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陶回乡下老家去了。”轻展轩笑着回应,脚下的步子已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奔到了门前。
半开的门被着他的肩膀一撞就全开了开来,他居然比陈伯还快的就冲进了屋子里,如沁的身子还在发热中,这让他怎么也不放心。
“老头子,谁来了?”陈婶早已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奈何她却看不到。
“是如沁姑娘,上一回甄陶带过来的那位姑娘。”陈伯殷切的说道。
“快坐吧。”陈婶摸索着椅子请着如沁坐下。
轻展轩却未先坐,只急忙道,“陈婶,如沁病了,这一路过来,竟被雨水淋了而染了风寒,所以她要暂住在这里叨扰两位老人家了。”
陈婶伸过手来摸到了如沁的额头,一惊,“这烧热还不低呢。”
“陈伯,只请帮我煮一大碗的姜汤趁着热端给我就好。”再转向陈婶,“陈婶,还住着我上一回住过的那一铺炕吧,暖暖的,再盖上一件厚厚的被子,待我出了汗,烧热就会慢慢的退了。”细弱蚊蝇般吃力的说完了一切,如沁便虚弱的靠在轻展轩的身上。
陈伯早已发现了如沁脸上的潮红,凭着他多年的经验也知道必是被雨水淋湿了而染了风寒,此一刻一听如沁的嘱咐,就急忙走到屋外去煮姜汤了。
“丫头,快上炕吧。”拉着她就往炕上推着,“这位是……”
“我是她的……”可是轻展轩的话还未说完,立刻就被如沁快速的截住了,“陈婶,他是甄陶的朋友,呵呵。”有些喘,竟是说得急了。朋友也罢,主子也罢,倘若被陈伯和陈婶知道了他是西楚的逍遥王,只怕两位老人家就会受宠若惊的拘谨了,如沁还是喜欢与他们一起时的自在。
轻展轩顿时沉下了脸,可是看着如沁闪闪的眼睛,登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是不想给老人家填麻烦罢了,“嗯,甄陶与我是极要好的朋友。”倘若甄陶家里无事,此一刻有他跟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自己也不会如此的狼狈了。
“那便好了,你出去吧,如沁这儿,我自然会帮她。”说着又向着门外喊道,“老头子,找一套你的干净的衣裳拿给这位爷,衣服湿了小心也会与沁丫头一样染了风寒。
额头一层细细的薄汗,却后悔了只说是甄陶的朋友,其实他更想说他是如沁的夫君,然而未说的结果就是他要离开这个屋子。
有些懊恼,却只得尊重陈婶的意思。
当如沁喝过了姜汤,终于安稳的躺在了炕上暖暖的被子里时,轻展轩才被放进来,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他的心终于安稳了些。
抚上她的额头,烧热却还在。
掖严了她的被角,不住的汗湿打在被子上,那闷热让人难耐,她却不得不忍受,为了宝宝,这是唯一的不用服药就可以褪去伤寒的办法。
看着如沁的难耐,轻展轩也揪心一样的痛在心里,却是无法替她,只能默默的守候在一旁。
那一整个夜里他摒退了陈婶和陈伯,也不顾他们的疑惑,只守了她一夜,也听了一夜她慢慢变得沉稳的呼吸声。
天亮的时候,如沁的烧热又退了些,却还是有一些微热,陈婶再次端来了姜汤,她虽看不见,可是一应的饮食起居却是可以如常人一般,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如沁再次喝过,又一次沉沉的睡去,总是困,只想睡,这是自从有了宝宝之后她最大的变化。
陈婶坐在炕头上,看不见如沁也看不见轻展轩,更不知道她已睡了,只小小声的向着她的方向说道,“这边关的气候今年最是奇怪,遇上了三十年也难遇的一场雪,雪过了,天又暖了起来,却不想才暖了几天,便又下起了雨,倘若还是雪这沁丫头也就不会被淋湿了,便也不会病了。”
轻轻一笑,“陈婶说的极是,可是倘若没有那场雪,西楚的大兵也便早就……”说了一半轻展轩又顿住了,那些事似乎不该说给老人家听的。
“是呀,我也听甄陶说过,是那场大雪帮着西楚躲过一劫。”
轻展轩恍然一惊,想不到这一些甄陶竟也对陈伯陈婶说了,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陈婶又道,“甄陶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带婉儿过来,沁儿,你若见着了他,也帮我催一催他哟,他可是答应过我的。”
轻展轩有些迷糊的看着陈婶,不知道婉儿是谁,不过听陈婶的口气,似乎如沁也知道婉儿是谁,那名字中的一个婉字只让他听着有些揪紧了一颗心,“陈婶,婉儿是谁?”悄然问过去,满眼里都是期待着陈婶的答案。
“哦,沁丫头知道的,婉儿是甄陶的妹子呀,真想见见她,两年多了呢,她的孩子也快三岁了。”陈婶眼角的皱纹里漾着笑意和期待,慈祥中却不由得让轻展轩一怔,倘若婉柔还活着,他们的孩子也快三岁了。
他静然的望着沉睡中的如沁,眸中滑过的却是婉柔那清灵的容颜,丝丝的痛拂上心头,总还是难以忘却,毕竟那是他此生第一次付出的真情,第一次是婉柔,第二次却是如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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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子,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其实如沁也是幸运的吧,毕竟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毕竟她还是赢得了自己的爱意与怜惜,而婉柔她却只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孤清的看着凡世的他……
抬首,她在看着他吗?
