,“身上多备一些药,用作防身。”

“好。”商枝见薛慎之目光睨向苏易,眼眸里闪过狡黠地光芒,她悠闲地说道:“苏易帮我雇人把地整好,还拖几车羊粪施底肥。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对他们这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来说,可不容易。之前是我心存偏见,其实他是一个好人。”

薛慎之心往下沉,看向苏易的目光戒备又凌厉。

他心不在焉道:“你觉得他如何?”

商枝一怔,“很好啊!”她脸上露出嫣然地笑容,目光却是紧盯着薛慎之,“他看似高傲不可亲近,相处之后便会发现他挺善解人意,又十分心细,很多小姑娘都喜欢这种男子。”

薛慎之袖中的手握紧,他喉结微微滑动,“你呢?”

“我?”商枝这一次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认真而慎重地对待这个问题,让薛慎之的心止不住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就听她带着一丝不确定道:“他是值得考虑的人选。”但不是她的!

薛慎之眼睫猛地颤动,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下颔紧绷着,似乎连呼吸都在这一瞬停止了,心口沉甸甸地窒闷得慌。

他想再问什么,可喉咙发紧,似乎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被骤然抽离。

商枝看着他变幻不定地神色,静静地等着他开口,可一直回到家门前,薛慎之都没有开口的迹象,清润疏阔的眉宇间染着淡淡的疲惫。

她放下鞋子,站在院子里用水瓢舀水冲洗掉脚上的污泥,洗干净擦干脚换上鞋子,进屋就看见他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地秋千,静静地出神。

最终,商枝没有上前打扰,钻进厨房去做饭。

——

枣树村。

一波一波的官差在村里巡逻,查找毛二、壮汉与妇人。

家家户户都被翻出底朝天,也没有找着人。

官差从村头搜到村尾,冲进最后一家,四处翻找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地方。

陈梅花顶着红肿的脸,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咋就招惹这么多官兵?

“你认识这几个人吗?”官差掏出三张画像,举在陈梅花的面前。

陈梅花脸色顿时惨白,看着画像里的毛二,是她的小叔子,今日出门是去找商枝麻烦,替她出气。可天色都快黑了,也不见他的人影,反而被官兵通缉,难道是商枝出事,特地搜村抓他们?

“不……不……不认识……”陈梅花哆哆嗦嗦地说道。

官差转身离开。

陈梅花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完了!

婆母若是知道毛二为替她做主找商枝麻烦,摊上官司,不得生撕了她?

毛大从屋外进来,就看见陈梅花脸色煞白,仿佛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身子筛糠般颤抖。

“出啥事了?我刚才看见官兵来家里。”毛大提起官差,陈梅花身体一抖,她颤声说道:“当家的,出事了!出大事了!官差是来抓小叔子的。”

“你说什么?”毛大瞪大了眼睛。

陈梅花呜咽道:“小叔子是不是把商枝给杀了?手里摊上人命,官差来找他?”

毛大脸色顿时一变,“闭嘴!毛二不会有事!他肯定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他似乎想到一个地方,急匆匆出门。

陈梅花不敢一个人留在家里,急急忙忙追上去,“等等我!”

两个人走出来,就看见村民们满脸恐慌,“咋办?这可咋办呀!这些官差好端端的咋就这时候来村里?现在家家户户搜干净,又去搜山,若是被他们找到,那些人不得发疯把咱们全都给杀了?”

陈梅花一个激灵,抱着孩子的手骨节发白,这才想起附近村子遭土匪洗劫。动静闹得太大,县令爷铁了心要铲除土匪,亲自带人直捣土匪窝,逃窜出十来个土匪,躲进他们枣树村,扬言若是有人通风报信,官差查找过来,就屠杀全村。

村民不但不敢声张,还得为了保命给他们作掩护。好死不死,官差却上门来了!

陈梅花不敢在村里呆下去,她匆匆回到屋子里,准备收拾包袱回娘家。

官差一上山,躲在地窖里的七八个土匪,满脸阴沉,其中一个脸上横着一道伤疤,满目煞气地男人,阴森地说道:“该死的贱民!居然有人敢报官,老子不见点血祭刀,咽不下这口恶气!”

“老大,我听到动静,那些官差搜完村里,上山去搜了。强子哥他们会不会被找到?”这个地窖上面是猪圈,下面不但小,而且臭气熏天,一半躲在地窖里,一半跑去山里。

“走!干一票,咱们去下个村庄!”刀疤脸下命令,几个人从地窖里爬出来,就近破门抢夺钱财粮草。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然后来到陈梅花家里。

陈梅花正好挎着包袱准备出门,迎面撞上土匪,他们手里拿着刀,刀口沾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几乎是见到陈梅花的瞬间,锋利地大刀搁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陈梅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刀刃划破她的皮肤,温热的鲜血流淌而出。

“啊啊啊,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没有银钱,我家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只有米缸里还有一顿糙米。”陈梅花连尖叫都不敢大声,她全身僵硬着,眼泪汹涌掉下来。“你们去拿,就……就在厨房里。”

刀疤脸阴笑道:“老子要钱,很多的钱!你拿不出钱来,就拿你娃来抵!”打手一抓,从她怀里抢过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陈梅花尖叫着,去抢孩子,被土匪一脚踹翻在地上,“从我手里抢东西,你在找死!”

