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表哥,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都是个事儿了。这么说,看来,那金宝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了。
“牛逼不牛逼啊,是一天俩烧鸡。”毛毛说。
“我操,你这都哪来的词儿啊。”杨发问道。
“别管哪的词儿把,你就说到位不到位吧。”毛毛说。
的确,那时候,很多的花俏儿词儿我们都是从毛毛那里听说来的。
比如,一天一棵葱,气死曹开镛。毛毛就是话吧儿的本事大了。
我一敲毛毛说:“你快得了吧你,要是没个蛋子儿缀着你,你妈你都杵上天了。”
这时候,毛毛就说:“哎,咱还没完事儿了啊,崔福生那逼,必须得办挺了。咱得压着他,别让他起来。”
杨发一听,就说:“你放心,有我在,你妈他也翻不起个儿。”
我们几个商议定了,等中午大课间的,再办崔福生他们一顿。到时候通知一声林凯他们,一块儿办崔福生。
“咱还叫徐亮他们吗?”申超问道。
“叫嘛啊,咱仨班办他崔福生一个班,那不是手捏把攥儿的吗。”毛毛说。
“那就这么定了,就大课间了,到时候,把林凯他们也叫上,一下子打沉了崔福生他们。”
我们几个合计完了,就都回各班里了。
我刚一进教室,就看到魏坤了。
魏坤一见我进来,就冲我喊:“我操,刚是嘛意思啊,你妈,打的挺带劲啊。”
我笑了笑,说:“有嘛带劲不带劲的啊,一会儿还有一悠了,有你活动的。”
魏坤就说:“操他妈的崔福生也忒他妈不懂事了,初一基本上都跟咱一线的了,就他妈他隔了蹦子(方言,隔色的意思)。”
“咳,林子大了,嘛鸟都有。”我说。
打上课铃了,我们班主任是随着铃声进来的。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后,第一眼就看见我了。
“刘晓永,我还差点儿把你忘了,你现在是越来越皮了,今天回去你就告诉你家长,明天到学校来一趟,我得跟你家长谈谈的。”我们班主任说。
我真的是无奈了,该来的迟早会来的,这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
这一节课把我上的啊,那是相当的郁闷了,我就在想,这次还是得找我姐,不为别的,只要是告诉我爸妈,那我这一顿爆踹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要说郁闷那是肯定郁闷的了,但是,一想到一会儿下了课,就办崔福生他们,我的劲头就又来了,就感觉自己活力无限似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打架都打疯了,要是有几天不打架的,我都觉得不自在。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眼镜妹就一捣我的胳膊。
“干嘛?”我小声问她。
眼镜妹瞅着我说:“你别再瞎混了行吗,你学习落下不说,成天的和这个打,和那个打的,有意思吗。”
我说:“你不懂。”
眼睛妹“嘁”了一声,说:“我有嘛不懂的,你不就是觉得现在自己挺摇的了么,肤浅。”
我擦,你什么时候都知道肤浅这个词了,我印象中你不就是个呆板的眼镜妹吗,现在都敢教育我了。
看来,我得给你上上课了,别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时诺比了。
“刘思洋,我的事儿你不懂,知道么,现在我大小也是远近闻名的玩闹了,不混哪行啊。请家长就请吧,无所谓了。”我说。
眼镜妹撇了我一眼,说:“什么啊,就你也叫混的啊,我叔那才叫混的了,你这充其量就是个小太保,瞎玩儿。”
哎呀,你还跟我提你叔,你叔是谁啊?说说,我听听的,现在周边的一些大小玩闹儿的我基本上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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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叔谁啊?”我有些看不起的问眼镜妹。
眼镜妹挺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操,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啊。”我说。
眼镜妹说:“哎你要是说话不带脏字儿就难受是吗,你知道吗,你这样最烦人了。”
“行,行。你就说你叔是谁吧,我看看我认得吗。”我问。
“祥子,听说过吗?”眼镜妹问我。
祥子?这个名字我还真没听说过。
“他混哪儿的啊?”我问道。
“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混的,连祥子混哪都不知道,以后快别说你是小混混了,说出来都丢人。”
我擦,我怎么了,不知道一个祥子我就不能算混的啦。那我们这一块儿大小混混那么些个,我还得都认得啊,我认得他们贵姓啊?