为什么只在恍惚间,他只觉这世上还有一双与婉柔一模一样的眼睛正默默的注视着他……
窗外,闪过一条人影,那速度快得甚至在白日里也让人难以捕捉。
来了,他等待已久的暗影终于来了,虽然晚了,但是却赶得及随他一起重回东齐的皇城。
欧阳永君,他还是不放心。
望着暖炕上的如沁,或许这小屋里更适合她的留伫,此时的她再也不适合长途跋涉了,她的安全,欧阳永君的安危,都是他此刻的忧心,可是他知道如沁的心里那一直在惦念着的就是欧阳永君了。
不可以放手,因为他要如沁的安心。
闪身而出的瞬间,他的决定已然做出。
情与情的缠绕又岂在朝朝暮暮,雨过后的彩虹,我摘了给你,那是我一生不变的守候与承诺。
无声而出,身后是如沁沉静的容颜,安祥而亮目。
几个起掠,院子外的树林里,风吹树叶扰起一片沙沙的响声。
“怎么来得这样晚?”有些薄怒,倘若不是他的坚持和冒险,沁儿现在的烧热只怕还是无法退去。
“路上遇到了伏击,象是青龙帮的人。”
微一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青龙帮一心置他于死地,可是理由呢?就只是为了如沁外公的身死吗?
这似乎有些牵强了些。
“有二爷的消息吗?”因着自己的伤因着如沁的烧热,离开东齐皇城已经两天了,他不知道欧阳永君现在的状况,那皇城里的一切都是纷乱
“主子,二爷已被东齐的皇上欧阳拓软禁在皇宫里的太庙思过了。”低低说完,似乎是没有想到王爷的好脾气,居然没有责罚他们的迟来,那必是因为王妃的缘故吧,最近王爷似乎变了许多,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手握成拳,又一次被他和如沁猜中,看来欧阳拓当真是不喜欢这个皇子,而欧阳永君明明知道欧阳拓的不喜欢,还不惜忤逆于他父皇来放走自己与如沁二人,他的心果然大度,倒是自己总是疑虑他与如沁……
思及此,心里只更加的觉得对不住欧阳永君,悄然回首,望着十几米外的小屋,如沁还沉沉的睡着,想到她那张还有些潮红的小脸只更加的牵挂,他却不能回去,只留了两个暗影在这里,待如沁醒了自然也就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突然间就不敢再面对她了,倘若见了,只怕他便不舍离开了。
一切安排妥当,只一挥手,“去东齐的皇城救二爷。”只需说一次,这接下来的任务暗影们自会知道如何去办,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聚在一起那效率更是不同凡响。
循着旧路重新又向东齐的皇城而去,虽然心里依然牵挂着还未醒的如沁,然而男子汉的心却不许他回首。
他懂她的心,如此离开沁儿绝不会有任何埋怨的。因为欧阳永君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甚至让他汗颜。
皇城里,依然是如往昔一样的繁华,往事如烟,想起三年多前的那一日,自己也是兴高采烈的到了这里,然而却发生了一幕幕让人奇怪让他至今还是费解的事情,只是那真正害人的凶手却一直逍遥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这个认知却是残忍着,让他愤慨也让他毫无办法,那人,他的隐藏竟是那般的深。
又是一个不夜城,一样的街景,一样的灯笼闪烁,人影暗浮。
思绪回到了那年那月,沁儿,你娘亲真是错恨了我这么几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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