陈梅花痛苦地抱着肚子,她哑声说道:“我知道谁有钱!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告诉你谁家有很多很多的钱!”

土匪无动于衷。

陈梅花焦急地说道:“杏花村……那里是我的娘家!商枝有很大一片药山,她还会制药丸,卖给县城的药铺,那些掌柜都很巴结她,我亲眼看见他们给商枝将近一千两银票。她住的是青砖瓦房,牛车代步。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死了。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你们可以充当她的亲热去认亲,她的东西就全都是你们的。”

шшш _ttka n _¢ 〇 “老大……”一个小头目咽了咽口水,青砖瓦房,牛车,药山,银票子,都没有人继承,“我们要去吗?”

刀疤脸很心动,阴冷布满戾气的目光射向陈梅花。

陈梅花一个激灵,她连忙说道:“你们不能杀我,就这样进去,你们会被人起疑。我娘家在那里,明……明天我带你们进村。”

“臭娘们,你敢耍花样,老子手里的大刀收你这条贱命!”刀疤脸提着刀对着陈梅花比划着砍头的动作,吓得陈梅花瘫软在地上,一股尿臊味从她身上传出。

“我……我五更天在村口等你们。”陈梅花嘴唇都在哆嗦。

刀疤脸看着陈梅花肿成猪头的脸,阴狠的语气带着警告,“等兄弟几个拿到钱财,再把孩子还给你!”说着,就带着孩子离开。

——

杏花村。

天色黑沉。

家家户户点起油灯。

薛慎之站在窗前,静默许久,他才缓缓转动着眼睛,望着满室暖色光芒下忙碌地身影。

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一碗豆腐羹,半只烧鹅,红烧鲤鱼,一碟咸香花生米。

这时,商枝从里屋拿出一瓶酒,看外表是秦伯言赠给她的那瓶酒。

“傻愣着干啥?快来坐下吃饭。”

商枝将酒瓶塞子拔掉,往两人碗里倒满酒水。

她把酒瓶放在一旁,在薛慎之对面坐下来。

薛慎之去庭院里舀水净手,方才在席间落座。

商枝笑眯眯地看着薛慎之平静无澜地面容,桌子上橘黄色地火焰在他瞳仁中跳跃,似乎都无法化去他眼里的冷漠。

“你不高兴?”商枝似乎才意识到他心情不佳,视线落在他的酒碗上,端着一碗酒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多喝几碗酒就摆平了。一醉解千愁!”

薛慎之嘴角微微牵动出一抹细微的弧度,他静静地注视着商枝将一碗酒喝下去。

抬手拿着酒瓶,给她再倒一碗酒,方才端起酒碗道:“今日乔迁之喜,并无不喜之事,只是觉得为你所做之事太少,远不及你为我付出。心中有愧于你,便想着为你做一件事聊表心意。”

商枝看着薛慎之端着酒碗送到唇边,左手宽大的广袖遮掩,饮下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唇瓣。

商枝看着他喝干一碗酒,嘴角的笑容渐深,他可是两杯就倒。她的酒量可比他好上那么一丁点,反正她第一碗倒的是水,未免薛慎之扫兴,她便将碗里的酒喝完。

薛慎之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盛满笑意,似乎被商枝的豪爽给感染,他又连饮了两碗。

商枝见他唇边含笑地望着她,等着她喝两碗酒,她稍显迟疑,便听薛慎之道:“你不胜酒力了?那便不喝了罢。吃饭。”

那怎么行?!

商枝为了接下来的事情,磨了磨牙,连喝两碗,一个酒嗝上来,她脑袋昏重,眼前是一片混沌。

她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是喝醉的征兆。

用力咬着舌尖,她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薛慎之按揉着额角,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大着舌头说道:“你喝醉了吧?”

薛慎之缓缓抬起头,看着商枝双手托着腮,清美若莲的面容染着醉酒的酡红,堆满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透着一丝傻气。

“你醉了。”薛慎之淡淡地说道。

若是商枝有一丝清醒的神智,便能发觉薛慎之眼底一片清明,哪有醉酒的迷蒙之态?

