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不可以出去?”
沈凌酒:“……”
青葵你为何这样对我……
沈凌酒内心倍受打击,扶着床柱站了一阵,用心良苦的道:“我出去了,你好好养伤,仔细思考一下,你更中意谁,回头告诉我。”
夕阳拉长沈凌酒的身影,她走到外间,方才她与青葵的话,似乎都被外面的人听到了,她瞥见萧挚微微泛红的耳根,沧九更是夸张,整个人都僵住,从脖子到脸颊都红了个透,心如擂鼓。
沈凌酒看着二人道:“我知道你们都对青葵有点意思,但如今青葵毁了容,以后好了也不知是副怎么样的光景,你们不能嫌弃她,干出禽兽不如的行径,关键时刻要敢于牺牲小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又相互瞪了一眼。
“这个……丑话说在前头,等青葵好了,她愿意与谁好,我都不干预,机会靠你们自己把握,明白吗?”
萧挚神色一滞,“多谢王妃成全。”
“青葵是我亲近之人,我希望她得到爱情和幸福,若你二人只是同情她,可怜她,便趁早打消讨好她的念头。”
“王妃放心,不管青葵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她。”萧挚看着沈凌酒,眼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着光,最终千言万语皆化为一句话,“我只是恨,恨自己没用,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沈凌酒神游在外,没听清楚,只管点头,道:“你手臂上的烫伤也别不当回事儿,我瞧着你一直没空处理,记得包扎下。”
萧挚深深看她一眼,眼里除了感激和感动外,更多的是尊敬,“是。”
沧九愣头愣脑的看着沈凌酒,“我不会说漂亮的话,不过我会用实际行动让青葵感受到温暖!”
萧挚听后,抽了抽嘴角,对沧九道:“沧九你争不过我的,不如就此罢手,以后我们还是兄弟!”
沧九别扭地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但随即又精神大振地指着他道,“万一……万一青葵喜欢的是我呢?我不会退让的,除非她亲口告诉我,她不喜欢我!”
沈凌酒撑着额头叹息,“青葵的药还没熬呢,你两能干点正事么?”
“我去煎药……”
“我也去……”
萧禹:“……”
几人都出了房间后,沈凌酒总算觉得清净了些,她看着坐在一旁饮茶,至始至终都未说话的苏玉楼道:“青葵的伤势如何?”
苏玉楼递给她一盏茶,熟悉的气息落在她身旁,温和的嗓音响起:“很严重。”
“多严重?”
“多处经脉被生生震断,全身上下刀口不少于三百处。”
沈凌酒捧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心下一沉,“比起我上次如何?”
“萧挚及时替她止了血,否则情况未必会比你上次好。”
“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没有,但以后都要细心照料,否则留下后遗症,怕是也不好过。”
听说命保住了,沈凌酒也懒得细究,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要多久才能康复?”
“少则一月,多则三月,根据她自身的恢复情况而定。”
沈凌酒喉头一哽,抬起眼望他:“师父,你生我的气吗?”
他将青葵交到她手上,当初承诺的鸡腿没给她吃上两个,如今却险些丢了性命。
苏玉楼眸中的疼惜一闪而逝,而后便安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无悲无喜,无憎无怨,“连为师都无力干预的事儿,又怎么会生你的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和责任要去承担,生而为人,就会遇到各种危险,你不必自责。”
沈凌酒胸腔里一阵闷痛,不由得攥紧了拳,连带指关节都发出数声脆响,她起身道:“师父,你对青嫣果真是不同的。”
青嫣受伤,他心碎的表情毫不遮掩,同样是他门下弟子,对青葵确是天差地别的感情,不是她执拗,只是觉得,青嫣大逆不道,伤天害理,却有人为她疼痛,而青葵忠心护主,得到的却是单薄寡淡的怜惜,仅此而已。
有时候她真的很不懂男人,他们分辨是非的依据到底是根据什么,难道不是良知和道义么?
留下一句话后,沈凌酒起身离开了青葵的房间。
来到杏园里,看着昔日司行儒为她搭建的秋千,她紧皱的眉头,却是没有一丝舒缓,刚坐下,一抹青蓝色的人影便走至眼前,他朝沈凌酒行了礼,“王妃,这是沈府派人送来的书信。”
“沈府?”难道是文玺从边关送来的书信么?
沈凌酒夺过信,迅速展开,信上只写了一句话:“若想知道真相,来归云阁一聚。”
沈凌酒眸色沉下,蹭的站起来,眼睛微眯“你确定信是沈府的人送来的?”
蓝安行点头,“那丫鬟说是要紧的事,不过当时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信有问题吗?”
沈凌酒垂眸,这信纸上的字迹很是熟悉却不是沈府的人,是谁呢?是谁利用沈府的人送了这封信呢?真相?什么真相?
沈凌酒眉头微凝,忽而想到什么,而后抬脚走出。
“王妃去哪儿?”蓝安行看着她的背影问,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凌酒犹豫了一下,声音轻缓道,“这封信还有旁人看见吗?”
“没有。王爷此刻不在府里。”
“那就好,别告诉他我收到过这样一封信。”
“是。”蓝安行神思复杂的看着沈凌酒走进屋内,想了一下,又朝着青葵的房间走去,也不知她伤势如何了,但作为府内的管家,理应去关心过问一下。
那绯璎公主回了花语阁后,也是立刻就倒下了,像是受惊过度,蓝安行不得不去青葵房里请苏玉楼一道过去看看。虽然他觉得绯璎公主不可能会死在王府里,但总归小心为上,事情闹得这么大,难免有人借机生事,若绯璎公主被谋害了,就得不偿失了。
归云阁
归云阁是城郊一处有名的酒坊,沈凌酒去过一两次,因来回不便,沈煜书又从不让她出城,便鲜少去厮混。
想到约她的那人,她心下不安,却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