“哎,你就说他混哪的吧,我就不信,这一块儿的玩闹还有我不知道的。”我说。
就在这功夫,我们班主任就一指我说:“刘晓永,你是打算罚站是怎么的啊,打刚才就看你说话,你还没完了是么?”
我去,我是自己在说嘛,那不成了神经病了吗,你怎么不说眼睛妹啊,就因为我学习不好,你就这么欺负我啊,不带你这样的。
“该,挨说了吧。”眼镜妹这时候低着头对我说。
“玩儿去,我就让她过过嘴瘾,怎么了。”我挺不服气的说。
“你就是肉烂嘴不烂”眼镜妹指着我说。
“哎,你还没说你叔混哪的了,别转移话题啊。”我看了一眼班主任,然后对眼镜妹说。
“我叔就在菜市那块儿的,在那一片一提他都知道。”
我就去了,菜市不是苏小儿的地盘儿么,什么时候又出来个祥子了?
“哎你叔跟谁混啊?”我问道。
眼镜妹用手一推镜框,很神秘地说:“菜市儿哪的回民区知道么,我叔就是在那宰羊的。”
我擦,说了半天就是个宰羊的啊,我还以为是个耍了。操!
“哦,就是个宰羊的啊,我还以为是多大的耍了,要么我没听说过么。”我说。
眼镜妹一听我的话茬带着鄙视,就说:“哎,你别瞧不起啊,那一块儿的回民区特别的抱团儿。听我叔说,上回有个挺玩闹的就拎着个猪头从他们那走过去,结果,被他们一帮人给暴打了一顿,那个玩闹连个屁都没敢放的就走了。”
我一听,就问眼镜妹:“是么,他是你几叔啊,还倒挺牛逼的啊。”
眼镜妹说了一句:“我们家跟前儿的邻居二叔。”
我擦,邻居二叔,你也拿来跟我显摆啊。要这么说的话,我邻居牛逼的人还多,比如说那个绑架女孩的二伯。那一般的玩闹都赶不上他。人家就自个儿混,不过,做的事儿确实让人不齿,远亲不如近邻了,就说你是搬家走了吧,那你也不该把人家孩子给绑架还撕票了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了,我只想说,二伯,你真他妈行,活该你被判。郭德纲讲话儿的,枪毙你十分钟都不多。
说归说,不过,在当时乃至现在,我们这儿的回民都挺厉害的,说白了,连玩闹都不惹他们,是真的惹不起,就是打起来到了派出所,连派出所的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
我和眼镜妹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当然是在离开老师的监视区外了,我们现在也非常的有默契了,基本上说十句话,老师都逮不上一次的。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不过,我的心却是有一块石头压着。
不为别的,就单说是请家长这一关,就很难过了,不过,我又一想,有我姐了,我还怕什么,我姐出马,那绝对是办挺的节奏了。
下课后,老师刚一出教室,我站起来就冲全班喊道:“一会儿大课间,咱们班是男的都跟我走!”
我刚说完这句,眼镜妹就一拽我,说:“你快坐下吧,什么时候你成了咱班男生的老大了。”
我说完这句,魏坤又站起来补充了句:“大课间的时候,谁不跟着出去都不行,只要是站着尿尿的,都跟我们走!”
魏坤这么一说,像卢廷、朱继东、邢浩他们当然是响应的了。
这时候,我就喊道:“走,是男的都去厕所。”
结果,我这一喊也没起什么作用,也就是平时在一起混的邢浩他们几个跟着我们去了。像傻大个儿一系列的还照样老实儿的在班里待着。不过,别看傻大个儿看着挺傻的,但是他的战斗力确实是不容忽视的。
我们这一帮人就勾肩搭背的奔厕所去了,在当时,我们确实是挺摇的,在初一的教学楼,我们就是横着走的,没有人敢跟我们犯楞的,基本上,除了崔福生他们班不鸟我们,其他的班级见了我们这帮人那都是客客气气的。
我们这帮人到了厕所后,我就把我的希尔顿掏出来了,这一阵子,我就抽希尔顿,连大红河都看不上了。
我们正抽着烟,朱继东就指着我的裤口袋,问:“哎,你口袋里是嘛啊,鼓鼓囊囊的。”
我一听,就说:“装的BP机,今天早上人家刚给我的。对了,一会儿我告诉你们号的,以后有嘛事儿的话,就打这个号就行。”