“怎么可能?我酒量可比你好,你都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商枝似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她掩着嘴偷着乐,“你真傻,我第一碗根本就不是酒,是水。你不知道了吧?我怎么会醉?看样子你是醉糊涂了。”

薛慎之看着桌子下面搁着地一块浸透酒水的绢布,动了动手指,将她鬓角地碎发拂至耳后。

商枝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薛慎之面前,双腿和软面条似的整个人往地上栽。

薛慎之眼疾手快,将她托起来,拦腰抱着放在竹榻上。

看着她精神异常的亢奋,并无一丝迷糊睡意,不老实地在竹榻上乱动,双手抓着窗沿往上爬。无奈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按倒在竹榻上。

薛慎之看着动弹不得,似有些委屈的商枝,他不由深吸一口气,从咽喉深处挤出一句话。

“你将我灌醉,意欲为何?”

第一卷 第三百零六章 释然(三更)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九章 喊一声来听听,共枕(补)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哑巴吃黄连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同床共枕,重生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十八章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水落石出,舍弃!(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八章 灌药(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使坏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求嫁,丢人现眼!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饵(11更)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母女会面,修罗场(30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家出事(16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章 扮猪吃虎治恶人,断袖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哑医身份,当年真相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妾,故人归。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苏元靖之死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情,牢狱之灾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引诱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灭口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借利子钱(13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家人(4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九章 苏哥哥,等等!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胖揍苏渣爹,龚二哥来京。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骗子!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龚二哥的亲事第一卷 第十三章 撒泼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家人(4更)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苏元靖,锦瑟是我的孩子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五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三章 和离(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章 认罪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仇恨!吐露身世!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章 初次交锋,余秀兰的馊主意第一卷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主仆离心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八十章大结局(六)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婚第一卷 第十六章 他的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四章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兄弟阋墙,有戏!(二)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东胡血脉,抓获(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章 他来了(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背叛,休离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逼压和离(17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九章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和离,亲人相见!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四章 搬进苏府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华敏公主回京(29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破绽,暗涌 (二更)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遇伏,以死报复!(二更)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下药!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新菜式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铺面开业,贺平章钟鸣关系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章 应聘苏景年的厨娘,余多味出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找到接生稳婆,起死回生!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是凶手(10更)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女人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七章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份暴露!(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他的身份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寿宴出事,众叛亲离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驸马梦,文氏与柳氏合谋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五章 恶有恶报,你想娶我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打脸,乡试!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母女会面,修罗场(30更)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将她碎尸万段!(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虐渣,提亲(求首订!)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对不起,解救!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认亲, 苏醒!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七章 头戴绿帽,套话第一卷 第三百零二章 从你开始,从你结束!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胖揍苏渣爹,龚二哥来京。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小产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反转,被废!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一)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采到人参!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魂第五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临门,父亲归京
第一卷 第三百零六章 释然(三更)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九章 喊一声来听听,共枕(补)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哑巴吃黄连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同床共枕,重生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十八章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水落石出,舍弃!(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八章 灌药(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使坏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求嫁,丢人现眼!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下饵(11更)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母女会面,修罗场(30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家出事(16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章 扮猪吃虎治恶人,断袖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哑医身份,当年真相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妾,故人归。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苏元靖之死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情,牢狱之灾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引诱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灭口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借利子钱(13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家人(4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九章 苏哥哥,等等!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胖揍苏渣爹,龚二哥来京。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骗子!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章 龚二哥的亲事第一卷 第十三章 撒泼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家人(4更)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苏元靖,锦瑟是我的孩子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五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三章 和离(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章 认罪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仇恨!吐露身世!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章 初次交锋,余秀兰的馊主意第一卷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主仆离心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八十章大结局(六)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婚第一卷 第十六章 他的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四章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兄弟阋墙,有戏!(二)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东胡血脉,抓获(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章 他来了(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背叛,休离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逼压和离(17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九章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和离,亲人相见!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四章 搬进苏府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华敏公主回京(29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一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破绽,暗涌 (二更)第一卷 第三百零五章 遇伏,以死报复!(二更)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下药!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新菜式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铺面开业,贺平章钟鸣关系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章 应聘苏景年的厨娘,余多味出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找到接生稳婆,起死回生!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谁是凶手(10更)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女人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七章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份暴露!(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他的身份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寿宴出事,众叛亲离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驸马梦,文氏与柳氏合谋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五章 恶有恶报,你想娶我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打脸,乡试!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五章母女会面,修罗场(30更)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狗咬狗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将她碎尸万段!(二更)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虐渣,提亲(求首订!)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对不起,解救!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认亲, 苏醒!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七章 头戴绿帽,套话第一卷 第三百零二章 从你开始,从你结束!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胖揍苏渣爹,龚二哥来京。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小产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反转,被废!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五章 大结局(一)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采到人参!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 嫁衣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惩罚 (一更)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魂第五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临门,父亲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